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下意識地猛踩刹車。但在這緊急關頭,這一操作卻讓汽車瞬間失控,像一頭瘋狂的野獸般在雪地裏打滑、旋轉。


    “怎麽辦?怎麽辦?” 小劉驚慌失措地念叨著,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卻無法控製車子的方向。


    丫蛋的心跳急劇加速,她死死地抓住把手,眼中滿是恐懼。而小劉在極度的慌亂中,心中的求生欲占據了上風。他咬了咬牙,猛地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劉師傅!你不能丟下我!” 丫蛋絕望地唿喊著,但小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雪霧之中。


    此時的汽車,像脫韁的野馬,直直地衝向懸崖。丫蛋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心中充滿了絕望:“我就要死了嗎?”


    汽車在懸崖邊短暫地懸空後,便翻滾著墜落下去。丫蛋的身體隨著車子的翻滾而劇烈搖晃,她的頭重重地撞在車窗上,眼前金星直冒。但求生的本能讓她拚命地唿喊著:“救命啊!”


    就在汽車即將粉身碎骨之際,奇跡發生了。幾棵粗壯的樹木頑強地攔住了汽車,減緩了它的下墜速度。丫蛋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天而降。那黑影的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丫蛋恍惚間,以為是王大帥來救她了。


    黑影穩穩地落在汽車旁,他的眼神冷峻而堅定。隻見他雙手用力,竟硬生生地將汽車穩住。隨後,他猛地揮出一拳,車窗瞬間破碎。他探進身子,將丫蛋從車窗裏輕柔地拉了出來,緊緊地攬在懷裏。


    丫蛋隻覺得眼前一黑,在這極度的驚嚇與疲憊中,昏死了過去……


    汽車在橫木上劇烈搖晃,發出令人膽寒的嘎吱聲,下一秒,便朝著山崖深處直直砸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天昊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猛地撲向汽車。他的眼神中透著無畏與果敢,雙手緊緊抱住車裏的女人,借著峭壁上突出的石塊,用力一躍,穩穩地落在了一塊平坦的石頭上。


    此時的王天昊,剛剛結束了與小雪獒(小白)的訓練。作為王春祥的孫子,他從小就展現出了非凡的勇氣和天賦。過年期間,別人都在闔家團圓,他卻依然在這冰天雪地中與小白一起磨練著技能,隻為了有朝一日能夠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


    而在山路上,丫蛋的汽車正緩緩行駛著。她望著車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五味雜陳。然而,危險卻在悄然降臨。毫無征兆地,一場雪崩洶湧而下,大量的積雪如白色的猛獸般撲向汽車。王天昊在遠處察覺到了這一險情,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毫不猶豫地,他向身旁的和小白下達了救人的命令,隨後便如離弦之箭般衝向了事發地。


    汽車在雪浪的衝擊下搖搖欲墜,司機小劉慌亂之中棄車而逃,隻留下丫蛋在車內驚恐地尖叫。王天昊心急如焚,他不顧一切地跟著汽車撲向懸崖。在生死時速之間,他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和超強的反應能力,成功地抓住了汽車的邊緣,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將丫蛋從車裏救了出來。


    丫蛋在極度的驚嚇中昏了過去。當她悠悠轉醒時,恍惚間看到了王天昊的臉,那眉眼之間與王大帥的相似之處,讓她脫口而出:“大帥,是你嗎?” 但很快,她就清醒過來,意識到眼前的人隻是長得像而已。


    王天昊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他聞到丫蛋身上散發著一種熟悉的味道,那種味道仿佛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似曾相識,就像他一直渴望卻從未真正感受過的母親的味道。


    在交談中,丫蛋得知王天昊是王大帥的兒子,這讓她感到十分驚訝。而王天昊則平靜地告訴她,自己其實是被王大帥撿迴來的棄嬰,從小在狼窩裏長大,是狼哺育了他,也造就了他堅韌野性的一麵。


    丫蛋聽著王天昊的講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她仔細地端詳著王天昊的麵容,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她當初狠心送迴來的親生骨肉。那一刻,淚水奪眶而出,她的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孩子,你是我的兒子啊!” 丫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猛地撲上前,緊緊地抱住王天昊,在他的臉上不停地親吻著,仿佛要把這些年缺失的母愛都彌補迴來。


    然而,丫蛋的理智很快迴籠。她深知,如果此時與王天昊相認,必然會給王大帥和寶妹的家庭帶來巨大的衝擊。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破壞別人的幸福。於是,她強忍著心中的不舍,決定將這份秘密深埋心底。


    “孩子,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丫蛋溫柔地撫摸著王天昊的頭發,眼中滿是關切。


    王天昊看著丫蛋,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迴答道:“我過得挺好的,爺爺和村裏的人都對我很好。”


    王天昊忍不住問道:“阿姨,你和我爹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會認識我?”


    丫蛋的眼神微微一閃,輕聲說道:“我是你爹的朋友,以前在村裏的時候,就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這次迴來,沒想到會遇到你,還多虧了你救了我。”


    王天昊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阿姨,那我以後叫你姑吧,你就像我的親人一樣。”


    丫蛋卻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還是叫我姨吧,這樣更親切。”


    丫蛋感激地看著王天昊:“孩子,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可能就死了。”


    王天昊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姨,這不算什麽。我從小在山裏長大,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如果你還要上山,我可以送你一程,這山裏的路我熟得很。”


    丫蛋看著王天昊那堅毅的神情和矯健的身姿,心中不禁感歎: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啊,雖然沒有在自己身邊長大,但卻如此優秀和勇敢。她知道,未來的日子裏,她要默默地守護著這個孩子,即使不能相認,也要看著他幸福快樂地成長……


    寒風在山穀間唿嘯而過,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王天昊緊緊拉著丫蛋的手,身姿矯健地在陡峭的山崖間飛速穿梭。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仿佛這險峻的山路對他來說不過是自家的庭院。丫蛋跟在他身後,心中滿是對這個少年的驚歎與感激。


    在懸崖之上,小劉癱坐在地,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他的雙眼紅腫,淚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狽不堪。一想到車子墜入懸崖,自己獨自逃生,他就滿心恐懼。他害怕公司內部的人會將責任全部推到他身上,那些平日裏看似和善的同事,此刻在他的想象中都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惡魔,指責著他的失職。他甚至想到了牢獄之災,那冰冷的鐵窗和黑暗的牢房,讓他不寒而栗。


    突然,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小劉驚恐地抬起頭,隻見和小白那矯健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光,身姿矯健而充滿野性。小劉嚇得臉色慘白,他的嘴唇顫抖著,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狼!狼啊!” 他拚命地往山壁上縮,雙手緊緊地抓住身邊的石頭,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在小劉陷入絕望之時,王天昊和丫蛋如同鬼魅般從山崖下跳了上來。小劉看到丫蛋安然無恙,先是一愣,隨即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得大哭起來:“丫蛋姐,你沒事!太好了!我以為…… 我以為……” 他的聲音哽咽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丫蛋看著小劉狼狽的樣子,心中歎了口氣。她蹲下身子,輕輕地拍了拍小劉的肩膀:“小劉,別怕,沒事了。” 然後,她轉身看向,眼神中滿是溫柔與親切。歡快地跑過來,親昵地蹭著丫蛋的腿,丫蛋則輕輕地撫摸著它的頭,嘴裏喃喃地說著:“,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威風。”


    王天昊走到小劉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沒事吧?” 小劉這才注意到王天昊,他被王天昊那冷峻的外貌和獨特的氣質嚇了一跳。這少年身上散發著一種野性與純真交織的氣息,讓小劉有些不知所措。


    丫蛋看出了小劉的緊張,連忙解釋道:“小劉,這是我的侄子,今天多虧了他,我才能活下來。”


    小劉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丫蛋姐,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車沒了……”


    丫蛋站起身來,眼神堅定地望著大涼山的方向:“車沒了不要緊,我們步行迴去。我已經很久沒有走在這片土地上了,今晚,我一定要迴家。”


    於是,三人在這寒冷的夜晚,踏上了歸鄉之路。山路崎嶇,寒風刺骨,但丫蛋的心中卻充滿了溫暖。她望著前方那熟悉的山巒輪廓,心中感慨萬千。


    終於,在半夜十一點,他們來到了丫蛋家的門口。此時,張沒毛和大饅頭早已睡下,屋裏一片漆黑。丫蛋輕輕地敲響了家門,那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大饅頭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嘴裏嘟囔著:“誰啊?這麽晚了。” 她慢慢地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丫蛋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媽,我迴來了。” 丫蛋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大饅頭終於迴過神來,她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把抱住丫蛋:“女兒啊,你真的是我的女兒!你還活著!” 母女倆緊緊相擁,泣不成聲。


    丫蛋輕輕地拍了拍大饅頭的後背,提醒道:“媽,小聲點,別讓別人聽到了。”


    大饅頭連忙捂住嘴巴,點了點頭,然後拉著丫蛋進了屋。雖然文中沒有明確提及,但從大饅頭和張沒毛之前的一些行為和反應可以推測,他們或許早已知道丫蛋還活著的消息,隻是出於某種原因選擇了保密。


    丫蛋的迴家之路充滿了曲折和驚險,她經曆了雪崩、車禍,甚至與死神擦肩而過。但在這一係列的磨難中,她也收獲了意外的驚喜 —— 與親生兒子王天昊的重逢。而此刻,迴到家中的她,又將麵臨著怎樣的故事呢?大涼山的夜,依舊深沉,而丫蛋的命運,卻在這黑暗中悄然發生著改變……


    夜,如濃稠的墨汁,籠罩著大涼山的這片土地。屋內,大饅頭緊緊地抱住丫蛋,仿佛要把這些年缺失的擁抱都補上。她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怎麽也止不住,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我的心肝寶貝啊,你可算迴來了。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媽天天想你,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她的雙手在丫蛋的背上不停地撫摸著,舍不得鬆開分毫。


    丫蛋的眼中也閃爍著淚光,她輕輕地拍了拍大饅頭的後背:“媽,我這不是迴來了嗎?爸呢?”


    大饅頭這才鬆開丫蛋,拉起她的手,快步走進屋子:“你爸在屋裏睡著呢,走,咱們去看看他。”


    大饅頭衝進屋子,二話不說,猛地扯起張沒毛的被子:“老頭子,快醒醒!你看看誰迴來了!”


    張沒毛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正要發火,卻看到了站在床邊的丫蛋。一瞬間,他的睡意全無,整個人都愣住了。


    “丫蛋?真的是你嗎?” 張沒毛的聲音顫抖著,眼眶也紅了起來。


    丫蛋走上前,握住張沒毛的手:“爸,是我,我迴來了。”


    張沒毛激動地從床上坐起來,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鞋子也顧不得提,就衝出了屋子。他站在院子裏,借著月光,仔仔細細地端詳著丫蛋,老淚縱橫:“女兒啊,這些年你受苦了。”


    一家人圍坐在屋子裏,迴憶的潮水湧上心頭。丫蛋輕聲說:“爸,媽,其實我之前迴來過三次,隻是每次都沒能正式和你們相見。”


    張沒毛和大饅頭聽了,心中又是一陣難過。大饅頭連忙起身:“女兒,你一定餓了吧?媽這就去給你煮餃子,再弄幾個你愛吃的菜。”


    這時,張沒毛注意到了丫蛋身邊的小劉,問道:“這孩子是誰啊?”


    小劉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叔,我是丫蛋姐的司機。今天我們在迴來的路上遇到了雪崩,車子…… 車子掉進懸崖了。”


    張沒毛聽了,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那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丫蛋搖了搖頭:“爸,我們沒事,多虧了一個叫王天昊的孩子救了我。”


    張沒毛的眼神微微一閃,點了點頭:“王天昊啊,他…… 他是你的兒子。當年你把他送迴來後,是王大帥收養了他,現在已經長成大小夥子了。”


    大饅頭在一旁也插話說:“是啊,這孩子很有出息,跟著王春祥學了一身的本事。”


    丫蛋的心中一陣酸澀,她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他現在過得好嗎?”


    張沒毛和大饅頭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他過得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隨後,大饅頭開始關心起丫蛋的感情生活:“女兒啊,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麵,有沒有遇到合適的人啊?”


    丫蛋搖了搖頭:“媽,我不想再嫁人了。這次迴來,我想把你們接過去和我一起生活,我也好照顧你們。”


    大饅頭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這…… 女兒,我們在這兒住習慣了,再說,村裏還有這麽多事。”


    丫蛋握住大饅頭的手:“媽,你們就跟我走吧。我在城裏買了大房子,你們過去可以享享清福。”


    大饅頭還想說什麽,丫蛋卻擺了擺手:“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我已經決定了,這次迴來就是接你們的。不過,我公司還有些事,天亮我就得走。”


    說著,丫蛋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遞給張沒毛:“爸,這卡裏有一些錢,你留著用。要是以後有機會,就把這卡給天昊吧。”


    張沒毛看著手中的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下了:“女兒,這…… 這怎麽好意思呢?”


    丫蛋笑了笑:“爸,你就別跟我見外了。這是我作為女兒的一點心意。”


    天還沒亮,張沒毛就用三馬車送丫蛋離開了。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隻有三馬車的 “噠噠” 聲在寂靜的夜裏迴響。一直送到外麵的國道,丫蛋下了車,對張沒毛說:“爸,你迴去吧。記得照顧好自己和媽,我會盡快迴來接你們的。”


    張沒毛點了點頭,看著丫蛋的身影漸漸遠去,他的心中五味雜陳。唱著不成調的歌,他開車迴村。剛到村頭,就看到王大帥站在那棵老槐樹下,眼神直直地看著他。


    王大帥走上前,攔住張沒毛的去路:“沒毛叔,我聽說你一大早出去了。是不是…… 丫蛋迴來了?”


    張沒毛的心中一驚,但他很快鎮定下來,裝出一副糊塗的樣子:“大帥啊,你說什麽呢?丫蛋不是早就…… 怎麽會迴來呢?”


    王大帥緊緊地盯著張沒毛的眼睛:“沒毛叔,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丫蛋還活著,你一定見過她了。”


    張沒毛的眼神閃躲著,但他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大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今天早上是送我表哥的兒子和表侄女二燕出去,他們來家裏做客,這一大早的,著急趕迴去呢。”


    王大帥看著張沒毛,似乎在判斷他說的話的真假。過了一會兒,他鬆開了張沒毛,眼神中流露出淒楚、無奈和痛苦:“也許…… 是我想多了吧。丫蛋怎麽可能還活著呢?”


    張沒毛看著王大帥離去的背影,心中歎了口氣。


    清晨的陽光灑在大涼山,王大帥看著王天昊走進家門,眼神瞬間銳利如鷹。他注意到天昊的衣服不僅髒兮兮的,還破了幾個洞,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天昊,你這衣服是怎麽迴事?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王大帥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


    王天昊微微一愣,他沒想到父親會這麽問。他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閃躲:“爹,我沒打架。”


    王大帥卻不相信,他走上前,一把抓住天昊的胳膊:“你還敢說謊?你這孩子,野性難馴,是不是又控製不住自己了?”


    王天昊試圖掙脫父親的手,他的心中有些無奈。他昨晚忙著救丫蛋,在山崖下折騰了一番,衣服自然就髒成這樣了,可這事兒又不能跟父親說實話。


    “爹,我真的沒打架。我…… 我昨晚出去救人了。” 王天昊小聲說道。


    王大帥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救人?救誰?”


    王天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是一個叫丫蛋的女人。”


    聽到 “丫蛋” 這個名字,王大帥如遭雷擊,他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說什麽?丫蛋?她…… 她還活著?”


    不等天昊迴答,王大帥轉身就往張沒毛家跑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見到丫蛋。


    當他趕到張沒毛家時,院子裏靜悄悄的。他衝進屋子,四處搜尋,卻沒有發現丫蛋的蹤影。


    “沒毛叔!沒毛叔!” 王大帥大聲唿喊著。


    大饅頭從裏屋走了出來,看到王大帥,她的眼神有些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大帥啊,你這是怎麽了?大唿小叫的。”


    王大帥緊緊地盯著大饅頭:“嬸子,丫蛋是不是迴來了?她在哪裏?”


    大饅頭搖了搖頭:“大帥,你是不是糊塗了?丫蛋早就不在了,怎麽會迴來呢?”


    王大帥不相信,他 “撲通” 一聲跪在大饅頭麵前:“嬸子,我求你了。你告訴我,丫蛋在哪裏?我知道她還活著,我想見她一麵。”


    大饅頭的心中有些不忍,但她還是咬了咬牙:“大帥,你別這樣。就算丫蛋還活著,又能怎麽樣呢?你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王大帥卻淚流滿麵:“嬸子,你不明白。我和丫蛋之間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著她。”


    大饅頭歎了口氣:“大帥,昨晚來的真的是我娘家的親戚,不是丫蛋。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王大帥搖著頭:“我不信,我要等沒毛叔迴來,問個清楚。”


    大饅頭無奈地說:“沒毛送親戚去了,一時半會兒迴不來。你要是真想等,就去村南的老槐樹那裏等吧。”


    王大帥站起身來,看了大饅頭一眼,轉身朝老槐樹走去。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渴望,他不相信丫蛋就這樣再次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張沒毛迴來後,看到在老槐樹下等待的王大帥,心中有些愧疚。但他還是按照之前和大饅頭商量好的,用謊言安撫了大帥的疑慮。


    王大帥雖然表麵上相信了張沒毛的話,但他的心中卻暗暗決定,一定要再次進城,尋找丫蛋的真相。


    迴到家中,王大帥陷入了對丫蛋的深深思念之中。他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腦海中全是丫蛋的身影。沒過幾天,他就大病一場,整個人憔悴不堪。


    元宵節過後,王大帥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了。他強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中。他把對丫蛋的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化感情為動力,決心要把大涼山建設得更好。


    然而,命運的齒輪卻不會因為他的暫時放下而停止轉動。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小村莊裏,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1995 年的春天,仿佛被大涼山的蓬勃生機喚醒,處處洋溢著希望的氣息。隨著一聲嘹亮的開工號角,大涼山的鐵礦開采工程正式啟動。年前,王大帥曆經波折,終於成功拿下了鐵礦的開采權,那一張薄薄的授權書,承載著他對大涼山未來的無限憧憬,也凝聚著無數的艱辛與汗水。正月十五剛過,一批經驗豐富的礦工便迅速到位,他們帶著對新生活的期待和對工作的熱情,奔赴到各自的崗位上。


    在鐵礦的開采現場,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新機器整齊地排列著,這些都是素素憑借著自己敏銳的商業眼光和廣泛的人脈精心訂購的。廠家的技術人員也不辭辛勞地趕來,協助進行安裝和調試工作,確保每一台機器都能精準高效地運轉。與此同時,加工鐵粉的小高爐也順利安裝完成,那高大的爐體矗立在山間,仿佛是一座希望的燈塔,照亮了大涼山發展的道路。


    王大帥深知,要想讓大涼山真正實現騰飛,僅僅依靠鐵礦開采是遠遠不夠的。於是,他充分發揮自己的領導才能和遠見卓識,迅速組建了多支隊伍。柳編隊的工人們心靈手巧,他們將一根根柳條編織成精美的工藝品,遠銷各地;運輸隊的司機們駕駛著車輛,在蜿蜒的山路上來迴穿梭,將大涼山的各種產品運往外麵的世界;再加上日益壯大的鐵礦隊,大涼山的人口如同雨後春筍般迅速突破了兩萬。


    鐵礦的品質極佳,那豐富的礦脈中蘊含著的鐵礦石,顏色黝黑發亮,還帶著斑駁的鏽跡,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沉澱和大自然的饋贈。開采出來的礦石通過一係列複雜而精細的流程進行加工:先是被巨大的機器無情地打碎,變成大小均勻的石塊;接著,強大的磁石發揮作用,將其中珍貴的鐵粉吸附出來;然後,清澈的水流奔騰而過,將剩餘的石粉和石塊衝走,隻留下純淨的鐵粉。這些鐵粉在高溫的小高爐中經過千錘百煉,最終變成了堅實的鐵錠子。


    這些鐵錠子承載著大涼山的希望,被運輸隊源源不斷地拉走,賣給煉鋼廠。在煉鋼廠裏,它們將被加工成各種建築材料,廣泛應用於城市的高樓大廈、橋梁道路等建設中。隨著鐵礦產業的蓬勃發展,大涼山的經濟也如同被點燃的火箭,迅速騰飛。其他小型企業如雨後春筍般紛紛興起,形成了一個完整而繁榮的產業鏈。大山深處的這片土地,從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逐漸發展成為一個充滿活力和機遇的經濟重鎮。


    鐵礦廠的規模也在不斷擴大,從最初的簡陋開采到如今的現代化大規模生產,機器逐漸代替了人工,生產效率大幅提高。第一批模子鐵成功賣出後,所得的收入順利支付了各項開支和設備的維修費用,讓大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而當第二批產品賣出後,鐵礦廠開始實現盈利,利潤如流水般源源不斷地湧入。


    大涼山的崛起引起了外界的廣泛關注,成為了當地的納稅大戶。王大帥也因此名利雙收,他的名字頻繁地出現在各大媒體的報道中,受到了領導的高度讚揚和重視。他的照片被刊登在報紙上,他的事跡被人們傳頌著,成為了大涼山的驕傲和傳奇人物。


    遠在 s 市的丫蛋,偶然間在報紙上看到了關於大帥的報道。那一刻,她的心中既為他感到高興,又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這些年,她在生意場上也闖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她的貿易公司生意紅火,經營範圍廣泛,從珍貴的藥材到優質的建材,再到暢銷的飲料等,應有盡有。曾經被人輕視的 “倒爺” 稱號,如今已成為過去式,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贏得了業界的尊重和認可。


    丫蛋雖然沒有直接出麵,但她一直在默默地幫助大帥宣傳鐵礦,憑借著自己在商業圈的人脈和影響力,為他拉來了不少客戶。而這一切,都離不開寶栓的支持。寶栓愛慕丫蛋多年,在她的身邊默默地付出,無論是生意上的瑣事,還是生活中的煩惱,他都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然而,丫蛋的心中始終放不下大帥,那份年少時的愛戀,如同深深紮根在心底的種子,曆經歲月的洗禮,依然頑強地生長著。


    寶栓也深知丫蛋的心思,看著丫蛋為大帥默默付出,他的心中雖然痛苦,但也無奈。一天晚上,寶栓迴到自己的住處,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開始認真地考慮自己的感情問題,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素素的身影。素素是一個善良、勤勞且聰明的女人,這些年來,他們在工作上也有過不少接觸。寶栓心想,也許自己和素素才是真正的絕配,是時候放下對丫蛋的感情,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而丫蛋這邊,也開始操心起寶栓和素素的婚姻問題。她覺得寶栓和素素男未婚女未嫁,性格也互補,一定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於是,她決定當一迴 “紅娘”,開始精心策劃起來。她想出了一個大膽的主意,打算把素素騙過來,讓他們有更多的機會深入了解彼此。


    一天,丫蛋拿起電話,撥通了素素的號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悲傷和絕望:“素素,我……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得了癌症,醫生說我最多活兩個星期了。我現在特別想見見你,你能來一趟嗎?” 說著,丫蛋的眼中泛起了淚花,聲音也哽咽起來。


    電話那頭的素素聽後,頓時大哭起來:“丫蛋,你別嚇我!怎麽會這樣?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丫蛋掛斷電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第一步。接下來,就要看寶栓和素素的緣分了……


    丫蛋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與堅定。她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撥通了素素的號碼。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丫蛋的聲音瞬間變得虛弱而悲傷:“素素,我…… 我不想瞞你了,我得了晚期乳腺癌,醫生說我沒多少日子了。我現在就想見見你,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麵了……” 說著,丫蛋的眼眶泛紅,幾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的聲音也因為哽咽而微微顫抖。


    電話那頭的素素,正像往常一樣在廠子裏忙碌著。聽到丫蛋的話,她手中的文件瞬間滑落,整個人如遭雷擊,臉色變得慘白。“丫蛋,你別胡說!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素素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淚水奪眶而出,她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痛得無法唿吸。


    “素素,是真的。你快來吧,我在 s 市等你。” 丫蛋強忍著心中的不忍,掛斷了電話。


    素素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片刻後,她猛地站起身來,開始手忙腳亂地交代廠子裏的事情。她的聲音急促而慌亂:“小李,這幾天廠裏的事你多費心,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說完,她便匆匆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直奔火車站。


    在火車上,素素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心卻早已飛到了丫蛋的身邊。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丫蛋的麵容,那些曾經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如今都化作了無盡的悲傷。她不停地祈禱著,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丫蛋一定會沒事的。


    經過漫長而煎熬的旅程,素素終於抵達了 s 市。她一路打聽,心急如焚地趕到了丫蛋的辦公室。當她推開門的那一刻,卻愣住了。隻見丫蛋正坐在辦公桌前,衣冠楚楚,麵色紅潤,哪裏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丫蛋,你…… 你這是怎麽迴事?” 素素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和疑惑,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丫蛋,仿佛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答案。


    丫蛋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笑著說:“素素,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其實沒病,我隻是想讓你過來。”


    素素一聽,氣得渾身發抖:“丫蛋,你怎麽能這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丫蛋趕緊走上前,拉住素素的手:“素素,你先別生氣。我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解釋。”


    在丫蛋的安撫下,素素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丫蛋笑著說:“素素,今晚我請你吃飯,算是給你賠罪。”


    夜幕降臨,s 市的街頭燈火輝煌。丫蛋帶著素素來到了聚豐德,這是一家頗具盛名的飯店,裝修豪華,氣氛熱鬧。包間裏,寶栓早已等候多時。他穿著一身整潔的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緊張和期待。


    丫蛋笑著介紹道:“素素,這是寶栓,我的好朋友。寶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素素。”


    素素有些疑惑地看了丫蛋一眼,然後禮貌地向寶栓點了點頭:“你好。”


    寶栓也連忙站起身來,微笑著說:“素素,你好。久聞大名,今天終於見到了。”


    三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吃飯。起初,氣氛有些尷尬,但隨著話題的展開,素素和寶栓逐漸放鬆下來,開始聊起了過去的經曆和見聞。寶栓幽默風趣的話語,讓素素不時地露出笑容。


    吃到一半,丫蛋突然站起身來,笑著說:“哎呀,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們先吃著,我一會兒就迴來。” 說完,不等素素和寶栓反應過來,她便匆匆離開了包間,還不忘把門關上。


    包間裏隻剩下素素和寶栓,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寶栓的心跳加速,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看著素素說:“素素,其實我…… 我一直很喜歡你。我知道這樣很突然,但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你…… 你現在還是單身嗎?你願意和我交個朋友嗎?”


    素素被寶栓的表白嚇了一跳,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寶栓,我…… 我沒想到你會這麽說。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寶栓有些失望,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理解。素素,我知道感情不能強求,但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我。我們都不小了,家裏的老人也都盼著我們能成家。”


    素素的心中一陣刺痛,她想起了自己曾經對王大帥的那份癡情。那些年,她默默地守在王大帥的身邊,看著他結婚生子,心中的痛苦無人訴說。她知道,王大帥永遠都不可能屬於自己,是時候該麵對現實了。


    寶栓看著陷入沉思的素素,繼續說道:“素素,我知道你可能對我還不太了解,但我是真心的。我們可以先結婚再戀愛,慢慢培養感情。我相信,隻要我們用心經營,一定能幸福的。”


    素素抬起頭,看著寶栓真誠的眼睛,心中有些動搖。但她還是沒有立刻答應:“寶栓,謝謝你的坦誠。我需要考慮一下,這對我來說太突然了。”


    在 s 市的這一個禮拜裏,素素的心情十分複雜。她一方麵被寶栓的真誠所打動,另一方麵又對未來的婚姻生活感到迷茫。她獨自走在 s 市的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情侶,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羨慕。


    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素素拿起電話,撥通了寶栓的號碼:“寶栓,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先結婚再戀愛,我們一起努力吧。”


    寶栓聽到素素的話,心中欣喜若狂:“素素,真的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就這樣,素素和寶栓的命運在丫蛋的牽線搭橋下,開始了一段全新的旅程。而在大涼山,王大帥還在為鐵礦的發展忙碌著,他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的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春天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帶來了生機與希望,也見證了兩段婚姻的開始。素素和寶栓,以及李秘書和王三嫂,這兩對新人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大涼山的人們都沉浸在喜悅之中,而王大帥也接到了兩份喜慶的請柬。


    王大帥拿著請柬,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為這兩對夫妻感到由衷的高興,尤其是寶栓和素素。他坐在椅子上,拿起電話,撥通了寶栓的號碼:“寶栓啊,你小子終於要成家了。素素是個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對她。” 電話那頭,寶栓笑著迴答:“大帥哥,你放心吧。對了,我之前沒跟你說,我的前妻古麗已經去世了,現在我和素素也算是有個新的開始。” 王大帥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婚禮上我可得好好喝一場,慶祝你們的喜事。”


    掛了電話,王大帥開始忙碌起來。他精心挑選了兩份厚禮,一份給寶栓和素素,一份給李秘書和王三嫂。寶妹也在一旁幫忙,她為妹妹素素的婚禮準備了一份特別的大禮,眼中滿是對妹妹的祝福:“大帥,素素終於要嫁人了,我這心裏既高興又有些舍不得。” 王大帥輕輕摟住寶妹:“這是好事,素素以後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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