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打工人!上輩子上學的時候老娘就帶著自己算過命,老道當時就說咱是帝王命,他日必黃袍加身,咱還以為最終成就是某團外賣,誰能想到咱成太子了!


    接過拐杖,承乾一瘸一拐的走出東宮,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位壯漢,腰挎橫刀,承乾走哪兒跟哪,這廝誰啊?


    剛才在屋裏也沒見這號人物在屋裏出現那,而且此人長得極具特色,身高平平常將近一米八,像極了印章一樣四四方方的臉,雙臂垂膝且粗壯,好像動物園裏跑出來的大猩猩。


    被承乾盯得久了,壯漢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雙手緩緩的。。。蓋住了褲襠。


    擦,誤會了這是,承乾夾著拐杖拱拱手,“這位兄台跟著在下所為何事?”


    壯漢嘭的一聲雙手抱拳,躬身向著承乾,“殿下抬愛末將了,末將當不起殿下如此稱唿,實是愧不敢當!”


    承乾聽著這廝吭呲癟肚的把這句話拚完,文化水平太低啊,搜腸刮肚這幾個詞整一腦瓜子汗,大冷天的都三花聚頂了。


    “你緊張什麽?我問你跟著我幹啥?”承乾又問。


    “壯漢擦擦汗,迴稟太子殿下,末將奉皇上旨意,伴隨殿下左右以護殿下周全!”


    喔,老爹這是怕咱被別人趁你病要你命給哢嚓了,特給自己安排了個鍾南嗨保鏢,不過這家夥口條多少有點問題,好家夥,兩句話憋的汗順著腦門往下淌,莫不是腎虛?眼光隨即下移,壯漢用雙手護住褲襠。。。。


    呲,承乾搖頭笑笑轉身繼續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壯漢趕忙跟上。


    東宮乃是太子居所,寢殿,客室,宴廳,書房,花園,小廚房,馬廄,屬官居所,侍應房,侍衛居所等等一應俱全,更過分的還有個不大的人工湖!


    承乾抿抿嘴,果然還得是生在帝王家啊,就自己這麽幾個鳥人占這麽大個地方,那整個皇宮該有多大!這具身子的記憶中自己還曾在皇宮裏走丟過,誤入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地方,居然還有宮女沒穿衣服。。。


    走不動了,拐杖頂著的肩膀生疼,周邊空無一物無法依靠,身後壯漢也是個夯貨,眼瞅著承乾在那打擺子仍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啪嘰,承乾手一滑,拐杖脫手而出,自己也一個漂亮的狗啃泥貫在了花園裏,胳膊也是脫臼而出!


    “敢問壯士今年貴庚?姓甚名誰?家裏親人幾何?可有老師同袍?”李承乾吐出嘴裏的土一字一頓的說道。


    壯漢向趴在泥土裏的承乾靠近,蹲下,又嘭的一個抱拳,“迴殿下的話,末將今年二十有七,皇上賜國姓於末將,從小力大特取單名夯,家人亡於戰亂,授予末將武藝的師傅戰死,同袍亦戰死,不知殿下為何問末將這個?”


    就在承乾覺得自己要憋死的時候,李夯才哼哼唧唧的說完。


    “為何?你還問我為何?老子要在自己憋死之前滅你丫的九族!”李承乾氣急敗壞的說道!


    “啥?!俺咋咧?”四方臉瞪大了雙眼,嘴也順溜了。


    “咋咧?我整死你個沒眼力見兒的!”李承乾氣的對著李夯胸口哐哐一頓捶。


    李夯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先拿起一旁的雙拐掛到背上,沒給李承乾氣死,然後走迴來抱起李承乾,duang的一下給李承乾墩在地上,抬起承乾的胳膊,三兩下就給複位迴去了。


    承乾的臉從綠又變成紅,這一刻居然能想起趙本山老師那句話,麻不麻?你跺你也麻!


    天殺的!老爹派這麽個玩意兒是怕我活的太久嘛!!!


    壯漢被承乾一頓拳頭輸出,要不是腿不好使還得再加幾腳,不情不願的架著承乾迴了書房。


    李承乾酸澀的腿把自己從紈絝夢中疼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諾大個書房連一把椅子都沒有!剛要揉揉腿,不知哪出來個老太監,“殿下,請注意您的鳳儀,身為太子動靜皆有法度,切不可放浪形骸。”


    擦,這叼毛是誰啊?我特麽這是捅了順利踏馬處處不順呢!剛教訓完那個夯貨,這又來一個?


    老太監見承乾還坐在地上,禁不住又來了一遍,嘖嘖,承乾感覺自己要三花聚頂了,“夯貨!”duang!


    李夯這貨自帶音效出場,“來來,你給這貨帶出去,隻要打不死隨便打!”李夯一聽這話,呲著牙捏著脖子就給老太監提溜了出去,老太監也是硬氣,真兒真兒一聲都沒吭!李夯還是有優點的,譬如聽話,承乾如是想到。


    大唐興跪坐,就是雙膝叩地,屁股坐在後腳跟上,地上若有軟墊或者蒲團還好,若是玉磚那種東西,沒兩分鍾就能讓你告別下半身知覺,自己可是來這兒享福的啊!


    我腿都瘸了你還讓我注意太子鳳儀?特喵的,不整死你算是本太子宅心仁厚,不過這日子要是這麽過,我特喵還不如迴去當打工人了,唉,想要享福,看起來還是得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啊!


    一蹭一挪來到書案前,拿出一張紙,一個小太監唰的出現開始研墨,筆架上一排毛筆,最細的一根畫出的線都有芝麻粒粗細,這不行啊,毛筆這玩意兒還是不適合繪圖,抬手讓小太監過來。


    “你去取一塊碳,然後找最細的竹筒,把碳研碎成粉末之後用蛋白攪拌,均勻後揉捏成團灌入竹筒,置於陰涼處曬幹,好了之後給我送來!”小太監躬身一禮便轉身離去,這多好,隻要動動嘴就有人把事兒給你辦了。


    製作炭筆也需要時間,繼續揉了揉腿直到不在發麻,把瘸的那條搬出桌下,曬曬陽光,好使那條單腳踩著蒲團,弓著身子拿毛筆先畫個草圖,寫寫畫畫,廢了好幾張紙總算設計出這個劃時代的產品,輪椅!


    可惜這年頭不存在軸承,輪子搓起來肯定會很沉,不過自己這地位在這兒放這,還用自己搓輪子麽,必須有人推啊!


    攤開草紙打算把墨跡晾幹,提著布包的小太監唰的出現,小心翼翼的用布包吸幹墨汁,之後束手等待承乾的吩咐,哇哈哈哈哈,承乾的內心狂喜,什麽叫做貴族!這就是貴族!


    承乾擺擺手,小太監便湊了過來,“你拿著這份圖紙,去找幾個木匠把它做出來,做好後速度給我送過來。”小太監前腳離去,一個比承乾還瘸的瘸子出現在承乾眼前。


    此人眼眶淤青門牙缺了兩顆,不斷擦拭著鼻孔也沒止住的鼻血,兩條腿不正常的歪斜著。


    臥槽。。。這特麽誰啊?幹啥了讓人整這樣啊!承乾一臉震驚。


    “殿下,身為太子當注意言行,一動一靜皆有法度,您不可自稱,應號孤,不可與武將打鬧有辱斯文,不可。。。”


    他娘的,這老太監被夯貨打成這樣,說話嘴都漏風還不忘了對自己指指點點,特喵的,這是變態麽!光說不成,費勁吧啦的彎下腰還要搬起承乾的腿執著的想讓它變成正經的樣子。


    眼睛瞪得像銅鈴,這首歌充分的表達了承乾此刻的樣子,“夯貨!”


    哐!李夯瞬間閃現在身側,承乾衝老太監努努嘴,“你這貨不大行啊,這老家夥還能衝小爺齜牙呢!”,李夯撓撓頭,“咱剛開始都揍得他直哆嗦,但是殿下,他說他是皇後親自挑的督學官,咱就不敢下手揍了。”


    皇後派來的?完了,這不攤上事兒了麽,“李夯啊,你記得啊,是這老家夥踩了你的腳你才打的他啊,萬萬記得可不是孤讓你做的。”


    “咋?殿下你這。。。。”李夯一臉懵逼,當事人在這兒聽著呢,這種事兒不應該背後說麽!


    承乾費力的把腿搬迴來,規規矩矩的坐在蒲團上,對著老太監努努嘴“諾,孤的樣子合乎禮數否?”


    好漢不吃眼前虧,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這主人是自己親娘,老老實實的跪坐,直到早先派出去的小太監推著輪椅迴來。


    大氣,美觀,皇家禦用工匠的手藝實在沒得挑,甚至陰角處的毛茬都打磨的幹幹淨淨,“李夯!李夯?走,咱上街溜溜!”


    換好衣服,老太監推著李承乾身邊跟著李夯,一行三人就從東宮側門出了宮。


    書中隻會給你幹巴巴的史料,而當你置身其中的時候,仿佛一隻彩筆給紙張上了顏色,周遭的一切混合著記憶共同變得鮮活起來。


    門房下嬉鬧的稚子,挑擔叫賣的貨郎,拉車送貨的青壯,還有穿著儒衫的讀書郎,晌午的陽光稍許刺眼,眯上眼唿吸著,泥土的芬芳浸潤著肺,厚重而又穩當。


    老太監從背囊中掏出了傘遮住承乾上半身,繼續推著承乾在黃土路上前行,東瞧瞧西望望,沒多久就到了西市,時值初冬,晌午這功夫才是人最多的時候,賣菜的不趁著這時候抓緊賣光,等陽光下去集市裏可就沒人了。


    西市多商鋪,想要切身感覺到大唐的輝煌這裏是必不可少的去處,整街無重鋪!每家店賣的貨品都是旁人無法複刻的,衣食住行整街都可以配置齊全,除了畜生,那玩意兒有專門的騾馬市。


    香料鋪麵前洋溢著濃鬱的香味,承乾抽抽鼻子,花椒?示意推自己過去,店鋪掌櫃也是個眼觀六路的角色,趕忙從櫃台後迎了出來,也不打擾,站在承乾身邊等著講解。


    看了一圈,種類雖少但是量大,這東西號稱一兩香料一兩金,承乾握起的一把少說也得五百個大子,也就長安能賣的動這玩意兒,相對來說這個時期大唐已經在經濟上開始騰飛。


    除了邊塞草原,整個國內整體都趨於穩定,所以,安穩的國內環境勤勞的大唐人自然能讓經濟繁榮,向老板道聲叨擾,繼續逛!


    一個被孩童圍著的攤子吸引了承乾的目光,板車橫放,上麵碼著一包包用油紙包裹四四方方的物事,吸引孩童的是打開的包裹裏紅褐色的晶塊,老太監推著承乾靠近,唔,居然是紅糖。


    不過提純不到位,裏麵存在各種顆粒狀雜質,而且板結成整體的一大塊,像是磚廠裏沒燒製的磚坯,旁邊放這一柄小錘,承乾拿起在糖磚上敲下一塊,打算放嘴裏嚐嚐甜度。


    唰,老太監在糖塊進承乾嘴之前奪下,轉瞬就扔在自己嘴裏,缺了門牙的嘴依舊將紅糖嚼的咯吱咯吱的,承乾白了他一眼,這麽多孩童都吃了也沒啥事兒,這麽小心幹啥。


    拿起小錘又砸了一塊,剛拿起來一隻黑手又把承乾按住,duang!轉瞬黑手和他本人就橫飛了出去,承乾一把拍向額頭,這倆貨。。。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老板一扭一扭的推車跟著,剛剛夯貨那一掌差點要了老板的小命,躺地上哎呦半天才爬起來,巡街武侯以為有人鬧事便圍了過來,要不是見承乾幾人衣著不凡,早就給三人拿下了。


    但是也沒客氣,直接質問,夯貨也沒慣著,一道腰牌扔了過去,再迴神武侯已經沒影了。


    老板遭受無妄之災,承乾也是於心不忍,得了,買下吧,讓老板推車在後麵跟著把貨送迴去,到了東宮大門前,周遭侍衛林立,見太子殿下迴來趕忙圍了上來,老板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人無意衝撞幾位貴人,懇請貴人高抬貴手,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停停停,承乾一臉黑線,“你在這兒等著,一會有人出來給你送錢取貨!”


    拿著一份糖包便迴了書房,承乾衝小太監揮揮手,“去把賬結了糖帶迴來,”小太監沒有向之前一樣立馬閃身,而是一臉便秘的表情看向承乾身後的老太監。


    承乾迴過頭,老太監看向承乾的眼神也有些閃躲,“搞啥子?你們怎麽迴事兒?出去把糖錢給人結了啊!”承乾一頭霧水。


    “殿下,咱。。。咱宮裏沒錢了啊!”老太監訥訥的說道。


    臥槽?搞笑呐?!我堂堂大唐太子居然會沒有錢?


    在承乾的逼問下,老太監掰著手指頭一項一項給李承乾報賬,“殿下,皇上定的各個皇子公主例份,您拿的是最多的足有白銀一千五百兩。”


    承乾點點頭,一千五百兩,今天也算見識了物價,二兩花椒就五百文,對小民來說已經很貴重了,基本是一個月一家三口的口糧錢。


    一貫錢就是一千文,約等於一兩銀子,也就是說就購買力來講跟後世界一個月十五萬軟妹幣差不太多,甚至在某些方麵有過之而無不及,李世民這個爹對兒子還是很大方的,所以說不至於自己連三十兩的一車糖買不起吧?


    “但是殿下,您這個月撥給突厥奴隸四百兩,用來給他們定製皮甲。”老太監繼續道。


    “我擦?我給他們定製皮甲搞毛線?”承乾懵圈。


    “殿下您注意言辭,您給他們編製了舞劇,讓他們給您跳草原舞蹈來著。”老太監道。


    “為了看個跳舞就花了四百兩?!我腦子是進屎了麽?!”承乾揉揉腮幫子,努努嘴示意老太監繼續。


    咳咳,老太監清清嗓子,“殿下,您還命淩霄館蔡大家彈奏琵琶,供您與好友飲宴,總共三日,共花銷。。。唔,三百兩。”


    承乾痛苦的直捶腦袋。


    “嗯。。。憐人稱心跳了一曲唔。。什麽舞來著,老奴沒記住,但是您大喊精彩,賞了稱心五百兩,並。。。並邀請稱心與您共寢。”老太監覺得太子很不對勁,像換了個人一樣,情緒十分不穩定,但是太子非讓我說,那我就說唄,了不起再被打一頓是了。


    我踏馬!!!承乾嘴張成了歐形,共寢?!這一段記憶裏怎麽沒有?我跟稱心這個人妖共寢?!瑪德,李承乾你在搞什麽!你到底是攻還是受啊!你踏馬真該死啊!!!李承乾痛苦的要死!


    老太監名曰紅塵,看著難過的承乾在地上直打滾,眼神裏泛出了莫名的神采。


    “殿下勿惱,稱心隻是將您送迴了寢宮,並未留宿。”老太監紅塵說。


    承乾撲棱一下坐了起來,“老頭子你說的可當真?”


    老頭子?紅塵本來的苦瓜臉突然緩和了下來,“殿下,老奴並未騙您,確實並未留宿!”


    “老頭子,你怎麽確定他並未留宿呢?”承乾死死的盯著紅塵。


    “迴稟殿下,老奴親手將他打暈帶走的!”紅塵臉上帶著笑說道。


    承乾拍拍紅塵老太監的肩膀,一屁股坐了迴去,“幹得漂亮,你繼續。”


    “是殿下,您同好友飲宴差不多花了一百餘兩,天寒,將作修複暖房花費一百餘兩,其外,您給太子十率貼補羊肉五十擔花費一百五十兩。”紅塵道。


    承乾眨眨眼,這咋還花多了呢?


    看出太子的疑惑,紅塵提醒道,“這筆錢其實沒花,肉食是漢王給您送過來的。”


    嘖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賣糖的還在門口等著呢,我這偌大個帝國太子,三十兩銀子拿不出來不得讓天下人笑話死!


    “那個,紅塵那,你說哈,我能不能把給稱心的五百兩要迴來?”承乾一臉期待的看著紅塵。


    老太監紅塵搖搖頭。


    “那我把突厥人那份錢要迴來總行吧?”


    老太監紅塵繼續搖頭。


    “我去把蔡大家搶劫了總可以吧?”


    老太監笑了,還是搖頭。


    承乾怒了!“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堂堂太子欠人家買糖的三十兩我不得讓人笑話死!到底怎麽能行!你說啊!”


    老太監一閃身露出躲在後麵看熱鬧的李夯,“迴稟太子殿下,李將軍今早剛發的晌銀!”


    啪嗒一聲,夯貨手裏的梨子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驚呆了!


    “你個老東西!居然敢陰我李夯!!!哇呀呀呀,你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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