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皇宮內,那謫仙的少年丞相在人群中穿梭,舉止間皆是清冷矜貴。


    宮中的宮女們見到他,皆是行完一禮,微微臉紅,卻也不敢冒犯,待他走後才說些閑話。


    “誒~謝丞相這般謫仙脫俗的人,也不知會落入誰家紅塵。”


    “別說,當今陛下帶領的開國功臣,皆是人中龍鳳,更別說當今陛下的容貌也是風華絕代的。”


    “對啊,可惜個個基本都是不開竅的木頭。


    雖然幾位開國功臣有些桃色傳聞,但實在是傷女子心意的傳聞多。


    至於當今陛下……


    你說他不近女色嘛,倒也是近女色的。


    不然年少時也不會出入風花雪月之所,還贏得多少花魁的心。


    你說他近女色,如今也沒見後宮進了人,也是難搞。”


    “你說,當今陛下該不會是真喜歡男人吧……”


    “說什麽傻話呢?當心你的舌頭!”


    “才不會呢,如今皇宮也就陛下一個主子,陛下還是那麽好的人,怎麽會罰我們呢?”


    “誒,不過也得拿好分寸,免得傳出什麽對陛下不好的消息。”


    “是,姑姑。”


    另一邊,謝矜出了宮門,就直奔某個府邸,他下了車,就向這府的門房點了點頭,也不通報,就直徑走向某個院子裏,接著就看到,那溫謙君子在庭中翠竹下悠閑畫作。


    隻見那人頭也不抬地笑道“怎麽了?我這剛賑完災迴來,難得悠閑,就見你風塵仆仆地過來,是蘇瓊那家夥又整什麽幺蛾子了?”


    謝矜看了一眼附近。


    沈然提筆,將筆尖搭在筆山,觀賞一番,就含一口茶,噴在墨畫上,眼中帶笑地拿起展開畫作,細細觀摩,笑道“放心,周圍都是信得過的 。”


    謝矜見此,也不含糊,直接開口道。


    “陛下逃了。”


    沈然一激動,撕啦的一聲,就將手上的畫作撕成了倆半,有些僵硬地轉頭,勉笑道“你說什麽?”


    謝矜見此,無奈道“陛下在十幾日前,趁我們基本在各處辦公,尋了機會逃了出去。”


    沈然收起廢作,有些驚訝道“你不是在京內嗎?你都沒攔到?!”


    謝矜有些懊惱地扶額道“算我疏忽,那幾日不知為何突然事情就多了起來,我基本都在處理公務。


    待我迴神時,才發現陛下的不對勁。


    這一探,結果發現是含王殿下假扮的,還有沐王殿下和敬王殿下作幫手,讓陛下逃了。”


    沈然聽此,細想了一番,無奈道“蘇琮假扮,其他人幫忙,他本身又聰明,想逃出去也不難,我估計你那幾日的工作突然變多,也是他的算計之一。”


    謝矜聽此,才有些恍然大悟,是啊,怎麽忽略這個?


    沈然安慰道“不必自責,你也是關心則亂,還有,你看看你,眼下都有些烏青了,你到底有沒有休息?”


    謝矜聽此,略微揉了揉眼睛,解釋道“這幾日瑣事太多……”


    沈然笑道“你騙誰呢?我還不知道你。”


    “什麽事都自己擔著,也不跟人說,還不給我好好迴去休息!”


    謝矜看著這位與自己一起經曆許多風雨的好友,不免一笑,眼中含些許柔意,輕聲道 “是——”


    沈然笑了笑,遂有些正色道“你放心,這事,我會妥當處理的,也會盡快通知他們的。”


    接著,他送這位好友出了府。


    待馬車漸漸駛離,消失在沈然的視線內後,他才咬牙發泄了一會,最後怒氣換作一聲輕歎。


    “誒,剛迴來就要工作,有沒有人性了……”


    接著,他又歎氣了一會,就命人取來紙筆,便寫了起來。


    不一會,幾份不同內容的書信寫好了,接著,派人分別秘密送了過去。


    看著天邊,他又輕歎一聲,吐槽道“蘇瓊還真是有能耐,收了幾個性情大相徑庭的部下,勸人趕快迴都要不同措辭。”


    ……


    涼蘇,蘇府內。


    有一身著玄紋紅色勁裝,頭係杏紋白玉紅繩的少年,在庭中舞劍,正是矯若遊龍,舞若驚鳳,極是賞心悅目的。


    陳叔看到,走了過來,笑道“陛下,有消息跟你說。”


    蘇瓊聽此,挽個劍花,背手收劍,看向他笑道“讓我猜猜,莫不是朕的沈禦史賑災結束迴京了?”


    陳叔見此,恭維道“陛下果然料事如神。”


    話音剛落,兩人皆笑意更濃了。


    “這沈謙潤一迴,也就代表他們也差不多該迴京了。”蘇瓊笑道。


    “當今天子罷工不迴,多少會引起恐慌,若不召他們迴京震懾,恐怕那些世家可是會更加蠢蠢欲動。”陳叔說道。


    蘇瓊淡定點頭,“對,我不在,他們自然要整些幺蛾子。”


    “不過,謝梓微他們不會這麽快讓世家知道。”


    “至少是在知道我下落之前,他們都會盡量不搞大動作。”


    “陛下就是猜定他們不敢大張旗鼓,所以才心安理得地坐在這。”陳叔打趣道。


    少年歪頭輕笑,“這可說不定。”


    陳叔無奈一瞬,接著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她。


    “陛下,還有一件事,有人將一封信遞給你。”


    蘇瓊接過,一邊拆開看,一邊問道“可有看到是誰送來的?”


    陳叔說道“是一黃口小兒,估計被人所托,可要從那小孩下手調查?然後將那人……”他在自己的脖子虛劃了一道。


    蘇瓊看完信,輕笑道“陳叔沒必要,這個人挺有意思的,而且沒有敵意,不過……”


    她將信捏成一團,冷聲道“既是有事求我,卻是這樣的態度,晾著他!”


    說完,將手中的信扔在地上,直接離開。


    陳叔看了一眼在地上的信,又看了一眼蘇瓊,撿了起來,看了一眼,驚住了,隻搖頭,不禁輕笑。


    這寫信的人壓根是個毛頭小子,有勇無謀,言語中盡是赤忱外,還有隱隱的傲慢。


    不過,也勝在這一腔赤忱。


    不然,她是看都不會看。


    ……


    蘇瓊站在廊前,看向炎日,想到那封信的內容:


    “涼蘇州令私造兵器,似有與世家勾結的嫌隙。”


    她露出一個十分殘忍的笑,聲如惡鬼。


    “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沒把你們蹦噠死啊?非逼朕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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