項皇接了過來,依著大煙說,將葫蘆認了主。


    「這些獸血夠嗎?」項皇問。


    「夠不夠的,你現在也沒了時間,隻能先用著。」大煙朝遠處看了看,那裏有著一群巨型馬獸,想拿下來一頭卻極為不易。


    就算是她,也辦不到。


    體型太大了,感覺自己整不來。


    項皇也看了馬獸群一眼,自覺對付不了,別的地方又暫時沒有看到,隻得放棄了繼續尋找巨獸的念頭。


    拿著葫蘆,匆匆趕迴去。


    老許家的氣氛很是不對,光頭趴在床邊痛哭淚流,從自己有記憶開始說起,仿佛腦子一下子就靈活了似的,道不盡的委屈與害怕。


    許老二跟許老四沉默地坐在那裏,兩人都抱著腦袋,時不時抓上幾下。


    許老五被找了迴來,麵色很是難看。


    而許老大,就跟瘋了似的,時而哭時而笑。


    看到項皇迴來,既害怕又在期待著什麽。


    項皇卻連看都不看許老大一眼,眼裏隻有昏迷不死,麵上已經呈現死人色的許婆子。


    「把他們都攆出去。」項皇吩咐侍衛,說完不自覺看光頭一眼,「光頭留下來吧。」


    侍衛點頭,將人請出去。


    不聽話的,就直接下手丟。


    眨眼工夫,人就被丟得幹幹淨淨的,隻剩下光頭沒被丟出去。


    「要浴桶嗎?」大煙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沒有直接進屋子,而是扒著窗口問。


    項皇看著她,意思很明顯。


    要的。


    「喏,給你個。」大煙揮手,一個幹淨的浴桶落到地上,「沒事我就先走了,祝你們好運。」


    項皇麵色一變:「不許走!」


    大煙頓住,扭頭:「還有事?」


    項皇遲疑了下,對她說道:「你來幫忙,把你奶放到桶裏去。」


    大煙翻了個白眼:「又不用把衣服全脫了,穿著裏衣就能塞進去。別跟我說,我奶還穿著裏衣,你就覺得不好意思。」


    項皇:……


    不是的,他隻是害怕。


    怕一個沒弄好,人就這麽走了。


    若人沒了,他恨誰去?


    大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心裏頭嘀咕,不會真是不好意思吧?


    想了想,還是跳了進來。


    扒了許婆子,直接往桶裏一放。


    「倒獸血吧。」多大點事,還要人幫忙,真是麻煩。


    再磨嘰下去,人可就真沒了。


    項皇也不敢墨跡,趕緊把獸血倒進浴桶裏。


    一頭虎獸的血不是很多,隻剛好滿到許婆子的胸口那裏。


    大煙盯著獸血看,發現獸血一點變化都沒有,而許婆子身上的死氣,也越來越重。


    人沒有活的意念,身體也拒絕改變。


    「沒用,她壓根就不想活。」大煙擰起眉頭。


    還想說點什麽,一旁就傳來光頭驚天泣鬼神的哭喊聲,震得大煙渾身一哆嗦。


    「艸,嚇死個人。」大煙一巴掌抽了過去,「嚎成這個樣子,有病嗎?」


    光頭一臉懵,哭喪著臉問:「不是你說,要老子哭,還要哭得委屈一點嗎?我就想著,你奶她可能睡得太沉了,聽不著,哭大聲點肯定能聽見。」


    大煙:……


    這是她說的?她怎麽不記得……咦,好像是有。


    有些不好意思,就盯著許婆子看了下,似乎有那麽點作用。


    「那你繼續嚎吧。」大煙挖了挖耳朵,聽這蠢貨嚎喪,其實耳朵很受罪。


    光頭這會倒是想嚎,可張了張嘴,嚎不出來了。


    嚶嚶~


    一大老爺們,竟然『嚶嚶』哭了起來,還是很扭捏那種哭。


    「娘啊,你快睜眼看看我,你再不睜眼,兒子就活不成了啊……」


    大煙看得眼角直抽,無語得很。


    然而很驚奇的是,許婆子雖然還是沒有活過來的意思,但身上的死氣卻開始停頓,沒有繼續增多的樣子。


    果然對許婆子來說,光頭是最重要的麽?


    或許這是一種執念。


    大煙胳膊頂了頂項皇:「你不說兩句?」


    項皇麵色發沉:「寡人怕說了話,她更加不想活。」


    大煙:「……」


    還別說,許婆子之所以這樣,就是被項皇給說話嚇的。


    不過能把人嚇死,說不定能把人嚇活咧?


    「你可以威脅她呀,戲文裏不都那麽寫的麽,你拿她最重要的人來威脅她,看她有反應不。」大煙給出餿主意。


    主要是許婆子這個樣子,遲早也是得死的。


    死氣太重了,麵色都是青灰的。


    堅持不了兩刻鍾,就會死掉。


    隻是大煙雖這麽說,項皇卻還心存顧慮。


    看得大煙心塞塞,原地轉了幾個磨磨,不知怎地心裏頭就很不是滋味。


    一時間難受得很,幹脆跳窗走了。


    隔壁的田家,又在打媳婦。


    大煙看了一眼,快步朝家中走迴。


    單氏呆呆地坐在院子裏,見到大煙迴來,立馬站了起來:「怎麽樣,大煙,怎麽樣?你奶救迴來了嗎?」


    大煙想起之前看到的,問單氏:「你那麽關心她做什麽?以前她沒少打你,欺負你,按理來說,你不應該是巴著她去死嗎?」


    單氏愣了愣,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過半年多前的事情,你不會就忘記了吧?」大煙奇怪地看著她。


    單氏晃了晃神,喃喃道:「其實你奶也沒有打我很厲害,打的時候挺疼的,第二天還是起得來床的。硬要說恨的話,我其實挺恨你爹的。」


    「讓你奶打一百次,也抵不上你爹打一次。就是一巴掌,我也得躺好幾天,才能好起來。」


    大煙張了口張,竟是無言以對。


    事實,還真就這樣。


    「再說了,你不是說過嗎?你奶也是逼不得已,不那麽做的話,你爹就沒命了,哪裏還有你們姐弟仨。」得知許婆子的遭遇,單氏是怎麽也恨不起來。


    不過要說多稀罕這婆婆,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隻是比較同情。


    原本單氏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已經夠淒涼的了,可與許婆子一比較,覺得自己過去日子過成那樣,也是挺舒坦的。


    畢竟沒有那麽一個,惡毒的丈夫。


    「好吧,你贏了。」大煙無力吐槽。


    「你還沒說呢,你奶怎麽樣了。」單氏又再追問。


    「八成活不過來。」說不準這會就已經沒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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