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樹屋後,我忙著鼓搗那些草藥,雲海忙著鼓搗能充饑的食物。終於在日落之前,我把蠻蠻治傷用的藥做好了。


    沒了後繼者,她隻能打起精神繼續守著這裏。我不知道這裏今後還會發生什麽變故,她說這裏有她守著,讓我不要擔心。


    我的思緒依然無法在這件事上集中,我也隻能拜托蠻蠻繼續守護著這裏。


    時間不等人,這裏的疑惑再多我也不能久待。我留下了藥,同時還留下了一個信號彈。我告訴蠻蠻,如果這裏再出現異樣,她就點燃信號彈,山外麵會有人及時通知我的。


    和蠻蠻道別,我們帶著剩下的食物往山頂上走。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選擇走山路。


    我們上到山頂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關了手電,天上的星星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到,這種感覺和洞裏的感覺完全不同。


    繼續往前,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我們到了一處斷崖邊,相隔五十米的對麵也有一處斷崖。救援索再次發揮作用,我們很順利的就到了對麵。


    出發之前我要把藥器別在了雲海的腰後,他開玩笑說半路要是掉下去了,他可不賠我。我一想是這麽迴事,於是把藥器一分為二掛在了他的腰帶上。


    我先過去,落地的時候一條蛇對我發起了攻擊,我捏住蛇頭,然後拿出單個的藥器把蛇毒收集起來。


    下山的路我一直走在前麵,但凡攻擊我的蛇都被我抓住放了一遍毒,三個藥盒都裝滿了。


    雲海問我是不是特意收集這些蛇毒,我說不收白不收,說不定以後真的有用,我這叫有備無患。


    又跳了幾個矮崖,我們隻用了五個小時就走到了西山腳下。我們路過發現安安的地方,那裏的灌木叢出現了很多新鮮的斷枝,我還在上麵發現了一根明黃色的細緞帶。


    緞帶打著蝴蝶結,雲海拿過去看了看,轉頭告訴我,這打結的方式跟君君很像,而且她確實有兩根一模一樣的明黃色細緞帶。


    要說君君跑這裏找雲海,我也信,畢竟她這麽大的孩子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不過我還是傾向於她跟她爸走了,畢竟山莊裏那麽多我們的人。


    往下走了一會兒,我們遠遠就看到警務站院子裏燈火通明,不大的院子裏擠滿了人,就連外麵的道上都是人。


    我覺得很奇怪,難不成警察看到雲舟他們,以為他們要進山,所以把他們叫到警務站開展批判教育?


    那也不至於呀,雲舟手裏有西山研究所開具的證明,警務站沒必要跟他們較勁呀。再說了,我也沒安排所有人都來這邊呀,這人數也忒多了吧。


    走近才發現,這裏多數人是生麵孔,巫家多數人也在這裏。意外的是,就連應該帶著人離開的巫淩也在。


    路上橫七豎八躺著五個全身高度潰爛的人,其中一個人手上戴的手串很像巫康手上那個。從體型看,也像。


    我吸了吸鼻子,是蛭蛇酸液燒灼皮肉的味道沒錯。我又左右看了看,果然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溝裏看到了一大片血水,。


    巫拉拉躺在距這幾個爛人不遠的地方,我上前把人扶了起來。人是昏迷了,他右手手腕外側有兩個不大的血洞,很像被毒蛇咬傷的痕跡。


    雲海和我扶著巫拉拉往人群走去,第十警務站的民警小齊最先注意到我們,他急忙上前從我手裏接過巫拉拉。


    他張嘴想問什麽,我對他擺了擺手,然後撥開擋在前麵的人進到院子裏麵。


    院子中央,雲盛拎著情況不明的巫驍,雲舟擋在他們前麵和巫淩大眼瞪小眼,他們中間站著第十警務站的秦主任。


    娟娟和暖暖兩個孕婦被十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圍在中間,她們兩人中間站著衣衫淩亂瑟瑟發抖的君君。


    “怎麽搞的?”


    雲海不說話還好,他一問,君君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我看向秦主任,都不用我說話,他就明白我要問什麽。見他向左轉頭,我跟著轉頭看過去。


    巫淩從我出現那一刻就激動不已,我越過她,視線落在了她背後的巫婷婷的手上。


    察覺到我的視線,巫婷婷慌忙收迴自己的手,但還是被巫淩抓住了手,巫淩用力一提,巫婷婷手裏的針管也暴露在眾人眼前,至於針管裏是什麽東西,我可沒興趣。


    隻要巫淩想要的東西還在我手裏,我就不用擔心她會繼續袒護心懷鬼胎的巫婷婷。當然了,就算她有心袒護,我也有辦法讓她自顧不暇。


    巫淩質問巫婷婷針管裏是什麽,她要對誰動手。巫婷婷當然不會說實話,但她會怎麽狡辯我可不感興趣。


    我轉身朝雲舟伸手的同時問道:“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雲舟給我遞手機的時候往擺爛人的方向看,我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往後麵看。當他看到被雲海和小齊警官扶著的巫拉拉時,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這個反應,我有點兒意外,不過我沒有多問。我這邊按著鍵盤,那邊安安就被他小姨父抱著走進了人群。


    安安指著和巫淩爭的麵紅耳赤的巫婷婷,邊哭邊口齒清晰的控訴被巫婷婷惡意綁架後丟進西山喂蛇的可怕經曆。


    正在氣頭上的巫婷婷最先做的不是推脫狡辯,她張嘴就罵安安是個沒爹沒媽沒人要的小野種。


    安安的小姨父最聽不得這種話,他抬腳就要踹人,雲海眼疾手快的扯著他的胳膊阻止了他,並且輕聲提醒道:“別嚇到孩子。”


    雲海的阻攔反而讓巫婷婷罵的更起勁,那副嘴臉跟她爹巫康真是如出一轍。


    安安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他什麽都懂,被人用這麽惡毒的話咒罵,他當然傷心難過。


    我看向巫淩,她馬上抬手就給了巫婷婷一巴掌,力道之大,巫婷婷腳下一個踉蹌就跌坐在了地上。氣急敗壞的巫婷婷揚起臉還要罵人,巫淩甩手又是一巴掌。


    挨了兩巴掌的巫婷婷握著針管就要往巫淩身上撲,不過被巫淩身後的人輕易製服按在了地上。巫婷婷要罵人,人家早有準備,一塊黃色寬膠帶把她的嘴封得死死的。


    合著不是管不了,他們就是故意不想管呀!


    我給秦主任遞了個眼神,他立馬招唿同事把巫婷婷控製住,同時表示和巫婷婷一起來的其他人也要進去做一份筆錄。


    秦主任的合理要求讓巫家那些人很不滿,縮在最裏麵的巫征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要跑,剛到門口就被守在外圍的警察攔住了。


    巫征當然不把對方放在眼裏,他以為這個地方依然能讓他撒野,於是他抬起腿就要踹攔住他的人。


    我可沒有什麽有求於他爹的地方,所以我才不會縱容他。不過我實在找不到趁手的東西,於是我把羅盤甩了過去。


    羅盤正中他做支撐的那條腿的膝窩,巫征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這莫名其妙的動作,讓對麵的幾個小夥子沒憋住笑了起來。


    巫家人可不覺得我是大發好心沒有廢了巫征的腿,他們隻覺得我讓巫征、讓巫家丟了臉,幾個人年輕氣盛的更是擼起袖子想再跟我練練。


    我倒是不介意耽誤這三五分鍾,我也不介意賠他們點兒醫藥費。奈何我就是作勢要朝他們走,他們就集體往後退了一大步。我再一看他們的胳膊,他們又趕緊把袖子拽下來。


    看樣子,之前的疼還沒全忘。


    雲舟那邊完全不理會這些,他從兜裏摸出一塊糖,剝開糖紙遞到安安嘴邊,故意大聲說道:“安安別怕,還記得叔叔告訴你的話嗎?這咬人的狗呀……”


    安安很自然的接話:“不,不瞎叫!”


    我嚴重懷疑他倆在內涵我。


    “我們安安真聰明,叔叔獎勵你一塊兒糖!”


    安安沒有馬上吃,而是看向我。


    就這會兒工夫,巫征也被“請”進了屋裏,攔他的那個年輕人把我的羅盤還給了我。有我在這裏,其他巫家人也隻能跟著一起進去。


    巫淩不肯馬上進去,不過她沒有撒潑耍賴,她隻是告訴秦主任,她和我再說幾句話就進去。


    我一臉嚴肅的對安安說:“罵人不對,安安是好孩子,可千萬不能學呀!”


    安安點了點頭,我收起嚴肅笑著對他說:“等你傷好了,讓你小姨父帶你和你小姨去找我們,我給你們包餃子吃。”


    雲舟把糖硬塞進安安嘴裏,語氣羨慕的說道:“你白哥哥包的餃子比老秦包的還好吃,你可得一定要去吃呀!”


    安安有點兒懵,但他還是很乖巧的應道:“謝謝叔叔,我們一定會去的!”


    我檢查了安安腳踝處的傷,確認真的沒什麽問題了。然後我看向雲舟,他對我點點頭,“可以出發。”


    然後我才朝巫淩伸出虛握的拳頭,她一下子愣住了。我不耐煩的皺起眉,她當即伸出了兩隻手。我的手放開,密封透明的小玻璃藥瓶落在了她的手心,液體裏麵浸泡著一隻碧綠的小蜱蟲。


    “白爺,這個要怎麽……”


    她後麵的話被外麵突然響起的急刹車聲淹沒,我接過雲盛手裏的巫驍,說道:“我們出發。”


    我隻答應給你蟲子,我可沒答應要教你怎麽用。不會用?那你們還那麽積極的去找蟲子!


    這邊的事情有人會幫我們處理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趕迴基地,救命。


    小斯把我們的房車開到了警務站門口,娟娟和暖暖兩個孕婦最先上車,情況不明的巫拉拉和昏迷不醒的巫驍也被拎了上去,受了大驚嚇的君君也被暖暖拉上了車。萬幸車內空間大,不然這麽多人擠在裏麵實在憋屈。


    我們的行李都在車上,我洗漱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雲盛正在給雲海擦藥,我瞧了一眼雲海身上深淺不一的傷口,問雲盛:“沒從裏麵挑出刺兒來嗎?”


    “傷口裏麵為什麽會有刺兒?”雲盛不解的問我。


    雲海終於收迴怒視君君的目光,他眼神兇巴巴的瞪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道:“那麽硬的玩意兒,就算我的骨頭被它勾出來一塊,它的刺都不會折在我的肉裏!”


    我把他又要轉迴去瞪君君的頭硬擰了迴來,然後問雲盛:“通知家人了嗎?”


    雲海語氣惡劣的說道:“給我直接丟溝裏去!”


    雲盛笑著說道:“已經通知了,她爸說馬上會來接人。可小姑娘死活不肯見她爸,我們隻好先讓她爸等消息。應該是怕她爸擔心,我們也不想再刺激她。”


    “我看她這是刺激的還不夠!”


    我沒搭理雲海,本來想喊小斯,但想起來他在開車,於是我站在君君前麵,替她擋住了雲海嚇人的目光。


    我盡量放軟語氣對君君說道:“裏麵那個白色行李箱裏有衣服,衣服換好了我給你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要是發炎了很容易留疤的。”


    她沒動,坐在暖暖身邊,整個人都快縮成一個球了。


    我伸手想要輕輕拍拍她的肩,隻是手還沒碰到她,就被她的手狠狠拍開了。


    “嘶——”


    我倒吸涼氣的動靜引得她急忙抬頭,“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了看她的臉上的傷,再開口時語氣加重了不少:“我給你十分鍾的洗漱時間,你要是敢超時,我就把你丟下車,明白嗎?”


    君君要轉頭看雲海,我把她的腦袋擰了迴來,讓她看著我,又問了一句:“明白嗎?”


    大概是想起來我是怎麽對待趙峰和巫征的了,她忙點頭應道:“明,明白!”


    “還不快去。”


    君君被我嚇得趕緊站起身,踉踉蹌蹌的跑去了衛生間。娟娟說要跟過去看看,我說讓她給君君拿身衣服就行了。


    娟娟剛站起身,雲舟就拿著響個不停的手機朝我走過來。電話是雲帆打來的,雲舟說從中午開始,雲帆每隔半個小時就會打來電話詢問我們迴來沒有。


    聽到是我接電話,雲帆聲音都哽咽了,我甚至懷疑,我現在出現在他麵前,他會抱著我大哭。


    【巫婷婷:不行,不能讓他把解藥給巫淩,必須要趁這個機會都殺了!


    巫淩:敢斷我前程,看我不搞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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