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怎麽救。


    她就是再有能耐,也救不了一個一心一心想死的人。


    許婆子明顯就想死,所以才把手腕割得那麽深。要不是許春燕有夜的習慣,根本就不可能發現。


    等到早晨,人都得死硬了去。


    「你喊我也沒用,我沒那麽能耐去救活一心求死的人。」大煙說話的時候,是看著項皇的。


    對許婆子的死活,她其實沒有太大的感觸,畢竟沒有什麽感情。


    頂多就是一個熟悉的人,給她的感覺就跟普通鄰居差不多,隻是偶爾會好奇這個人的事情。


    項皇的神色很是複雜,雙手放在兩側,緊緊握著,手指頭都發了白。


    「還有救嗎?」項皇問她。


    大煙搖了搖頭:「我是沒有辦法的。」想了想又道,「或許獸血會有用,不過她心存死誌的話,估計也白費。」


    「你別看我,我手上沒有獸血了。」大煙見項皇看過,就直接攤手。


    她是真沒有,那玩意多少都不夠用。


    項皇一言不發,轉身走了出去。


    腳步看起來,有點踉蹌,仿佛老了三十歲。


    大煙想了想,也跟著走出去。


    光頭攔住她,無措道:「大煙你再想想法子,你一定能救活你奶的。」


    大煙頓了下,對光頭說道:「我是沒有辦法的,不過你可能有法子。」


    「你在你娘床前賣慘啊,哭嚎啊,有多慘就哭多慘,說不定她聽到你哭得那麽慘,就心疼不想死了。」


    這話沒毛病,說不準真有用。


    嬌爺也是點頭,拍著光頭的肩:「嶽父大人,大煙她奶她最是疼你,說不準真有用哦。」


    大煙也是這麽點頭。


    有點希望,總比沒有的強。


    光頭一臉懵。


    大煙卻不管他,再在這裏墨跡,估計項皇都已經跑遠。


    「我要去看一下老混蛋,你自己小心點,別讓人給欺負了。」對許婆子的生死,大煙沒有太擔心,卻擔心嬌爺的安危。


    許老大那眼神,太嚇人了點。


    「我迴去。」嬌爺不打算留在這裏,跟大煙一同走出去,「我估計項皇是去對岸了,你要去的話我不攔著你,但你要小心一點。」


    大煙點了下頭,快速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在嬌爺還未來得及發火之前,一溜煙兒跑了。


    嬌爺摸了下臉,真心疼。


    壞媳婦兒。


    迴頭看了一眼老許家人,嬌爺也趕緊走了,就他這點能耐,還不夠讓人撕的。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看出項皇身份的不同來,或許已經知道身份,否則不會跪下去。


    有關於項皇與許婆子之間的事情,嬌爺也知道不少,大煙就沒有隱瞞他的意思。


    自然知道一些,許老大不得不說的事情。


    倘若許老大知道項皇的身份,會是怎麽個反應?


    瞧著許老大的樣子,似乎已經認出項皇來,有沒有猜到項皇的身份,就很難說。


    想必還沒猜到。


    誰能想得到項皇不好好待在皇城,卻跑到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來。


    嬌爺抖了抖,突然就有些興奮,戲越來越好看了。


    不過這戲,也差不多到了結尾。


    隻是好驚訝,有著一百多個妃子的項皇,竟然還是個長情之人。


    之前的眼神,分明是後悔與痛苦的。


    項皇的速度很快,直接越過天塹河去了對岸。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直接就與一頭虎獸對上。


    一紋虎獸,也是很厲害了。


    而項皇與侍衛二人,本就受了傷,此刻對上,就顯得很是吃力。


    大煙想了想,拿了鍋子衝上去。


    三人合力,沒多會就將虎獸拿下,獸皮還十分完好那種,並沒有讓它受太多外傷,獸血也沒有浪費多少。


    大煙一邊拿葫蘆收取獸血,一邊問他:「你昨晚是不是去見我奶了,到底幹了點啥?」


    項皇麵色難看,一言不發。


    大煙估計自己能猜到點,就問他:「你是不是跟我奶說,要把她的兒孫都殺死?」


    項皇僵了僵,顯然真是如此。


    大煙也看出來了,一時間有些無語。


    「你分明不是這麽想的,幹啥嚇唬她?」


    大煙沖他翻白眼:「就不能好好說話?非得拿她命根子來威脅。」


    項皇陰沉著臉:「她不跟寡人說話,無論與她說什麽,她都在沉默,一聲不吭。」


    大煙:……


    所以說……這是許婆子自己作下的事?


    「說得多,錯的多。」說起來這個,大煙也是一臉幽怨,「她這人就這個德性,你問她一百句,她都不見得會迴你一句。」


    「我跟她說話,都特麽抓狂麻爪,好幾次都想把她打出屎來。」


    項皇看了她一眼,眼底下分明有不悅。


    「你盡量救她,一頭巨獸不夠,那就再打。」項皇垂下眼皮,「寡人還沒有得到答案,她還不能死。」


    大煙想了想:「她明顯是不想活了,又或者說她早就不想活了。隻是還放不下兒女,才一直硬挺著,被你這麽一激,就有了死的理由。」


    項皇陰沉著臉,盯著大煙。


    「不信你沒有想過,她這輩子活得很累。」大煙試圖去揣測許婆子的心理。


    「其實她心裏頭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接受許更,不止是她心另有所屬。


    因為許更殺死了她爹,也是間接害死她娘的兇手。更令她無法接受的是,許更還殺了她的女兒。


    一個女人剛生下孩子的時候,是最為脆弱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女兒死在自己的眼前,她沒有瘋掉已經是慶幸。


    或許她其實想瘋,卻不能讓自己瘋掉,因為她還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在見到你之前,她對生活已經麻木,隻是還有一絲執念在支撐著她。


    這執念,或者就是她的孩子。


    當你拿她的孩子來威脅她的時候,她根本就不去想太多,隻是覺得如果她的死,能讓你消氣的話,那她就去死好了。


    反正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再管生前之事……」


    說話間,獸血已經接完。


    大煙把虎獸收進空間,葫蘆遞過去給項皇:「這葫蘆我已經抹去了印記,你劃破手指摁到底部,等葫蘆認主了,就可以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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