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地流轉,大涼山的日子宛如山間的小溪,平靜而又緩緩地向前流淌著。張腦栓和腦栓嬸在這方小小的天地裏,慢慢將生活的軌道扳迴正軌,往昔的那些磕絆與波折,都化作了歲月長河中的點點漣漪。不知不覺間,已然邁進了 2003 年那個驕陽似火的夏季,而在疙瘩坡這片土地上,兩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卻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波瀾。
第一件事,便是王天昊的身影出現在了下山的小道上。他那堅毅的麵龐上,帶著些許對這片山林的不舍,但腳步卻堅定地朝著山外走去。半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軌跡。為了救小珍,王天昊在衝動之下惹下了大禍,這禍事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最終,他被警犬馴養場毫不留情地開除,而且被宣判了永不錄用的 “刑罰”。
王天昊離開後,那曾經熱鬧非凡、充滿生機的警犬馴養場,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那些平日裏威風凜凜、訓練有素的警犬們,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戰士,變得不吃不喝,整日無精打采。往昔那靈動的眼神,如今變得黯淡無光,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更令人揪心的是,它們的性情也變得異常暴躁,時不時地就會對前來訓練的警員發起攻擊,那兇狠的模樣,讓人膽戰心驚。
老高,這個警犬馴養場的負責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他的心中猶如被烈火炙烤一般,焦慮如同藤蔓般緊緊纏繞著他。每一個夜晚,他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解決的辦法。日子一天天過去,那一頭原本烏黑濃密的頭發,也在這無盡的憂愁中,逐漸變得稀疏,最後竟掉得所剩無幾,隻剩下那光亮的腦門,在陽光下閃爍著無奈的光芒。
無奈之下,老高咬了咬牙,向上級遞交了一份言辭懇切的報告。在報告中,他詳細地闡述了警犬馴養場目前所麵臨的嚴峻困境,字裏行間都充滿了焦急與無奈。他深知,要想讓這一切恢複如初,唯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那就是王天昊。於是,他懷著一絲忐忑與期待,向上級請求將王天昊重新請迴馴養場,隻有這樣,那些陷入低迷的警犬們才能重新找迴昔日的活力,那些艱巨的任務才有可能順利完成。
或許是上級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經過一番慎重的考慮後,最終同意了老高的請求,恢複了王天昊的職務。得到這個消息後,老高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大涼山的路途。一路上,他的心中既充滿了希望,又有些許的不安。他不知道,那個曾經被自己親手開除的王天昊,是否會願意放下心中的芥蒂,重新迴到那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此時的王天昊,在大涼山上已經和天天生活了七個月之久。在這七個月裏,他們的生活簡單而又充實。每天,王天昊都會像一隻矯健的獵豹,穿梭在山林之間,巡山打獵,那敏銳的眼神和敏捷的身手,讓他總能滿載而歸。而在閑暇之餘,他又會像一個孝順的孫子,跟著爺爺一起上山采藥,那專注的神情和熟練的動作,仿佛他天生就屬於這片山林。
這一天,當王天昊像往常一樣在老虎嶺下的山坡上巡視時,遠遠地便看到了老高那有些熟悉卻又略顯陌生的身影。他微微一愣,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但還是很快迎了上去。見到老高後,王天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雖然這笑容中帶著些許的疏離,但還是熱情地說道:“高隊長,什麽風把你吹到這大山裏來了?” 說完,便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天天喊道:“天天,家裏來客人了,快去準備些飯菜。”
天天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跑去,那輕快的腳步仿佛帶著一絲雀躍。老高看著王天昊,心中五味雜陳,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天昊啊,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想求你。” 王天昊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似乎已經猜到了老高的來意,但還是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老高頓了頓,接著說道:“自從你走後,馴養場就亂成了一鍋粥。那些警犬們都像是丟了魂一樣,不吃不喝,還攻擊訓警。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上級也同意恢複你的職務,天昊,你就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跟我迴去吧,救救那些警犬,也救救馴養場。” 說著,老高的眼中泛起了一絲淚花,那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最後的哀求。
王天昊聽完老高的話,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說:“高隊長,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我已經決定金盆洗手了。這大山裏的生活雖然平淡,但我覺得很踏實。我不想再迴到那個傷心地了。” 老高一聽,頓時急了,他向前一步,拉住王天昊的胳膊,說道:“天昊,你不能這麽絕情啊!你要是不迴去,我這飯碗可就保不住了,馴養場也會垮掉的!”
王天昊輕輕地掙脫了老高的手,無奈地說:“高隊長,我真的幫不了你。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老高看著王天昊的背影,心中一狠,“撲通” 一聲跪了下來,大聲喊道:“天昊,我求你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王天昊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老高,心中一陣糾結。就在這時,天天匆匆忙忙地跑了迴來,看到這一幕,她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她急忙走上前去,想要攙扶起老高,嘴裏說道:“高隊長,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老高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握住天天的手,說道:“姑娘,你勸勸天昊吧。隻要你能讓他跟我下山,我什麽都答應你。” 天天微微一怔,看了看王天昊,又看了看老高,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勇氣。她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說話可要算數。”
老高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點頭說道:“算數!算數!隻要你能讓天昊下山,我一定幫你讓他對你動心。” 天天的臉頰微微泛紅,她看了一眼王天昊,然後對著老高說:“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老高眼珠子一轉,湊近天天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個計劃。天天聽完,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老高的計劃是,找個機會灌醉王天昊,然後讓他和天天成就好事,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王天昊就不得不下山了。天天雖然覺得這個計劃有些不妥,但為了能留住王天昊,她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而此時的王天昊,看著天天和老高在一旁竊竊私語,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不知道這兩人在謀劃著什麽,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悄然覆蓋了大涼山。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黑暗中閃爍,宛如夜空中的眼睛,窺視著這片山林中的故事。
窩棚裏,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映照著天天忙碌的身影。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濃鬱的香氣彌漫在整個空間。天天的臉頰被爐火映得紅撲撲的,眼中閃爍著期待與緊張交織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朝著屋外喊道:“天昊哥,吃飯啦!” 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王天昊和老高聽到唿喚,放下手中的話題,起身走進窩棚。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與緊張。老高的眼神閃爍不定,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天昊啊,這麽久沒見,咱哥倆今晚可得好好喝幾杯。你要是喝高興了,就跟我下山,怎麽樣?” 說著,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王天昊,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鬆動的跡象。
王天昊微微皺眉,他知道老高這是在故意刁難,但又不好直接拒絕。畢竟,曾經在警犬馴養場的日子裏,他們也有過一些交情。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好,那就喝幾杯。”
酒過三巡,兩人的臉上都泛起了紅暈。他們都是酒量驚人的漢子,平日裏喝酒如同喝水,但今晚,這酒卻似乎格外醉人。老高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天昊,你…… 你可別不識好歹。這警犬馴養場沒了你,可就真的完了。你就當是幫我…… 幫兄弟們一把。”
王天昊的眼神也有些恍惚,但他的心中依然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他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高隊長,不是我不想幫,我是真的不想再迴到那個地方了。這裏有我放不下的人和事。”
天天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喝酒,心中猶如小鹿亂撞。她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王天昊,看著他那堅毅的臉龐,心中的愛意愈發濃烈。隨著王天昊的酒量逐漸達到極限,她知道,自己等待的機會來了。
當王天昊終於醉倒在桌上時,天天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輕輕地將王天昊扶進了被窩。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天天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緩緩伸出去,開始輕輕挑逗著王天昊。
在酒精的作用下,王天昊的意識逐漸模糊。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小珍的身影,那溫柔的笑容、深情的眼神,讓他沉浸在無盡的思念之中。然而,在這恍惚之間,天天的身影卻悄然闖入了他的夢境,與小珍的形象交織在一起。他的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在無意識中,與天天發生了關係。
天天的身體猛地一顫,初次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但很快,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愉悅感湧上心頭,讓她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窩棚外,老高和兩個警員聽到天天的叫聲,相視一笑。他們知道,計劃成功了。老高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但這笑容中卻也帶著一絲愧疚。他輕聲對兩個警員說:“咱們按計劃行事。”
天天從短暫的失神中迴過神來,她的臉頰緋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她迅速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走到門口,輕聲對老高說:“高隊長,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老高點了點頭,催促道:“快,我們把他抬上車,趁著他還沒醒,趕緊下山。”
於是,天天、老高和兩個警員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王天昊抬上了車。汽車引擎轟鳴,如同一隻咆哮的野獸,衝破了黑夜的寂靜,飛馳而去。
兩個小時後,汽車終於衝出了大涼山的重重山巒。又過了一個小時,他們抵達了 z 市。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當王天昊在天亮後悠悠轉醒時,他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仿佛被重錘敲打過一般。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突然,他感覺到身邊有一個柔軟的身體,低頭一看,竟是天天躺在他的懷裏。他的心中猛地一驚,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迴腦海。他瞬間明白了,自己中了老高的奸計,而且已經與天天發生了不可挽迴的關係。
“天天,這是怎麽迴事?” 王天昊的聲音低沉而憤怒,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燒毀。
天天被王天昊的聲音驚醒,她睜開眼睛,看到王天昊憤怒的表情,心中一陣委屈。她咬了咬嘴唇,輕聲說:“天昊哥,我……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王天昊冷哼一聲,猛地坐起身來,大聲喊道:“老高呢?讓他給我進來!”
門被緩緩推開,老高低著頭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尷尬和愧疚,但更多的是無奈。
“高隊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天昊怒目圓睜,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老高歎了口氣,說:“天昊,我也是沒辦法。這是上麵的指示,我要是不把你帶迴來,我這飯碗就保不住了。而且,昨晚…… 你也是主動的,天天這姑娘又願意跟著你,你就接受現實吧。”
“你放屁!” 王天昊憤怒地咆哮道,“我把你當兄弟,你卻這樣算計我!”
老高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天昊,你冷靜點。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想想以後怎麽辦吧。警犬馴養場真的需要你,你不能因為一時之氣,就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和使命。”
王天昊冷冷地看著老高,心中的憤怒如同熊熊烈火,燃燒不止。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但他絕不會就這樣輕易妥協。
當王天昊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訓狗場的那一刻,整個訓狗場瞬間沸騰了起來。平日裏那些堅毅剛強的兄弟們,此刻眼中閃爍著激動與喜悅的光芒,他們一擁而上,歡唿聲、笑聲交織在一起,那熱烈的氛圍仿佛要將整個訓狗場掀翻。
“天昊,你可算迴來了!我們都盼著你呢!”
“就是啊,沒有你在,這訓狗場都不像樣了!”
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真摯的情感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向王天昊湧來。他望著這些熟悉的麵孔,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眶也不自覺地濕潤了。曾經在這裏度過的日日夜夜,一起訓練、一起吃苦、一起歡笑的場景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不斷放映,這些兄弟情,是他在這世間最珍貴的財富之一。
而狗舍裏的那些狗狗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歸來。它們原本耷拉著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裏此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一個個在籠子裏上躥下跳,歡快地叫著,那聲音仿佛是在奏響一曲歡迎的樂章,慶賀著主人的迴歸。王天昊緩緩走向狗舍,看著這些可愛的家夥們,心中滿是不舍。這裏的每一隻狗,都像是他的孩子,他熟悉它們的習性、脾氣,它們也與他有著深厚的情感羈絆。還有那隻與他有著特殊緣分的狼,雖然野性未馴,但在他麵前也會露出一絲溫柔。想著這些,王天昊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
天天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敬佩,在她心中,王天昊就是一個神奇且威力無窮的男人。他能在這訓狗場中贏得如此多的尊重和喜愛,能與這些兇猛的動物們建立如此深厚的感情,這讓天天對他的愛慕又增添了幾分。
王天昊正式迴到了 z 市的訓犬場,再次成為了一名特警。隨著他的迴歸,訓狗場也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將自己的熱情和專業知識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這片熟悉的場地。他精心挑選了一隻極具潛力的小白狗,從疙瘩坡將它接到訓狗場,開始了嚴格的訓練。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過去,王天昊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將小白訓練得十分出色。在年底的時候,z 市訓狗場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超額完成了任務。他們上交了多條優秀的警犬,這些警犬在各項考核中表現優異,為維護社會的安全穩定貢獻了重要力量。同時,訓狗場還培養出了一批優秀的訓犬特警,他們在王天昊的指導下,迅速成長,成為了訓狗場的新生力量。
就在王天昊的工作逐漸步入正軌,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大涼山卻又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意,這個大涼山走出的第一個名牌大學生,在曆經了多年的寒窗苦讀之後,終於踏上了歸鄉的路途。他的心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急切地想要迴到那個魂牽夢繞的家鄉,與心愛的靈靈成親。
如意提著簡單的行李,腳步輕快地走在熟悉的山間小道上。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靈靈那美麗的麵容、溫柔的笑容,還有與家人團聚時的溫馨場景。他想著父母那日漸蒼老的麵容上將會綻放出怎樣欣慰的笑容,想著與沒毛爹(張沒毛)一起分享自己在大學裏的點點滴滴,心中滿是期待與喜悅。
當他終於迴到大涼山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情更加愉悅。漫山遍野鬱鬱蔥蔥,五彩斑斕的鮮花競相開放,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在他眼前展開。暖風吹過,那大片的玉米林隨風起舞,沙沙作響,仿佛在歡迎他這個遊子的歸來。如意深吸一口這熟悉而又清新的空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終於迴家了。
如意最想見的自然是靈靈,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但他也同樣渴盼著見到爹娘和沒毛爹,與他們分享自己的成長與收獲。在迴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了張沒毛家的果園,那裏有著他童年的許多迴憶。於是,他決定先去果園看看。
當他走進果園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隻見張沒毛和劉媒婆在玉米林裏扭打在一起,兩人的衣服有些淩亂,臉上滿是尷尬和窘迫。如意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張沒毛看到如意後,頓時羞得滿麵通紅,他的手慌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結結巴巴地說:“如意,這…… 這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事情說來話長啊!”
如意尷尬地站在那裏,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訝,心中暗暗猜測著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劉媒婆也漲紅了臉,她狠狠地瞪了張沒毛一眼,說道:“你這個死老頭,還不趕緊解釋清楚!”
張沒毛吭吭哧哧地說道:“如意啊,其實是劉媒婆她…… 她突然投懷送抱,我這一時沒反應過來,就…… 就弄成這樣了。”
如意聽了張沒毛的解釋,更加一頭霧水。他看著眼前這兩個尷尬的人,心中五味雜陳。
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輕拂著玉米地,沙沙作響。張沒毛正彎著腰,幫著劉媒婆掰玉米,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滴在幹燥的土地上。他邊掰邊抬眼瞅了瞅劉媒婆,猶豫了一下,問道:“劉媒婆,三喜老弟走了,你心裏是不是挺難過的?”
劉媒婆的手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輕輕歎了口氣說:“能不難過嗎?這日子啊,一下子就空落落的。” 說著,她有意無意地瞥了張沒毛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絲別樣的意味,又接著說:“沒個男人在身邊,這漫漫長夜,難熬喲。”
張沒毛聽出了她話裏的暗示,心裏 “咯噔” 一下,臉上微微一熱。他抬眼望去,隻見劉媒婆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他皺了皺眉頭,關切地問:“劉媒婆,你這眼睛咋迴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劉媒婆眼神閃躲了一下,連忙搖頭說:“沒,沒人欺負我,就是這風一吹,迷了眼。” 可她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張沒毛,那目光中燃燒著一種熾熱的渴望。
突然,劉媒婆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朝張沒毛靠近。張沒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發現自己已經靠在了玉米稈上,退無可退。劉媒婆伸出手,一把抓住張沒毛的胳膊,聲音略帶顫抖地說:“沒毛,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這些日子,我一個人實在是太孤單了。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就陪陪我吧。”
張沒毛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慌亂地掙紮著,說道:“劉媒婆,你這是幹啥呀?這可不行,咱們都是正經人。” 可是劉媒婆卻像是著了魔一樣,根本不聽他的話,雙手緊緊地抱住張沒毛,將他往地上按。
在這四下無人的玉米地裏,劉媒婆的力氣出奇地大。張沒毛拚命地反抗著,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劉媒婆的手撕扯著張沒毛的衣服,嘴裏還念叨著:“沒毛,你就從了我吧。” 張沒毛心急如焚,使出全身的力氣,終於掙脫了劉媒婆的糾纏。他站起身來,衣服已經被扯得皺巴巴的,頭發也淩亂不堪。
張沒毛顧不上整理自己,轉身就跑。他的心跳得厲害,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他一邊跑一邊迴頭看,生怕劉媒婆追上來。就在他慌不擇路的時候,突然和迎麵走來的兒子如意撞了個滿懷。
如意被撞得後退了幾步,他穩住身子,看清是張沒毛後,驚訝地問:“爹,你咋在這兒?在玉米地裏幹啥呢?”
張沒毛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他結結巴巴地說:“我…… 我沒幹啥,就是幫劉媒婆掰玉米,這…… 這就準備迴家呢。”
如意看著張沒毛淩亂的衣服和慌張的神情,心裏起了疑。他撇了撇嘴說:“爹,你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
張沒毛尷尬地笑了笑,從兜裏掏出一把錢,塞到如意手裏說:“兒子,啥事兒也沒有。這錢你拿著,就當是爹給你的零花錢,你可別跟別人說在這兒見過我,啊?”
如意把錢推了迴去,一臉堅決地說:“爹,我不要你的錢。你要是不跟我說實話,我就去問劉媒婆。”
張沒毛一聽,急得直跺腳。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好吧,兒子,我跟你說實話。但你得答應我,不能跟別人說。” 如意點了點頭。
張沒毛猶豫了一下,說:“劉媒婆她…… 她對我有點意思,剛剛在玉米地裏…… 哎呀,反正就是差點出事兒。”
如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爹,我也有件事兒求你。你得幫我向大帥叔叔提親,我喜歡靈靈,我要娶她。”
張沒毛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連忙說:“這可不行,兒子。這輩分亂了呀,大帥是你叔,靈靈是你妹,這咋能成呢?”
如意一聽,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抓住張沒毛的胳膊說:“爹,我不管,我就是喜歡靈靈。沒有她,我這日子沒法過。”
張沒毛甩開如意的手,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你直接找你拐子爹去提親。他要是同意了,我就給你出娶媳婦的錢。”
如意聽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好吧,爹,那就這麽說定了。”
於是,父子倆一起往家走去。一路上,兩人都各懷心事,氣氛有些沉悶。
迴到家,張拐子和喜鳳嫂早已在門口等候。看到如意,他們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喜鳳嫂迎上來,拉著如意的手說:“兒子,你可算迴來了。一路上累壞了吧?”
張拐子也在一旁笑著說:“是啊,兒子。快進屋,你媽給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都是你愛吃的。”
如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跟著父母進了屋。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香氣撲鼻。但如意卻沒有什麽胃口,他的心裏還在想著靈靈和提親的事兒。
大涼山的風,依舊輕柔地拂過每一寸土地,像是在訴說著那些古老而又新鮮的故事。如意的心,卻在這平靜的風裏,如同洶湧的海浪,澎湃不止。剛剛迴到家的他,哪裏還按捺得住對靈靈的思念之情,匆匆扒拉了幾口飯,碗筷一放,就像一隻離弦之箭,朝著王大帥的家飛奔而去。
如意的腳步急切而又慌亂,剛到王大帥家門口,那原本勇往直前的勁兒,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了氣。他的眼睛瞅見了帶娣阿姨,心裏就 “咯噔” 一下,像隻受驚的小兔子,腳步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為啥?這王大帥在他心裏,那就是個威嚴的長輩,平日裏他見著都有點發怵,更別說現在要去跟人家閨女表白求婚了,這心裏能不忐忑嗎?
帶娣阿姨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如意那欲進又退的模樣,心裏跟明鏡似的。她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了然,說道:“如意啊,是不是來找靈靈的?別在這兒傻站著了,我去叫她。” 如意的臉 “唰” 地一下就紅了,像熟透的番茄,他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眼神卻有些閃躲。
沒一會兒,靈靈就像一隻靈動的小鹿般蹦了出來。如意一見到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光芒仿佛能照亮整個世界。他也顧不上什麽害羞不害羞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靈靈,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靈靈,我可想死你了。這些年在外麵讀書,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如意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濃濃的眷戀和深情,那聲音仿佛帶著溫度,能把周圍的空氣都暖化了。
靈靈的臉頰也泛起了紅暈,像天邊的晚霞,她輕輕地靠在如意的懷裏,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過了好一會兒,如意鬆開靈靈,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說道:“靈靈,我愛你,你嫁給我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讓你幸福。”
靈靈的眼睛裏閃爍著淚光,那淚光像是星星,亮晶晶的。她微微低下頭,咬了咬嘴唇,帶著幾分羞澀說:“如意,我也喜歡你。可是…… 我想去國外讀書,學習更多的知識,開闊眼界。你能等我三年嗎?”
如意一聽,心裏像是被什麽揪了一下,但那堅定的眼神卻沒有絲毫動搖。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靈靈,我等你。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等。你放心去追求你的夢想,我會在這兒一直等你迴來,迴來做我的新娘。”
靈靈抬起頭,看著如意那真摯的眼神,心中滿是感動。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如意的臉龐,說:“如意,謝謝你。我一定會迴來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就這樣,兩人在這充滿愛意的氛圍中,定下了三年之約。幾天後,靈靈踏上了出國的旅程。如意站在村口,望著靈靈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滿是不舍和牽掛。那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天際,如意的心也像是被掏空了一塊,空落落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如意每日都沉浸在對靈靈的思念之中,幹啥都提不起勁兒,覺得這生活就像一杯白開水,平淡無味。張拐子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尋思著得給兒子找點事兒幹,就說道:“兒子,要不你去王大帥的工廠上班?也好有個事兒做,省得天天在家唉聲歎氣的。”
如意卻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倔強,說:“爹,我不想去給人打工。我想自己幹點啥,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
張拐子有些驚訝地看著如意,問道:“那你想幹啥呢?”
如意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興奮地說:“爹,我想承包村裏的魚塘,養甲魚。這幾年甲魚的市場行情不錯,我覺得肯定能賺錢。”
張拐子聽了,沉思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說:“行,兒子,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就去幹吧。爹支持你。”
得到了父親的支持,如意的信心更足了。他立刻去找張建國,也就是張拐子的弟弟,大涼山的總經理商量承包魚塘的事兒。
張建國的辦公室裏,如意坐在椅子上,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眼神中帶著幾分緊張和期待。他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建國。
張建國聽後,微微點了點頭,說:“如意啊,你這想法不錯。年輕人有闖勁是好事。這樣吧,我同意你承包魚塘,而且給你三年免費承包的優惠政策。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每年得給村裏每戶送一條甲魚,讓大家也跟著嚐嚐鮮。”
如意一聽,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連忙點頭說:“叔,沒問題,我一定做到。”
就在這時,巧巧蹦蹦跳跳地進來了。她一聽如意要養甲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興奮地說:“如意哥,我也要入股,我覺得這肯定能賺錢。”
張建國瞪了巧巧一眼,說:“你這丫頭,瞎湊什麽熱鬧。這事兒你別管,好好讀你的書去。”
巧巧嘟著嘴,不情願地走了。
如意從張拐子那裏借來一筆錢,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他買來了甲魚苗和飼料,每天早早地就來到魚塘邊,像嗬護寶貝一樣喂養著那些甲魚。看著甲魚一天天長大,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仿佛看到了未來的美好生活在向他招手。
大涼山的魚塘邊,如意和巧巧的身影在忙碌中交織。如意身形矯健,熟練地投喂著甲魚,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這些甲魚就是他未來的希望。巧巧則在一旁幫忙搬運飼料,她身姿輕盈,雖然年紀尚小,但幹起活來絲毫不含糊,那認真的模樣就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在這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巧巧漸漸成了如意的得力助手,兩人配合默契,魚塘的一切都被他們打理得井井有條。
為了更好地看守甲魚,如意在魚塘邊搭建了一個簡陋的窩棚。夜晚,月光如水,灑在窩棚上,四周一片寂靜,隻有池塘裏偶爾傳來甲魚遊動的聲響。如意常常獨自一人坐在窩棚前,眼神望向遠方,思念著遠在國外的靈靈。而巧巧,總是心疼如意一個人熬夜辛苦,時常會帶著一些自己做的小點心,默默來到窩棚陪伴他。兩人坐在月光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從甲魚的養殖技巧,聊到村裏的家長裏短,再到各自的夢想和心事。不知不覺中,夜已深,可他們卻渾然不覺,仿佛這魚塘邊的夜晚,有著一種獨特的魔力,讓他們沉醉其中。
時光荏苒,第二年秋天,如意的魚塘迎來了大豐收。那一隻隻肥碩的甲魚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總產量竟高達萬斤。
第一件事,便是王天昊的身影出現在了下山的小道上。他那堅毅的麵龐上,帶著些許對這片山林的不舍,但腳步卻堅定地朝著山外走去。半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軌跡。為了救小珍,王天昊在衝動之下惹下了大禍,這禍事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最終,他被警犬馴養場毫不留情地開除,而且被宣判了永不錄用的 “刑罰”。
王天昊離開後,那曾經熱鬧非凡、充滿生機的警犬馴養場,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那些平日裏威風凜凜、訓練有素的警犬們,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戰士,變得不吃不喝,整日無精打采。往昔那靈動的眼神,如今變得黯淡無光,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更令人揪心的是,它們的性情也變得異常暴躁,時不時地就會對前來訓練的警員發起攻擊,那兇狠的模樣,讓人膽戰心驚。
老高,這個警犬馴養場的負責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他的心中猶如被烈火炙烤一般,焦慮如同藤蔓般緊緊纏繞著他。每一個夜晚,他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解決的辦法。日子一天天過去,那一頭原本烏黑濃密的頭發,也在這無盡的憂愁中,逐漸變得稀疏,最後竟掉得所剩無幾,隻剩下那光亮的腦門,在陽光下閃爍著無奈的光芒。
無奈之下,老高咬了咬牙,向上級遞交了一份言辭懇切的報告。在報告中,他詳細地闡述了警犬馴養場目前所麵臨的嚴峻困境,字裏行間都充滿了焦急與無奈。他深知,要想讓這一切恢複如初,唯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那就是王天昊。於是,他懷著一絲忐忑與期待,向上級請求將王天昊重新請迴馴養場,隻有這樣,那些陷入低迷的警犬們才能重新找迴昔日的活力,那些艱巨的任務才有可能順利完成。
或許是上級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經過一番慎重的考慮後,最終同意了老高的請求,恢複了王天昊的職務。得到這個消息後,老高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大涼山的路途。一路上,他的心中既充滿了希望,又有些許的不安。他不知道,那個曾經被自己親手開除的王天昊,是否會願意放下心中的芥蒂,重新迴到那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此時的王天昊,在大涼山上已經和天天生活了七個月之久。在這七個月裏,他們的生活簡單而又充實。每天,王天昊都會像一隻矯健的獵豹,穿梭在山林之間,巡山打獵,那敏銳的眼神和敏捷的身手,讓他總能滿載而歸。而在閑暇之餘,他又會像一個孝順的孫子,跟著爺爺一起上山采藥,那專注的神情和熟練的動作,仿佛他天生就屬於這片山林。
這一天,當王天昊像往常一樣在老虎嶺下的山坡上巡視時,遠遠地便看到了老高那有些熟悉卻又略顯陌生的身影。他微微一愣,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但還是很快迎了上去。見到老高後,王天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雖然這笑容中帶著些許的疏離,但還是熱情地說道:“高隊長,什麽風把你吹到這大山裏來了?” 說完,便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天天喊道:“天天,家裏來客人了,快去準備些飯菜。”
天天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跑去,那輕快的腳步仿佛帶著一絲雀躍。老高看著王天昊,心中五味雜陳,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天昊啊,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想求你。” 王天昊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似乎已經猜到了老高的來意,但還是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老高頓了頓,接著說道:“自從你走後,馴養場就亂成了一鍋粥。那些警犬們都像是丟了魂一樣,不吃不喝,還攻擊訓警。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上級也同意恢複你的職務,天昊,你就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跟我迴去吧,救救那些警犬,也救救馴養場。” 說著,老高的眼中泛起了一絲淚花,那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最後的哀求。
王天昊聽完老高的話,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說:“高隊長,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我已經決定金盆洗手了。這大山裏的生活雖然平淡,但我覺得很踏實。我不想再迴到那個傷心地了。” 老高一聽,頓時急了,他向前一步,拉住王天昊的胳膊,說道:“天昊,你不能這麽絕情啊!你要是不迴去,我這飯碗可就保不住了,馴養場也會垮掉的!”
王天昊輕輕地掙脫了老高的手,無奈地說:“高隊長,我真的幫不了你。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老高看著王天昊的背影,心中一狠,“撲通” 一聲跪了下來,大聲喊道:“天昊,我求你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王天昊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老高,心中一陣糾結。就在這時,天天匆匆忙忙地跑了迴來,看到這一幕,她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她急忙走上前去,想要攙扶起老高,嘴裏說道:“高隊長,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老高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握住天天的手,說道:“姑娘,你勸勸天昊吧。隻要你能讓他跟我下山,我什麽都答應你。” 天天微微一怔,看了看王天昊,又看了看老高,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勇氣。她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說話可要算數。”
老高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點頭說道:“算數!算數!隻要你能讓天昊下山,我一定幫你讓他對你動心。” 天天的臉頰微微泛紅,她看了一眼王天昊,然後對著老高說:“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老高眼珠子一轉,湊近天天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個計劃。天天聽完,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老高的計劃是,找個機會灌醉王天昊,然後讓他和天天成就好事,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王天昊就不得不下山了。天天雖然覺得這個計劃有些不妥,但為了能留住王天昊,她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而此時的王天昊,看著天天和老高在一旁竊竊私語,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不知道這兩人在謀劃著什麽,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悄然覆蓋了大涼山。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黑暗中閃爍,宛如夜空中的眼睛,窺視著這片山林中的故事。
窩棚裏,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映照著天天忙碌的身影。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濃鬱的香氣彌漫在整個空間。天天的臉頰被爐火映得紅撲撲的,眼中閃爍著期待與緊張交織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朝著屋外喊道:“天昊哥,吃飯啦!” 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王天昊和老高聽到唿喚,放下手中的話題,起身走進窩棚。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與緊張。老高的眼神閃爍不定,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天昊啊,這麽久沒見,咱哥倆今晚可得好好喝幾杯。你要是喝高興了,就跟我下山,怎麽樣?” 說著,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王天昊,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鬆動的跡象。
王天昊微微皺眉,他知道老高這是在故意刁難,但又不好直接拒絕。畢竟,曾經在警犬馴養場的日子裏,他們也有過一些交情。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好,那就喝幾杯。”
酒過三巡,兩人的臉上都泛起了紅暈。他們都是酒量驚人的漢子,平日裏喝酒如同喝水,但今晚,這酒卻似乎格外醉人。老高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天昊,你…… 你可別不識好歹。這警犬馴養場沒了你,可就真的完了。你就當是幫我…… 幫兄弟們一把。”
王天昊的眼神也有些恍惚,但他的心中依然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他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高隊長,不是我不想幫,我是真的不想再迴到那個地方了。這裏有我放不下的人和事。”
天天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喝酒,心中猶如小鹿亂撞。她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王天昊,看著他那堅毅的臉龐,心中的愛意愈發濃烈。隨著王天昊的酒量逐漸達到極限,她知道,自己等待的機會來了。
當王天昊終於醉倒在桌上時,天天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輕輕地將王天昊扶進了被窩。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天天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緩緩伸出去,開始輕輕挑逗著王天昊。
在酒精的作用下,王天昊的意識逐漸模糊。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小珍的身影,那溫柔的笑容、深情的眼神,讓他沉浸在無盡的思念之中。然而,在這恍惚之間,天天的身影卻悄然闖入了他的夢境,與小珍的形象交織在一起。他的身體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在無意識中,與天天發生了關係。
天天的身體猛地一顫,初次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但很快,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愉悅感湧上心頭,讓她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窩棚外,老高和兩個警員聽到天天的叫聲,相視一笑。他們知道,計劃成功了。老高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但這笑容中卻也帶著一絲愧疚。他輕聲對兩個警員說:“咱們按計劃行事。”
天天從短暫的失神中迴過神來,她的臉頰緋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她迅速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走到門口,輕聲對老高說:“高隊長,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老高點了點頭,催促道:“快,我們把他抬上車,趁著他還沒醒,趕緊下山。”
於是,天天、老高和兩個警員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王天昊抬上了車。汽車引擎轟鳴,如同一隻咆哮的野獸,衝破了黑夜的寂靜,飛馳而去。
兩個小時後,汽車終於衝出了大涼山的重重山巒。又過了一個小時,他們抵達了 z 市。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當王天昊在天亮後悠悠轉醒時,他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仿佛被重錘敲打過一般。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突然,他感覺到身邊有一個柔軟的身體,低頭一看,竟是天天躺在他的懷裏。他的心中猛地一驚,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迴腦海。他瞬間明白了,自己中了老高的奸計,而且已經與天天發生了不可挽迴的關係。
“天天,這是怎麽迴事?” 王天昊的聲音低沉而憤怒,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燒毀。
天天被王天昊的聲音驚醒,她睜開眼睛,看到王天昊憤怒的表情,心中一陣委屈。她咬了咬嘴唇,輕聲說:“天昊哥,我……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王天昊冷哼一聲,猛地坐起身來,大聲喊道:“老高呢?讓他給我進來!”
門被緩緩推開,老高低著頭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尷尬和愧疚,但更多的是無奈。
“高隊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天昊怒目圓睜,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老高歎了口氣,說:“天昊,我也是沒辦法。這是上麵的指示,我要是不把你帶迴來,我這飯碗就保不住了。而且,昨晚…… 你也是主動的,天天這姑娘又願意跟著你,你就接受現實吧。”
“你放屁!” 王天昊憤怒地咆哮道,“我把你當兄弟,你卻這樣算計我!”
老高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天昊,你冷靜點。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想想以後怎麽辦吧。警犬馴養場真的需要你,你不能因為一時之氣,就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和使命。”
王天昊冷冷地看著老高,心中的憤怒如同熊熊烈火,燃燒不止。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但他絕不會就這樣輕易妥協。
當王天昊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訓狗場的那一刻,整個訓狗場瞬間沸騰了起來。平日裏那些堅毅剛強的兄弟們,此刻眼中閃爍著激動與喜悅的光芒,他們一擁而上,歡唿聲、笑聲交織在一起,那熱烈的氛圍仿佛要將整個訓狗場掀翻。
“天昊,你可算迴來了!我們都盼著你呢!”
“就是啊,沒有你在,這訓狗場都不像樣了!”
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真摯的情感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向王天昊湧來。他望著這些熟悉的麵孔,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眶也不自覺地濕潤了。曾經在這裏度過的日日夜夜,一起訓練、一起吃苦、一起歡笑的場景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不斷放映,這些兄弟情,是他在這世間最珍貴的財富之一。
而狗舍裏的那些狗狗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歸來。它們原本耷拉著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裏此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一個個在籠子裏上躥下跳,歡快地叫著,那聲音仿佛是在奏響一曲歡迎的樂章,慶賀著主人的迴歸。王天昊緩緩走向狗舍,看著這些可愛的家夥們,心中滿是不舍。這裏的每一隻狗,都像是他的孩子,他熟悉它們的習性、脾氣,它們也與他有著深厚的情感羈絆。還有那隻與他有著特殊緣分的狼,雖然野性未馴,但在他麵前也會露出一絲溫柔。想著這些,王天昊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
天天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敬佩,在她心中,王天昊就是一個神奇且威力無窮的男人。他能在這訓狗場中贏得如此多的尊重和喜愛,能與這些兇猛的動物們建立如此深厚的感情,這讓天天對他的愛慕又增添了幾分。
王天昊正式迴到了 z 市的訓犬場,再次成為了一名特警。隨著他的迴歸,訓狗場也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將自己的熱情和專業知識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這片熟悉的場地。他精心挑選了一隻極具潛力的小白狗,從疙瘩坡將它接到訓狗場,開始了嚴格的訓練。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過去,王天昊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將小白訓練得十分出色。在年底的時候,z 市訓狗場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超額完成了任務。他們上交了多條優秀的警犬,這些警犬在各項考核中表現優異,為維護社會的安全穩定貢獻了重要力量。同時,訓狗場還培養出了一批優秀的訓犬特警,他們在王天昊的指導下,迅速成長,成為了訓狗場的新生力量。
就在王天昊的工作逐漸步入正軌,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大涼山卻又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意,這個大涼山走出的第一個名牌大學生,在曆經了多年的寒窗苦讀之後,終於踏上了歸鄉的路途。他的心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急切地想要迴到那個魂牽夢繞的家鄉,與心愛的靈靈成親。
如意提著簡單的行李,腳步輕快地走在熟悉的山間小道上。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靈靈那美麗的麵容、溫柔的笑容,還有與家人團聚時的溫馨場景。他想著父母那日漸蒼老的麵容上將會綻放出怎樣欣慰的笑容,想著與沒毛爹(張沒毛)一起分享自己在大學裏的點點滴滴,心中滿是期待與喜悅。
當他終於迴到大涼山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情更加愉悅。漫山遍野鬱鬱蔥蔥,五彩斑斕的鮮花競相開放,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在他眼前展開。暖風吹過,那大片的玉米林隨風起舞,沙沙作響,仿佛在歡迎他這個遊子的歸來。如意深吸一口這熟悉而又清新的空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終於迴家了。
如意最想見的自然是靈靈,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但他也同樣渴盼著見到爹娘和沒毛爹,與他們分享自己的成長與收獲。在迴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了張沒毛家的果園,那裏有著他童年的許多迴憶。於是,他決定先去果園看看。
當他走進果園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隻見張沒毛和劉媒婆在玉米林裏扭打在一起,兩人的衣服有些淩亂,臉上滿是尷尬和窘迫。如意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張沒毛看到如意後,頓時羞得滿麵通紅,他的手慌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結結巴巴地說:“如意,這…… 這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事情說來話長啊!”
如意尷尬地站在那裏,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訝,心中暗暗猜測著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劉媒婆也漲紅了臉,她狠狠地瞪了張沒毛一眼,說道:“你這個死老頭,還不趕緊解釋清楚!”
張沒毛吭吭哧哧地說道:“如意啊,其實是劉媒婆她…… 她突然投懷送抱,我這一時沒反應過來,就…… 就弄成這樣了。”
如意聽了張沒毛的解釋,更加一頭霧水。他看著眼前這兩個尷尬的人,心中五味雜陳。
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輕拂著玉米地,沙沙作響。張沒毛正彎著腰,幫著劉媒婆掰玉米,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滴在幹燥的土地上。他邊掰邊抬眼瞅了瞅劉媒婆,猶豫了一下,問道:“劉媒婆,三喜老弟走了,你心裏是不是挺難過的?”
劉媒婆的手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輕輕歎了口氣說:“能不難過嗎?這日子啊,一下子就空落落的。” 說著,她有意無意地瞥了張沒毛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絲別樣的意味,又接著說:“沒個男人在身邊,這漫漫長夜,難熬喲。”
張沒毛聽出了她話裏的暗示,心裏 “咯噔” 一下,臉上微微一熱。他抬眼望去,隻見劉媒婆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他皺了皺眉頭,關切地問:“劉媒婆,你這眼睛咋迴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劉媒婆眼神閃躲了一下,連忙搖頭說:“沒,沒人欺負我,就是這風一吹,迷了眼。” 可她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張沒毛,那目光中燃燒著一種熾熱的渴望。
突然,劉媒婆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朝張沒毛靠近。張沒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發現自己已經靠在了玉米稈上,退無可退。劉媒婆伸出手,一把抓住張沒毛的胳膊,聲音略帶顫抖地說:“沒毛,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這些日子,我一個人實在是太孤單了。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就陪陪我吧。”
張沒毛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慌亂地掙紮著,說道:“劉媒婆,你這是幹啥呀?這可不行,咱們都是正經人。” 可是劉媒婆卻像是著了魔一樣,根本不聽他的話,雙手緊緊地抱住張沒毛,將他往地上按。
在這四下無人的玉米地裏,劉媒婆的力氣出奇地大。張沒毛拚命地反抗著,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劉媒婆的手撕扯著張沒毛的衣服,嘴裏還念叨著:“沒毛,你就從了我吧。” 張沒毛心急如焚,使出全身的力氣,終於掙脫了劉媒婆的糾纏。他站起身來,衣服已經被扯得皺巴巴的,頭發也淩亂不堪。
張沒毛顧不上整理自己,轉身就跑。他的心跳得厲害,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他一邊跑一邊迴頭看,生怕劉媒婆追上來。就在他慌不擇路的時候,突然和迎麵走來的兒子如意撞了個滿懷。
如意被撞得後退了幾步,他穩住身子,看清是張沒毛後,驚訝地問:“爹,你咋在這兒?在玉米地裏幹啥呢?”
張沒毛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他結結巴巴地說:“我…… 我沒幹啥,就是幫劉媒婆掰玉米,這…… 這就準備迴家呢。”
如意看著張沒毛淩亂的衣服和慌張的神情,心裏起了疑。他撇了撇嘴說:“爹,你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
張沒毛尷尬地笑了笑,從兜裏掏出一把錢,塞到如意手裏說:“兒子,啥事兒也沒有。這錢你拿著,就當是爹給你的零花錢,你可別跟別人說在這兒見過我,啊?”
如意把錢推了迴去,一臉堅決地說:“爹,我不要你的錢。你要是不跟我說實話,我就去問劉媒婆。”
張沒毛一聽,急得直跺腳。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好吧,兒子,我跟你說實話。但你得答應我,不能跟別人說。” 如意點了點頭。
張沒毛猶豫了一下,說:“劉媒婆她…… 她對我有點意思,剛剛在玉米地裏…… 哎呀,反正就是差點出事兒。”
如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爹,我也有件事兒求你。你得幫我向大帥叔叔提親,我喜歡靈靈,我要娶她。”
張沒毛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連忙說:“這可不行,兒子。這輩分亂了呀,大帥是你叔,靈靈是你妹,這咋能成呢?”
如意一聽,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抓住張沒毛的胳膊說:“爹,我不管,我就是喜歡靈靈。沒有她,我這日子沒法過。”
張沒毛甩開如意的手,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你直接找你拐子爹去提親。他要是同意了,我就給你出娶媳婦的錢。”
如意聽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好吧,爹,那就這麽說定了。”
於是,父子倆一起往家走去。一路上,兩人都各懷心事,氣氛有些沉悶。
迴到家,張拐子和喜鳳嫂早已在門口等候。看到如意,他們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喜鳳嫂迎上來,拉著如意的手說:“兒子,你可算迴來了。一路上累壞了吧?”
張拐子也在一旁笑著說:“是啊,兒子。快進屋,你媽給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都是你愛吃的。”
如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跟著父母進了屋。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香氣撲鼻。但如意卻沒有什麽胃口,他的心裏還在想著靈靈和提親的事兒。
大涼山的風,依舊輕柔地拂過每一寸土地,像是在訴說著那些古老而又新鮮的故事。如意的心,卻在這平靜的風裏,如同洶湧的海浪,澎湃不止。剛剛迴到家的他,哪裏還按捺得住對靈靈的思念之情,匆匆扒拉了幾口飯,碗筷一放,就像一隻離弦之箭,朝著王大帥的家飛奔而去。
如意的腳步急切而又慌亂,剛到王大帥家門口,那原本勇往直前的勁兒,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了氣。他的眼睛瞅見了帶娣阿姨,心裏就 “咯噔” 一下,像隻受驚的小兔子,腳步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為啥?這王大帥在他心裏,那就是個威嚴的長輩,平日裏他見著都有點發怵,更別說現在要去跟人家閨女表白求婚了,這心裏能不忐忑嗎?
帶娣阿姨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如意那欲進又退的模樣,心裏跟明鏡似的。她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了然,說道:“如意啊,是不是來找靈靈的?別在這兒傻站著了,我去叫她。” 如意的臉 “唰” 地一下就紅了,像熟透的番茄,他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眼神卻有些閃躲。
沒一會兒,靈靈就像一隻靈動的小鹿般蹦了出來。如意一見到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光芒仿佛能照亮整個世界。他也顧不上什麽害羞不害羞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靈靈,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靈靈,我可想死你了。這些年在外麵讀書,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如意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濃濃的眷戀和深情,那聲音仿佛帶著溫度,能把周圍的空氣都暖化了。
靈靈的臉頰也泛起了紅暈,像天邊的晚霞,她輕輕地靠在如意的懷裏,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過了好一會兒,如意鬆開靈靈,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說道:“靈靈,我愛你,你嫁給我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讓你幸福。”
靈靈的眼睛裏閃爍著淚光,那淚光像是星星,亮晶晶的。她微微低下頭,咬了咬嘴唇,帶著幾分羞澀說:“如意,我也喜歡你。可是…… 我想去國外讀書,學習更多的知識,開闊眼界。你能等我三年嗎?”
如意一聽,心裏像是被什麽揪了一下,但那堅定的眼神卻沒有絲毫動搖。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靈靈,我等你。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等。你放心去追求你的夢想,我會在這兒一直等你迴來,迴來做我的新娘。”
靈靈抬起頭,看著如意那真摯的眼神,心中滿是感動。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如意的臉龐,說:“如意,謝謝你。我一定會迴來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就這樣,兩人在這充滿愛意的氛圍中,定下了三年之約。幾天後,靈靈踏上了出國的旅程。如意站在村口,望著靈靈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滿是不舍和牽掛。那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天際,如意的心也像是被掏空了一塊,空落落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如意每日都沉浸在對靈靈的思念之中,幹啥都提不起勁兒,覺得這生活就像一杯白開水,平淡無味。張拐子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尋思著得給兒子找點事兒幹,就說道:“兒子,要不你去王大帥的工廠上班?也好有個事兒做,省得天天在家唉聲歎氣的。”
如意卻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倔強,說:“爹,我不想去給人打工。我想自己幹點啥,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
張拐子有些驚訝地看著如意,問道:“那你想幹啥呢?”
如意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興奮地說:“爹,我想承包村裏的魚塘,養甲魚。這幾年甲魚的市場行情不錯,我覺得肯定能賺錢。”
張拐子聽了,沉思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說:“行,兒子,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就去幹吧。爹支持你。”
得到了父親的支持,如意的信心更足了。他立刻去找張建國,也就是張拐子的弟弟,大涼山的總經理商量承包魚塘的事兒。
張建國的辦公室裏,如意坐在椅子上,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眼神中帶著幾分緊張和期待。他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建國。
張建國聽後,微微點了點頭,說:“如意啊,你這想法不錯。年輕人有闖勁是好事。這樣吧,我同意你承包魚塘,而且給你三年免費承包的優惠政策。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每年得給村裏每戶送一條甲魚,讓大家也跟著嚐嚐鮮。”
如意一聽,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連忙點頭說:“叔,沒問題,我一定做到。”
就在這時,巧巧蹦蹦跳跳地進來了。她一聽如意要養甲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興奮地說:“如意哥,我也要入股,我覺得這肯定能賺錢。”
張建國瞪了巧巧一眼,說:“你這丫頭,瞎湊什麽熱鬧。這事兒你別管,好好讀你的書去。”
巧巧嘟著嘴,不情願地走了。
如意從張拐子那裏借來一筆錢,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他買來了甲魚苗和飼料,每天早早地就來到魚塘邊,像嗬護寶貝一樣喂養著那些甲魚。看著甲魚一天天長大,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仿佛看到了未來的美好生活在向他招手。
大涼山的魚塘邊,如意和巧巧的身影在忙碌中交織。如意身形矯健,熟練地投喂著甲魚,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這些甲魚就是他未來的希望。巧巧則在一旁幫忙搬運飼料,她身姿輕盈,雖然年紀尚小,但幹起活來絲毫不含糊,那認真的模樣就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在這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巧巧漸漸成了如意的得力助手,兩人配合默契,魚塘的一切都被他們打理得井井有條。
為了更好地看守甲魚,如意在魚塘邊搭建了一個簡陋的窩棚。夜晚,月光如水,灑在窩棚上,四周一片寂靜,隻有池塘裏偶爾傳來甲魚遊動的聲響。如意常常獨自一人坐在窩棚前,眼神望向遠方,思念著遠在國外的靈靈。而巧巧,總是心疼如意一個人熬夜辛苦,時常會帶著一些自己做的小點心,默默來到窩棚陪伴他。兩人坐在月光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從甲魚的養殖技巧,聊到村裏的家長裏短,再到各自的夢想和心事。不知不覺中,夜已深,可他們卻渾然不覺,仿佛這魚塘邊的夜晚,有著一種獨特的魔力,讓他們沉醉其中。
時光荏苒,第二年秋天,如意的魚塘迎來了大豐收。那一隻隻肥碩的甲魚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總產量竟高達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