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附近的公園……應該就是這裏了。”


    從維琪奧橋離開後,諾曼和菲雅來到了舊港中學附近。


    他們很快找到了周邊唯一的公園。


    根據戈登的說法,他和傑拉德就是在學校附近的公園參加了第三次神聖戰爭。


    當然……說得冠冕堂皇的,做的卻是毆打流浪漢這種惡劣的事情。


    而且這邊說是公園,其實隻是高樓大廈之間還未被開發的一處空地。


    有幾個流浪漢正在不遠處烤著火。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偵探走過去,向他們了解情況。


    根據這些人的說法,前陣子確實有幾個年輕人過來,宣稱要對他們進行‘大掃除’。


    不過這幾個流浪漢跑得很快,沒被抓到。


    “克賴頓就遭殃了。”


    “他當時喝了點酒,在帳篷裏睡覺來著,稀裏糊塗就被拉出來打了一頓……”


    “克賴頓?”


    “嗯,在那呢。”


    其中一個人指了指不遠處。


    那邊有個頭發亂糟糟的中年大叔正在綠化帶裏翻找廢舊瓶子。


    他臉上有傷,右眼區域腫成一片。


    ★


    “那幾個臭小鬼,實在太囂張了。”


    “說什麽大掃除,我看他們才是石城的垃圾。”


    當諾曼找到那個大叔並提起前陣子的事情,就見到對方氣唿唿地揮舞著拳頭:


    “當時我隻是沒有防備,才被打成這樣。”


    “下次再讓我看到那幾個混蛋,一定讓他們好看!”


    諾曼展示了凱斯的畫像,問道:“請問打人者之中,有這樣一個人嗎?”


    “誰啊?”


    流浪大叔接過畫像。


    他起初隻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很快就瞪大眼睛:


    “是他!”


    “領頭的就是這個家夥。”


    “看到他我就生氣。”


    諾曼還向他問了傑拉德的事情,大叔卻沒有印象:“當時確實還有兩個人在外圍,但站得太遠,我看不清楚。”


    在這位中年大叔的同意下,諾曼用出了情景還原魔法。


    於是當晚的事情開始重現——


    參與這次打人行動的共有七人,其中五個是凱斯和他那血斧幫的成員。


    另外兩個雖然站得遠看不清楚,但顯然是傑拉德和戈登。


    在施暴的過程中,凱斯和其他人還不斷慫恿傑拉德和戈登加入。


    但這兩人被嚇壞了,無論怎麽說都是拚命搖著頭。


    因為毆打流浪漢在凱斯看來隻是消遣行為,所以這些人都沒有蒙麵。


    菲雅根據唇語解讀了他們說過的話,其中凱斯和他小弟的一段對話引起了諾曼的注意。


    “那兩個人真是膽小鬼。”


    一個小弟笑著說:“凱斯,要不讓他們滾吧,我們血斧幫不收廢物。”


    “說什麽呢,蠢貨。”


    凱斯攤開手,小聲嘟囔了一句,“那個叫傑拉德的,可是重要的容器。”


    “是我寶貴的底牌。”


    容器?底牌?


    在情景還原魔法結束後,諾曼將這些信息記在腦裏,並開始幫大叔治療傷口。


    “喂,克賴頓,別撿瓶子了。”


    這時大叔的同伴在火堆那邊招唿道:“和我們過來一起取暖吧。”


    “吵死了。”


    大叔迴嚷道:“我可是要賺錢的,和你們這些沒有鬥誌的家夥不一樣。”


    “說得好過分啊,克賴頓。”


    “之前你可是我們中最懶的那個。”


    聽了這些話,他的同夥仍笑嘻嘻的,看來並沒有介意。


    有個流浪漢見麵前的火小了些,便隨手拿起身邊的引燃物往裏扔。


    這些引燃物包括樹枝、報紙、雜誌以及一些海報和宣傳物……


    那個流浪漢扔到一半,發現諾曼走了過來:“不好意思,你手上的東西,能讓我看下嗎?”


    “哦,你說這個?可以啊。”


    那個流浪漢有些奇怪,但還是同意了。


    諾曼接過一看,果然是邪教的宣傳物。


    這些宣傳物幾乎都有統一的格式:如背景大多是吸引眼球的災難圖片,並在上麵印上醒目的標語。


    諾曼手上的宣傳紙是這樣寫的:


    【末日就要來了】


    【罪人將受到審判】


    【但神會拯救一切可憐人】


    “這些紙是兩個好心人發給我們的。”


    當諾曼問到這件事的時候,流浪漢們答道:“他們好像是信教的,說是什麽深海教……”


    “深海教?”


    諾曼有些詫異,看到宣傳紙上提到了末日,他還以為是福音教呢。


    “這種一聽就不是什麽正規教派。”


    那個流浪漢抱著手:


    “但表現得挺好心的。”


    “知道我們經常被打,就跑來關心情況,給我們分了麵包。”


    “還拉我們入教,說入教後就不會遭受痛苦,會讓我們改頭換麵。”


    其他人七嘴八舌加入討論:


    “說得很讓人動心,就是入教要繳納100新幣。”


    “100新幣太貴了!”


    “就是就是,要錢那還是算了。”


    “克賴頓倒是想入教。”


    “是呀,那家夥顯然上頭了,可不能在他麵前說深海教的壞話,不然他真會動手打人。”


    諾曼聽到這裏,朝綠化帶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那位中年大叔仍在努力尋找著廢舊瓶子。


    偵探在腦內整理線索——


    凱斯是因為‘神聖戰爭’才來這裏毆打流浪漢,可據他所知,神聖戰爭背後就有各種邪教的影子。


    諾曼下意識問道:


    “那兩個深海教的人還會來嗎?”


    “這就不好說了,”流浪漢搖搖頭:“可能明天就來了,也可能得好幾天……”


    “希望他們快來吧。”


    這時大叔走了過來,滿臉興奮的宣布道:“我有五百多新幣,這些是我所有的錢,我準備都獻給深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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