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臘月二十八,鄭州的街頭彌漫著濃濃的年味。我在鄭州的一家涉外五星級酒店中餐廳酒水部當領班已經駕熟就輕了。這一天,我的心情格外沉重,因為我剛剛去醫院看望了腦溢血病重的二姑。二姑躺在病床上,瘦弱且憔悴,高額的醫療費用像一座大山壓在整個家庭的心頭。我看著二姑,心中滿是無奈和悲傷。


    我迴到酒店時,腦海裏還迴蕩著二姑在病床上微弱的唿吸聲。我在酒店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酒店大堂吧的經營有些奇怪。大堂吧的營業額看似不錯,但總是給人一種入不敷出的感覺。我知道大堂吧是由承包商王總負責的,我決定找曾經在大堂酒吧工作過的小孫詳細了解一下情況。


    我在員工休息區找到了小孫。小孫是個機靈的小夥子,看到我來找他,有些意外。


    “茗哥,你怎麽有空來找我啊?”小孫笑著問道。


    我皺著眉頭,表情嚴肅地說:“小孫,我想跟你打聽一下大堂吧承包商王總的事情。你在大堂吧工作過,肯定知道一些情況。”


    小孫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拉著我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茗哥,你怎麽突然問起他了?這個王總可不是什麽好人。”小孫小聲地說。


    我心中一緊,說道:“小孫,你就跟我實話實說吧。我二姑生病,急需用錢,我之前借了一筆錢給王總,可現在大堂吧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我那錢估計也沒用到正地方。”


    小孫歎了口氣,說道:“茗哥,你真是太傻了。這個王總啊,簡直就是五毒俱全。我在大堂吧工作的時候,就發現他每天花天酒地,不醉不歸。”


    小孫開始詳細地講述王總的情況。


    “茗哥,你知道嗎?這個王總每天來大堂吧,就像是來自己的私人酒吧一樣。他一來,就要求最好的酒,那些昂貴的威士忌和紅酒,就像水一樣被他喝掉。而且,他還經常帶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小孫皺著眉頭說道。


    我瞪大了眼睛,問道:“那他這些錢都是從哪裏來的?大堂吧的營業額嗎?”


    小孫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大堂吧的營業額大部分都被他揮霍掉了。他根本就不把這裏當成一個正經的經營場所。他還經常在後麵的包間裏賭博,賭得很大。有時候,為了那些賭博的人,他還會讓大堂吧的工作人員給他跑腿,去買煙買酒。”


    我氣憤地握緊了拳頭,說道:“他怎麽能這樣?那他為什麽能承包大堂吧呢?酒店管理層不知道嗎?”


    小孫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茗哥,你太天真了。他肯定是和酒店管理層有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我聽說,他給一些高層送了不少禮,所以才能一直這樣為所欲為。”


    我感覺自己的血都在往頭上湧。我辛辛苦苦掙的錢,就這麽被王總揮霍掉了,而且還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


    “小孫,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你能不能聯係上他現在。”我憤怒地說道。


    小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茗哥,我們隻是小人物。你要是去告發他,可能還會被他反咬一口。而且,酒店管理層也不一定會相信我們。我隻知道他現在在離酒店不遠處又開了一家茶店,開茶店的錢是借高利貸來的。”


    我陷入了沉思。我知道小孫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王總繼續這樣下去。我想到了病床上的二姑,那需要錢來救命的二姑。


    “小孫,我不管那麽多了。我一定要想辦法把我的錢拿迴來,而且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堅定地說。


    小孫看著我,有些擔憂地說:“茗哥,你要小心啊。這個王總可不是好惹的。他身邊有一些打手,要是他知道你要對付他,他可能會對你不利。”


    我知道小孫是在為我好,但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在酒店裏四處打聽關於王總的更多消息。我發現,原來還有很多員工都對王總不滿,隻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我開始收集證據,我偷偷地記錄下王總在大堂吧的消費記錄,還有他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的出入情況。我知道,這是一場艱難的戰鬥,我可能會失去工作,甚至會麵臨危險。


    但是,我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為二姑拿迴救命錢,讓這個五毒俱全的王總受到懲罰。我在這個過程中,也遇到了一些好心的同事,他們雖然不敢直接參與,但是也會給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隨著我收集的證據越來越多,我發現王總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利益集團。這個利益集團涉及到一些外部的勢力,而且這個利益集團是做房地產的。


    我意識到,我要麵對的不僅僅是王總一個人,而是一個龐大的黑暗勢力。但是,我沒有退縮。我把收集到的證據整理成了一份詳細的報告,準備向酒店的高層匯報。


    在這個過程中,我也受到了一些威脅。有一天,我在下班的路上,被幾個陌生人攔住了。


    “小子,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不然,你會後悔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惡狠狠地說。


    我心中有些害怕,但是他還是強裝鎮定地說:“你們是誰?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刀疤男冷笑了一聲,說道:“違法?在這個世界上,有錢有勢就是法律。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把你手裏的東西交出來,然後離開這個酒店。”


    我拒絕了他們的要求,我知道,一旦他妥協了,就再也沒有機會為二姑討迴公道了。


    我帶著證據找到了酒店的董事長鄭總。他一開始有些不相信,但是當他看到那些詳細的證據時,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鄭總對我說:“小顧啊。你還年輕,不要和這些事兒摻和起來。這樣會影響到你的前途的。我看這件事兒你就這樣辦。你先找到王總,讓他給你寫個欠條。如果他不還你,你可以通過法律的途徑解決問題”。


    我無奈地說:“好的。鄭總。我知道了。”


    我從鄭總那裏得知了王總的電話號碼。我立即打電話給王總。王總在電話裏說:“小顧啊。不好意思。是我害了你。你這樣吧。你來我新開的店裏,我給你寫個欠條。等我有錢了。在慢慢還。”


    我說:“好的。等我休息了就過去。”


    王總說:“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掛完電話後,我媽娘的心都有了。怎麽碰見個這東西。我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孽啊,真是孽緣啊!


    我雖然沒有拿迴了自己的錢,但我起碼有了初步的解決方案。我隻好向朋友借了兩萬多給我二姑打過去了。二姑的病情也因為得到及時的治療而逐漸好轉。我在事情中,成長了很多。我成為了酒店裏的故事,也讓大家看到了一個小人物的無奈。


    這個臘月二十八發生的事情,成為了我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我在這個五星級酒店裏,繼續努力工作著,但是我知道,我已經不再是那個隻知道埋頭工作的領班了。我學會了勇敢麵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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