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腦栓微微睜開眼睛,看著王大帥,虛弱地說:“大帥,是我,我是張腦栓。”


    王大帥一聽,嚇得驚叫起來:“你…… 你是人是鬼?張腦栓不是早就死了嗎?”


    此時的張腦栓,因為生病,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但不知怎麽的,看起來卻有那麽一點道骨仙風的味道。他身上穿著的那身白色衣物,在昏暗的地窖裏顯得格外刺眼。四妮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她對張腦栓的照顧可謂是體貼入微,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她在盡心盡力地照顧著這個 “秘密” 公爹。


    王大帥站在那兒,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張腦栓,滿臉的不可置信。這一晃,都已經四個月沒見過張腦栓了,可誰能想到他會突然冒出來。


    這事啊,還得從一年前說起。那時,張腦栓為了報複王大帥,腦子一熱,竟然跑去放火燒了孫瞎的鳥窩。誰知道這火越燒越大,一下子就燒了四個村莊,還鬧出了兩條人命。這下可捅了大簍子,公安立刻展開追捕,張腦栓在逃跑的路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四個月前,張腦栓突然出現在張沒毛家,結果被張沒毛撞見他和大饅頭的那檔子醜事。張沒毛氣得火冒三丈,抄起家夥就追著張腦栓跑。兩人一路追到鷹嘴澗,誰知道運氣這麽背,竟然碰上了雪狼。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張腦栓不知哪根筋搭對了,居然為了保護張沒毛,一不小心滾下了山崖,從此就沒了消息。


    王大帥之前聽說了這事,還特意下到幽魂穀穀底去找他,結果隻看到了雪狼的屍體,大家都以為張腦栓死定了。


    “大帥啊……” 張腦栓的聲音虛弱而沙啞,把王大帥從迴憶中拉了迴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以前做了太多錯事,你能幫我看看病嗎?”


    王大帥皺了皺眉頭,走上前,仔細地給張腦栓診斷起來。一番檢查後,他發現張腦栓得的就是普通的風寒,不過是因為心裏愧疚,壓力太大,所以產生了幻覺。


    王大帥的心裏糾結得像一團亂麻。他心裏清楚,張腦栓是個殺人犯,以前還處處跟自己作對,就這麽放過他,天理難容。可自己又不是那種沒有良知的人,真要把他交給公安,又有些於心不忍。


    這時,張腦栓又開口了:“大帥,我知道我這把老骨頭可能撐不了多久了。我隻求你一件事,如果我死了,你幫忙照顧一下四妮、二狗的娘和我的小孫女。還有,二狗這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放過他吧。”


    說著說著,張腦栓像是想起了什麽,神色變得有些詭異,他壓低聲音說:“大帥,我跟你說,我之前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這大涼山啊,有個大秘密。你知道嗎?在我心裏,你就是大涼山的魂,是神,是王啊!二狗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王大帥聽了,一頭霧水,覺得張腦栓這是病糊塗了,淨說些胡話。


    “大帥,讓我出去曬曬太陽吧,這地窖裏太悶了。” 張腦栓有氣無力地說。


    王大帥還沒說話,四妮在一旁急忙說道:“不行啊,爹,你要是出去了,被村裏人看到,咱們就全完了。” 然後,四妮轉過頭,看著王大帥,“大帥哥,我求你了,你可千萬要保守我爹還活著的這個秘密,別讓村裏人知道。”


    王大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通知公安。四妮一看王大帥的樣子,心一橫,走上前,雙手開始在王大帥的身上撫摸起來,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和嫵媚:“大帥哥,隻要你能救我爹,救我們這個家,我什麽都願意做。”


    王大帥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他尷尬地往後退了一步,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他知道四妮這是為了救家人,被逼到這份上了,可自己要是就這麽答應了,那還算是個男人嗎?一方麵,他實在不能容忍罪犯逍遙法外;另一方麵,他又怎麽忍心看著四妮為了這個家把自己給毀了呢?這可讓他如何是好啊!


    暗夜裏,四妮精心打扮了一番,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與嫵媚。她輕移蓮步,朝著王大帥緩緩靠近,身上散發的香水味在空氣中彌漫。她的手指輕輕劃過王大帥的肩膀,用那嬌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聲音說道:“大帥哥,隻要你能保住我爹的秘密,我什麽都願意做。”


    王大帥隻覺得心跳陡然加快,一股熱流湧上心頭,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但他腦海中瞬間閃過妻子寶妹和孩子的身影,理智如同一盆冷水,猛地將他澆醒。他咬了咬牙,雙手用力,將四妮輕輕推開,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四妮,別這樣,這事兒不行。”


    四妮見王大帥不為所動,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她挺了挺身子,說:“大帥哥,你要是敢把我爹還活著的消息說出去,我就到村裏四處宣揚,說你強奸了我。到時候,看你怎麽收場!”


    王大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知道四妮這是鐵了心要保住她爹的秘密。他權衡了一下利弊,想到家裏的安穩日子不能就這麽被破壞了,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好,四妮,我答應你,不會說出去的。”


    王大帥迴到家,寶妹看著他紅撲撲的臉,疑惑地問:“你這是咋了?臉怎麽這麽紅?” 王大帥有些心虛地摸了摸臉,結結巴巴地說:“哦,剛…… 剛喝了點酒。”


    躺在床上,王大帥的思緒卻飄迴了八年前,想起四妮那時的青澀模樣,還有和芳芳的那些過往。他的心裏滿是愧疚,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寶妹和家人。


    時光荏苒,張腦栓在紅薯窖裏一待就是十五年。當他再次走出窖口時,大涼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王大帥的帶領下,村子裏蓋起了新樓,修起了馬路,一片繁榮景象。


    王大帥為了拓展生意,絞盡腦汁。他一咬牙,拿出多年的積蓄,修建了果品交易市場,又購買了好幾輛大卡車,成立了物流公司。這天,他跟著一輛裝滿貨物的卡車來到市裏,打算找素素幫忙打開山裏產品在市裏的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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