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和尚長歎一聲,緩緩說道:“那骨架的確是我。我一生追尋長生不老之術,當得知建文墓的傳說後,便決心一探究竟。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那個神秘的山洞古墓。然而,墓中機關重重,危險四伏。我雖小心謹慎,卻還是不慎觸發了致命的機關,最終落得個身死的下場。那些物品,是我多年來搜集的與長生之術相關的寶物。本以為能借此實現長生的夢想,卻沒想到……”


    我聽得入神,心中充滿了對刀疤和尚命運的感慨。


    “楓兒,你要記住,命運無常,有些東西不可強求。你和鄭路的緣分,或許也是上天注定。但無論如何,都要堅守本心,不可被欲望所左右……”刀疤和尚的聲音漸漸微弱,最終消失在光影之中。


    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音,過了好半天才傳來一句貌似十分遙遠的聲音“我……走……了……”然後再無任何迴音。


    這一刻我呆立屋中,任由兩行清淚悄悄滑落,若不是為了救我,太師祖怎會無情地打入更深的地獄?


    哭聲驚動了隔壁的鄭路:“你在做啥子哦?怎麽深更半夜哭起來了?”


    “哥哥啊!我總算找到你了……”


    “慢點!啥子叫找到我了?我不是一直在你隔壁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把從鬼門關到現在知道的一切講給他聽了。


    “兄弟!這是真的嗎?”鄭路滿臉驚喜,有點不太相信。


    “我想肯定是真的,不信天亮後問問爸爸和媽就知道了。”


    “好吧!”


    吃過午飯,我倆正想去問爸媽,沒想到一到樓下卻發現與爸媽在一起的還有好幾個人。


    “冷楓哥哥!我們看你來了”一個十四五歲長得很清純可愛的小姑娘跑過來招唿我。


    我傻傻地望著她,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莽了呀?這是你小師妹石香耶!”我媽一旁提醒我。


    “哦!小師妹好!”我機械地向小姑娘打個招唿。


    “不曉得是咋個迴事,這娃兒迴來就記不得以前的事了!”老爸在旁歎了口氣。


    見場麵有些尷尬,還是我媽聰明,她為了緩和氣氛,把在場的人一一作了介紹。


    我望著一邊一直無語的師傅行了個禮“師傅好!請原諒我的無知,以前的事真的不記得了!”


    “沒事!以後慢慢就會恢複的!”師傅轉身對我老爸說“楓兒出院後先迴家休養幾天,多帶他去熟悉的地方,過段時間再去我家,讓他見些以前去過的地方,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找迴記憶!”


    一旁站著的鄭路偷偷扯了下我的衣角,我頓時會意,知道他想說什麽但又不好開口。


    這時我也發現師傅一家也正用異樣的眼神叮著鄭路,正待我開口,師傅卻早我一步先說了。


    “這個娃兒又是哪個呢?怎麽與楓兒長的一模一樣?”


    我便對老爸問道:“爸爸!這個事情你應該最有發言權,聽說我和鄭路是孿生兄弟也,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真相嗎?”


    老爸有些無可奈何卻又內疚地說:“你們是不是孿生兄弟我不敢確定,但是你出世時確實是雙胞胎。不知咋迴事你哥哥生下來就死了,後來見埋他的地方沒有了屍體,以為是什麽野獸叼走了,不知死活,這事一直懸在我心頭,所以一直也不好提起!”


    “噢!”


    “那這個娃兒是什麽來曆呢?”師父問道。


    我講了我和鄭路認識的經過,師傅聽完似有所悟,轉頭問鄭路:“你又是怎麽知道那裏有個山洞,又是怎麽知道那裏有寶藏的?”


    “我……是……是偶然路過那裏時……才進去的”鄭路支吾了半天。


    “偶然路過就知道裏麵有寶藏,你看得穿嗎?說!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是不是受到哪位高人指點?”師傅語氣咄咄逼人,他的這一問題怎麽我就沒有想到?


    鄭路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也許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吧!他終於道出了原委。


    原來他的養父原名叫鄭儒修,年輕時本是一個窮教書先生,一次逃難途中被土匪擄上山被迫當了土匪師爺。


    為了活命,他也隻好委居山中,後來逐漸被土匪同化了,經常為土匪出謀劃策,很得土匪賞識。


    一次意外搶劫獲得一本奇書,因他知文斷字,自然學會了書中的奇門異術,幾次摸金倒鬥居然成功。


    解放後那幫土匪被鎮壓了,由於他是脅從,但因為虎作倀,還是判了他十幾年刑罰。


    出獄後已是垂暮之年,但為了糊口,暗地裏給村裏人做點驅鬼除邪或點煞之類的小法事,賺一點小錢,所以人們稱他鄭道師。


    一日路過一處地方,見一白色狐狸正在刨挖一個小土墳,小土墳裏居然傳來嬰兒的啼哭之聲。


    他正待驅走白色狐狸救出嬰兒,卻見那白色狐狸將嬰兒刨出後擺在地上,自己跑到一邊,兩眼望著他,似乎在說:“我把他救出來了,你看著辦吧!”


    鄭儒修見天寒地冷,如不施救這嬰兒必死無疑,何況自己孤家寡人,不如將來也有個伴,就這樣我們父子兩相依為命,直到現在。


    “那你又怎麽突然想起這個時候去山洞取寶藏呢?”師父問。


    鄭路迴答:“養父其實早就知道這個山洞,他說憑他多年的判斷,這個山洞必有寶藏,但因年事已高行動不便,再則也沒有幫手,所以隻有打消了取寶的念頭。”


    鄭路頓了頓又說:“因為沒有其他的經濟來源,我很早就輟學了,整天在外廝混,與一些所謂的朋友時常幹些小偷小摸以養家糊口。因為我年齡最小,他們總是欺負我,我發恨一定要混出個名堂讓養父過上好日子。一次聽養父說起那個山洞有寶藏,便動了邪念,這才仗著養父教的一些三腳貓功夫獨闖山洞。若不是遇上冷楓出手相救,恐怕早就洗白了(死了),我說的千真萬確,目的就是弄清我的真正身世!”


    師傅沉吟片刻後對我說:“想不到世上竟有這麽巧合的事!如此推斷,楓兒啊!這就是你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哥哥啊!”


    我對這突如其來的印證雖然早有預感,但是還是有點令我感到意外,我們兩兄弟不約而同地拉著手望著對方,眼裏頓時噙著激動的淚花。


    “嚶嚶嚶!”一邊的媽媽喜極而泣早己控製不住撲向我們哥倆“兒啊,想不到今生今世我們還能見麵,這下我又多了個兒子了……”


    我們娘仨抱在一起相擁而泣,這情景像極了電影中的某些鏡頭,做夢也沒想到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情緒穩定後見在場的人都在偷偷擦拭著眼角,流露出祝賀的眼神。


    這時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有件事情,你們說怪與不怪?”


    “什麽事?”


    “那晚在山洞時,哥哥正在和那黑色粽子激鬥,我突然感覺肩膀一痛,那粽子就丟下哥哥向我撲來,但我明明卻又沒受傷,粽子滅掉後才發現哥哥的肩膀受傷了!”


    “都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這更證明你們是親兄弟!”三師妹快人快語。


    “說得很對!”師傅很是讚同她的觀點,轉而望著我爸“噫!冷兄!你怎麽不說話呢?”


    “是我大意了!我對不起大兒子!”爸爸一臉的愧疚之色,似乎這天大的錯就是他鑄就的。


    “爸爸!這不是你的錯!”我就將在鬼門關發生的事和昨晚與太師祖的對話全盤講了出來。


    “妖嬰輕易不敢進屋偷食嬰兒,因為我們這個地方無論哪家,隻要有即將分娩的孕婦都或多或少備了一些驅邪物品。黑狗血,黑狗油,鐵屑,糯米……更有略懂法術者還會紮上草人,所以妖嬰不敢進屋,隻有趴在窗外施展它的迷魂之術。重則難產母子雙亡,輕則嬰兒暫時出現假死狀態,然後擇機而食……”


    “那哥哥就是屬於後一種哦!”我插嘴道。


    “是啊!多虧那鄭儒修鄭道師來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媽媽聽完雙手雙十:“阿彌陀佛!這鄭道師救了我們全家,改天我們一定要去感謝他!”


    “哎喲!”鄭路一聲驚叫,我連忙縮手。


    原來,由於太過激動,我的手一直搭在他肩上,也許是用力過猛觸痛了他的傷口。


    師傅扳過他的肩膀,發現傷口已化膿,我這一用力使傷口又滲出了一些血絲。


    “爸爸!你那裏不是有冷楓哥在山上殺死大蛇取的幹血塊嗎?去拿來給哥哥敷上呀!”石香突然想到。


    “嗨呀!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快迴去拿來!”


    石香轉身而去,幾人趕緊把鄭路扶迴病房。


    細心的媽媽將我兄弟倆左看右看,似乎總是看不夠。


    她指著我的額頭問道:“楓兒!你這裏是怎麽迴事?”


    “沒什麽呀?啷個了?”


    幾人細看後都說不對勁,我找到醫院的走廊處細細一看頓時傻了,額頭處赫然一處暗紅的圓形印記,就像拔過火罐後留下的一圈印跡,隻是這一圈是暗紅,稍不留意還是看不出來的。


    “哦!”我想了想恍然大悟,遂詳細講了太師祖在我頭上做了手腳。


    “真的是緣分哪!你這娃兒小小年紀卻有這麽多奇遇,不知你的前世到底是幹什麽的,這樣也好,不過……”師父突然打住不說了。


    “不過什麽?”爸爸見師傅臉色凝重,似有擔心。


    師傅思慮良久還是說了:“不過。是福是禍難以預料。是福當然好,是禍躲不過,但也要作好應對準備。”


    “此話怎講?”爸爸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樣說吧!楓兒本來就有天眼,現在又有陰陽珠嵌入,世間的很多玄幻之事當然逃不過他的法眼,但是同時也是一種累贅和煩惱。那陰陽珠本是神犬體中的異寶,不排除陰陽珠已經浸入神犬的暴戾之氣,這股戾氣平時蟄伏不動,一旦參與打鬥必是招招狠招,如不加以調和理順,必將適得其反,走火入魔,心智大亂。所以,這就得靠他自己用心修行了,以正壓邪,方得其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尋蹤天官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蘭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蘭羊並收藏尋蹤天官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