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朝陽,穿過晨霧,灑在那巍峨的城樓上,給古老的磚石鍍上一層金黃。胡秋水和小櫻桃從那神秘府邸歸來後,藥房又恢複了往日的忙碌。可胡秋水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心中始終不安。


    一日午後,藥房裏的人正忙著給病人抓藥、問診。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六個身著尋常布衣的男子大步走進藥房。雖說衣著普通,但他們身姿挺拔,眼神冷峻,透著一股別樣的威懾力。


    “哪位是胡秋水胡郎中?” 為首的男子聲音低沉,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胡秋水心中一緊,放下手中的藥杵,走上前說道:“在下便是,不知幾位找我何事?”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令牌上那錦衣衛的獨特標識,在日光下顯得格外冰冷。“我們是錦衣衛,陳都督有請,跟我們走一趟。”


    小櫻桃滿臉擔憂,拉著胡秋水的衣角小聲說:“秋水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胡秋水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安慰:“沒事,我去去就迴,你在藥房安心等我。”


    胡秋水跟著這六個錦衣衛出了藥房,上了一輛馬車。馬車悠悠啟程,駛向京城。一路上,天色漸暗,鉛灰色的雲層如一塊厚重的幕布,沉甸甸地壓在天空,仿佛隨時都會崩塌。路旁的樹木在狂風中劇烈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在低聲嗚咽。


    這一路,得走上四日。頭兩日,眾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到了第三日,馬車行至一處荒僻山路,四周山巒連綿,卻不見一絲生機,隻有漫山遍野的怪石,在陰沉沉的天色下,張牙舞爪,仿佛隨時會擇人而噬。突然,前方一群手持利刃的土匪衝了出來,攔住了去路。為首的土匪頭子滿臉橫肉,惡狠狠地喊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胡秋水心中一驚,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此時,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一聲驚雷轟然炸響,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落下來。可那六個錦衣衛卻毫無懼色,嘴角甚至還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不自量力的東西。” 為首的錦衣衛低聲罵了一句,隨後和同伴迅速抽出藏在馬車座位下的繡春刀,飛身衝向土匪。


    他們的動作迅猛而狠辣,刀光閃爍,每一次揮刀都帶著唿唿風聲。隻見一名錦衣衛身形一閃,避開土匪刺來的長槍,反手一刀,直接劃開了土匪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另一名錦衣衛則高高躍起,在空中一個翻身,手中繡春刀精準地插入一名土匪的後背。


    不過眨眼間,地上便躺倒了大半土匪。可錦衣衛們並未停手,他們有意留下兩個土匪活口,將其狠狠按在地上。


    “說,你們的窩點在哪?” 為首的錦衣衛眼神冰冷,手中的繡春刀在土匪眼前晃悠。


    土匪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不肯開口。錦衣衛見狀,二話不說,揮刀砍斷了其中一人的手指。那人慘叫連連,旁邊的土匪嚇得渾身發抖,趕忙交代了窩點位置。


    “算你識相,不過,你們都得死。” 錦衣衛冷冷說道。


    隨後,他們駕著馬車,來到土匪窩點。此時,雨勢愈發磅礴,密集的雨點打在屋頂上、地麵上,濺起層層水花,卻衝刷不掉即將到來的血腥氣息。這窩點裏,除了幾個土匪,還有不少婦女、孩子,院子裏雞鴨鵝狗來迴亂竄。


    錦衣衛們毫無憐憫之心,衝進窩點,見人就殺。一個婦女抱著孩子,驚恐地看著衝進來的錦衣衛,跪地求饒:“大爺,饒了我們吧,我有孩子……”


    然而,迴應她的隻有冰冷的刀光。一名錦衣衛毫不猶豫地揮刀砍去,婦女和孩子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


    胡秋水坐在馬車上,看著這殘忍的一幕,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忍。“住手!你們怎能如此殘忍,這些人中有無辜的啊!” 他大聲勸阻。


    “哼,多管閑事!” 一名錦衣衛走上前,狠狠一拳打在胡秋水的頭上,胡秋水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待胡秋水醒來時,雨已經停了,可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味。窩點裏滿地死屍,血流成河,雨水混合著血水,在低窪處匯聚成暗紅色的泥坑,雞鴨鵝狗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斷肢殘羽散落一地。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在這片修羅場般的地方,卻沒有帶來一絲溫暖,反而讓眼前的慘狀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上車。” 為首的錦衣衛冷冰冰地說道。


    胡秋水雙腿發軟,被推上了馬車。馬車繼續朝著京城前行,車窗外,天空依舊陰霾密布,路邊的荒草在風中瑟瑟發抖,仿佛也在為剛剛發生的慘劇而悲戚。而胡秋水的心,卻如墜冰窖。他知道,從今天起,自己徹底見識到了錦衣衛的狠辣,而未來,恐怕還有更多未知的危險在等著他……


    馬車重新駛入京城,越靠近都督府,建築愈發宏偉壯麗。朱紅色的高牆連綿不絕,金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終於,馬車停在了一座宏偉的府邸前。胡秋水被帶到一間寬敞的大廳,隻見一位身著華麗服飾的中年人坐在上方,正是後軍右都督、錦衣衛最高首領陳寅。


    “胡秋水,你可知本都督為何叫你來?” 陳寅目光如炬,盯著胡秋水問道。


    胡秋水定了定神,拱手說道:“在下不知,還望都督明示。”


    陳寅微微一笑,說道:“前些日子,你為我女兒診治病症,醫術高超,本都督甚是滿意。今日喚你來,是要給你賞賜。”


    說罷,陳寅一揮手,一名侍從端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托盤上放著一些金銀珠寶和一塊令牌。


    “這是給你的賞賜,以後你若遇到什麽麻煩,出示這塊令牌,錦衣衛會保你平安。” 陳寅說道。


    胡秋水心中五味雜陳,他看著這些賞賜,又想起路上錦衣衛的殘忍行徑,不知該如何迴應。


    “怎麽?你不想要?” 陳寅見胡秋水有些猶豫,臉色微微一沉。


    胡秋水趕忙跪下,說道:“多謝都督賞賜,在下感激不盡。”


    陳寅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你迴去吧。記住,本都督的賞賜可不是白拿的,日後若有需要,你要為我所用。”


    胡秋水領了賞賜,在六個錦衣衛的護送下,迴到了藥房。


    迴到藥房後,胡秋水像是丟了魂一般,坐在椅子上發呆。小櫻桃見狀,連忙上前詢問:“秋水哥,你怎麽了?是不是陳都督為難你了?”


    胡秋水抬起頭,看著小櫻桃,眼中滿是痛苦和迷茫。他將路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小櫻桃。


    小櫻桃聽後,也是一臉震驚,她沒想到錦衣衛竟如此殘忍。“秋水哥,這可怎麽辦?我們收下了他們的賞賜,會不會……”


    胡秋水長歎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們必須小心行事,不能讓他們抓住把柄。”


    從那以後,胡秋水雖然表麵上依舊經營著藥房,為百姓治病,但心中卻始終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他知道,從收下賞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和錦衣衛有了牽扯,而未來的路,也將變得更加艱難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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