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北漠淡漠地望向鄭煊輝。


    “我走?你自己看看你把人照顧成什麽樣了,如果有人拿繩子把你綁起來,被子塞你嘴裏你能好受嗎?”


    鄭煊輝被餘北漠的話刺激得火氣一下冒到了頭頂,跳起來罵他。


    “你什麽意思!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要不是你他會變成這樣嗎,我也沒辦法,我要不綁著他他能把自己的指甲蓋都扣翻了,嘴巴都咬爛了!”


    “餘北漠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別想把大江帶走!你給我滾出去!”


    說著他又衝上前要把餘北漠給拉出去,被旁邊的阿燕給攔住了。


    外頭的雨越來越大,鄭煊輝的話讓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煞白的,他是羞愧的。


    也讓他想起五年前自己最沒安全感的時候,向江時求婚的那天,戒指被江時從窗外扔出去,他冒著大雨找了一整晚才找迴來。


    也是那一晚,他才知道江時對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所有的愛意全都是他臆想出來自己騙自己罷了。


    隻有他自己不願意從這場為他量身打造的劇本裏出來。


    餘北漠僵了一瞬,邊幫江時解開身上的繩子邊說。


    “對不起。”


    “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麽傷害江江的事,等這場雨結束我會離開的。”


    鄭煊輝根本不信,要不是阿燕死命攔著他,雙雙還在外麵,他早就衝過去暴打餘北漠一頓了。


    “你覺得你說的話可信度是多少?”


    說著鄭煊輝又哭了。


    “你知不知道……大江這五年過得有多辛苦……”


    他哽咽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悲痛欲絕地蹲在地上,掩麵壓抑著哭聲流淚。


    事到如今他已無話可說,隻覺得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公平。


    他抬頭想看一下江時現在的情況,當他看見江時特別依賴地靠在餘北漠懷裏,手腳因為亂動的因故被餘北漠扣在懷裏。


    這樣曖昧的姿勢讓他有些崩潰,他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離去,突然又想到什麽一樣迴頭說了一句。


    “看在大江身體不舒服的份上,現在我不跟你在這裏討論誰對誰錯,等雨停後請你立即離開,不要過多糾纏。”


    鄭煊輝不想跟餘北漠做太多無用的鬥爭,這樣隻會讓原本就難受的江時更加痛苦。


    有什麽要解決的事一切等江時好起來再說。


    從江時房間裏出來,來到客廳,電視裏放放著雙雙最愛看的汪汪隊,可小家夥的眼神卻不在那上麵。


    雙雙趴在沙發靠背的邊緣上,看著他們從江時房間裏出來,繃著張小臉很不高興的樣子。


    鄭煊輝以為她被嚇到了,過去想要把她抱在懷裏安慰,手剛碰到雙雙的肩膀就被甩開了。


    “壞爸爸為什麽要兇漠叔叔,漠叔叔那麽好的人,你不在的時候都是漠叔叔給我做飯吃,幫我洗衣服,送我上校車,晚上還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


    “嗚嗚嗚……爸爸好兇,雙雙害怕,我要媽媽抱。”


    阿燕舍不得雙雙哭,過去把雙雙抱在懷裏,迴房間哄去了。


    鄭煊輝如遭雷劈,站在客廳一時緩不過神來。


    什麽啊,餘北漠竟然趁他不在家把他女兒給攻略了,竟然向著他說話。


    那麽就證明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餘北漠早就找到了這裏,並天天往他家跑,大的攻略不了轉頭攻略小的。


    他迴到臥室,把房門關上,軟了軟聲哄雙雙。


    “寶貝對不起,爸爸沒有兇你的漠叔叔,你能告訴爸爸,爸爸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嗎。”


    雙雙趴在媽媽的懷裏不出聲,心裏已經認定爸爸是個壞蛋了。


    鄭煊輝忽然歎了口氣,看著雙雙說。


    “好吧,是爸爸的錯,爸爸剛才的確太兇了,可是雙雙知道爸爸為什麽對他那麽兇嗎?因為你小爸爸生病都是他給害的,他對你小爸爸做過很多很多過分的事情!這樣的漠叔叔你還會喜歡嗎?”


    雙雙抬起頭看他,有點不太相信。


    “我不信,爸爸肯定在騙人,漠叔叔不會這樣的,他對小爸爸也很好呢。”


    鄭煊輝摸了摸雙雙的頭,又覺得自己說太多,雙雙能懂什麽啊,他不想給雙雙造成不好的影響。


    “好了,是爸爸的錯,以後爸爸都不會兇了,雙雙能原諒爸爸嗎?”


    雙雙眨了眨眼睛,勉強原諒,鄭煊輝趁著這個機會使勁哄她,把他不在的這短時間裏發生的事說出來。


    ……


    聽完雙雙不完全的闡述,他陷入了沉思,從雙雙話裏看來,餘北漠與以前那個狠戾專製的人相比,可以用慫來形容,即使得知餘北漠在江時麵前像孫子一樣,他也接受不了。


    他想他需要冷靜一下。


    鄭煊輝他們走後,餘北漠才敢仔細看江時身上的傷口,天知道他有多心疼,恨不得這些傷口長在他身上。


    他伸手想要抬起江時的臉查看嘴巴上的傷,剛把手鬆開,江時控製不住自己的雙手又要撓身上的肉,嚇的他趕緊把對方的手給禁錮住。


    江時瞬間不動了,腦袋埋在餘北漠的胸口,誰都沒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餘北漠感覺胸口一陣濕熱,瞬間明白江時哭了。


    他想說些什麽,江時帶著哭腔先一步說了出來。


    “餘北漠你放開我好嗎,我難受。”


    聲音悶悶地從胸口傳出,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非常大聲地吼餘北漠。


    “我難受啊!我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我真的很疼!”


    餘北漠沒想到江時的意識是清醒的,還能把他給認出來,心裏酥酥麻麻的。


    江時見對方沒有理他,不再說什麽,張嘴就想要上自己那皮開肉綻的嘴唇,卻一口咬在了餘北漠塞進來的手指,他愣了一秒,吐了出來,布滿淚水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餘北漠放開禁錮住江時手腳的手,爬上江時的床,背靠在牆上,抱著他調換了坐姿,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別咬自己,要咬就咬我吧,是我讓你變成這樣的,我理應跟你一起承擔這份痛苦。”


    說完他把上衣給脫掉,露出精壯白皙的上半身,指著自己的肩膀,鎖骨,脖子……,給江時看。


    “這裏所有的地方隨便你怎麽咬,隻要能讓你好受點。”


    江時實在是太痛了,他看著餘北漠一直叭叭的嘴,吵得他腦子疼,想要對方閉嘴,不知道腦子裏那根弦搭錯了,一口咬上了對方的嘴唇,發狠似的特別用力,直到有血流進他的嘴裏,才把人放開。


    接著他徹底失去理智,從餘北漠的脖子,鎖骨等一切露出來的地方,給咬了個遍,每一處都要咬到出血才肯鬆口。


    說實話,江時咬他脖子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被咬死,脖子上的皮膚太薄了,痛感是別的地方幾十倍。


    從中午咬到晚上,外頭的雨才逐漸停下來,中途鄭煊輝做好中午飯,過來敲門說要進去給江時喂飯,被餘北漠給迴絕了。


    說江時現在吃不了飯,他要是不怕見到不該看的東西就進來吧,他也沒本事能攔得住他。


    鄭煊輝在門口罵了兩句離開了。


    晚上九點,外頭的雨停了個徹底,江時膝蓋處瘙癢感消失不見,一天一夜沒睡過的他很快就累得睡著了。


    餘北漠把掛他身上的江時小心地放迴床上,從床上下來,把衣服穿上,掩蓋住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脖子鎖骨上的痕跡是遮蓋不了的,隻能露在外麵。


    他走出臥室到衛生間打了盆熱水,剛迴到臥室的門口被鄭煊輝逮了個正著。


    “雨停了,你可以走了,這裏交給我就好。”


    餘北漠緊緊的抓住手中的盆,不給鄭煊輝抽走。


    “他現在需要我,明天早上我會走的。”


    鄭煊輝嗤笑一聲:“哼,你少他媽放屁,大江需要你?”


    餘北漠眼神示意他看自己脖子鎖骨上的牙印說:“你要是真的為他好就不要在這裏礙事,再說了我要是真想做什麽,早在你迴來之前把該做的都做了,用得著跟你在這裏扯東扯西嗎,他現在需要休息,不要打擾他好嗎。”


    鄭煊輝要被氣死了,陰陽了他兩句,放下最後的狠話就走了。


    “明天早上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餘北漠用濕毛巾把江時全身上下擦了個遍,從江時衣櫃裏挑了套他能穿的,到衛生間簡單的衝了下,迴到臥室,在江時旁邊躺下。


    餘北漠昨天完成手上最後一個項目就急匆匆趕迴鬱桂鎮,迴到金逸家,把行李一放就想去找江時,被金逸給攔住了。


    說是鄭煊輝迴來了,讓他先別去,等明天早上買點東西去好好認個錯,人家也許會給他一點好臉色看。


    餘北漠覺得有道理,他知道鄭煊輝討厭他,這樣貿然過去,指不定被掃地出門呢。


    晚上躺床上餘北漠一直睡不著,直到外麵下起了大雨,才把他有遊離的神思喚迴來。


    他坐在床上,糾結要不要去找江時,下這樣大的雨江時腿上的副作用會不會發作。


    又覺得這樣晚了人家早就休息了能給他開門嗎,一直猶豫到淩晨三點,他還是按耐不住撐著傘去找江時。


    在江時家門口停下,周圍靜悄悄的,麵前的房屋沒有一間房間是亮著燈的,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聲音,餘北漠以為沒什麽大礙,放心地迴頭,想著等天亮了再來。


    迴去把淋濕的衣服換掉躺床上,半夢半醒間睡到了十點突然驚醒過來,什麽都顧不上,隻想快點見到江時。


    到江時家門口就看見了阿燕滿麵愁容的坐在門口,旁邊站著的雙雙看見他特別興奮,可一想到江時生病了又耷拉著臉了。


    從雙雙口中得知江時生病了,他著急的想要進去,跟攔著他的阿燕撒了點小謊,成功進去,就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此刻也感到精疲力盡,剛在床上躺著沒多久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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