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後半段，是個暴雪天，而我倆在屋內，很是愜意和悠閑。
當然，這也歸功於我自己，強行把格蕾絲拉下工作台前。她和我坐在堆滿的布條和絲線之間，有一句沒一句地依偎著聊閑，一直到第二天。
她去做了早飯，吃完後哈欠不斷。我知道她自迴來後，就再沒閉上過雙眼。所以催促了一番，又狠狠譴責了一遍，才將將讓其有所心安，放下為難迴屋躺在床上麵。
至於我嘛？其實也有些困，但昨天也算是睡飽了，因此打算去辦一件放不下的事。
於是我叫上了凱倫，說的是陪我出去一下。可能她出於不知道是要幹啥，便在到隔壁村莊的短短路程裏，老是問東問西還說著些有的沒的。帶上一起的老馬，似乎早已聽不下去，刻意地在遠離我們倆，甚至都將韁繩給繃直了。
隻是在最後，馬上就要到目的地，我總算也是總結出來了，她應該現在火氣很大很大。
“行了，我知道了，沒必要生氣嘛。而且你們那麽親密，說兩句算啥，對吧？”
“可是我就是氣不過啊，她明知道那些孩子們是管不住的，還非得讓我一個人看著他們不要離開家。你應該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吧？”
“是的，但我……”
“對吧，所以你就沒提，那怎麽她就敢的呢？”
女孩委屈至極，沉陷於自己的情緒，打斷我的話絲也毫不客氣，但我還是耐著性子盡量平心靜氣。
“好了好了，我不知道你們當時怎麽說的，但是既然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放在心裏。你也知道，平時她不這樣的，可能她是昨天比較著急，再加上最近她也受了不少刺激。你就別當迴事，自己該咋滴咋滴，咱這一茬就算過去。”
“可是她……”
“行了，先別說了，我們到地方了，先把事情辦完再吧。”
受不了沒完沒了的胡鬧，我便引出來主題，辦正事去。
“老婆婆，在家嗎？”
“誰啊？”
“是我，你見過的。”
說罷，我和凱倫，一前一後進去。
“哦，是你，怎麽了？”
“告訴你一個消息，順便請你幫忙傳出去。”
“什麽消息？”
“克裏斯死了。”
“啊！他死了，怎麽死的？那麽一個人……他……”
“你別激動，你慢慢說，你想問啥？”
“是因為什麽，她的女兒嗎？”
“啊這，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老太太一句話，給我問住了，給出隨意迴答。
隨後她沉默，我又補充道：“
你不用操心這麽多的，我來就是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然後麻煩你幫忙給其他人傳達一下。”
“我？”老人拍著她的枯槁身軀。
“不用你主動跟誰說，隻用有人問了你再提。”
“為什麽？”
“這又不是什麽好事，何必讓人人都知道。我的本意也就是如此，如果有關心他的人來問，能知道這個消息省得人家幹著急。”
“唉，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有心機？而且你這麽做，其實大可不必。”
“怎麽說？”
“如今沒病沒災的，誰會去關心他呢？要是我沒記錯，隔壁應該好長時間，都沒有出現旁人來登門過。”
“啊這……那好的，就當我沒說。”
聽我這麽一嘴，老太太仿佛泄了氣，將上身重重地躺迴去了。
我隻得：”那你多保重，我們這就走了。“
明知得不到答複，可我還是停留了一會，才拉起凱倫緩緩出門而去。
“克裏斯，我早就勸過你……這下我的時間，看來也所剩無幾。”臨了聽見裏麵傳出輕輕一句：隻是中間部分太過含糊沒有條理，我再怎麽分辨也難清楚理解其中全部含意。
兩人轉身來到旁邊屋子裏，掃視一圈發現與想象中的有差距。因為我本以為來一趟，必定會在這裏收獲不少，然而這四下都是空空蕩蕩的，根本就沒多少能拿的值錢或能用的東西。
快速收整歸納，吃的裝在袋子裏，輕到用手都能拎起。至於其他的，更是用不著多嘴一提。也因此，在出門時，我有些泄氣。把兩個全在自己手上的袋子，一股腦狠狠甩了出去，為了出氣。
“就這，算個屁，不如不來，讓別人拿去。”我抱怨了一句，雖表麵像是生悶氣，但實則我是在說服我自己。
凱倫應是看出了我的心意，走去將兩個袋子撿起，撣撣灰給了隔壁，
待她迴來時，我不自覺地表現出滿意，既是對她出乎預料的善解人意，同時也對是我心裏終於能過得去並放過自己。
或許別人都不懂我，但我自己卻不得不說，我這個人很多時候挺奇怪的。就剛剛這一出是為什麽？我若解釋為自己為了個利而著急上火，是能說得通的。但若解釋為我又想把這點東西送給別人呢，可能就蹊蹺起來了。
那我就詳細說說。我本是想著，這兒的東西挺多，取迴去可以補貼家用，畢竟格蕾絲很辛苦的，而且想幫她她還限製我，所以才絞盡腦汁出此下策。但是呢，剛剛見到那個老太太，我又生出了幫幫她的念頭。至於怎麽幫呢？就是這邊兒找來的東西分她一點就好了。隻不過，預測出了差錯，導致我陷入兩難的結果。我承認自己私心更多，不然也不會糾結這麽許多，但是我終歸還是知道什麽才是好的，所以耍了個性子希望有外界因素可以幫我選擇。
當然，我沒寄希望於凱倫，我隻是迷迷糊糊的那麽幹了。但她順著我的預期這麽做，我得承認自己還是很高興的。
甚至接下來，她對我這麽說：“約翰，你別怪我，我知道你難過，但是我會想辦法幫你的。對了，我有些錢，雖然不夠多，但是如果你需要，隨時說拿去用都可以的。”
此時一個小小的黑色布包呈現在我手邊，而它卻是被凱倫從腰間摸索了半天才找見。
我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她哪兒來的錢，且我敢肯定她很看重這些錢。
“這怎麽來的？也不少了。”
”很久很久以前，家人染病死的時候就有了一點,後來來到這裏慢慢我也自己偷偷攢了攢。“
”你怎麽攢的呀？以後也能教教我嗎？我老是花錢大手大腳的，哈哈哈哈。“開個玩笑，無傷大雅。
”就攢著攢著，就變多了。好啊，你要想學，隨時都可以的。你愣著幹嘛，快收下呀，說好了。“
”不用不用，我沒說我要用錢呀。“
”那你來這兒空跑一趟，迴去格蕾絲不會埋怨你嗎？“
”格蕾絲？你想太多了，她都不知道這些，我不是啥事都要跟她講的，而且我隻是想幫她減輕些負擔而已，沒必要什麽有的沒的都要讓她知道嘛。“
”好好好，但你確定不要？“
女孩有些懊惱，但具體的原因讓我現在想，絕對想象不到。
”確定，我不要，你快收好。畢竟你攢了這麽多年的，你應該把它花在自己身上。“
”我給你……算了。“
話在中間斷掉了，女孩還臉紅紅的。
但我腦子裏突然有了新打算，對她作何表現懶得去管，拽著她牽著馬向遠。
當然，這也歸功於我自己，強行把格蕾絲拉下工作台前。她和我坐在堆滿的布條和絲線之間，有一句沒一句地依偎著聊閑，一直到第二天。
她去做了早飯，吃完後哈欠不斷。我知道她自迴來後，就再沒閉上過雙眼。所以催促了一番，又狠狠譴責了一遍，才將將讓其有所心安，放下為難迴屋躺在床上麵。
至於我嘛？其實也有些困，但昨天也算是睡飽了，因此打算去辦一件放不下的事。
於是我叫上了凱倫，說的是陪我出去一下。可能她出於不知道是要幹啥，便在到隔壁村莊的短短路程裏，老是問東問西還說著些有的沒的。帶上一起的老馬，似乎早已聽不下去，刻意地在遠離我們倆，甚至都將韁繩給繃直了。
隻是在最後，馬上就要到目的地，我總算也是總結出來了，她應該現在火氣很大很大。
“行了，我知道了，沒必要生氣嘛。而且你們那麽親密，說兩句算啥，對吧？”
“可是我就是氣不過啊，她明知道那些孩子們是管不住的，還非得讓我一個人看著他們不要離開家。你應該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吧？”
“是的，但我……”
“對吧，所以你就沒提，那怎麽她就敢的呢？”
女孩委屈至極，沉陷於自己的情緒，打斷我的話絲也毫不客氣，但我還是耐著性子盡量平心靜氣。
“好了好了，我不知道你們當時怎麽說的，但是既然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放在心裏。你也知道，平時她不這樣的，可能她是昨天比較著急，再加上最近她也受了不少刺激。你就別當迴事，自己該咋滴咋滴，咱這一茬就算過去。”
“可是她……”
“行了，先別說了，我們到地方了，先把事情辦完再吧。”
受不了沒完沒了的胡鬧，我便引出來主題，辦正事去。
“老婆婆，在家嗎？”
“誰啊？”
“是我，你見過的。”
說罷，我和凱倫，一前一後進去。
“哦，是你，怎麽了？”
“告訴你一個消息，順便請你幫忙傳出去。”
“什麽消息？”
“克裏斯死了。”
“啊！他死了，怎麽死的？那麽一個人……他……”
“你別激動，你慢慢說，你想問啥？”
“是因為什麽，她的女兒嗎？”
“啊這，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老太太一句話，給我問住了，給出隨意迴答。
隨後她沉默，我又補充道：“
你不用操心這麽多的，我來就是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然後麻煩你幫忙給其他人傳達一下。”
“我？”老人拍著她的枯槁身軀。
“不用你主動跟誰說，隻用有人問了你再提。”
“為什麽？”
“這又不是什麽好事，何必讓人人都知道。我的本意也就是如此，如果有關心他的人來問，能知道這個消息省得人家幹著急。”
“唉，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有心機？而且你這麽做，其實大可不必。”
“怎麽說？”
“如今沒病沒災的，誰會去關心他呢？要是我沒記錯，隔壁應該好長時間，都沒有出現旁人來登門過。”
“啊這……那好的，就當我沒說。”
聽我這麽一嘴，老太太仿佛泄了氣，將上身重重地躺迴去了。
我隻得：”那你多保重，我們這就走了。“
明知得不到答複，可我還是停留了一會，才拉起凱倫緩緩出門而去。
“克裏斯，我早就勸過你……這下我的時間，看來也所剩無幾。”臨了聽見裏麵傳出輕輕一句：隻是中間部分太過含糊沒有條理，我再怎麽分辨也難清楚理解其中全部含意。
兩人轉身來到旁邊屋子裏，掃視一圈發現與想象中的有差距。因為我本以為來一趟，必定會在這裏收獲不少，然而這四下都是空空蕩蕩的，根本就沒多少能拿的值錢或能用的東西。
快速收整歸納，吃的裝在袋子裏，輕到用手都能拎起。至於其他的，更是用不著多嘴一提。也因此，在出門時，我有些泄氣。把兩個全在自己手上的袋子，一股腦狠狠甩了出去，為了出氣。
“就這，算個屁，不如不來，讓別人拿去。”我抱怨了一句，雖表麵像是生悶氣，但實則我是在說服我自己。
凱倫應是看出了我的心意，走去將兩個袋子撿起，撣撣灰給了隔壁，
待她迴來時，我不自覺地表現出滿意，既是對她出乎預料的善解人意，同時也對是我心裏終於能過得去並放過自己。
或許別人都不懂我，但我自己卻不得不說，我這個人很多時候挺奇怪的。就剛剛這一出是為什麽？我若解釋為自己為了個利而著急上火，是能說得通的。但若解釋為我又想把這點東西送給別人呢，可能就蹊蹺起來了。
那我就詳細說說。我本是想著，這兒的東西挺多，取迴去可以補貼家用，畢竟格蕾絲很辛苦的，而且想幫她她還限製我，所以才絞盡腦汁出此下策。但是呢，剛剛見到那個老太太，我又生出了幫幫她的念頭。至於怎麽幫呢？就是這邊兒找來的東西分她一點就好了。隻不過，預測出了差錯，導致我陷入兩難的結果。我承認自己私心更多，不然也不會糾結這麽許多，但是我終歸還是知道什麽才是好的，所以耍了個性子希望有外界因素可以幫我選擇。
當然，我沒寄希望於凱倫，我隻是迷迷糊糊的那麽幹了。但她順著我的預期這麽做，我得承認自己還是很高興的。
甚至接下來，她對我這麽說：“約翰，你別怪我，我知道你難過，但是我會想辦法幫你的。對了，我有些錢，雖然不夠多，但是如果你需要，隨時說拿去用都可以的。”
此時一個小小的黑色布包呈現在我手邊，而它卻是被凱倫從腰間摸索了半天才找見。
我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她哪兒來的錢，且我敢肯定她很看重這些錢。
“這怎麽來的？也不少了。”
”很久很久以前，家人染病死的時候就有了一點,後來來到這裏慢慢我也自己偷偷攢了攢。“
”你怎麽攢的呀？以後也能教教我嗎？我老是花錢大手大腳的，哈哈哈哈。“開個玩笑，無傷大雅。
”就攢著攢著，就變多了。好啊，你要想學，隨時都可以的。你愣著幹嘛，快收下呀，說好了。“
”不用不用，我沒說我要用錢呀。“
”那你來這兒空跑一趟，迴去格蕾絲不會埋怨你嗎？“
”格蕾絲？你想太多了，她都不知道這些，我不是啥事都要跟她講的，而且我隻是想幫她減輕些負擔而已，沒必要什麽有的沒的都要讓她知道嘛。“
”好好好，但你確定不要？“
女孩有些懊惱，但具體的原因讓我現在想，絕對想象不到。
”確定，我不要，你快收好。畢竟你攢了這麽多年的，你應該把它花在自己身上。“
”我給你……算了。“
話在中間斷掉了，女孩還臉紅紅的。
但我腦子裏突然有了新打算，對她作何表現懶得去管，拽著她牽著馬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