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但現在再提這些事已經沒有意義了,而且我覺得這件事裏麵有什麽被我忽略的重要細節。所以這件事,有待商榷。


    所以我說:“已經不重要了,睡吧。”


    雲帆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於在確定我真的迴來之後放鬆下來,他很快就睡著了。我給他蓋好毯子,然後迴了自己的房間。


    我的背包放在我的辦公桌上,裏麵的東西簡單整理過,短刀羅盤都在,那張麵具也在。看著那張麵具,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臉。


    翻轉麵具,我看著內側的幾行字符,腦子裏有很多問題需要答案,但我不知道該去哪裏找答案。


    放下麵具拿起短刀,它銀白色的外貌很像一截藥器。沒錯,這把短刀它是直刀,而且沒有起護手作用的刀鍔。


    這把短刀的來曆很奇特,它是由兩把匕首拚接而成的。我想著,要是再多一把匕首,那就能拚出一把三尺青鋒。


    張小哥的那把刀也在桌上放著,我看著那把刀,想的是小亦說過的話。幾番思考後,我決定去找張小哥。


    不是為了見他,我是要拿迴那把匕首。


    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我通知賦閑在家的幾個人到會議室,我說我要開會。


    等人到齊了,我告訴他們,我想恢複尚雲閣最主要的一項業務,新部門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少數生物研究中心。


    幾個人動作一致的撐著下巴看著我,似乎不打算發表任何意見。


    “你們沒什麽想說的嗎?”這既不反對也不讚同的態度,好像這件事跟你們沒關係一樣。


    沒人說話是吧,那行,我隨意問了。


    目光掃視一圈,最後停在貌似在走神的崽崽臉上,“崽崽,說說你的看法。”


    被點名的崽崽看了看其他人,然後指著雲帆說道:“這件事你問他的意見就夠了,反正你的衣缽傳給他了,這件事上能鼎力相助你的人也就他了。”


    我看向雲海,他雙手一攤,說道:“我讚成崽崽的意見,我得負責救援隊,雲馳和她得處理那些地的事情,雲盛雖然懂,但他終究不如雲帆了解深入,而其他人在這方麵也不是很專業,所以隻能靠雲帆了。”


    我又看向雲杭,本來就距離我最遠的他立馬又躲到了雲馳的身後,“雲帆當初請我迴來是讓我來賺錢的,再說了,應對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我真的不在行,你就別難為我了!”


    最後我看向眾望所歸的雲帆,他張口正要說話,我抬了抬手示意他先聽我說,“我們需要人手,所以把這一項也列入到訓練科目裏。”


    雲帆沒有馬上迴應我,他看向雲海,畢竟大隊長是雲海,這添加訓練項目的事情需要他的支持才行。


    “我沒意見,”雲海看向其他人,“你們呢?要是有異議,咱們就舉手表決,同意添加訓練項目的,舉手。”


    齊刷刷的,全票通過,那麽這件事就不需要再議了。


    “還有一件事,我要去找張小哥要迴一件東西,我自己去就行了。”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他們似乎有話講,但好像誰也不想站出來講。


    既然都沒有異議,那就:“事情就這麽決定了,大家去忙吧。”


    雲馳最終還是沒忍住,他問我:“你找他是想要迴什麽東西?要不,還是讓小亦去吧!”


    “你覺得別人能代勞的事情,我還有必要親自去嗎?你真以為我現在想看到他呀!”


    雲馳忙點頭,“是是是,其實我們現在也不想見到他!”


    我一瞪他,他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你身上這傷還沒好利索呢,你這個樣子出門,會把別人嚇到的。要不然,咱們晚幾天再去?”


    我問他:“看到我拿迴來的那把刀了嗎?”


    雲馳應該是想搖頭,但他還是先看向雲海,雲海對他點了點頭,他才迴了我一聲嗯。


    “他的東西他都能丟了,你覺得他能保管好我的東西?你愛信你信,反正我不信,我必須盡快把我的東西拿迴來,他要是一個不小心把東西丟哪個他自己都不記得的犄角旮旯裏,我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雲海問我:“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我覺得他這個問題很奇怪,“你不是知道嗎?”


    雲海一臉嚴肅的跟我說他不知道,我看向其他人,他們也表示從沒有打探過這件事。


    你們都不知道呀,“那也不打緊,我可以自己去找。”


    我覺得也沒有別的事情要講了,於是宣布散會,然後迴去收拾準備出門的行李。


    陳文錦就是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的,正如我猜測的那樣,我讓她感到更加不安。當我們的距離拉開之後,她表現的就輕鬆多了。


    “你的各項檢查報告我已經看過了,前期的治療效果很好,這樣的話後期的治療也能更順利些。”


    “我可以問一下,接下來要如何治療嗎?”


    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情,“等你的身體狀態調整好後,我們會把另一隻寄生蟲植入你的身體裏。”


    “用這隻殺死之前那一隻,然後我就可以恢複正常了?”


    我搖了搖頭,“你身體裏原本的那一隻注定會被殺死,而蠶食了它的另一隻寄生蟲也會因為中毒而死。這隻寄生蟲死後會產生一種毒素,你會因為這種毒素而死亡。說白了,它隻能解決你身體異變的問題,它不可能讓你長生不死。”


    “那這個過程會多久?”


    “很難說,有的三五年,有的三五十年,有的時間更長。”


    “這個方法的成功率高嗎?”


    我仔細迴憶之後迴答她:“隻要方法正確,其實成功率很高的。我也問過我其他的顧客,他們說他們感覺自己跟普通人也沒很大的區別。”


    “我能問一下,為什麽曆史上沒有相關的記載呢?”


    這真是個好問題,我笑著迴答她:“因為你接觸不到。”


    她似乎不相信我的話,她應該是覺得我在敷衍她。


    我也不解釋,畢竟有些事情是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的。


    我要怎麽跟她解釋,巫族已經湮沒在曆史的長河裏,跨越漫長歲月,突然就有一個人繼承了一個族群失落已久的文明。


    她也沒有再提這個話題,“如果我的治療很成功,你打算怎麽安排我?”


    我差一點就翻白眼,“治好了,你愛去哪裏去哪裏,隻要別訛上我就行。”


    她深吸一口氣,“你為什麽要幫我?”


    “我樂於助人這件事,就那麽讓你難以理解嗎?”


    她直搖頭,“你的動機太簡單,簡單的跟你整個人都不符。”


    我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隨便你怎麽想吧,你還有事嗎,我準備出門了。”


    “你是不是要去找張起靈?”


    我聽她這擔心的語氣,我怎麽感覺她是在擔心我是去報仇呀。


    “我是去拿那把匕首,我沒打算把他怎麽樣。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她沒有問我,他們離開之後我經曆了什麽,她倒是跟我說,吳邪不久前向她打聽過張小哥的事情,吳邪還說他打算和胖子一起幫張小哥找找記憶。


    陳文錦給不了他太多有效信息,後來吳邪說他有了線索。陳文錦猜測,吳邪可能是從吳三省的舊關係裏找到了知情人。


    她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已經猜測到他們可能去了什麽地方,但我還是決定去找潘子問問。


    所謂做戲做全套,我現在還沒到能放開手腳為所欲為的時候。


    經過一番周折後,我終於找到了潘子租住的地方。我在門口敲了半天門,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被我敲煩了,這門還沒開。


    我知道裏麵有人,我聽到了酒瓶子倒地的聲音,所以我鍥而不舍的一直敲,敲到他煩了主動開門為止。


    最後我勝利了,潘子罵罵咧咧的拉開了門。


    潘子對於我的突然造訪意外之餘還有些許欣喜激動,我當然不會以為他在為我的死裏逃生而開心。


    果然,“白爺,你在裏麵有沒有遇到我們三爺?”


    我跟他實話實說:“也許我們錯過了,不過我確實沒有遇到你們三爺。”


    潘子很失落,但他很快就把情緒掩飾好,問我找他什麽事。


    “我要找張起靈。”我其實一直很不習慣叫這個名字。


    潘子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我猜他可能誤會了什麽,“當初送他們出來的時候,我把我的匕首放在了他的身上,我找他是為了拿迴我的匕首,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


    潘子的表情變了變,我感覺他並不相信我的說辭。


    我無語到直接翻白眼,“你放心吧,就算我是去報仇的,我也不會對你們家小三爺做什麽的!”


    潘子最後還是告訴了我他們三個人的去向,用他的話說,他們家小三爺希望張小哥好,而我或許可以解決張小哥現在麵臨的難題,所以我去找他們並不是件壞事。


    我說你覺得不是一件壞事你還露出那種表情,你是不是覺得我看不出來你是在糊弄我。


    他嘿嘿笑了兩聲,隨即又想到了什麽,情緒馬上就低落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想到了傷心事的潘子,就提出要請他吃頓飯。


    起初他是拒絕的,但我堅持要請,他又不能真的打我,所以隻能帶著我去了他常去的小飯館。


    潘子讓我點菜,我把菜單推給他,告訴他除了不喝酒,我什麽都能吃。


    潘子點了幾道當地的特色菜,他自己要了一瓶啤酒,給我點了一瓶可樂,我讓老板娘換成礦泉水。


    等菜的時候,他問我阿寧的情況怎麽樣,我告訴他不死不活。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又聊起了小兔子。


    潘子告訴我,不知道是誰把小兔子認吳三省做義父的事情散播到了道上,最近他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傳聞。


    我不在他們的道上混,我當然聽不到這些傳聞,於是我問他都是些什麽傳聞。


    潘子惡狠狠的咬著牙說,有人傳吳三爺已經死了,他臨死前把自己的家業都傳給了新收的義女,還說什麽,誰娶了這個義女,誰就能得吳三爺的全部家業。


    我覺得莫名好笑,吳三省又不是沒有親侄子,怎麽就一時想不開把家產留給一個八百杆子都打不著的人。


    老板娘已經上了兩道菜,我邊吃菜邊思考該怎麽開導潘子的時候,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走了過來,這人的一舉一動就一個字,狂。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麽好狂的,走起路來跟隻螃蟹似的。


    “呦,這不是大潘嘛!”


    這人說話間就到了我們的桌前,跟在他身後的小弟很有眼力勁的搬來一把椅子,好讓他們的大哥特有派頭的坐下。


    “大潘,這小白臉誰呀,該不會是你兒子吧!”


    潘子一拍桌子要站起來,被我伸手按住了,我把啤酒從他手邊拿走,免得他過於激動用這個砸死旁邊那個鱉孫兒。


    我把筷子塞潘子手裏,“吃飯。”


    潘子捏著筷子,兇悍的眼神看著那個不請自來的刀疤臉,似乎是在警告對方,他要是再敢廢話一句,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正好老板娘來上菜,看到這架勢,她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我接過她手裏的菜,轉頭問那個刀疤臉,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


    他也不跟我客氣,立馬又點了三個菜外加五瓶價錢很高檔的白酒,看那架勢,他似乎是想喝死我。


    老板娘應該是認識這些人,所以我們的菜上的特別快。


    酒菜都上齊了,刀疤臉擰開一瓶酒,拿來兩個玻璃杯,噸噸噸就倒了滿滿兩杯酒,然後端起其中一杯,非要給我敬酒。


    人家給我敬酒那是給我麵子,我怎麽能不喝呢!人家給我敬酒的時候都是一口悶,我怎麽能小口抿呢!


    一杯酒悶下肚,刀疤臉的臉立馬紅成了猴屁股,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我偷偷看了一眼酒瓶,上麵標的是六十八度。


    他敬酒敬滿杯,我也不好意思倒半杯,於是我又分別倒了滿滿兩杯酒,然後我說我敬他。


    【《張家族長不存在的日記》


    胖子今天一早又雙手合十朝西北方向拜了拜


    他嘴裏還是念叨著那幾句話


    阿貴問他在拜哪路神仙


    他笑著說在拜財神爺


    他不是在拜財神爺


    他在給老白超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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