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天尺晃悠在他眼前,引得他想要拿出神槍捅上幾下,但他終究克製住了衝動,冷靜下來。


    他覺得,這後天功德至寶既無力量駕馭自然也威脅不到他。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他轉身跟身邊的青蓮商量。


    青蓮點頭,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白的空間。


    此時,雲深受內心從未有過的恐懼籠罩,感覺到和青蓮之間的心理連係被切斷了!


    自蓮葉喚醒雲深於洪荒開始,他從沒感到過孤獨。


    他們之間始終存在著精神的聯係,未曾間斷過。


    這讓雲深心裏有著一種依靠,使他在混沌之中更加從容自在。


    此刻這突如其來的中斷,令他感到不安。


    平定內心的驚慌,雲深麵無表情地繼續向前。


    前方出現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影盤坐著虛空之上,注視著他,散發出無法描述的氣息。


    即便如此,他立即明白對方是什麽存在——畢竟那特有的道韻特征並非陌生。


    盡管曾預見過有一天他會遭遇這樣的場景,但當真正到來的時候,一切顯得更為真實。


    他


    林雲行禮,並未開口。


    他並不確定眼前的盤古是否了解他真正的來曆。


    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前世的世界是不是這個洪荒的後世。


    按照常理推測,認為盤古知曉一切似乎才是合理的。


    然而,心底仍懷有一絲僥幸,希望能有某些秘密未被揭露。


    另外,他還注意到那把奇怪的量天尺懸掛在盤古身邊,這讓這位開天辟地的大神看上去充滿了戲謔。


    很顯然,操縱量天尺戲弄他的正是這位強大存在。


    “你覺得在這個洪荒之中,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盤古語氣輕淡地問道。


    林雲心中一陣苦笑,最後那一絲僥幸也被擊碎。


    “還是說,你以為你的微弱靈魂能抵禦時間長河的衝擊?”


    盤古繼續說道。


    林雲不由得思考,自己的出現是否是對方有意安排的。


    即便這種感覺有些不舒服,但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擔心會被一斧子劈了。


    “我說過,在洪荒之中,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信嗎?”


    盤古語氣溫和,毫不傲慢。


    “你有什麽想問的嗎?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說不定會迴答你。”


    經過短暫考慮,林雲指向量天尺:“號稱攻擊無敵的量天尺,與防禦無敵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相比,誰能占上風?”


    既然知道盤古不會輕易對他出手,林雲端出這個問題也是帶著試探,同時心裏對被斷絕心神聯係有些不滿。


    盤古笑了笑:“這容易驗證。


    我可以拿出那個小塔,讓你自己試試看。”


    “當然,如果你願意親自試一次也沒問題。”


    林雲連忙搖頭。


    盡管盤古此刻的笑容友善,但他想起當初以一人之力擊敗眾多魔神的曆史,就知道這個笑容可能隻是偽裝,而且做事隨心所欲不拘泥於形式。


    “不用擔心,我一向以道德服人,所有的混沌魔神都對我敬畏有加。”


    真正令人信服的方式難道不是屍橫遍野?


    “那麽青蓮呢?”


    林雲轉而關注最在意的人。


    “她沒事,你可以放心。


    你還有別的問題嗎?問完我們就該談談接下來的事。”


    得知青蓮無事讓林雲安心了一些,不過他還是擔憂青蓮行事魯莽。


    忽然間,量天尺出現在了林雲麵前。


    他疑惑不已:什麽意思?這禮物也太大方了?


    緊接著,盤古解釋道:“鴻鈞已經告訴了你許多事。


    沒錯,洪荒是我證道的過程。


    你知道為什麽會有天道?鴻鈞為何視之為一線生機嗎?”


    對此林雲有自己的推測:用天道取代洪荒大道,改變原本的命運軌跡。


    “你說得沒錯,這就是天道存在的原因之一。


    因為它是 ** 於我的道果形成的。”


    盤古點點頭。


    林雲追問,是否默許鴻鈞改天換地。


    “不然怎麽證明道的可能性呢?”


    盤古反問道。


    林雲進一步問為什麽不由自己直接幹預。


    “在演道的過程中找到其他道路時,一切都無法逆轉,力量的消耗讓我沒辦法強行改變,隻能允許另一種可能的存在。


    你想過為何鴻鈞不敢貿然行動?”


    林雲猜是因為害怕突然冒出一個盤古將其阻止,但這似乎是錯誤的。


    “不完全對。


    演道力量會在需要時阻止極端行為。”


    盤古冷靜解釋,“任何企圖破壞既定進程的行為,都會觸發這一力量來糾正。”


    聽到這些,林雲暗自思索,連自己設下的程序都無法輕易改動,確實不夠完美。


    “有什麽想法直說吧,現在並不是危險時刻。”


    盤古笑著提醒他。


    意識到這一點,林雲謹慎地問自己應該做什麽。


    “哦?她留你在洪荒中,可不是我的選擇。”


    盤古迴答得模棱兩可。


    林雲終於明白,其實青蓮才是盤古計劃中的關鍵角色,而並非他這個穿越者。


    墨淵沉思片刻,終於明白過來自己並非因為什麽特殊的特質而被選中,盡管他一直未曾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是否覺得失望?”


    元古微笑著詢問。


    墨淵搖了搖頭,“並沒有感到失落。”


    “真的?”


    元古輕輕挑眉,“那麽你如何看待此事?”


    “如果這一切僅是幸運所致,那麽這確實令人驚喜。


    與有意的饋贈相比,這份意外更讓人感到舒暢。”


    墨淵坦然麵對現實,並不為元古所選擇的人並非是他感到糾結。


    “我其實無所謂的。”


    然而,元古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氣氛瞬間凝重:“她留下你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玄極注定無法成功。”


    聞此言,墨淵眉頭微微一蹙:“這是為何?”


    “他順應天道固然能夠穩定洪荒。


    然而這樣做,便難以企及我所在的高度了,故而終將失敗。”


    元古解釋。


    墨淵的心情也因此而黯淡。


    並不是因為元古斷言了玄極會失敗,而是他意識到元古選擇翠蓮成為變量的理由。


    似乎他已經隱約明白了答案。


    據元古所說,玄極最後麵臨的便是那初始設定的屏障——直麵元古的力量或曰元古在證道過程中的化身,無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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