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與崇平帝的關係還算可以。


    賈寶玉的親姐姐就在宮裏當差。


    也就是賈元春。


    她在宋皇後身邊做女官。


    明確職位是鳳藻宮尚書。


    此時的她還不是賢德妃,其實,從原著裏便能看出來,這個名號的意義是敲打大於封賞,聽說過“賢妃”也聽說過“德妃”的封號,可古往今來,卻從未聽說把這兩個稱號合並到一起的,主要是這兩個稱號合到一起,能擔得起的隻有皇後一人,因為古代有一種說法,叫娶妻當娶賢,所以,皇後自是這天底下最賢德的女子,除非皇帝本人在年少時有幾個生死相依的紅顏知己,方才有可能在皇後尚在時,把“賢妃”與“德妃”這兩個稱號賞賜給別人,否則,就像宋皇後這種佳人在宮,崇平帝是寧可空著,也不會賞給別人的。


    他怕宋皇後多想。


    更怕自己失去底線。


    妥協隻分第一次與無數次。


    且,賢與德,在所有妃子的封號中是位分別列第一與第二的,按後漢一朝給妃子封號的珍貴順序排列,從上至下,單字依次是德、賢、淑、莊、惠、敬、寧等,別說區區一個賈元春了,便是宋皇後的親妹妹都沒能撈到一個“德”或“賢”字,其餘妃子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事出有因。


    一是國宴,慶功宴,開疆拓土之功。


    二是紙鶴的威懾力,給林朝辭麵子。


    三是四王八公歸順,給顆定心丸吃。


    四是宋皇後大度,許了賈元春恩典。


    四個原因齊聚,榮國府與寧國府的女眷這才在賈母的帶領下,進了皇宮,也進了後宮,先是見過了宋皇後,隨後,才去見了南安老太妃。


    不然,賈府不少人都沒資格進來。


    有資格進來的隻有六個。


    賈母、邢夫人、王夫人、尤氏、秦可卿與王熙鳳。


    一個超品。


    兩個一品。


    三個五品。


    如迎春、探春、惜春、李紈等都是沒資格進來的。


    林黛玉倒是能。


    史湘雲也可以。


    可她們倆走的並非賈家的門路。


    林如海是崇平帝的心腹,史湘雲所在的史家也是老牌侯爵,宋皇後便是看在崇平帝的麵子上,也一定會多關注林黛玉與史湘雲這兩個人。


    不過,最該關注的人是薛寶釵。


    最該結交的人也是薛寶釵。


    母憑子貴,妻倚夫榮。


    說是為了薛寶釵這口醋包的餃子,也許有點誇張,可要說最重要的客人是誰,一定是薛寶釵。


    四王八公這邊,如賈母這種老一輩的超品與一品夫人不多見,四王中,也就隻有南安老太妃的身子骨還算硬朗,其餘三王的母親早已亡故,八公中倒是有四位跟賈母同一輩的老太太,都是超品夫人,自當以南安老太妃為首。


    四王八公並非鐵板一塊。


    男人們好歹有些大局觀。


    就像前些天賈赦邀請四王八公的人來榮國府小坐,交接一下領頭羊的位置,把林如海先推上吏部尚書的位置一樣,大家都屬於開國勳爵一脈,像這種文武爭鬥不報團是不可能贏的。


    可是,後宅就沒這麽多大局觀了。


    女人狠起來,比男人更可怕。


    就說在場這幾個老婦人,誰手裏還沒有幾條爬上主子床、妄圖母憑子貴、逆天改命丫鬟的命?


    榮國府後院的井裏可不乏屍骨!


    隻不過,皇宮裏,比這更殘忍!


    小巫見大巫,也就沒什麽提及往事的必要了,一個個笑眯眯的說著話,時不時就會冒出來一句看似尋常實則誅心的話,並在其他人的打圓場中,輕描淡寫的揭過,繼續下一個話題。


    而薛寶釵那邊……真不是賈母不想過去套近乎,隻是說,人家從一進門開始,就被宋皇後拉到了身邊說話,那種護犢子的味道比拉著林黛玉聊天還強,就算借賈母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借著親戚的關係插入皇後的交際圈子。


    隻能眼睜睜看著薛寶釵這位比在座所有女子都年輕的一品誥命夫人,進退有據的迴應著宋皇後與其他妃子善意的問候,在心底默默發酸。


    不過,最酸的不是賈母。


    而是王夫人與其他非一品誥命的婦人。


    薛寶釵比她們年輕也就算了。


    人家的誥命還比她們高。


    賈母還可以用“自己是超品夫人,薛寶釵隻是一品夫人”的借口安慰自己,即便明眼人都知道,她這個超品夫人擺在薛寶釵這個一品夫人麵前就是個屁,能讓宋皇後放下架子結交的,便是南安老太妃,也不敢仗著地位與年齡強壓薛寶釵一頭,可是,像她們這些人呢?


    她們可是連借口都沒有的啊!


    王夫人酸溜溜的看著薛寶釵。


    貪念還有。


    不過,換了一種念頭——薛家丫頭也不過是靠著一個好男人才上位的,那該死的林朝辭也是的,寧可帶著不學無術的薛蟠出去立功,也不帶著我家含玉而生的寶玉,等我家元春封妃的,定要讓她在陛下身前吹吹枕邊風,好好說一說這林朝辭,最好讓他被貶一貶,認清誰才是大爺,他又該仰仗著誰來為國立功!


    好吧。


    指望著這個活在幻想裏的蠢婦能像薛寶釵一樣冷靜的思考、應對、處理瑣事,還是太難了點。


    吃齋念佛,都念傻了。


    能逼的金釧跳井自殺以證清白。


    先別說金釧是否做錯了,就說王夫人這種愚蠢的果決,就注定了她沒有佛性中說的那種容忍。


    佛,偏向於容忍、適應。


    以仁慈感化世人,用善念喚醒善念。


    道,偏向於懶散、自我。


    感化世人非我願,但求逍遙與長生。


    邪,偏向於底線、乖僻。


    不碰底線啥事沒有,碰了說啥沒用。


    魔,偏向於強求、執念。


    我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哪怕我死。


    故此,王夫人學了個不倫不類,別說她這佛修到了狗肚子裏,就是其他四道,她也沒有那個覺悟,隻能說,是這滾滾紅塵中的一名渾噩人,看不清時事,看不清關係,看不清本心。


    不過,這些跟林朝辭都沒啥關係。


    像王夫人這種小蝦米,別說她還沒那個能力威脅到他,就算有,有紅樓一界的世界意誌幫他盯著,便是王夫人請的那個馬道婆真有幾分本事,也難逃被天打雷劈,魂飛魄散的命運。


    此刻他就在前殿。


    懶得跟其他人交際。


    吃著肉,喝著酒,打量著那名被紅樓世界意誌重點標注,意思其他的世界意誌扔出來的偵察兵,一名修為已至先天,看樣子是醫家一脈的先秦高手,跟崇平帝隔空聊了兩句,主要是介紹一下這位高手的身份,又在慶功宴開始後,用傳音的方式跟這位偵察兵聊了聊,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頭,確定了接下來該去哪。


    和他想的一樣。


    很多偵察兵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的。


    他們的世界意誌也不需要他們知道。


    他們的作用約等於遊戲裏的真眼。


    提供視野其實就是他們的價值。


    真想入侵,搶奪氣運,世界意誌的方法應該是發動國戰,好比上天傳召,讓大秦帝國那邊的始皇帝打掉某某某王朝,要求是不留俘虜,從現實角度把另一個世界的氣運全打掉,因為寄存著氣運的終究是人,死一個世界意誌會不在意,死十個世界意誌也不會在意,就算死一千一萬,損失的那點氣運都還不夠世界意誌造百分之一主角的,可如果一死就是幾百萬、幾千萬的呢,世界意誌也扛不住啊!


    故此,殺這個偵察兵沒用。


    別說大秦跟紅樓隔著很遠。


    一時半會兒打不過來。


    就算能打過來,拆一枚真眼,對結局也沒啥影響。


    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都把真眼插到我家裏來了!


    我去你們那邊走一趟,再看一看,應該不過分吧?


    世界與世界的戰爭。


    亦分文鬥與武鬥。


    武鬥就是國戰。


    而文鬥……就是單挑!


    我過去,單挑你家主角,或是不單挑伱家的主角隻破壞你的劇情,把你的劇情攪得一團糟,氣運自然會折損,即便殃及無辜也隻是殃及幾個人或幾十個人,不至於一國被盡數屠之!


    這不比武鬥仁慈多了?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當然了,還是要過完這個年再走。


    下一章就是秦時。


    準確說,是天行九歌,戰國時期的秦時。


    各方勢力也會漸漸登場。


    包括但不限於已經完成一統的大秦帝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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