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帥笑著安慰她:“寶妹,別怕,這錢是張喜來出,不用咱們操心。” 說著,他還故意開玩笑道:“咱不僅要花他的錢,還要睡他的閨女,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 寶妹一聽,臉漲得通紅,伸手打了他一下,嗔怪道:“你說什麽呢!孩子還在聽著!”


    而此時的靈靈,對父母的對話全然沒有在意,她一進房間就被那寬敞明亮的衛生間吸引住了。她興奮地衝了進去,打開水龍頭,看著那嘩嘩流淌的水,開心地玩了起來,笑聲在衛生間裏迴蕩……


    在 z 市那燈火輝煌的酒店房間裏,王大帥和寶妹躺在床上,卻如烙餅般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尤其是寶妹,一想到即將與那個拋棄自己多年的父親張喜來相認,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攪得她心煩意亂。


    “大帥,你說我明天見到他,第一句話該說啥?” 寶妹輕聲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王大帥側過身,看著寶妹,思索片刻後說道:“寶妹,我覺得你啥也別說,直接上去給他一個擁抱。有時候,行動比言語更有力量。”


    寶妹皺了皺眉頭,咬著嘴唇說:“我真想抽他一耳光,這麽多年他都去哪兒了?他怎麽能這麽狠心拋下我們母女?”


    王大帥趕忙拉住寶妹的手,勸道:“寶妹,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他現在是個病人,身體很虛弱,經不起刺激。咱就先聽聽他怎麽說,好嗎?”


    寶妹內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她無法接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父親,可王春祥的話又在她耳邊迴響,證實了張喜來的身份。她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就這樣,兩人熬到了天亮。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房間裏,帶來一絲暖意,卻絲毫無法緩解寶妹內心的緊張。


    不一會兒,門鈴響起。王大帥起身去開門,寶妹則像個受驚的小鹿,躲在王大帥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張望。門開了,張喜來和素素出現在門口。張喜來的麵容略顯憔悴,眼神中卻透著激動與期待。


    他一眼就看到了躲在王大帥身後的寶妹,嘴唇微微顫抖,眼眶瞬間紅了。“寶妹……” 他輕聲喚道,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寶妹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王大帥的衣角,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張喜來緩緩走進房間,腳步略顯蹣跚。他來到寶妹麵前,“撲通” 一聲跪了下來,老淚縱橫。“寶妹,爹對不起你,爹錯了…… 這麽多年讓你受苦了。”


    寶妹看著跪在地上的張喜來,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愧疚與悔恨。她的心猛地一揪,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但她的嘴唇緊閉,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那一聲 “爹” 始終沒有叫出口。


    王大帥見狀,趕忙上前扶起張喜來,同時對寶妹說:“寶妹,這是素素,來,你們相互認識一下。”


    寶妹擦了擦眼淚,看向素素,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素素也熱情地和寶妹打招唿,拉著她的手說道:“寶妹姐,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這時,靈靈好奇地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王大帥抱起靈靈,對她說:“靈靈,這是你姥爺,快叫姥爺。”


    靈靈眨著大眼睛,看著張喜來,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姥爺。” 張喜來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起靈靈,眼中滿是慈愛。


    素素笑著提議道:“大家都別站著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眾人點頭,跟著下樓來到餐廳。餐廳裏,來嬸早已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宴席。看到寶妹,來嬸走上前,滿臉歉意地說:“寶妹啊,阿姨也對不起你。當年的事情,阿姨也有責任。希望你能原諒阿姨,也希望你能認我這個媽。”


    寶妹微微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來嬸接著說:“你爸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他一直放心不下這產業。大帥這孩子有本事,我們想讓他幫忙管理。以後這產業就一分為二,你和素素各得一半。”


    在那裝飾華麗的房間裏,張喜來望著寶妹,情緒激動得難以自已。他的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急切:“寶妹啊,這麽多年,爹對不住你。如今爹有的是錢,你想要什麽,爹都可以給你,就當是爹對你的補償。”


    寶妹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堅定而冷靜。她微微抬起頭,直視著張喜來的眼睛,緩緩說道:“爹,我可以認你,但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我娘在天之靈看著呢,我要是拿了你的錢,我死後有何顏麵去見她?”


    張喜來愣住了,他似乎沒有想到寶妹會如此堅決地拒絕。寶妹繼續說道:“我就想和大涼山的一切在一起,大涼山才是我的根,我不能為了錢就忘了本。我可以和你保持親戚間的走動,但這財產之事,就莫要再提了。”


    來嬸在一旁聽著,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她忍不住問道:“寶妹,你這是何苦呢?在這城裏,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為何還要迴那窮山溝裏去?”


    寶妹輕輕歎了口氣,用手比劃著說道:“阿姨,你看這鞋子,看著漂亮,可如果不合腳,穿上隻會難受。大涼山就是我的腳,隻有在那裏,我才覺得自在、舒坦,那是我的舒適區,我離不開。”


    張喜來的臉上浮現出無奈與失望交織的神情,他沉默了片刻,轉頭看向王大帥,眼中帶著一絲祈求:“大帥啊,既然寶妹不願接受,那你能不能來幫幫我?我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這產業需要有人打理啊。”


    寶妹一聽,立刻大聲說道:“不行!大帥也不能離開大涼山。我們在那裏有自己的生活,有未完成的事,不能因為你的產業就把一切都拋開。”


    張喜來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歎道:“大涼山的人啊,就是有誌氣,有自己的理想。這骨頭硬得很,從不輕易接受別人的施舍。”


    隨後,眾人圍坐在餐桌旁,氣氛卻異常沉悶壓抑。飯菜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卻無人有心品嚐。張喜來食不知味,他不時地看向寶妹和王大帥,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飯後,張喜來將王大帥拉到一旁,輕聲問道:“大帥,你對寶妹的決定怎麽看?你真的也不想來城裏幫我嗎?”


    王大帥撓了撓頭,眼神誠懇地說:“來叔,我在大涼山待了這麽久,那裏的山水、鄉親,還有寶妹,我都割舍不下。我也離不開大涼山,不能來城裏幫你了。”


    張喜來聽了,身體微微一晃,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頹廢,但很快又振作起來,說道:“罷了,罷了。我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我已經立下遺囑,把財產分給素素母女和寶妹,至於你們接不接受,就看你們自己了。”


    夜晚,王大帥和寶妹迴到客房。房間裏的燈光柔和而曖昧,王大帥看著寶妹,心中泛起一絲愛意與衝動。他緩緩靠近寶妹,正欲有所行動時,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王大帥皺了皺眉頭,起身去開門。門開了,隻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門口,她就是莉莉。莉莉曾在夜總會工作,如今在這酒店做服務生兼陪客。


    莉莉扭動著腰肢走進房間,眼神嫵媚地看著王大帥,嬌聲說道:“帥哥,一個人在房間裏多寂寞呀,要不要我陪陪你?” 說著,她還故意用手輕輕觸碰王大帥的手臂。


    王大帥心中一驚,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他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哦?你想陪我?那正好,我屋裏有點事,你進來幫我找寶妹一下吧。”


    莉莉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但又不好拒絕,隻得硬著頭皮走進房間。寶妹看到莉莉,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火。她一眼就看穿了莉莉的身份和目的,大聲怒斥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來這裏幹什麽?給我滾出去!”


    莉莉被寶妹的氣勢嚇住了,她慌張地看向王大帥,想要尋求幫助。王大帥卻裝作無辜地聳了聳肩。


    寶妹轉過頭,怒視著王大帥,質問道:“你是不是經常和這樣的女人鬼混?”


    王大帥連忙擺手,一臉冤枉地說:“寶妹,你可別冤枉我,我從來沒有過。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寶妹卻不聽他的解釋,她猛地撲向王大帥,將他壓在身下。王大帥掙紮著,兩人在酒店房間裏翻滾起來。房間裏傳來陣陣嚎叫聲,分不清是憤怒還是別樣的情緒……


    夜幕籠罩下的酒店房間,王大帥與寶妹像是被點燃的火焰,激情四溢地折騰了大半宿。


    房間內的動靜此起彼伏,床榻搖晃的嘎吱聲、兩人偶爾的唿喊聲交織在一起,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無疑嚴重影響了周圍房客的休息。


    直至黎明破曉時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王大帥不耐煩地起身,打開門,隻見酒店服務生滿臉尷尬地站在門口。服務生微微鞠躬,禮貌卻又帶著一絲無奈地說道:“先生,女士,麻煩你們稍微注意一下素質,聲音小點,不要影響到其他客人休息。”


    王大帥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撓了撓頭,眼神慌亂地四處遊移,急中生智道:“啊,不好意思啊,我們剛剛在抓耗子呢,動靜有點大了。”


    服務生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房間內,隻見寶妹頭發淩亂,衣衫不整,正坐在床邊整理衣服。


    服務生趕忙道歉:“實在抱歉打擾到你們了,那我先下去了,一會兒會派人上來打掃衛生。”


    服務生離開後,寶妹白了王大帥一眼,嘴角卻帶著一絲笑意:“哼,咱夫妻之間的事,別人管得著嗎?不過話說迴來,這城裏待久了,思想好像是變得開放了些,以前在大涼山,哪能這樣。”


    王大帥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算了,先忍忍吧,等迴到大涼山再說,在這兒老這樣確實影響別人。”


    另一邊,張喜來得知王大帥他們有要迴去的打算,心中滿是不舍。他趕忙找到王大帥,眼神中帶著一絲祈求:“大帥啊,你們再多住幾天吧。這才剛來,怎麽就要走呢?我還想和你們多處處,也想再和你好好聊聊,讓你到藍海集團幫忙的事,你再考慮考慮。”


    張喜來對靈靈更是喜愛有加,他笑著對王大帥說:“讓靈靈到我那兒住幾天吧,我帶她好好玩玩,這孩子機靈可愛,我這心裏稀罕得很。” 王大帥思索片刻,想著孩子也能在這兒體驗一下城裏的生活,便點頭答應了。


    而王大帥心中一直惦記著在大涼山建廠的事,他深知自己缺乏管理經驗,於是決定趁著在 z 市的機會,到各個大工廠去學習取經。他坐在房間裏,翻看著電話簿,最終撥通了素素罐頭廠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聲音,接電話的正是丫蛋。當丫蛋聽到王大帥那熟悉的聲音時,身體猛地一震,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她的手緊緊握著電話,聲音顫抖且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大帥…… 是你嗎?”


    王大帥並未聽出是丫蛋的聲音,他自顧自地說道:“你好,我是王大帥,我想參觀一下你們的罐頭廠,學習一下管理經驗,可以嗎?”


    丫蛋隻感覺腦袋 “嗡” 的一聲,激動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的手一鬆,電話 “哐當” 一聲掉落在地。王大帥在電話這頭聽到聲響,焦急地唿喊:“喂?怎麽了?有人嗎?”


    素素在一旁看到丫蛋的異常舉動,滿臉疑惑地問道:“丫蛋,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丫蛋慌亂地蹲下身子,撿起電話,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與哀求,對素素說道:“素素,求你了,別告訴大帥我在這裏,千萬不要。”


    素素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拿起電話,對著話筒說道:“大帥,是我,素素。你想來參觀罐頭廠當然可以啊,隨時歡迎。”


    在這座繁華都市的一隅,張沒毛的閨女丫蛋所經營的罐頭廠,每當遭遇棘手難題時,張沒毛總會習慣性地去找王大帥尋求援助。


    王大帥呢,就像是那智多星吳用,憑借著自己敏銳的商業洞察力和豐富的經驗,總能為罐頭廠巧妙化解重重危機,無論問題多麽複雜,在他麵前都如同庖丁解牛般迎刃而解。


    素素心裏其實一直有個想法,她總覺得王大帥似乎有些瞧不上自家這小小的罐頭廠。畢竟在她看來,以王大帥的本事,管理這麽個廠子簡直是小菜一碟,輕鬆自如。所以有時候,素素會半開玩笑地調侃王大帥:“大帥哥,你是不是就想來我們這兒蹭頓飯呀,每次來都把我們廠的問題說得那麽簡單,好像這廠在你眼裏不值一提似的。”


    王大帥聽了,隻是哈哈一笑:“哪能呢,這次我請客,咱好好吃一頓。”


    然而,一旁的丫蛋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她心裏害怕極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念頭。她想,要是王大帥見到自己,會不會被嚇得不知所措?又或者,這會不會影響到王大帥如今美滿的家庭?她越想越慌,於是趕緊拉著素素的胳膊,眼中滿是哀求:“素素,求求你,幫我想想辦法,我不能見他,你可一定要幫我避開他啊。”


    素素看著丫蛋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輕聲安慰道:“丫蛋,你別慌,先迴家休息吧,這兒有我呢,我會應付好大帥哥的。”


    不久後,王大帥來到了罐頭廠。他一進廠門,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隻見工廠裏管理得井井有條,工人們各司其職,忙碌而有序地在流水線上操作著。相比以前,工廠的規模明顯擴大了許多,各種設備也更加先進齊全。


    素素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帶著王大帥開始參觀流水線作業。她一邊走,一邊詳細地介紹著罐頭製作的每一個步驟:“大帥哥,你看,這是原材料清洗區,我們會嚴格把關原材料的質量;然後是加工區,這裏的工人都經過專業培訓……”


    王大帥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眼神中流露出讚賞之色:“素素,你這管理得很不錯啊,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看來你很有能力啊。”


    在參觀過程中,王大帥提到張喜來的時候,先是習慣性地稱唿 “來叔”,可突然又意識到現在身份不同了,便改了口稱 “咱爹”,這一變化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別扭,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而素素呢,她的心裏其實藏著一份苦澀。曾經,她對王大帥暗生情愫,在她眼中,王大帥就是那個理想中的伴侶。然而,當得知王大帥竟然是自己的親姐夫後,她的這份美好的願望瞬間如同泡沫般破滅,隻留下滿心的無奈與失落。


    走著走著,王大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素素,我聽張大伯說他有個親戚在廠裏幫忙,好像挺能幹的,我還挺想認識認識呢,她在廠裏嗎?”


    素素心裏 “咯噔” 一下,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佯裝毫不知情地說道:“哦,她出差去了,估計得過段時間才迴來呢。對了,大帥哥,之前廠裏資金周轉困難的時候,還找你借了錢呢,咱們這親戚關係,你可不能太計較啊。”


    王大帥擺了擺手:“借錢的事好說,都是一家人。不過,素素,我看你們廠的倉庫布局還有些不合理,消防設施也需要進一步完善。倉庫的貨物擺放應該按照類別和保質期來區分,這樣便於管理和取用;消防設施方麵,要增加一些滅火器的數量,並且定期檢查維護……”


    素素聽著王大帥的話,心中對他的管理經驗越發佩服,她趕緊拿出本子,認真地記錄下王大帥所說的每一個建議,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罐頭廠發展的憧憬與期待……


    傍晚的餘暉灑在罐頭廠上,工人們陸陸續續下班,原本喧鬧的廠子漸漸空了下來。素素看著王大帥,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羞澀,輕聲說道:“大帥哥,今晚咱倆單獨吃個飯唄。”


    王大帥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行啊,不過要不把家人也叫上一起?”


    素素連忙搖頭,態度堅決:“不用,我就想和你單獨談談。”


    王大帥點點頭,帶著素素來到了金利來大酒店。他包了一個雅間,點了滿滿一桌菜,又要了一瓶好酒。


    雅間裏,燈光柔和而曖昧。素素端起酒杯,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大帥哥,好久沒這麽暢快地喝酒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她心裏打著小算盤,想著把大帥灌醉,好為丫蛋創造與他獨處的機會。


    王大帥卻隻是微微一笑,他輕輕晃了晃酒杯,說道:“素素,我可沒打算喝醉,還有好多事要忙呢。”


    酒過三巡,素素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她看著王大帥,思緒飄迴到了八年前初次相識的時候。“大帥哥,你還記得八年前嗎?那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喜歡的是丫蛋,可不是寶妹姐。”


    王大帥的眼神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後說道:“素素,我對丫蛋是愛,對寶妹也是愛。丫蛋是我曾經的美好迴憶,可寶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要珍惜眼前人,我對她有責任。”


    素素微微歪著頭,追問道:“那如果丫蛋還活著,你會不會拋棄寶妹姐去追求丫蛋?”


    王大帥皺了皺眉頭,無奈地說:“素素,這都是假設性的問題,我沒法迴答。人生沒有如果,我現在隻想著把大涼山建設好,讓家人和鄉親們都過上好日子。”


    素素看著王大帥,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歎了口氣,說:“大帥哥,不管怎樣,我以後還是想叫你哥,可以嗎?”


    王大帥笑了笑,點頭道:“當然可以,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子。”


    兩人碰杯,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而此時,在隔壁雅間的丫蛋,早已淚流滿麵。她悄悄地躲在這裏,一直在暗處觀察著他們。


    丫蛋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五味雜陳。她既希望大帥能夠忘掉她,重新開始幸福的生活,又害怕自己真的被他徹底忘掉,那種矛盾的心情如同潮水般在心中洶湧澎湃。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過去,想起大帥為她做的點點滴滴。大帥為了她,不辭辛勞地修路,讓大涼山與外界的聯係更加緊密;他蓋起了學校,給孩子們創造了更好的學習環境;甚至在以為她死去的時候,還為她立了衣冠塚。那些深情的舉動,如同刻在她心上的印記,永遠都無法抹去。


    她還記得有一次,大帥喝醉了酒,倒在路邊。她偷偷地出現,小心翼翼地為他掖緊身上的大襖,輕輕彈去衣服上的灰塵。看著他沉睡的麵容,她忍不住靠近,輕輕地親吻了他的臉和唇,那是她心中最深處的眷戀。


    而這次,她跟著來到金利來酒店,就是想看看大帥是否已經釋懷。如今看到他能夠坦然麵對過去,她知道,是時候離開了。


    第二天清晨,素素悠悠轉醒,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接起電話,是丫蛋打來的。“素素,我要走了,我打算去 s 市設計新廠房。”


    素素一下子清醒過來,急忙說道:“丫蛋,你為什麽要走?你留下來不行嗎?”


    丫蛋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卻異常堅定:“素素,我不能留下來。我怕大帥哥會認出我,我不想再打擾他的生活了。”


    素素匆匆穿上衣服,趕到車站。可當她趕到的時候,火車已經緩緩開動。她站在站台上,望著遠去的火車,眼中滿是無奈和失落。丫蛋就這樣再次與大帥擦肩而過,他們的命運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在這紛繁複雜的塵世中,留下了無盡的遺憾與惆悵。


    在丫蛋懷著滿心的愧疚與不安,黯然離開 z 市的同一天,王大帥也帶著寶妹,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歸程,迴到了那片令他們魂牽夢縈的大涼山。此次歸來,王大帥的心中懷揣著一個宏偉的夢想 —— 在家鄉開辦工廠,帶領鄉親們走上致富之路。


    在 z 市時,麵對張喜來的盛情邀請,王大帥堅定地選擇了拒絕。大涼山的人,骨子裏流淌著堅韌與自強的血液,他們從不屑於接受他人的施舍,隻願憑借自己的雙手,去拚搏、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未來。寶妹對此也深表讚同,她心中對父親當年的無情拋棄仍有餘恨,因此堅決不同意借用張喜來的錢財來開辦工廠。


    迴到大涼山後,現實的難題卻如同一座座大山,橫亙在他們麵前。王大帥原本考慮向信用社貸款,可當他滿懷希望地前去辦理時,卻發現信用社根本無人辦公。即便有人,貸款又談何容易?他們一無抵押,二無強硬的後台關係,想要從信用社拿到資金,簡直比登天還難。


    王大帥為此愁眉不展,整日裏唉聲歎氣,絞盡腦汁地思索著籌錢的辦法。這天,寶妹看著丈夫愁苦的麵容,心中突然靈光一閃,提出了一個大膽而新穎的想法:集資建廠。


    寶妹拉著王大帥的手,眼神中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詳細地闡述著自己的計劃:“大帥,咱們大涼山別的沒有,地和石頭可是多得是。咱們可以就地取材,用這些石頭修建廠房。至於機器設備,我可以去找素素幫忙,讓她幫忙購買。然後再安排村裏的一些年輕人去學習技術,這樣一來,咱們不僅能解決資金的問題,還能讓鄉親們都參與到建廠的過程中來,大家齊心協力,工廠肯定能順利建成。”


    王大帥聽著寶妹的話,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他猛地一拍大腿,激動地將寶妹擁入懷中,大聲誇讚道:“寶妹,你可真是太聰明了!這主意太棒了!” 說罷,他忍不住在寶妹那嬌豔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寶妹被王大帥的舉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輕推開王大帥,嗔怪道:“你呀,就會貧嘴。這還隻是個想法,具體實施起來肯定還有很多困難呢。”


    王大帥卻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有困難不怕,隻要咱們有決心,就沒有克服不了的。”


    隨後,王大帥立刻行動起來。他召集了大涼山各小組組長以及其他四個村子的村長,召開了一場意義非凡的會議。在會上,王大帥詳細地描述了自己的開廠計劃,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自信與決心。


    “各位鄉親們,咱們大涼山不能再這麽窮下去了。我想在咱們這兒開辦一家工廠,利用咱們本地的資源,生產特色產品,然後銷售到全國各地。咱們有勤勞的雙手,有豐富的資源,隻要大家團結一心,我相信,咱們一定能成功!”


    村長們和組長們聽了王大帥的話,紛紛熱血沸騰。憨子第一個站起來,揮舞著拳頭,大聲說道:“大帥,你就說怎麽辦吧!我們都聽你的,全力支持你的計劃!”


    其他眾人也紛紛響應,一時間,會議室內充滿了激昂的唿喊聲和熱烈的討論聲。


    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後,王大帥迅速將修路隊改編為建築隊,一場轟轟烈烈的建廠行動就此拉開了帷幕。建築隊的隊員們幹勁十足,他們從山裏開采石頭,然後運到指定地點。而廠房的地址,經過深思熟慮,最終選在了王大帥家的自留地。這裏交通便利,地理位置優越,而且鄰居家的地也被算入了股份,大家齊心協力,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努力奮鬥。


    王大帥親自操刀,精心繪製了廠房的結構圖。他日夜忙碌,精心籌劃著廠房的每一個部分,從生產車間到倉庫,從辦公區到員工宿舍,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終於,奠基儀式的那一天到來了。整個大涼山再次沸騰了起來,人們歡唿雀躍,臉上洋溢著喜悅和希望的笑容。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工廠建成後的繁榮景象,看到了大涼山美好的未來。


    王大帥站在奠基儀式的現場,望著眼前歡唿的人群,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憧憬。然而,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場人生的大災難正在悄然向他襲來。


    就在這時,一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在大涼山炸開了鍋。張腦栓,那個與王大帥有著深仇大恨的人,竟然從監獄裏被釋放了出來。這個消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了原本平靜的大涼山,瞬間激起了千層浪,給這片土地帶來了新的波瀾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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