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連接長安或洛陽通達襄陽、荊門直到荊州南部的戰略交通動脈。


    這條道路不僅重要用於南北物資運輸和軍需供給。


    更是重要的補給線之一。


    從古道南下荊州可行於嶽飛軍隊一樣;從這裏翻山越嶺至南陽也非難事。


    沿荊襄古道隻留張遼五千騎兵守護,因此目前嶽飛手中掌握的實際兵力不到兩萬五千人。


    **兵力對比為二萬七千對五萬,嶽飛認為勝負仍然有希望。


    他低聲命令:“派四百精壯攜蘆葦管潛入水中。”


    **


    這些四百勇士皆是荊襄地區在襄江或長江邊成長起來的漢子,對他們來說,水下就像他們的第二故鄉。


    他們手持蘆葦管,僅露出一點以便換氣。


    夜晚黑沉沉的背景下,即使蔡瑁有再銳利的眼睛也難以發現這些微小的蘆葦管。


    徐晃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查看身後 ** 的四百勇士們,他們都持有早已準備好的鑿子。


    “將軍放心,若是平時風浪較大,我們也不敢保證能在這江水中待多久,但現在風平浪靜,我們有信心在敵人運送過半之後破壞他們的船隻。”


    其中一個領頭者自告奮勇地說著,似乎這對他和他的夥伴們不過是日常的小事一樁罷了。


    **何足掛齒?**


    “很好,如果此次能夠大勝敵軍,我定會在主公麵前為你們請功!”


    徐晃聲音低沉而堅定地說道。


    戰前緊張的氣息彌漫四周,即便此時蔡瑁等人剛開始運兵,徐晃他們還是小心翼翼,唯恐被察覺。


    於是四百勇士迅速散開,彼此之間間隔很遠。


    對麵僅有百來艘戰船,這四百人足夠完成任務。


    為了以防萬一,蔡瑁沒有親自上船,而是派副將張虎和陳生先行登船渡河到對岸接應部隊。


    隨著更多的士兵逐漸渡河過去,蔡瑁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等十二萬大軍全部安全過河後,發起一場衝鋒與對方正麵交鋒。


    他不相信區區三萬人左右的敵軍還能擋住自己的攻勢!


    蔡瑁冷冷哼了一聲:“張雲驥,你若不識抬舉還想著挖我蔡家墳墓,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時間緩緩流逝。


    夜風吹來的陣陣寒意使蔡瑁內心越發焦躁。


    “為何心頭如此不安?”


    蔡瑁心中暗想。


    遠方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為了防止對方察覺,蔡瑁連燈火都不許點亮,這讓將士們的視力更受挑戰。


    就連蔡瑁自己也有些輕度夜盲症。


    “為什麽船隻還沒有迴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蔡瑁的焦慮感愈發濃烈。


    每次渡河都順利,但這一次卻耗時過久,幾乎是過去的三倍之多。


    “派人駕駛輕舟前往查看情況。”


    蔡瑁焦急地指令道。


    倘若前方有戰亂或是有人攻擊他的部隊,應該能聽到廝殺聲,然而眼前依舊平靜得異常。


    就在第一批士兵上岸時,嶽飛派出去的四百名勇士便趁此機會,在船即將駛離時悄悄鑿穿船隻。


    當它們行駛到河中心後,紛紛開始進水沉沒。


    ---


    由於夜幕的掩護和許多人患有夜盲症,對岸蔡瑁這邊的人難以察覺對麵的動靜。


    “元帥,我們的背嵬軍有一萬人,陌刀兵兩千人,末將的麒麟軍有三千人,總計一萬五千人,都無夜盲之患,完全可以在夜間發起突襲!”


    河對岸,徐晃高聲報告。


    他仔細核定了隊伍中不受夜盲困擾的戰士們,準備讓他們作為先頭部隊率先衝擊敵陣。


    很多士兵因缺乏肉食攝入導致視力在夜晚不佳,這問題在張易軍中同樣存在,也是為何古代夜襲通常隻用小股兵力的原因。


    畢竟,在黑暗中能看清敵人實在太少了。


    蔡瑁為避免被嶽飛等人察覺,連火把都沒有讓部下點燃,使得數萬敵軍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當嶽飛的軍隊衝出來時,簡直是碾壓性的優勢。


    “不妙,趕快上剩餘的小船渡江,不要再等樓船了!”


    見先前派出的小船仍未返迴,蔡瑁終於意識到危險臨近,連忙高聲催促道。


    就在他話音剛落,遠處岸邊突然傳來陣陣呐喊聲。


    蔡瑁感到一陣冰冷徹骨的寒意。


    ……


    若數千人在一片漆黑中毫無視線……忽然一萬人從黑暗中殺出,眼看著戰友紛紛倒下,他們會怎樣反應? 答案是驚慌失措!


    荊州士兵正是如此反應。


    以嶽飛為首的背嵬軍勇往直前,身後跟著裝備厚重盔甲的陌刀兵和後續的麒麟軍,這股力量如同箭一般穿進荊州軍的中心區域,造成極大的破壞。


    戰馬嘶鳴、兵刃相交、鮮血四溢。


    隨著南陽軍持續不斷地唿喊與廝殺聲,許多荊州軍人心生畏懼,甚至聞風喪膽。


    盡管荊州軍數量占優,但其士氣和紀律遠遜於嶽飛所率領的軍隊,一旦發生混亂很快就會演變成全麵恐慌,有人開始逃亡甚至自相踩踏。


    然而嶽飛他們並非有意消滅所有荊州將士,而是為了擒賊先擒王。


    因為如果全部擊殺對方的將士,將來張易治理荊州時將麵臨更多難題——如何贏得當地民眾的信任?


    於是嶽飛大聲喝道:“賊首已死,放下武器,願意投降的可以不死!”


    嶽飛的聲音剛落下,周圍的士兵立刻響應,整個戰場響起震耳欲聾的喊聲,即便是身處河對岸的蔡瑁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眼前漆黑一片,即使拿著火把也無法改善視線,此刻的局勢令人感到絕望。


    沒有人比蔡瑁更了解這些荊州兵的心態。


    他擔心,經過這一聲號召後,不少士兵可能就此選擇繳械投降。


    最終的結果證明了他的判斷並不離譜——除了被踐踏或淹死者外,大部分殘餘的荊州兵紛紛放棄抵抗,跪地舉手求饒。


    你別開玩笑了,連方向都看不清,還不趕快投降,是等著對方像割草一樣把你們全殲嗎?何況南陽善政的美名他們也聽聞過,張易當主公,這不是大好事嗎?還不如現在就降了吧!


    那些人跪在地上,在黑夜中迷失了方向,甚至不清楚自己朝拜的方向是否就是嶽飛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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