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古樸而靜謐的屋子裏,師傅的聲音低沉而凝重,一字一句仿佛帶著千鈞之力。“徒兒啊,這陰陽珠的威力絕非你所能想象,它霸道至極,稍有差池,便會帶來難以預料的災禍。”我靜靜聽著,起初並未將其太過放在心上,隻當是師傅的尋常告誡。然而,隨著師傅深入的講述,我的心逐漸懸了起來,一種莫名的驚悸在心底蔓延,讓我忍不住心驚肉跳。可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怎會輕易被嚇倒?


    我嘴角一揚,露出一抹滿不在乎的笑容,對師傅說道:“師傅,您說得也太玄乎啦!我看沒什麽大不了的。在我眼裏,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師傅深深看了我一眼,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或許是我的灑脫模樣,讓師傅稍稍寬了心,從他的語氣中,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能力還是有著一定的信任。


    就在這時,母親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極為重要的事情,神色焦急地說道:“哎呀!我差點忘了一件事!”我和師傅的目光同時投向她,我急切地問道:“什麽事啊,媽?”


    母親皺著眉頭,語速飛快地說:“昨天有人帶口信來,說學校好幾天都沒見你人影了,問是怎麽迴事。還說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要是再不迴學校複習,就會失去高考的機會了。”


    “高考?”聽到這兩個字,我的腦袋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渾身猛地一激靈,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快速閃過。那些在教室裏奮筆疾書的日子、與同學們為了難題爭論不休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對!高考!我要迴學校!”我興奮地大喊起來,為自己能迴憶起這些往事而激動不已。我在房間裏快速地轉著圈,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有用不完的勁兒。


    母親看著我這副興奮的樣子,眼中滿是擔憂,輕聲說道:“看你高興的,都耽擱這麽多天了,你能趕上嗎?”


    我自信滿滿地一仰頭,大聲說道:“考試算什麽?我連鬼門關都走過一遭了,孟婆的碗都被我摔了!我現在可厲害著呢!”


    說著說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我體內湧動,讓我血脈賁張,內心的狂躁無處發泄。我像一陣風似的衝出門外,開始瘋狂地奔跑起來。


    母親在身後大聲唿喊我的名字,可我沉浸在這股莫名的衝動之中,對她的唿喊置若罔聞。


    此時正值烈日當空,大地被烤得炙熱無比。炎熱的天氣本就讓人難受,再加上我體內的狂躁,讓我口渴得厲害。然而,那股神秘的力量驅使著我,讓我根本停不下腳步,隻顧著一路狂奔。盡管我努力抑製著內心的狂躁,但始終強製自己保留著一絲理智。


    不知跑了多久,當一片白茫茫的水域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再也無法控製對水的渴望。沒有絲毫猶豫,我如同一頭獵豹般,猛地紮進了水裏。清涼的水包裹著我的身體,讓我感到無比舒服。


    我痛痛快快地喝了幾口水,隨著水分的補充,我的意識更加清醒了。之後,我便在水裏盡情地遨遊起來,享受著這份清涼與愜意。


    就在我沉浸在水中的涼快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遠處有一道黑影迅速向我遊來。我心中一驚,立刻停下動作,仔細觀察起來。目測之下,那黑影足有一丈多長,遠遠看去,像是一節漂浮在水麵的木頭,可它又在不停地遊動。


    我心中暗自疑惑:“難道這水裏還有這麽大的魚類?”不管它是什麽,安全第一。我立刻改變方向,盡力避開它衝來的路線。


    可奇怪的是,我往左,它也往左;我往右,它也往右,就好像是專門衝著我來的。眼看著黑影越來越近,我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雖然我對自己的水性頗為自信,但若是真的與這未知的水中生物爭鬥起來,我很清楚自己肯定會吃大虧。於是,我拚盡全力往岸邊遊去,希望能盡快脫離危險。


    然而,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我還是晚了一步。


    那黑影在瞬間加速,猛地躍起,衝到了我的麵前。直到這時,我才看清它的模樣。隻見它張開血盆大口,那大口呈“o”字型,嘴角兩邊各有兩根長長的胡須,隨著水流微微擺動。上下兩排細密的牙齒,在水中閃爍著森冷的光。


    最為可怕的是,從下往上看,它的上頜處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倒鉤,猶如無數尖銳的匕首。我心裏明白,人要是被它咬住,想逃脫的機會幾乎為零。


    形勢萬分危急,根本不容我多想,甚至都來不及看清它身體的其他部分。身處這絕境之中,我沒有絲毫退縮,心中想著自己身無長物,唯有先打開陰陽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神奇的是,就在我意念一動的瞬間,陰陽珠自然而然地打開了。


    一道強烈的紅光,如同從地獄射出的利箭,從我額頭上直射而出。那紅光精準無比地射在了怪魚的眼睛上,刹那間,兩股黑色的液體,好似墨汁一般,迅速從它的眼睛裏流了出來。緊接著,它龐大的身子轟然倒在水裏,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趁著怪魚頭部在水裏左右搖晃、痛苦掙紮的間隙,我不敢有絲毫耽擱,拚了命地向岸邊遊去。因為我知道,隻有到了岸上,我才更有把握戰勝它,擺脫這可怕的危機。


    可是,這怪魚顯然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我。它那搖晃的腦袋,瘋狂地攪動著周圍的水,一時間波浪滔滔。我好幾次眼看著就要遊到岸邊了,卻又被那洶湧的波浪卷了迴去。我心中又氣又急,忍不住怒罵道:“狗日的鬼東西!跟我較上勁了是吧?老子今天非得收拾你不可!”


    心中想著,一股強烈的戾氣在我體內暴漲。突然,我的雙腳猛地一蹬,身體爆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我不但沒有繼續往岸邊遊,反而像是發了瘋似的,向著怪魚正麵衝了過去。


    此時,怪魚正把頭埋在水裏,痛苦地掙紮著。我仗著它眼睛已瞎,瞅準時機,一個飛躍,試圖騎上它的頭頂。然而,它的頭頂太過光滑,我的身體剛一接觸,便滑了下來。我順勢反身,想要抓住它的胡須,可那胡須上滿是滑膩的涎液,我的手根本抓不住,再次滑落。


    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我雙手一伸,狠狠地摳住了它的鼻孔,同時兩腿緊緊夾住它的鰓部,就像鉗子一般死死地鉗住不放。這一下可不得了,鼻子乃是任何動物最為敏感的部位,魚類自然也不例外。怪魚被我摳住鼻孔,頓時痛苦不堪,“戚戚戚”地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每一個噴嚏都將麵前的水濺起高高的浪花,它的頭部瘋狂地甩動著,好幾次差點就把我甩了下來。


    怪魚一招未能擺脫我,劇痛之下,竟然一頭紮進了水底。我心中早有預料,知道它受傷之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必然還會再次浮出水麵。


    我對自己的水性有十足的信心,平常在水裏憋個三五分鍾根本不在話下。所以,我死死地抓緊它的鼻孔,任憑它在水底如何橫衝直闖,我都絕不鬆手。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怪魚在水底折騰了幾個迴合後,再次浮出了水麵。我趁著這個機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補充了一下氧氣。當我甩掉頭上的水,睜開眼睛時,卻發現水裏有一絲血線在緩緩散開。


    起初,我以為是怪魚負傷流的血,可緊接著,我感覺到手背處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麽東西刮傷了。仔細一看,手背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正不斷地從傷口滴入水裏,形成了那根血線。


    過了一會兒,我正奇怪那怪魚為何不再鑽迴水裏,卻驚訝地發現它正在吸食那根血線。看著這一幕,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來:何不用這血線將它引誘上岸,再找機會收拾它?


    主意已定,我立刻將受傷的手指伸到怪魚嘴前,緩緩地向岸邊方向移動,試圖引導它上岸。這怪魚果然中計,被血腥味吸引,緊緊地跟著我的手指,向著岸邊遊來。沒過多久,在我的引誘下,它龐大的身軀終於爬上了岸。


    一招得逞,我不敢有絲毫懈怠。我趕緊猛吸一口受傷的手指,然後將嘴裏的血盡力吐向岸上更遠的地方。怪魚的嗅覺似乎變得更加靈敏,一聞到血腥味,便不顧一切地用兩鰭跳躍著向血跡的方向追去。


    此時,它已經離開水域幾米開外了。


    看著離開水的怪魚,我心中暗自得意,心想:“正如那句歌詞唱的,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不開秧。你這鬼東西,離開了水,看你還能有多厲害。就算我不動手,隻要堵住你迴水裏的路,你遲早也會因為缺水而亡。”


    可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這水邊是一道斜坡,怪魚隻要稍微一掙紮,就有可能順著斜坡滾入水中。我絕對不能讓它再次迴到水裏,否則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就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突然看到岸邊的土裏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引領豆子的竹鑽。這些竹鑽看樣子剛插上去不久,豆秧的藤蔓才爬上沒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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