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平安歸來後,蘇瓊就將沈家的事大概與眾人講述了一番。


    接著,安頓了沈然。


    也在安頓沈然的當日,看到了正在庭中意外有些神遊的謝矜。


    蘇瓊見小柚不在,就上前攀談,“謝矜,你怎麽在這?”


    謝矜緩緩轉了頭,看到他的臉時,才漸漸迴了神,又見到他沒事,有些放心,卻也在下一秒,他有些沉聲道“為什麽沒跟我商量?”


    蘇瓊愣了愣,遂反應過來,有些尬笑道“這個……說來話長。”


    謝矜聽此,微微皺眉,沉聲道“那就不必再說!”


    接著,轉了身,打算離開。


    蘇瓊見此,立刻攔住他,語速飛快道“沈家這事我心底有數,更何況沈老爺子希望我盡快過去,我怕耽擱事,就迅速離開了,沒來得及跟你說。”


    “抱歉……”


    謝矜看著他真心認錯的樣子,愣了一瞬,忽覺有些懊惱。


    果然是因為師父的話,自己這麽擔心蘇瓊。


    竟差點失了理智,失了分寸。


    他漸漸平靜下來,平心靜氣道“蘇瓊,我並非氣惱你沒第一時間沒跟我商量。


    我,大概氣惱是……你我之間的信任太少了。”


    “我清楚你我相處時間太短,難免信任不足,說到底……”


    “是我太心急了,抱歉……”


    蘇瓊聽此,有些意外他竟是這樣的想法,不禁一笑。


    “無事,我也明白的,隻要你不生我氣就行。”


    “不過……我還是有些意外,你竟然會對我如此看重!”


    “明明之前還恨不得趕我出去的。”


    “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隱?”


    謝矜搖搖頭,解釋道“大概是師父。”


    蘇瓊聽言,有些感興趣了,“聽聞鶴沉老人脫塵已久,早已可以看到常人不可看見之物,可是真?”


    謝矜笑道“我也不大清楚,但師父確實有些未卜先知。”


    蘇瓊見此,隻好點頭。


    接著,他就將沈家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謝矜聽完後,頗為讚賞地輕點頭,評價道


    “沈家不愧是天下第一君子世家,堅守君子之道的同時,也懂得變通,知曉在大義麵前該如何取舍。


    我敬佩如沈老家主一般的君子!”


    蘇瓊有些遺憾道“誒~隻可惜他已仙去,不然我定會帶你去拜訪一番,他老人家最惜才,見你也應當是極歡喜的。”說罷,心中竟有些傷感。


    “世間遺憾太多,人也隻能爭取那最重要的事不是遺憾。”謝矜見他有些傷感,輕聲安慰道。


    “對啊……”蘇瓊應完,立刻振作起來,笑道“不過那沈家嫡子沈然,你必定與他十分投機。”


    謝矜聽此,溫笑道“聽聞沈家嫡子,沈然,乃是人中龍鳳,溫謙君子,我心中一直有些好奇,如今看來,托你的福,才能與他結識交談一番。”


    “謝先生,說笑了。”蘇瓊故作禮讓道。


    二人見此行徑,不禁相視一笑。


    接著,蘇瓊就帶著謝矜來到沈然的房間,先是寒暄幾句,諸如一些衣食住行之類的話。


    沈然看他這般客氣,自然也想到他有別的意圖。


    他隻是笑道“年少時便在你家小住幾年,何來問這些廢話?”


    “有話快說。”


    蘇瓊見此,也不耽誤,直接將謝矜介紹給他。


    謝矜先行了一禮,沈然緊接著還禮,按禮數互道了姓名後,就開始交談一番。


    未想,二人聊得十分投機,不一會就稱對方是難得的知己。


    而一旁的蘇瓊,見兩人相處不錯,也十分欣慰,時不時隨著他們的交談,發出自己的見解。


    一下午,三人相談甚歡,不知窗外已有幾人觀察許久,壓聲交談。


    “誒?叔父,你說阿兄,若以後嫁人,是不是要從他倆之中選?”蘇玦貓腰躲在窗下,問道。


    “嘖,你叔父怎麽知道?萬一還有別人呢?”躲在一旁的蘇寧,似想到日後自己唯一的侄女要嫁人的模樣,不禁咬牙微怒。


    蘇琛有些鄙夷的說道。


    “蘇玦胡鬧也就罷了,偏偏叔父也跟著瞎胡鬧。


    阿兄既是未來要當皇帝的人,怎能是阿兄嫁人呢?


    應當是阿兄娶妻才是。


    而且既是皇帝了,為何不都要?”


    “對啊,阿琮這想法好,既是皇帝了,為何不都要?”


    蘇琮聽到有人讚同他的說法,立刻笑著看向聲源處,接道“對啊,難得有人讚同我的想法,你很有眼光嘛!”


    但當他看清說話的那張臉後,笑容一滯。


    隻見蘇瓊頗為悠閑地雙手搭在雕花檀窗上,麵帶笑意,幽幽道“是啊,你阿兄不僅眼光好,而且聽力也好呢~”


    蘇琮見此,立刻看向跟他交談的兩人,竟已沒了蹤影,心裏暗罵。


    嘖,跑得真快!


    他硬著頭皮,尬笑地迎上蘇瓊的視線,開口道“兄長……好。”


    “為兄自然好,既沒暗地隨意編排他人,又沒亂點鴛鴦譜,怎能不好?”


    少年輕笑看他,隨後又補上了一句“那小琛呢?”


    蘇琮聽言,嗬嗬幾聲,窘迫道“自然沒兄長好。”


    “哦?是嗎?”她打趣道


    “那個、兄長,蘇玦叫我比試來著!那……我先走了!”說完,也不等她迴答,立馬運輕功飛了出去。


    蘇瓊見此,眼中笑意更濃。


    【唉~可憐小琮硬生生碰上這樣的愛戲弄人的哥哥】


    【不過話說,他們聊得挺有趣的,問,蘇崽會不會在他們之間選出未來皇後?】


    “想多了,我與他們隻是好友兼未來君臣。”蘇瓊小聲迴道。


    接著看向屋中仍然交談甚歡的倆人,眼中笑意更濃了些,輕聲道“不願登殿招千金,但願來年景如故。”


    她的聲音溫柔又輕緩,似在極力在腦海中留住這這副場景,又似在小心翼翼地嗬護這份情誼。


    沈然說著,忽然想到一件事,問蘇瓊“話說,怎麽這幾日都沒有看到蘇歡?”


    謝矜有些疑惑,問道“蘇歡?”


    沈然迴答道“對,蘇歡,蘇家唯一的女兒。”


    蘇瓊見此,有些懊惱的拍拍頭,說道“對了,我竟忘跟你說起她,當真是我疏忽了,你來那日她恰好要出門,就沒遇到她,也就忘了。”


    謝矜聽此搖搖頭,問道“我雖深居隱世,但也隻聽聞侯爺夫人隻生了三個兒子,這女兒又是怎麽來的?”


    “啊,這個,蘇歡是蘇家的養女,她是先長公主也就是我外祖母師兄的女兒。”蘇瓊說道


    “你外祖母……我記得是當今陛下的皇姐太昭長公主。


    聽聞太昭長公主作為先帝的最疼愛的公主,但自幼體弱。


    年少時就在杏林穀調養,也習得一身醫術,及笄後就在江湖中雲遊,漸漸地,她的民眾唿籲聲最高。


    但後來她莫名懷孕,生下你母親,體弱的她也就去了。


    不過,也因為這未婚先孕漸漸地被人唾棄。”


    沈然緩緩道,輕飲一口茶,神情有些微妙。


    他沉默一會,又說道“祖父說,太昭長公主並非籠中雀,她不拘小節,心懷天下,乃巾幗風範。


    在祖父眼中,她才適合做這天下的共主。


    可惜在世人眼中,女子難以擔當大任……”


    “嗬,當真是荒謬,女子同樣與男子是人,卻以性別區分高下!”蘇瓊冷笑道。


    沈然和謝矜見她的言論並不意外,蘇家女子也有不少衝鋒陷陣,最後戰死沙場的。


    更別說神威軍裏的女將,有蘇瓊祖母。


    她老人家即便後來負傷退出,也可以三寸不爛之舌罵退敵軍。


    隻是後來舊傷複發,先老侯爺一步去了。


    蘇瓊有些不懷好意的笑道“有些男子,隻會空喊,若哪日,男子也可生育了,讓他們受受女子的苦,倒也不錯。”


    沈然和謝矜聽此,互看對方一眼,不禁輕笑。


    是了,蘇家人又以癡情著名,崇尚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蘇家男子。


    聽說是自小就被父親教導要好好善待女子,又世代樣貌頂好。


    在京城,仍是個香餑餑。


    如今京城貴女仍願唱“不願得君寵,願得蘇郎笑。”


    “哦,扯遠了,蘇歡是在我十歲那年來到我家的。


    她是她父親的唯一女兒,又是老來得子。


    這壽命一到,也是天命所為。


    蘇歡她攜亡父親筆書來蘇府尋找幫助。


    可蘇歡這關係實在也說不上什麽親密,但……”


    蘇瓊說此,不禁迴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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