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元古看來,順應天道的玄極無法達到那個境界。


    然而元古期望的是,讓事態發展走向另一方向。


    毫無疑問的是,對於這片天地而言,翠蓮擁有著特殊的地位。


    元古特意提及這些,難道是在提醒墨淵不可置身事外?若是達成混元境界之後想要逃離洪荒世界,會如何呢?是否會招致元古帶著法寶來追尋?


    墨淵覺得眼前之人很有可能會如此行事……


    ……


    元古殿堂內,祖巫們彼此對望,顯得茫然無措。


    原本帶入殿內的兩人不知從哪裏出現了一件奇異法寶,隨後墨淵竟然憑空消失了。


    接著,翠蓮毫不猶豫地祭出了乾坤鼎向著盤古的雕像攻擊,意圖將其毀掉。


    這樣的舉動豈能坐視不理?眾人大有即刻出手之意。


    但就在他們有所動作前,父神雕像忽然泛起淡淡的光輝,一股氣息自其中傳出——那是元古特有的道韻氣息。


    乾坤鼎受此氣息阻擋並未擊毀雕像。


    隨之,在空中形成一道通向虛無之境的路徑,翠蓮手持乾坤鼎徑直踏入其中,瞬間不見蹤影。


    兩個進來的人最終消失殆盡。


    不僅如此,他們還清晰感受到父神的氣息,令眾人內心充滿疑慮。


    特別是當發現青衫女子身上的氣息竟與其父神相似時,更是惶恐不已。


    另一方麵,翠蓮踏入一片虛空之中,身邊懸浮著乾坤鼎,她雙眸緊盯著前方打坐的身影,透著淡淡寒意。


    和墨淵遇見的元古不同,翠蓮麵前這個人立於虛空,身軀偉岸散發磅礴威壓,有種睥睨眾生的氣勢,與墨淵印象中的元古相去甚遠。


    若能親眼見到,或許墨淵會說這才像記憶裏的元古,不是總帶著輕慢神情的人。


    目光隔空交匯,翠蓮略帶皺眉,手中緊緊握著乾坤鼎。


    元古歎了口氣,氣韻收斂,注視著翠蓮手中的神器。


    “我是誰,你應該清楚吧?”


    翠蓮沒有迴應。


    “那麽關於我倆之間的過往,你也應當知曉了吧。


    就這樣毫無顧忌地砸我的雕像,不後悔嗎?”


    元古無奈道。


    “他人何在?”


    翠蓮直接問。


    “無需憂心,他暫無大礙。


    隻是有些話並不適合他聽。


    此外,我也想知道脫離你的影響後你會作出何種選擇。”


    元古凝視著翠蓮:“他的本源由你分離出去,你應該知道目前的你即便處於完整狀態也安好無恙且更為順遂。


    留下的決定雖未根本動搖大局,但讓你失去了先天優勢,我可以幫你還原。”


    翠蓮眼簾微垂,“如今這已是我自己的部分了,何需拿迴?”


    翠蓮又非不明是非者,她心思聰慧。


    恢複全貌未必是必需之事;畢竟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她的。


    而且有墨淵相伴更勝獨自修行,這樣專注大道更能安心。


    突感與後者的心靈紐帶中斷,翠蓮心中生出一絲煩悶。


    如同之前所想,親人間的情感聯係對二人來說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意義,即便有著共同根源,翠蓮更傾向認為這是布局。


    元古顯然理解其心意,“不錯,你確是我的布局之一,但也正是你自我成道的機會。”


    要使翠蓮具備完整的意識並非簡單的點化就能達成,


    “他這般言語,你就當真了?生靈各有欲望,人心易變。”


    青嵐言辭堅決地迴答,“我信,他對大道並無執著追求。”


    在青風的心思與所求上,青嵐洞若觀火。


    對他而言,大道修行隻是為了超脫塵世的束縛,達到一種逍遙自在的境界。


    他隻需站到不被威脅的高度,就已心滿意足。


    至於是否抵達大道的終點,並不在他的在意之中。


    與此同時,在另一片空間,混沌巨人的神情充滿鄙夷地看著青風。


    青風的迴答卻理所當然:“若真到那時,我再重新修煉便罷,反正有青嵐照顧。”


    混沌巨人問,若是有朝一日青嵐為成就大道需其道果時,青風將如何抉擇。


    對此青風並未感到為難,真到了那一步也無妨,失掉道果並不會讓他隕落,總有保命的辦法。


    既然活著就有重修的機會,青嵐成道之後再來供養他也毫無憂慮,何必要勞心費力?


    此外,青風根本不認為青嵐會做出這種選擇,這一問自始至終就是無稽之談。


    以青嵐的性格,她更可能另辟蹊徑。


    她內心自尊自信,不會依賴他人。


    從剛才開始,青風總感覺混沌巨人的目光有些敵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雕像被人毀掉了。


    此刻青風心緒微顫,心中與青嵐的隔絕終於解開,重歸平靜。


    轉身望去,不遠處青嵐正默默凝視著自己。


    她的目光短暫落在青風身上,然後轉向別處。


    “你真的摧毀了那座雕像?”


    青風低聲詢問,目光落在青嵐手中的乾坤鼎。


    “未曾擊中目標。”


    青嵐淡淡迴應。


    青風笑了一笑,隨即又迅速收斂,因為背後那隻討厭的法寶尺子又輕輕頂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令人生厭。


    “吾有話要說,汝等細聽。”


    混沌巨人掃了青風一眼,沉聲說道。


    血池之境


    盤古殿內,兩道身影突兀現身。


    四周空曠寂靜,青風四處查看,並未見到祖巫的身影,僅憑直覺判斷此處已相隔近千年光陰。


    血池中的巍峨雕像似乎依然如舊,實則不同,附於其上的開天遺韻已然消散了不少。


    青風明白眼前的雕像並不是真正的盤古化身,其真身遠在洪荒之外。


    此前所見隻是力量投射,現已漸漸淡去,這已是盤古本人親口告知之事。


    真正存世於洪荒之初和終結之時的才是真正的盤古。


    而現實之中並無其真跡所在。


    大羅金仙之境已有穿越時間長河的力量,足以在時光中穿梭而不迷失其中。


    但理論上,他們亦能夠隨意進出時空、改換過往或攪亂未來。


    但在盤古之力約束下,任何破壞時間和時空秩序者都難以得逞。


    為了維護洪荒秩序,時光長河必須保持穩定。


    即便有人試圖改變過去的軌跡或是擾亂將來,都會受到盤古力量反製。


    因此,在洪荒世界中穿越和改變時間是不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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