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咽~表弟你活著,太好了……”


    哄完韓女士,又來個能嚎的趙翊寧,葉邢舒耳朵都被震麻了。


    葉邢舒:“差不多得了。”


    “整整三個月啊!你知道我這三個月是怎麽過來的嗎?”


    “再嚎就掛了。”


    “吸溜~”趙翊寧砸巴嘴,醞釀語氣:“沒良心,表哥我這哭得快暈厥了,吸溜~”


    “你在吃什麽。”


    “吃牛肉麵啊,我跟你說,這家新開的……喂喂~”


    葉邢舒黑著臉掛斷了電話,再次拉黑。


    放在楊勁戎身邊的那些人,已經有人返迴葉家,向葉老匯報了葉邢舒的情況,很快,葉家的勢力就從大荒區平靜的撤開。


    葉邢舒啃著一根甘草,站在一處門前,曬著太陽,手機的聲響就沒停過。


    “我知道,沒什麽事,很快就會迴去。”


    對麵說話的人是趙淮序,他聲音嚴肅:“下迴不能這麽幹了,玩幾次消失了?”


    “我這不是手機丟了,在山裏遇到妖精迷住了嘛,被勾了魂,我總得將魂給找迴來吧。萬一傻了,說話阿巴阿巴的,你們才得急。”


    趙淮序真是被她給打敗了,“胡說八道。”


    如此,他也不多問了。


    葉邢舒就沒想說實情的打算。


    這種事,葉邢舒也不知道怎麽說。


    趙淮序那邊語氣忽然有些微沉,“司度在找你,是不是他將你困在了那裏邊?”


    話說到後麵,都帶了幾分殺氣。


    葉邢舒愣住了。


    甚至還有些驚訝。


    “司度找我?”她的聲音有些不真實。


    “一個多月前被控製了,現在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趙淮序越說越是懷疑是司度搞的鬼。


    原來司度有返迴找她啊。


    忽然像是有幾瓶醬味打翻,混合在一起,不知是什麽味。


    葉邢舒恍惚的道:“舅舅,我這邊有點事,先這樣。”


    “小舒,司度敢對你下手,絕不能……”


    “舅舅,”葉邢舒打斷他後邊的話,“這件事您先別管。”


    趙淮序頓了下,道:“好,暫時先這樣。”


    葉邢舒匆匆說了兩句就掛斷。


    “葉少,您要的東西準備好了,”身後傳來楊勁戎的聲音。


    注視荒區外的葉邢舒:“我知道了。”


    “葉少還有其他吩咐嗎?”


    葉邢舒的手擺了擺。


    她站在門口很久很久,久到天邊黃昏日落……


    “司度,你這個傻逼。”


    對著空氣罵了句,葉邢舒就轉身走向停車的方向,上了卡車,關上門獨自朝著大荒區開進去。


    王驍從身後走出來,“監獄長就這麽放著他一人進去?這兒可是大荒區,處處充滿了危機。不怕他再走幾個月消失不見?”


    “王副監獄長最好是不要有那種想法,葉少不是你看著那麽天真的人。”


    王驍瞥過去一眼:“葉少的陰險,我見識過了。”


    連雷玠都對葉邢舒另眼相待,他敢隨便輕看葉邢舒嗎?


    “知道就好,”楊勁戎迴頭道:“他比你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想要反擊,最好是做好萬全的準備。”


    王驍眼神微閃,“監獄長就這樣甘心了。”


    “如果你能給我調配出絕佳的解藥,我可能會跟你說不甘心。”楊勁戎走過他身邊,“所以我現在是心甘情願的為葉少服務。”


    王驍沉默。


    *


    帶著幾大桶油,後車廂又是大堆的家養豬肉,葉邢舒開到狼群聚集的位置,卸貨。


    狼群奔了過來。


    看著嘩啦啦一堆肉甩下來,狼眼都亮了!


    葉邢舒將一大車的肉卸下後,就坐在卡車頂上,看著狼群分食。


    她低垂著眼眸,不知是真看狼,還是看被風吹得搖曳的青草與野花。


    手機在她手中虛虛地轉著,整個人看上去漫不經心又懶洋洋的。


    狼走光了,她往車頭上一躺,欣賞著晚霞。


    她橫跨大荒區幾百公裏,又花一兩天,在這裏沒有信號,那些人又該找了。


    葉邢舒在這裏過了夜,第二天才慢悠悠的開迴大荒區監獄。


    看到出去幾天的葉邢舒又迴來了,楊勁戎他們笑臉迎了出來。


    葉五他們一個個直挺的站在前麵,直直盯著她,“少爺。”


    “嗯,辛苦你們跑這一趟了。”


    “得知少爺完好如初,我們高興得馬上趕了過來,得知少爺又出去了,心裏還是很是擔憂。”葉五道。


    葉邢舒將車鑰匙還給楊勁戎,往裏走,“這不是迴來了嗎。我要這停幾天,處理點事務。楊監獄長,不嫌棄吧。”


    “歡迎葉少蒞臨!”楊勁戎笑道。


    葉邢舒:“你這樣讓我有點懷疑,背地裏是不是幹了對不起我的事。”


    楊勁戎三指指天,鄭重發誓:“我對葉少的心日月可鑒,如有背叛,永世給葉少當牛做馬,端屎端尿……”


    “……”葉邢舒嫌棄得很,“咒我癱呢,楊監獄長你居心叵測啊。”


    楊勁戎一巴掌甩臉上,打得響亮,“笨嘴,讓你說錯話。”


    葉邢舒:“雷總教不知道我在這?”


    楊勁戎一副告狀嘴臉,“葉少,您是不知道這個雷玠有多可惡,他竟然趁著您不在,想要帶人反了。太可恨了,您見到了人,一定要好好的罰。”


    “哦?雷玠這麽大膽,竟然找小三了,確實是該罰。”葉邢舒往裏頭的椅子一坐,幾個首首腦腦也跟著先後落座。


    “何止是小三,小四都有了。再多等幾天,孩子都出世了。”楊勁戎一臉憤慨。


    王驍等人:“……”


    這時,有人進來匯報:“雷總教來了。”


    “葉少您看,剛說兩句人就屁顛顛的來了。這小子背地裏壞得很,絕對不能輕饒了。”楊勁戎又拱火。


    葉邢舒往門口看了眼,雷玠從外麵進來,剛好聽到這一句,冷冷的瞥了眼楊勁戎,“楊監獄長又在造我什麽謠。”


    葉邢舒撐手在椅扶上,笑得慵懶:“說你養小三,小四,孩子都出來了。”


    雷玠:“……”


    什麽跟什麽。


    “雷總教是嫌棄我了?唉,真難啊。我就一個人,總有寵不到的角落,雷總教大度點,耐心點,總會有翻你牌的時候。”


    雷玠:“……”


    什麽鬼玩意。


    “就是,你這樣讓葉少很為難。”楊勁戎一轉身,秒變討好臉,“葉少,您就算臨幸不到我這兒,我也會安安分分的守著您的!”


    眾人:“……”


    雷玠繃著皮肉,終於迴過味來了,這兩人一唱一喝的,就是因為葉家那點事唄。


    “葉家那事有楊監獄長出麵就足夠,我這邊若是再做點什麽,豈不是在告訴別人,葉少已經把持了哨改所和大荒區監獄嗎?過早的暴露,對於葉少和葉家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葉邢舒慢慢地坐直了身,冷銳深邃的眼睛,如狩獵者那般盯著獵物,空氣頓時擠壓得令人難以適應,“這麽說,我還得表揚雷總教了。”


    楊勁戎拿起前麵一杯茶,悠然地抿了兩小口,看著戲。


    雷玠俊臉沉著,“葉少,我隻是在實事求是,過早的暴露實力對於您來說真的不合適。”


    “我明白雷總教的明哲保身原則,”葉邢舒的語氣慢慢冷淡了下來,“問一句,如我真消失了,雷總教是否會同葉家站在一起。”


    雷玠迎著葉邢舒的目光,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屋裏的氣氛壓抑得要爆裂,大家慢慢屏住了唿吸。


    雷玠捏著的拳頭咯咯響,額頭青筋突突跳動,深吸了口氣,再次對上葉邢舒寒冽的目光:“不會。”


    屋裏傳來一陣低壓的抽涼氣聲。


    葉邢舒看著他,往椅背上靠去,“是我,也不會。”


    緊繃的氣氛,忽然鬆了不少。


    雷玠仍舊盯著葉邢舒,懸著的心並未放下。


    “雷玠,縱使這樣,我還是願意用你。但不會信任你,哨改所總教的位置,我也可以隨時換了。”


    “我相信葉少有這樣的能耐,隻要我一死,哨改所就會重新洗牌。但是,到了那時候,葉少還能不能輕易控製空降的總教?”雷玠與葉邢舒對峙著。


    “那還真難說,”葉邢舒沒骨頭似的靠在椅子裏,“所以,雷總教接下來要怎麽證明對我的忠心?”


    “我會向葉少證明,”雷玠咬牙道。


    葉邢舒笑了笑,壓抑的氣氛活躍了起來,“大家都別緊張,一家人說說話而已。”


    幾個人陪著不尷不尬的笑。


    最後大家一起走出去,揚勁戎剛說設了宴,葉邢舒就拍了下雷玠,一起走了。


    看著一同上車的葉邢舒,雷玠眸色深沉。


    “老雷,你這是什麽眼神?”


    “葉少住我那?”


    “你不是怨我沒臨幸你嘛,唉,我這個人就是容易心軟,”葉邢舒挪著屁股到他身邊,攬過他的肩頭,“老雷,咱們算是老相好了吧,別鬧脾氣,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葉少就沒打算迴葉家了?”雷玠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眉心突突的跳。


    “幹嘛啊,不想讓我去你那分你的床睡?”葉邢舒一臉的不高興。


    雷玠:“……”


    “葉少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床讓給您了,”雷玠牙繃得很緊,忍而不發。


    葉邢舒笑著放開了他,“不用分床那麽麻煩,一起睡唄。”


    “……”雷玠眼皮子跳得厲害,“葉少到底想幹嘛。”


    “別總是疑神疑鬼的,容易老,還傷腎。”


    “……”


    雷玠不打算說話了。


    葉邢舒看著前方的哨改所,笑容逐漸削薄冷淡。


    雷玠這麽害怕自己進哨改所查看,肯定在搞什麽見不得人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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