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煙:……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偷看的,隻是路過他們窗口往裏頭看一眼,誰知道會看到這一幕。


    好在許老三沒把褲子脫了,不然她得去洗眼睛。


    不知道單氏是什麽感覺,反正她感覺好別扭啊,好幾天不洗澡的人,用抓了幾把屁股的手再來摸你額頭……


    換成是她,非得把對方打殘不可。


    這樣的房子也很不好,晚上關窗睡覺太過悶熱,還一點點光亮都沒有,不關窗又隨時可能會被人偷看。


    就跟她現在,隻是路過看一眼,就看到那啥。


    謔!


    可能許大煙懵逼太久,許老三抬頭的時候還站在那,大晚上黑咕隆咚的一個人影,把許老三給嚇一大跳。


    許老三噌一下坐起來,顫聲道:「誰,誰站在外頭?」


    許大煙:「……你閨女!」


    許老三:「……」


    熊孩子你給老子進來,老子保證不打死你!


    半夜三更不睡覺,扒著老子窗口看啥,把老子給嚇個半死。你他娘的怎麽生出你這麽個熊孩子來,要是老子跟你娘幹點啥,豈不是都讓你給看著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許老三臉都綠了。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外頭幹啥?」床就靠在窗口那邊,許老三試著往窗口那爬了爬,想要把人給逮著卻很難。


    「你丫想賣閨女,我睡不著,扒窗口看看你是不是黑的。」許大煙睜眼說瞎話,知道剛把許老三嚇夠嗆,心裏頭很是舒坦。


    「爹,你心黑不?」大雁本來怕死想躲,但聽著自家大姐的話,還是忍不住冒了頭。


    許老三頓時感覺頭好暈,好想死一死,一個閨女這樣也就罷了,為什麽倆閨女都這樣。


    扒窗口偷看這毛病是啥時候有的?


    這是第一次對不對?


    一想到以往時不時被人偷看,而且這偷看的人還是自家閨女,許老三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倆啥時候有這半夜扒窗口偷看的毛病?」許老三覺得不搞清楚這件事,別說他現在老二起不來,就是起得來這輩子幹那事也會有陰影。


    你能想像你正跟媳婦在幹那事時,閨女正瞪大眼睛偷看的感覺麽?


    反正許老三感覺很不好,人生一片淩亂。


    「這叫啥毛病?除了四嬸以外,誰會閑得沒事半夜三更扒你窗口看,白天累得跟狗似的,晚上隻想睡覺好嗎?」大雁翻了個白眼,她現在都困得不行,要不是跟大姐到縣城去搞事情,她現在早睡覺了。


    許老三乍聽到的時候還鬆了一口氣,很快又感覺不對。


    什麽叫除了四嬸?


    「你那……除了你四嬸是啥個意思?」許老三小心翼翼地問道。


    「意思就是啊……」許大煙意味深長地看了許老三一眼,無比同情地說道。「四嬸特別喜歡扒你窗口看,每次都是吃完飯洗完澡要睡覺的時候,我姐倆那會偶而會睡不著,就開窗口往外瞅瞅,可是看到過不少次四嬸蹲你那房窗口哦。」


    許老三:……


    「你倆為啥不說?」


    「我說了啊,可是讓你揍了,揍得我三天下不了床。」


    「……」


    看到許老三那一副吃了翔的樣子,大雁表示十分滿意,從前她不太懂四嬸為什麽偷看有癮,最近這些天明白了一些事情,隱約知道了點什麽。再看到自家爹那個表情,除了幸災樂禍以外,就沒有別的了。


    不,還有點,特別解氣。


    許老三能說什麽,張了張口,發現自己啥也說不了。


    「別在那裏瞎嗶嗶了,你們娘發燒,趕緊去打點水來敷敷。」這才想起單氏半天沒動靜,伸手推了推,又摸了摸,頓時嚇了一跳。


    許大煙早就看到單氏不對勁,不過看樣子也沒多嚴重,就沒有太過在意,聞言隻是伸手把大雁提起來扔進去。


    「你去。」


    砰!


    大雁猝不及防,被扔了進來,頭朝下摔到床上,兩腳掉下來時正好踩許老三臉上。


    大雁:……


    許老三:……


    許大煙摸摸鼻子,表示真不是故意的,隻是嫌麻煩讓大雁去照顧人,順便幫她一把快點進去。


    誰知道會是腦袋先著地,腳會落得那麽準。


    「還愣著幹啥,趕緊打水去。」許老三被氣到沒脾氣,隻是把大雁的腳推一邊去,沒有生氣揍人的意思。


    逃過一劫的大雁『哧溜』一下跳下床,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許老三瞪了大雁背影一眼,扭頭看向窗口:「你愣在那幹啥,還不趕緊進來照顧你娘,發熱可不是小事。」


    許大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一點也不著急:「能有多大事,我姐倆哪次發燒不被你抽著攆著去幹活,還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許老三:「……」


    無言以對,他竟無言以對。


    頭疼!


    「那大耳刮子抽得那個神清氣爽啊,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哪裏還記自己在生病。講真挺管用的,要不然我姐倆也活不下來是不是?要麽說你是親爹,絕逼不是黑心後爹呢不是?」許大煙說道。


    往事哪是那麽好提的,許老三壓根不樂意去想,可越是不願意去想起,那一幕幕的往事就不斷在他腦袋裏頭翻滾。


    沒幾個經得起琢磨的,全都是……往粗了琢磨是他瞎了眼,往細了琢磨,他連心都是瞎的。


    可他不想承認,死瞪著窗口那妮子。


    死妮子趕緊往後轉,邁大步點走,趕緊走,老子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半夜也不讓老子消停,胸口賊難受。


    許大煙哪裏會這麽輕易就走,她就是故意打擊許老三的,故意讓許老三難受的,要是許老三不難受,她也放心不下啊。


    所以說,看到許老三這麽難受,她就放心了。


    大雁打了水迴來,擰了塊濕布放單氏額頭上,這才伸手摸摸單氏的臉,又摸了摸手,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手心幹巴巴的,還很涼,臉上卻很熱。


    「大姐,娘是不是不太好,咱說話那麽久,聲也不小,她一點動靜都沒有。」大雁心裏頭有些不安。


    「你問一下你爹,要不要給抽一耳刮子,說不準就抽醒了。」大煙說道。


    許老三:……滾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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