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鯉已經聽到鬆虞邵星闌迴來的消息,挺著肚子出來迎接他們。


    隻是看到他們神情嚴肅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便又識趣地退迴了屋裏。


    等了好一會兒看他們終於進來了,但鬆虞依舊愁眉不展,好像有什麽心事一般。


    “這一趟沒有成功取到飛僵牙嗎?”符鯉道,“如果沒有飛僵牙,我可以幫著找找還有什麽能夠替代的材料。”


    鬆虞迴過神來,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這個,飛僵牙已經取到了。”


    她將東西從儲物袋裏掏了出來。


    鬆曦接過飛僵牙和狻猊香灰:“離符鯉的預產期越來越近了,雖然這裏有我布下的陣法禁製,但是畢竟是神獸血脈,生產時難免會引發異動,引起附近妖族注意,你們得格外當心。”


    鬆虞點點頭:“到時候我和邵星闌會死守這裏。”


    “所以神識也要盡快修複才是。”鬆曦一把提溜住了鬆虞,“走吧,抓緊時間煉丹,你也過來學習。”


    小朱厭被留在了屋裏,睜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這陌生的環境,緊緊握住了邵星闌的手。


    邵星闌將她抱起來緩聲寬慰:“母親有事情出去一趟,你跟著我一起好不好?”


    小朱厭將頭埋進了邵星闌的脖子處,看起來有些緊張。


    符鯉這才注意到這個陌生的小家夥:“她是?”


    剛下了朝急匆匆趕過來的鬆源剛往門裏走了兩步,看見邵星闌懷裏抱著的小朱厭,頓時嚇得又倒退了三步,站在門外不敢進來。


    “朱朱朱朱朱朱……”


    “朱厭。”邵星闌略有些無語地接過話來。


    這鬆源確實是有些東西,眼力十分得好,不管是什麽人站在他麵前,他都能一眼看穿對方身上的血脈和本質。


    知識儲備和見識也十分廣闊,明明隻是個不起眼的灰仙,但能掐會算,有的時候也能給出十分誠懇有用的建議。


    鬆曦不僅用神女賜下的“鬆”姓給鬆源取名,還將自己的半妖女兒交給他照顧,足見對他的看重。


    就是這膽子實在是有點小,小朱厭都在他懷裏埋著頭呢,他老遠看見就不敢進來了。


    “朱厭?”符鯉從小在妖族族地中長大,自然對朱厭也有所耳聞,正要往小朱厭腦袋上摸的手頓住了,“是那個傳言中‘見則大兵’的朱厭?”


    邵星闌應了一聲:“是那個傳聞中的朱厭,但是她並不會引起災禍,傳言都是誤會,這次西南的瘴氣全靠她才得以解決。”


    “哦?”符鯉的手輕柔地落在了小朱厭的腦袋上,“這麽說來不應當稱唿她為兇獸,明明是瑞獸,是小福星才是。”


    小朱厭怔怔地抬起了臉,看向這位漂亮的姨姨。


    許是因為孕晚期雌性激素的影響,符鯉颯爽清亮的眉眼染上了溫柔的神色,整個人仿佛散發著母性的光輝,讓小朱厭也忘記了害怕,忍不住跟符鯉貼貼起來。


    鬆源見狀,也悄悄往裏走了幾步,好奇地探過頭來看著小朱厭。


    邵星闌微微笑了起來。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符鯉盯著他說:“鬆虞都去學習煉藥了,你也別閑著,去把之前我教你的刀法練一遍,讓我看看你進步了沒有。”


    等鬆虞三天後煉完藥灰頭土臉地迴來的時候,發現邵星闌還在院子裏努力練習刀法,而符鯉正摟著小朱厭教她說話,鬆源則背著手在一旁轉圈圈。


    看著她倆其樂融融的樣子,鬆虞還有點酸:“我還打算親自教她說話呢,怎麽還有人搶先呢。”


    符鯉笑眯眯道:“大忙人迴來咯。”


    鬆虞將丹藥遞給邵星闌:“吃了就去躺下,我之前修複神識足足躺了三天。”


    邵星闌鄭重接過,迴自己屋裏去服藥了。


    符鯉握著小朱厭小小的手掌:“囡囡,剛才姨姨怎麽教你的,快喊出來。”


    小朱厭用亮晶晶的眸子看著鬆虞,聲音清亮:“母親!”


    鬆虞的眼睛裏閃過欣喜,走過來雙手將小朱厭抱起:“囡囡學會說話了?”


    符鯉含笑:“這幾天學會了喊母親父親和姨姨了。”


    “真聰明!”鬆虞“吧唧”一口親在小朱厭的臉頰上,一扭頭差點跟還在不停轉圈圈的鬆源撞在一起。


    “……你幹啥呢,轉來轉去的,老鼠的刻板行為?”


    鬆源沒懂“刻板行為”是什麽板,隻是很煩躁地說道:“最近欽天監裏有幾個邱家人老是跟我作對,還有膽子大的居然敢鼓動朝臣參淩王殿下,真是給他們臉了。”


    鬆虞不太懂朝堂上的彎彎繞繞,納悶道:“你可是欽天監監正,那幾個邱家人不都得在你手底下辦事,你怎麽連他們都管不好。”


    鬆源斜眼看她:“還不是因為你。”


    “我?”鬆虞心中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因為……”


    她的視線落在了小朱厭身上。


    “沒錯,因為你把她帶迴來了。”鬆源無奈搖頭,“邱家人一口咬定我的女兒從他們邱家人手中搶走了朱厭,帶來了京城,然後又對著聖上誇大其詞了一番。他們說什麽朱厭是災禍的源頭,你竟然敢將如此兇獸帶迴京城,就是想給聖上帶來災禍。”


    “……”鬆虞抽了抽嘴角,“報一絲哦,給你添麻煩了。然後呢,聖上就沒追究?怎麽沒看見有人來抄你家尋朱厭?”


    “抄家?他們敢!”鬆源摸著他的兩撇小胡子冷哼一聲,“我的官位雖然不高,但是在聖上心中的地位可是堪比國師。就憑那幾個聖上都不記得名字的玩意兒,也想撼動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可笑!”


    “哦喲哦喲,你好棒棒哦,那你為什麽還在這焦灼地轉圈圈?”鬆虞紮心地問道,“難道是聖上說什麽了?”


    “聖上說近日明明風平浪靜一點事情都沒有,全是他們在危言聳聽,根本沒搭理他們。”


    “嗯?那不就完事了,還有啥好憂慮的?”鬆虞不解。


    鬆源義憤填膺道:“他們見針對我沒用,轉頭就把淩王殿下參了,說他辦事不利致使西南出現飛僵,百姓流離失所。”


    “聖上向來對我寬容,但是對兒子們卻很是嚴苛,淩王殿下如今被罰封半年,還要在王府禁足三個月!”


    鬆虞:“……”


    好嚴重哦,差點以為是要被禁足三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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