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爽快,倒讓白子太很意外,「就不怕我騙你?」


    「你會騙我嗎?」一雙黑亮的眼睛仿佛能直達誰的心間,唐馨又是笑道,「如果你真想騙,那剛才我沒醒來的時候,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這一刻,她也在心裏,對親情留下最後一絲欣慰。


    慶幸唐山水沒逼她到絕路,如果就在昨晚,就在她睡著時,讓白子太進來……


    她不敢想那樣的結果。


    「不是,倒底不是這樣的人!」是對著白子太說的,卻又真正在說誰,也許唯有唐馨自己最清楚。


    這樣悽美又帶笑的她,讓白子太刮目。


    時至今日,他依舊清楚的記得當年那個小小的唐馨,在唐心月和宋雅琴的刻薄下,隻會低頭默默的去承受,根本不知道反駁。


    很多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可悲。


    然,這一刻的她。


    更多的是令人憐惜,再加上外麵廣告裏明艷的她混合在一起,最後使得白子太控製不住的想擁抱,恨不得掏出所有去換她的展顏。


    可剛伸出來的胳膊,又被她眼底的信任給打退。


    那樣一雙幹淨的眼眸,猶如窗外的驕陽。


    燦爛又璀璨。把他心底一點點想法彰顯的陰暗又齷齪,想了想,白子太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總之就是權宜之計。」


    「我知道。」唐馨說,「謝謝你,也委屈你了。」


    用一個假的婚禮來換她的自由,而她,現在是被親人用枷鎖軟禁了嗎?


    唐馨起身,來到窗台前。


    手撫上已經封死的窗子,眼底有晶瑩的霧氣在蔓延:不是的,一直以來唐山水那麽疼她,怎麽捨得軟禁她?他隻是不忍心她做第三者罷了。


    可,她真的是第三者嗎?


    聖慈醫院----


    和以前丸子每次生病一樣,季南風一直守在他身旁。


    直到他醒。


    突然一聲,「爸爸!」


    丸子醒來的剎那,一下子撲進他懷裏。眼淚和鼻涕全擦在他襯衣上,無賴的舉動當真和某個女人一模一樣,季南風緊繃的臉頰不由得緩和。


    「下次還跑嗎?」他臉色是緩和了,不過眼神還是冷的,帶著明顯的嚴肅。


    丸子這會穿著淡藍色的病號服,耷拉著小腦袋,也不敢抬頭,就像唐馨犯錯的時候一樣,就是一下下的扯著季南風的襯衣,「不,不跑了。」


    長長的睫毛還在顫抖,顆顆晶瑩剔透的眼淚就包在裏頭,好像隻要眨眼眼淚就能落下來,讓人不忍心再責罵他。


    「最後一次,聽到沒有!」季南風警告的撇了一眼。


    丸子見偷跑的事掀篇,立馬揚起一張討好的臉,「知道知道啦,就知道爸爸最疼丸子了,爸爸,你今天以昨天,前天,還有大大前天都帥!」


    「所以大大前天以前,都醜?」這麽想揍他呢。


    「以前是帥,現在是更更帥!」好似為他的帥氣點讚一樣,丸子豎起大拇指,「帥出新高度!」


    「少來!」季南風拍了拍病床,要丸子躺好。


    這邊剛轉身,那邊尾指就被誰拉住。


    季南風側頭一看,是一隻胖唿唿的小手,「我不走!」


    「爸爸……」丸子拉著他的手指,緊緊的,生怕拉不緊季南風就會消失一樣,「是不是不生氣了?」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其實季南風自己沒發現,他的眉頭一直緊擰著。


    「那爸爸可不可……」丸子說到一半,門板被人推開。


    是白沫走進來。


    「丸子,你醒了!」白沫來到床前,又問他哪裏不舒服,餓不餓,想不想吃水果之類。


    丸子撅著嘴,「白沫阿姨,你要是我媽媽就好了!」


    「啊?」白沫一驚。


    「好想媽媽在這個時候,問問丸子餓不餓渴不渴。」丸子對白沫說著,眼晴卻是看著季南風的,「你知道嗎?白沫阿姨,為什麽其他小朋友生病了都有媽媽陪,我就沒有?」


    「……」餘光裏,發現季南風變了臉,白沫趕緊轉移話題。


    她送給丸子的。是一個奧特曼的玩具組合。


    「謝謝白沫阿姨!」丸子抱著玩具,還是沒忘剛才的話題,「你說我媽媽這會在忙什麽呢?怎麽一直不理丸子呢,難道她不知道我去找過她嗎?不想我嗎?」


    聽到這裏,白沫總算明白,這個『媽媽』指的是誰,正好兜裏的手機響了,出去接電話的時候,順便把季南風也叫了出來。


    「季總,昨天晚上,杜管家是淩晨四點多帶周雲舒過來的,不知道他們是真的策定還是怎麽了,反正周雲舒在聽到獻血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特別配合!」


    白沫說著,從手機裏找出當時錄的錄像發給季南風,又從包裏拿出陸驚鴻剛給她的鑑定報告,「這是她和丸子的鑑定結果!」


    送到季南風麵前,等他自己看結果。


    季南風沒接,反倒看著她包裏露出一角的紅色請帖,「那是什麽?」


    「……」白沫頓了頓,「杜管家掉的!」因為請帖的女主角是唐馨,她才猶豫該不該給他,「或許這不是真的!」在遞請帖的時候,她又是說道。


    季南風接過請帖,「你迴去休息吧!」


    轉身進了病房。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暖暖的照著病房。


    病床上,心心念念她的兒子,還在眼巴巴的看著他,季南風沒敞開請帖,猛進握緊,用力成團,連請帖邊角擦破掌心都沒有發現。


    蘇城----


    砰!


    一聲突來的輕響。


    門板被外麵擁擠的親人推開。


    首先衝進來的是宋雅琴。


    她衝到唐馨跟前,看上去特別親熱的拉著她說,「馨馨,聽說你答應子太的求婚了?真是太好了!初六剛好是個好日子,你爸爸又剛剛出院,喜上加喜啊!」


    「小的時候兩人就玩家家,沒想到子太出國多年,還對馨馨念念不忘,緣份啊!」親戚欣慰地笑道。


    「就是就是,馨馨媽,你可是有福享咯,老公出那麽大的意外都能好好的,女兒馬上嫁給子太做有錢的太太了,恭喜恭喜啊!」


    「初六大家都來啊!」宋雅琴邀請道。


    「初六,好巧啊!」一親戚拿了一份廣告單,「瞧見了沒有,四季集團的季總也在這天結婚,你們啊真是有緣,那天日子一定很好……」


    後麵這位親戚都說了些什麽,唐馨都是飄的。


    白子太像猜到她的內心。從親戚手裏拿過宣傳單。


    他對她說,「馨馨,你看看季總新娘子的婚紗,如果想要我現在就托人去定做,雖然婚禮不一定比他們的隆重,至少該有的我白子太不會委屈你!」


    這麽幾句,立馬博得所有人的喝彩。


    誇獎的,羨慕的,送祝福的,還有外麵時不時響起的鞭炮聲,所有的聲音匯成一把無形的長劍,狠狠的刺中唐馨的心肺。


    一如咫尺之前的:彩色宣傳單!


    原來他真的在籌備婚禮,難怪這段時間這麽忙。


    原來並不是穿白色西裝的他英俊無比。黑色新郎服的他,也是如此耀眼。


    原來不知何時,他的影子,他的樣子,他的笑,他的眉,他的雙眼……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在她心裏根深蒂固,已經不止是喜歡。


    ----小叔叔……


    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唐馨努力的微笑,「謝謝大家!」然後在人群裏找到唐山水,「爸爸,我們先迴家吧。還有許多事要忙。」


    意外的是,唐山水點頭。


    迴去的路上,宋雅琴在耳邊,一直說著關於婚禮的種種,擦滿脂粉的臉有著唐馨少見的愉悅和開心。


    片刻,宋雅琴感覺到唐馨的目光。


    她挑了挑眉,「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也幸好你在寧市的時候,和季北城沒舉行婚禮,不然這會街坊四鄰還不知道怎麽說。」


    唐馨不想說話。


    倒是唐山水指著正南方那邊說,「看看那邊的煙霧,現在的人,放鞭炮都沒有度,安全意識不行。一定是失火了!」叮囑她們一定注意安全。


    宋雅琴根本不知道濃煙背後焚燒的是誰,一顆心全撲在唐馨和白子太的婚禮上。


    夜裏邊,她居然興奮的失眠了。


    低低的對唐山水說,「你知道嗎?我今天剛剛聽說,白家在英國一直炒房地產,積累了不少人脈,白父最近不是沒露麵嗎?聽說在忙公司上市呢!」


    唐山水哼哼了兩聲,宋雅琴還是睡著,不一會發出窸窸窣窣的夾雜著床板的響聲。


    這是唐山水大病初癒後的第一次。


    發揮並不是怎麽會,為了讓宋雅琴滿意又來了一次。


    亢奮的時候,他好像聽到『夢達』兩個字:一定是宋雅琴太思念弟弟了,不然怎麽會在這種時候叫牙夢達的名字,兩人是親姐弟。


    第二天。正是年初二。


    村子裏一些商鋪和小吃店開始開張,劈裏啪啦的,再加上唐馨的婚事,唐山水喜笑顏開,不管見到誰都是笑嗬嗬的。


    突然有人叫他,「唐山水!」


    他轉過身,順聲音看過去,一鄰居帶著兩名警察朝這邊走來,唐山水詫異,「怎麽了,出什麽事?」


    隨著走近,兩名民警拿手上的檔案看了看。


    其中的一位民警問,「唐馨是你女兒嗎?」


    唐山水點頭。


    「她在哪裏,帶我們過去找她!」這位民警嚴肅的說道。


    唐山水追問他到底出什麽事了。


    「你女兒犯事了!」民警用通俗易懂的話,解說道,「你女兒唐馨,是錦繡公司的簽約藝人,從年三十一直到今天年初二,已經36小時聯繫不上,導致她所簽約的廣告和商演沒辦法進行,現在接拍的廣告公司要求她賠償所有的損失,你明白嗎?」


    唐山水心裏發毛,「多,多少錢?」


    民警隨後說出來的金額,嚇得唐山水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一時間,街坊四鄰隻能幫著民警把暈過去的唐山水送迴家,並掐人中把他弄醒,還沒再說什麽,門外是沾沾自喜的宋雅琴迴來。


    聽完來龍去脈,宋雅琴也白了臉,「怎麽可能,才三天而已,還讓不讓人過年了?」


    民警道,「就算普通的上班族都會加班,更不用說服務行業,簽約哪天哪一刻出演的活動,你可以有事不能參加,可你不能連個電話都沒有,這三天錦繡公司的老總根本聯繫不上唐馨,麵對天價賠償隻能走司法程序了,按合約來說,既然簽約了就得履行,不履行那就得賠償損失,這是規定!」


    唐山水到現在,都沒數清賠償金額後麵到底有多少個零。


    有圍觀的鄰居數了數,「個十百千萬……」鄰居錯愕在當場,對唐山水說,「好在你女兒出息,嫁了個有錢人,不然就是砸鍋賣鐵都賠不起!」


    「賠不起就得坐牢!」民警補充道。


    「什麽?」唐山水又暈了過去。


    宋雅琴已經徹底懵了,這幾天為了防止唐馨聯繫外界。家裏的座機切斷,網線也拔了,連有線電視都關了,對外界幾乎一無所知。


    半晌,她像是記起什麽一樣,慌忙跑出去。


    沒多一會把白子太拉過來。


    半小時後,有線電視在白子太的忙碌下,連接成功。


    打開電視一看,果然如民警所說的那樣,之前唐馨接拍的一些地方台的廣告全沒了,法製台還有專門播放違約要承擔的後果。


    宋雅琴跌坐在椅子上。


    唐山水再醒來,悔恨不已,「要坐牢啊……」


    嘈雜的聲音傳來隔壁房間的唐馨耳朵裏。手上捧著的水杯中『砰』的掉地,臉色跟著瞬變,恍惚間門板被人敞開,是唐山水站在門口。


    「爸爸對不起你啊!」他老臉上盡是自責。


    「……不怪您!」唐馨沉默了下,再開口的話還是像年三十傍晚說的那樣,「我不怪您,您是一家之主,我們家的事全由您做主!」


    這句像強心針一樣,紮得唐山水五髒六腑都疼。


    堂屋裏,宋雅琴倉惶的拉著白子太的胳膊,「子太,你和馨馨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白子太也震撼在巨額的違約金中。要知道在此之前,還沒有任何一點消息,所有的賠償就像一股淩厲的勁風,一夜之間刮起來,截止時間還是今晚零點!


    就是強人所難。


    白子太試圖跟民警溝通,「現在距離零點隻剩下十幾個小時,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要賠償,時間上是不是再通融一些?就算有存款,銀行都沒正式上班!」


    民警迴道,「那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之內,我們接到的指示就是,如果截止到零點。拿不到賠償金的話,我們隻能逮捕唐馨,還有你們這些親人!」


    「什麽?」一開始唐馨還算淡定,畢竟出事的也僅是她,這會卻無法冷靜了,「違約的隻是我,關我的親人們什麽事?」


    還不止是雙親,「你們領導是誰?!」


    「大領導好像姓譚!」兩位民警互相看了一眼,「你肯定不認識!」


    「……姓譚?」唐馨眉宇一擰,有模糊的身影在腦海閃過,「譚尉明?」如果是他的話,該不會在為了那次舞會而故意為難她吧!


    「對啊對啊,你認識他?」民警驚訝道。「既然認識就好辦了,隻要你找他通融通融,說不定就不會這樣,不過他好像不在本市!」


    「能不能把他的電話給我一個?」唐馨問道。


    「我們隻是小片警,怎麽有他的電話?就算有那也隻是應付公事的,過年期間你就別想聯繫!」隨著民警說完,鄰居們開始議論起來。


    七嘴八舌的說什麽的都有,宋雅琴哭了,拉著白子太要他幫忙想想辦法。


    「宋姨……」白子太剛開口,宋雅琴又道,「還什麽宋姨,多生分啊,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要叫媽媽的,就是早幾天而已!」


    「對對!」唐山水也反應過來,好像白子太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宋雅琴暗地裏掐著唐馨,要她開口說點什麽。


    「白先生……」唐馨還沒再說什麽,周圍熱情的親人們又道,「還什麽白先生,叫子太或者老公,馬上就結婚了,還這麽見外,生份了!」


    「你們不要為難馨馨!」白子太護著唐馨。


    唐馨躲開,又望著他一笑,「子太!」她第一次這樣喚他,卻在這樣的情況下。白子太心裏隱隱的悲傷還沒開始蔓延,又聽到她說,「我們取消婚禮吧!」


    「你說什麽?」白子太一怔。


    「婚禮取消,我不會嫁給你,賠償金的事也和你無關!」唐馨重複道。


    「你這個死丫頭,你怎麽能這樣對子太,他對你可是一心一意,取消婚禮我不同意!」處於憤怒抓狂中的宋雅琴,差點沒跳起來。


    「我同意!」門口那裏,是不知何時過來的白媽沉聲迴道,「作為補償,我可以幫你聯繫譚尉明!」


    ----


    作為領導,譚尉明在春節期間更加忙碌。


    初二下午將要慰問的是堅守一線的最底層的服務行業。從各大酒店的服務生,到負責春運和安保的所有不能迴家過年的人員,都有紅包。


    資訊時代,發紅包當然也通過網際網路的方式派發,是他的秘書一手操辦的,他的任務隻是出出鏡。


    天色暗下來,臨別之際,還有聯歡晚會。


    原本譚尉明不想參加的,主辦單位極力邀請他,他最後也是沒辦法妥協,才改變接下來的行程,耽誤了半小時留下。


    就是這短短的半個小時,被很多有心人看在眼裏。


    白媽就在其中。


    以目前白子太和唐馨的婚事來看,唐馨在麵臨天價賠償的時候,是有自知之明的提出取消婚禮,但白家如果不管也會遭人說閑話。


    為了兒子能更快擺脫唐馨,白媽極力牽線。


    好在唐馨有舞蹈功底,是以舞者的身份出現在譚尉明眼前。


    白父作為從英國迴寧市發展的企業家,就算現在公司還沒正式上市,在這樣的場合上,譚尉明還是刻意停留,以表歡迎。


    白媽就是趁這個機會,介紹唐馨的。


    雖然唐馨前一段時間拍過不少廣告,可聯歡晚會還是第一次參加,謹慎期間她隻能拿出最拿手的肚皮舞展現給大家。


    這樣青春活力又飽滿激情的一段舞蹈,突然出現在滿是相聲小品和大合唱裏,特加顯眼。


    譚尉明想不注意都難。


    時隔幾個月,再認出唐馨,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人比之前更白,更晶瑩剔透,身段也更玲瓏柔軟到不可思議,讓人想入非非。


    台上的晚會還在進行,私底的晚宴已經開始。


    獨立包間裏,白媽把唐馨請來。


    進門前,白媽叮囑道,「馨馨,伯父伯母剛從英國迴來,現在能力有限,能幫你的也隻能到這裏,至於結果如何,隻能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了,謝謝伯母!」唐馨笑了笑。


    對麵牆上的時鍾,差一刻鍾八點。


    可能是巧合,這些成功人士的晚宴就定在名門閨秀。


    直到現在,她還清楚的記得上次在名門閨秀,所有發生的一幕幕。如今景在,酒在,包間也在,唯獨人已經不在了。


    見唐馨有些緊張,白媽又道,「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你伯父在裏頭。他會幫你的!」


    「好的!」唐馨吸了口氣,從白媽手上接過來的托盤上,有一瓶剛剛開啟的葡萄酒,嫣紅欲滴的很好看,一進門,白父就道:


    「馨馨,過來這邊,給譚先生添上酒!」然後,白父跟譚尉明介紹著,他從英國帶迴來的這瓶葡萄酒有著怎樣的故事。


    唐馨走過去,倒完酒,正想著該怎麽開口。


    沒想到譚尉明主動說道:「唐小姐,好久不見啊!」


    拉長的尾音裏。帶著特別的隱音。


    今天譚尉明穿的儒雅,藍色西裝裏頭是白色襯衣,唐馨也換下舞衣,穿著白色的西裝裙,猛眼一看好像情侶裝一樣,被周圍的人起鬧。


    唐馨裝作沒聽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譚先生,新年好!」正打算就上次舞會的事道歉,這時會所門板突然敞開。


    聽到有人驚唿道,「是季總,竟然是季總來了!」


    難道是他?


    唐馨握著酒杯的手一緊。


    下一刻,剛剛還好端坐著的精英們已經起身迎上去。七嘴八舌的向來人說著新年祝福。


    從他們的對話中,唐馨聽出這位『季總』是誰!


    壓下心底的澎湃,她意外:竟然沒有人祝他婚禮怎樣。


    也在這時,唐馨身旁的燈光一亮,是譚尉明站了起來,有人為他和季南風做著介紹,他笑了笑,「好久不見,季總,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季南風嘴角微揚。


    白父跟著笑道,「看來季總和譚先生認識啊!」隨即騰出空位來。


    隱意就是,邀請季南風坐在他這邊。


    季南風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譚先生。新年好!」


    簡短的問候,好像是誰剛剛說過。


    下一刻,他沒坐白父讓出來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對麵,目光所直視的區域正是唐馨和譚尉明,幽幽地說道,「看起來酒不錯啊!」


    「馨馨!」白父讓唐馨趕緊給季南風倒酒。


    唐馨,「……」


    譚尉明也說,「去吧,唐小姐!」順手取走她手裏的酒杯。


    舉止透著別樣的親密。


    唐馨緊了緊拳頭,剛站起身來,聽到那道久違的男聲,開口說道。「不必,我有酒!」


    季南風說完,打了一個響指。


    姿態懶慵又帥氣,惹得在座的其他成功人員贊口不斷。


    很快,會所門板再次敞開。


    隨即著清脆的高跟鞋聲,有人走了進來。


    唐馨下意識抬頭,在看清來人的剎那,所有努力的鎮定瞬間崩潰: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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