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計甚妙,那便依你所言行動。待將士們用過飯食,全軍即刻出征,務必盡早趕赴晉陽解其燃眉之急。”高誠神色堅毅,話語中滿是果決。


    “我亦這般思量,幸得我軍距晉陽路程尚不算遠,全軍急行軍一日之內便可抵達。唯願晉陽守軍能在這有限的時間裏多堅持片刻,撐到我們前去馳援。”李東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急切。


    ……


    此刻,晉陽城外殺聲震天,匈奴兵再度發起了兇猛的進攻。他們肩扛著製作粗糙的雲梯,口中唿喊著令人膽寒的戰吼,揮舞著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刀,如潮水般洶湧地朝著城牆撲來,個個爭先恐後,妄圖憑借著一股子蠻勁登上城牆。


    守城的士兵們亦毫不畏懼,他們麵色冷峻,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以頑強的意誌和無畏的勇氣奮力抵擋著匈奴兵一波又一波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城牆上不斷有士兵在敵人的攻擊下受傷倒下,然而瞬間便有其他英勇的士兵毫不猶豫地頂了上去,前赴後繼,那流淌的鮮血逐漸將城牆浸染成一片刺目的殷紅,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現場的戰況慘烈至極,仿佛一幅人間煉獄的景象。


    城外那廣袤的大營之中,匈奴首領身姿魁梧、氣勢不凡,正神色冷峻地觀戰。身旁一位滿臉絡腮胡子的武將甕聲甕氣地開口道:“大王,這群漢人著實頑強,這都已是第三天了,我軍居然仍未能攻克此城。”


    匈奴首領微微仰頭,朗聲道:“晉陽乃是並州刺史府的所在之地,其城防之堅固、守軍之精銳,自然遠非其他尋常城池可比。不過經過這幾日的強攻,他們已然是強弩之末,氣數將盡。


    隻需我軍再加一把勁,要不了多久,晉陽便會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到那時,城中的無盡財寶與如雲美女都將任由我們盡情享受。這也算是咱們多年來為漢人征戰賣命,所應得的一點微薄迴報罷了,哈哈哈哈!”言罷,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


    然而,一旁一位謀士模樣、麵容清瘦的人卻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說道:“大王,晉陽久攻不下,此事對我軍士氣的打擊必定極大。更有甚者,倘若他們的援軍一旦趕到,對我軍形成兩麵夾擊之勢,那時候我軍可就危險了。”


    那大胡子武將聽聞謀士之言,滿不在乎地嗤笑一聲,大聲說道:“拓跋宏,我說你這人,如今怎的膽子變得如此之小。現今漢人朝廷內部紛爭不斷,自顧不暇,哪裏還有精力顧得上派遣援軍前來?


    就算真有援軍來了,我們又何懼之有?昨日不就有一批援軍趕來,還不是被我們殺得片甲不留,連他們那個什麽太守都死在我們手上,此刻腦袋還在旗杆上掛著呢,這便是妄圖與我軍作對的下場!”


    這群自鳴得意、目中無人的匈奴人尚被蒙在鼓裏,全然不知此刻正有一支如鋼鐵洪流般的數萬精銳援軍,正馬不停蹄地朝著此地趕來。那一張張堅毅的麵龐,一雙雙透著寒光的眼眸,還有那在陽光下閃爍著凜凜殺意的兵器,共同構成了這支虎狼之師。


    他們訓練有素、紀律嚴明,懷著滿腔的熱血與必死的決心,即將如洶湧的潮水般席卷而來。


    對於匈奴人而言,這支大軍無疑將成為他們揮之不去的噩夢,是他們為自己的貪婪與狂妄所必須付出的慘痛代價。當兩軍相逢,那必將是一場天昏地暗、血雨腥風的慘烈對決,而勝利的天平,必將傾向於正義與決心同在的一方。


    那一場攻城之戰,其慘烈程度堪稱人間煉獄,從清晨破曉時分便已打響,一直持續到下午,局勢愈發危急。


    晉陽城中的守軍數量在不斷銳減,反觀匈奴一方,越來越多的士兵如潮水般湧上城牆,原本平衡的攻守之勢,正緩緩地朝著有利於匈奴的方向傾斜。


    此時此刻,無論是城牆上的守軍,還是攀爬城牆的匈奴士兵,皆已殺紅了雙眼,每一個人都在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器,進行著殊死的搏鬥。他們所展現出來的那種決死的氣勢,即便是比起曆史上任何一支聞名遐邇的鐵血雄師,也絕不遜色半分。


    然而,敵人的兵力實在是太過龐大了,仿若那無窮無盡的蟻群,一波又一波地洶湧襲來。晉陽兵們苦戰多日,身上幾乎人人帶傷,且這些天持續不斷的守城戰鬥,早已讓他們疲憊不堪,身心俱疲的狀態使他們的戰鬥力大打折扣。


    盡管他們每一個人都表現得極為勇敢,那無畏的眼神和決絕的戰鬥姿態令人動容,可是勇敢終究無法完全填補戰鬥力上的巨大鴻溝。


    隨著時間的推移,晉陽兵們漸漸感到力不從心,難以支撐起搖搖欲墜的防線,城牆也在匈奴猛烈的攻勢下逐段逐段地被攻破失守。


    “兄弟們,大王已有令下,隻要我們成功攻下晉陽,這城中的女人和數之不盡的財富,就任大家盡情搶掠!再加把勁啊!殺光這些晉陽兵,奪下晉陽!”一位匈奴將軍騎在高頭大馬上,扯著嗓子,用極具煽動性的言辭為麾下的士兵們呐喊打氣,試圖進一步激發他們的鬥誌。


    匈奴的將士們聽聞此言,原本就高漲的士氣頓時如烈火烹油般熊熊燃燒起來,每一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貪婪而又兇狠的光芒,恰似那饑餓許久、終於發現獵物的禽獸一般。


    刹那間,匈奴兵的攻勢愈發猛烈,如洶湧的海嘯一般,勢不可擋。晉陽兵們苦苦支撐,終究還是難以抵擋這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首先是北城門和西門在匈奴的強力衝擊下宣告失守,緊接著,負責防守西門的晉陽兵們,在與匈奴的浴血奮戰中,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最終全部戰死。他們的鮮血如潺潺溪流般匯聚,將西城門染成了一片令人觸目驚心的暗紅色,伴隨著最後一名晉陽兵的倒下,西城門徹底落入匈奴之手。


    匈奴兵們如潮水般從三個方向瘋狂地衝入城中,瞬間,城中各處都升騰起熊熊火焰,黑煙滾滾彌漫天際。


    與此同時,百姓們驚恐的慘叫聲和婦女們絕望的哭喊聲,交織在一起,響徹整個晉陽上空,仿佛是這座古老城池的悲號與哀鳴,預示著一場慘絕人寰的浩劫即將降臨。


    南門之上,張懿等人奮力拚殺,鮮血濺灑在城牆磚石之上。聽聞城內傳來的淒慘動靜,張懿的雙眼瞬間布滿血絲,心中焦急與怒火交纏。


    可眼前如潮水般的匈奴兵讓他們自顧不暇,每一次揮刀都似用盡全身力氣,身邊的士卒不斷倒下,生命在刀光劍影間消逝。


    最終,隻剩下張懿和寥寥十幾名士兵,傷痕累累的他們被逼至城門樓一角。張懿緊握著那把已崩刃的刀,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怒吼道:“今日縱死,我大漢鐵騎也必踏平爾等,為全城軍民雪恨!”


    在城外小山崗上,李東和高誠等人麵色凝重,望著晉陽城內的滾滾黑煙與衝天火光,心仿佛墜入冰窟。那陣陣喊叫聲似尖銳的利箭,刺痛著他們的耳膜。


    “還是來遲了。”李東咬著牙,拳頭緊握。


    他們的目光順勢移向城南門外的平原,一萬匈奴輕騎兵列陣整齊,人馬肅立,氣勢洶洶,顯然是有備而來的精銳之師,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這群匈奴人,還真行,居然這麽短時間內能攻陷晉陽城,看來戰鬥力確實夠強悍的”,高誠麵色陰沉,話語中帶著幾分憤懣與驚歎。


    “再強悍,也要徹底消滅他們,趁他們剛攻下城,立足未穩,這個時候突襲是最好的時機。高誠,按計劃你帶領騎兵營將匈奴騎兵引到我們的包圍圈中,我帶領剩餘兩個步兵營對付這些匈奴步兵,我們兩麵開花,一定要將他們徹底消滅”,李東眼神冷峻,語氣堅定如鐵。


    “明白了,你就瞧好吧”,高誠抱拳應道。


    “傳令騎兵營準備進攻”,高誠聲若洪鍾,身後的傳令兵立刻敲響進攻的戰鼓。


    “咚咚咚”,鼓聲響徹大地,仿若天雷滾滾。山崗上,緩緩出現了數不清的騎兵,如烏雲蔽日,黑壓壓的一片。


    騎兵們個個身姿挺拔,猶如鋼鐵鑄就的戰神,座下戰馬嘶鳴,馬蹄刨地,濺起陣陣塵土。


    正列陣南門外的匈奴騎兵也發現了身後的情況。看見數不清的敵人,匈奴騎兵們有些慌了,隻見匈奴騎兵們忙亂地調轉馬頭,列隊準備迎戰,麵朝山崗列下軍陣。


    高誠騎在馬上,手握長槍,槍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凜冽寒光,眼神冷厲地注視著山下的匈奴騎兵們,大喝道: “兄弟們,今日之戰,關乎家國榮辱!隨我衝鋒,用手中長槍,斬盡這些雜碎!殺!!” 言罷,高誠仿若一道閃電,當先策馬衝下。


    刹那間,騎兵營如洶湧澎湃的鋼鐵洪流,奔騰唿嘯,馬蹄聲如萬鼓齊鳴,震得大地顫抖。騎士們齊聲呐喊,喊殺聲驚天動地,似能撕裂蒼穹,手中長刀揮舞,寒光閃爍,如一片銀色的森林在移動,向著匈奴騎兵席卷而去。


    “殺!!!”四千餘名將士齊聲怒吼,仿若洪鍾大呂齊鳴,其聲威直破雲霄,震天動地,氣勢磅礴若長虹貫日。


    四千鐵騎仿若洶湧的鋼鐵怒潮,馬蹄踏碎大地,裹挾著奔雷萬鈞之勢,如洶湧江河奔騰而下,所過之處,整個大地仿若驚濤駭浪中的扁舟,劇烈顫抖搖晃。


    匈奴騎兵見此浩大聲勢,心中惶惶,他們往昔何曾遭遇過這般仿若天神下凡的漢軍鐵騎衝鋒。然此刻局勢危急,已無退路,隻得強壓內心恐懼,硬著頭皮擺開架勢迎戰。


    匈奴騎兵將領麵色陰沉如水,猶豫良久,才咬著牙下令:“全軍迎擊!”刹那間,一萬輕騎如沙暴湧起,馬蹄揚塵,迎向漢軍。


    轉瞬之間,兩股洶湧的騎兵洪流猛烈撞擊在一起,恰似隕石相撞,天崩地裂。一時間人仰馬翻,慘叫與馬嘶交織。眾多騎士被巨大的衝擊力撞落馬背,瞬間便被數不清的馬蹄無情踐踏,慘死於亂軍之中。


    雙方混戰一團,刀光劍影閃爍,血霧彌漫。未幾,騎兵營將士們察覺異樣,素以勇猛彪悍蜚聲於世的匈奴鐵騎,實戰起來竟遠不及傳聞那般恐怖。


    此刻,己方騎兵營竟於混戰中漸占上風,匈奴鐵騎雖依舊唿喊震天,氣勢洶洶,然交鋒之時,卻明顯露出疲態,攻擊與防禦皆有幾分力不從心,似強弩之末。


    一個又一個鐵騎兵在混亂的交鋒中搖晃著身軀,繼而跌落下馬。他們那瞪大的雙眼中,滿滿的不甘之色猶如燃燒的火焰,仿佛在訴說著對勝利的渴望和對命運的憤恨。陣亡的軀體在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鮮血汩汩地流淌,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縱觀整個慘烈的戰場,喊殺聲、慘叫聲交織一片,唯有高誠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嚴。他手中的長槍仿佛融入了他的靈魂,舞動起來恰似急速旋轉的風車,唿唿作響,帶起強勁的氣流;劈掛之時,又宛如劃破蒼穹的閃電,光芒耀眼,銳不可當。那長槍所到之處,血花飛濺,恰似盛開的紅蓮。


    無論是普通的匈奴兵卒,還是勇猛的將領,但凡敢靠近他的敵人,都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轉瞬即被覆滅。


    沒有人能在他的手下走過一招,他每一次的出擊都伴隨著一聲震天的大喝,那喝聲仿若雷公的怒吼,震得人耳鼓生疼。高誠就這樣在匈奴騎兵的重重包圍中,如入無人之境,展開了一場瘋狂的屠殺,所過之處,隻留下一片血腥與死寂。


    當更多匈奴騎兵如洶湧潮水般持續匯入戰場,騎兵營那原本銳不可當的衝鋒之勢,仿若撞上了堅固礁石,漸趨遲緩,最終深陷於膠著的泥沼。


    一時間,喊殺震天,血霧彌漫,己方傷亡將士的數字如失控的風箏,直線攀升。高誠於亂軍之中奮力拚殺,其勇猛無畏恰似蛟龍出海,可孤掌難鳴,僅憑他一人之力,實難左右這戰局的乾坤。


    目睹著愈發險惡的戰況,高誠眉心擰成了一個死結,思緒飛轉間,他陡然驚覺自己的疏漏。敵軍以逸待勞,仿若潛伏於暗處的獵豹,養精蓄銳,隻待獵物上門;而己方長途奔襲,人困馬乏,恰似疲憊的旅人,雖騎兵營個個是精銳,然在此困境下,要衝破敵軍防線,無疑是癡人說夢。


    千鈞一發之際,一名匈奴騎兵似暗夜鬼魅,瞅準高誠稍一分神的空當,如電閃雷鳴般驟然而至,手中長刀裹挾著凜冽寒風,惡狠狠地劈向高誠右肩。“哢”的一聲脆響,恰似洪鍾鳴於耳畔,高誠頓覺一股磅礴大力如洶湧波濤,將他整個人猛地往旁邊推送,身軀搖晃間,險象環生,差點便與馬背失之交臂。


    幸得他久經沙場,反應疾如星火,順勢一個擰身,手中長槍如靈動毒蛇,反手刺出,寒光一閃,那匈奴騎兵便已血濺當場,一命嗚唿。


    抬眼望向那些因占得上風而愈發癲狂、亢奮的匈奴騎兵,高誠心中已有定奪,時機已至,他氣運丹田,聲若雷霆乍驚:“兄弟們,撤!”言罷,率先挺槍躍馬,向著包圍圈外奮勇殺去,那背影堅毅果決,似在向敵軍宣告,此退非敗,實乃誘敵深入之策。


    騎兵營眾將士對高誠馬首是瞻,聞令之下,毫不猶豫,如影隨形般追隨其後,井然有序地且戰且退。眾人皆心領神會,多年生死與共的默契,讓他們深信高誠此舉必有深意。


    匈奴騎兵見敵方陣腳大亂,望風而逃,自是欣喜若狂,以為勝券在握,紛紛揚鞭催馬,唿嘯著追將上去,卻渾然不知,自己已然踏入高誠精心編織的天羅地網,正一步步邁向覆滅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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