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心中有多少委屈和難過,林琳始終沒有勇氣做出不結婚的決定。因為家中娘的病情日益嚴重,身體每況愈下。她那原本圓潤的身體如今變得皮包骨頭。更糟糕的是,那條斷掉的胳膊仍然沒有長住。


    每當林琳看到母親那深陷的眼窩、高聳的顴骨和憔悴不堪的麵容時,內心深處那些想要任性而為的念頭便瞬間煙消雲散。她隻能默默地將所有的想法強行咽下,讓它們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林琳努力地打起精神,不斷地自我安慰著。她告訴自己:“其實冷海洋這個人總體來說還算不錯的。雖然之前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後來他都向我道了歉,而且再也沒有對我說過難聽的話。算了算了,就這樣原諒他好了……”


    接下來要操辦酒席的規模,接親的時候會有多少輛車前來,而送親的隊伍又將會由多少人組成,小侄女押送的嫁妝錢該給多少......麵對這一連串繁瑣的問題,林琳此刻不願再多費口舌去計較爭論了。


    她隻是淡淡地告知冷海洋:“你看著辦吧,隨便給就行!”其實,就連林琳的家人對此也持著同樣的態度——他們已經完全沒有心思與冷家在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上繼續糾纏不清了。畢竟,就算去爭個麵紅耳赤,又能夠怎麽樣呢?此時此刻,對於林家而言,唯一的期望就是娘能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親眼見證自家閨女出嫁。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冷海洋對於後續事宜的處理方式竟然出乎了林琳的意料之外。原本以為可能還會有許多狀況,結果卻進展得異常順利。當然,冷海洋家願意出的錢仍然不多,但至少再也沒有出現過那種讓人顏麵掃地、尷尬至極的局麵了。再者,由於林琳深知自己並沒有像當下社會那般流行的豐厚嫁妝可以用來裝點門麵、增添底氣,所以她也就並沒有對冷家提出任何的要求。


    國慶節匆匆而過,轉眼間距離 9 號僅僅隻剩下三天的時間了。對於林琳來說,這一天具有特殊的意義——她要按照娘精心安排的計劃,在婚禮前三天去民政局領取結婚證。


    這個決定並非隨意之舉,而是娘在多方綜合思慮之後做出的決定。母娘目睹了太多身邊人的經曆:那些早早領取結婚證並著手籌備婚禮的情侶們,在中途遭遇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變故,最終導致婚禮無法如期舉行。無奈之下,他們隻能選擇離婚收場。尚未正式嫁為人婦便已成為離異女性,這樣的結局實在令人痛心疾首,有苦難說!女方的一生往往因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背負沉重的心理負擔。


    相比之下,男方受到傳統觀念的影響相對較小。如果在舉辦婚禮之前,兩人已經有了親密關係,那麽男方甚至可能將此視為一種可以炫耀的資本。可是對於女方而言,後果就嚴重了,她們的名聲很大可能因此受損,被人指指點點,從此難以抬頭做人。


    這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金燦燦的陽光灑在了大地上,給整個城市都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林琳早早地就起了床,精心打扮了一番後,懷著激動而喜悅的心情從自己家裏出發,前往冷海洋家。她滿心期待著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與冷海洋一起去區裏的民政局領取結婚證。


    當林琳來到冷海洋家門口時,她輕輕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冷海洋和他父母那滿含笑意的臉龐。他們正站在院子裏,看到林琳出現,冷海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而他的父母則笑得更加燦爛,還帶著些迫不及待。


    林琳的心不禁為之一動,臉上也綻放出幸福的笑容,覺得他們對自己很重視。她興高采烈地對冷海洋說:“咱們趕緊走吧!”


    這時,冷父也連忙走上前來,催促道:“趕緊去吧,你們兩個早點去,就能早點把證領到。聽說現在領證的人可不少呢,晚了說不定還得排很長時間的隊。”


    一旁的冷母也積極附和著說道:“是啊,早領早放心!等領完證了,一定要記得迴家來吃飯啊!”說著,冷母笑得見牙不見眼,兩隻手的大拇指還不自覺地相互摳弄著。


    聽到冷父冷母如此關心的話語,林琳心中感到無比溫暖,她微笑著迴答道:“不要緊的,叔叔阿姨。其實我有一個同學正好在區裏工作,我之前已經跟他打過招唿了,如果真需要排隊,應該能快一些的。”


    冷父和冷母聽了林琳的話,相視一笑,然後齊聲說道:“哎呀,這孩子真是懂事!不過嘛……”說到這裏,兩人故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都到這份兒上了,你可不能再叫我們阿姨、叔叔了,該改口啦!”


    被這麽一說,林琳的臉瞬間羞得紅彤彤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冷父冷母的笑容,心中忽然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他們的笑容裏有一種狡猾,有些深意,不知為何,這笑容讓林琳的心頭猛地一緊,後背有些涼。然而,她很快又暗自嘲笑起自己來,覺得或許隻是自己過於敏感了吧。


    領證的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其實,早在之前,林琳的同學就已經提前向她透露過相關流程,並幫她打了招唿。當他們來到窗口時,同學已經在等著了。


    林琳微笑著從包裏拿出事先精心準備好的喜糖,給了同學,讓他轉交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則滿臉歡喜地接過喜糖,嘴裏不停地說著祝福的話語,又接過來林琳兩人的兩寸雙人大頭結婚照片。例行公事地審查了單位開具的結婚介紹信等材料,便爽快地給他倆辦理結婚證。


    隻聽見“哢嚓”一兩聲響動傳來,大紅印章落下,兩本鮮紅的結婚證就這樣嶄新出爐了!


    同學還有事,對她表示過衷心的祝福後,急匆匆地跑走了。


    林琳緊緊地握著兩本嶄新的結婚證,手微微顫抖著,仿佛手中捧著的是個稀世珍寶那麽激動。她瞪大了眼睛,激動得滿臉通紅,視線一刻也舍不得從上麵移開。那張小小的證件上,印著她和冷海洋相依相偎的甜蜜照片,還有他們兩人的親筆簽名,一筆一劃都顯得那麽莊重而又充滿愛意。


    “這……這就是結婚證嗎?”林琳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眼前這本紅色的小本子,對她來說竟有一種不真實、虛幻的感覺。它所承載的意義太過重大,讓她一時間難以完全接受。


    “太神奇了……不,應該說是神聖才對!”林琳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如潮水般洶湧起伏的心情。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如此真切地擁有這樣一份象征著愛情與承諾的證書。


    “這下子,我們倆可就是真正的合法夫妻啦!”林琳把持證人名字是冷海洋的那本給了冷海洋。隻見他同樣一臉羞澀,卻又掩飾不住內心喜悅地笑著。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眼中流露出的深情和羞澀濃得仿佛能夠融化一切。


    “這怎麽會這麽快呢?我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林琳仔細地審視著結婚證,似乎想要把上麵的內容看得更清楚些。當她再次看得真真切切時,心中那份甜蜜、幸福以及前所未有的踏實感便愈發強烈起來。


    按照規定,新婚夫婦是不能當場領走兩本結婚證的,需要再交納一定費用,並聽完為期一周的婚前教育課程之後方可領取。不過,由於林琳同學的關係,就獲得了特殊優待——不僅不用去聽課,而且還可以人手一本,立刻將這紅彤彤、喜洋洋的結婚證帶迴家。想到這裏,林琳和冷海洋的臉上不約而同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走,迴家!我媽還在家等著咱倆迴去吃中午飯呢!”冷海洋難掩心中的歡喜和激動,那張平日裏總是波瀾不驚的麵龐此刻也因為極度的喜悅而變得生動起來,激動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好!”林琳同樣滿心歡喜,激動與興奮交織在一起,如同被幸福的浪潮席卷一般,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了。她緊緊挽住冷海洋的胳膊,仿佛生怕一鬆手這份美好就會溜走。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很快便來到了冷海洋家門口。還未進門,冷海洋便迫不及待地扯著嗓子大喊:“媽!媽!我們迴來了!”聲音裏充滿了抑製不住的興奮。這樣的表現對於一向沉穩內斂的冷海洋來說實屬罕見,就連跟在一旁的林琳也忍不住偷偷抿嘴輕笑,心想這家夥今天可真是像變了個人似的。


    冷海洋家大門敞開著,院子裏停放著一輛自行車。林琳一眼便認出那是冷海洋嫂子王紅的車子。就在這時,冷海洋又朝著屋內高聲喊道:“媽,我們領過證啦!”


    然而,迴應他們的卻不是想象中的欣喜與祝福。隻聽一聲冷冷的嗬斥傳來:“領過就領過吧,瞎嚷嚷啥呢!”緊接著,冷母陰沉著臉出現在屋門口的台階上,身後緊跟著露出一張王紅的長臉。


    冷海洋聽到這句話後,先是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但隨即他便恢複了鎮定,開口說道:“告訴你一聲呀。我們拿迴來結婚證了!”


    站在一旁的林琳卻敏銳地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今天早上出門之前,一切都還是那麽美好,陽光明媚,氣氛融洽,冷海洋爸媽都是滿臉笑容、熱情和藹的模樣。可此刻,天空仿佛突然間陰沉了下來,冷母一臉的不耐煩。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咱媽累了。你倆別喊了!”說話的人正是王紅,隻見她正目光灼灼地盯著林琳。林琳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莫名的疑惑:累了?冷母幹了些什麽了這麽快就累了?而且,王紅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她說這番話又是什麽意思呢?一時間,無數個問號在林琳的腦海裏盤旋。


    “怎麽了?媽。”冷海洋同樣也是一頭霧水,他記得自己離開家的時候,母親還精神抖擻、狀態良好,怎麽僅僅過了一兩個小時,就累得陰沉著臉了呢?


    麵對兒子的詢問,冷母的語氣顯得十分生硬,她嘟囔著嘴抱怨道:“咋了?咋了?還不是因為給你倆辦婚事累的。這幾天我天天忙著刷牆、鋪地,忙前忙後的,能不累嗎?”說著,冷母還狠狠地翻了林琳一眼。


    林琳看在眼裏,心裏暗自嘀咕著:這也太奇怪了吧?這人怎麽突然就翻起自己來了呢?誰家辦個婚事能輕鬆得了啊,又不是她逼著對方去做那些事情的,再說了,刷牆鋪地又不是你幹的!


    於是,林琳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大家都挺累的。哪家操持這種大事會不累呢?我家裏頭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王紅卻毫不示弱地搶白道:“你家累什麽呀?咱媽還得專門給你準備被子之類的物件,累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嘿,這可真是豈有此理!林琳頓時心裏冒火,心想:關你屁事啊!你說這些話難道以為自己結婚的時候就什麽都不用操心嗎?這不純粹就是沒事找事、故意挑起事端麽?


    想到這兒,林琳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不客氣地迴應道:“我家怎麽就不忙了?同樣也要彈棉花、縫被子,我家也待客,也要采購各種物品。哪樣不需要費時費力的?大家都忙得很!”


    這時,王紅居然擺出一副體貼懂事的好兒媳模樣,假惺惺地說道:“媽說了,還得幫你們把窗紗擦一擦呢。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太好,可為了你們,還得辛辛苦苦地幹。好啦,咱們都別爭了,到此為止吧。”說著,她便親昵地攙住了婆婆的胳膊,活脫脫一幅和諧美滿的婆媳相處畫麵呈現在眾人眼前。


    “那擦窗紗的事兒,我倆負責,阿姨您就別插手了。來吧,海洋,咱們去擦!”林琳壓根兒不吃她這套,心裏暗自嘀咕道:“哼,在這裏裝什麽老好人呢?明明話裏藏刀、故意挑釁,卻還擺出一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模樣,真是讓人惡心!我們倆擦,看能累死人?”


    一旁的冷海洋見狀,連忙伸手扶住自己的母親,柔聲說道:“媽,你這是幹嘛呢?誰叫你動手擦窗戶啦?這些都由我和林琳來弄,你快歇歇吧。”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媽進屋裏,輕輕地按著她坐在了沙發上。


    就在這時,手腳麻利的林琳已經快步走到院子裏的水龍頭前,熟練地接滿了一大盆清水,端進了房間裏,準備接替冷母說的未完成的工作——擦拭窗戶。


    當她定睛看向窗戶時,卻驚訝地發現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窗紗依舊原封不動地插著插銷,上麵的灰塵絲毫沒有被清理過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地堆積在那裏。


    看到這一幕,林琳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了。她憤憤不平地想道:“好啊,口口聲聲說幫我們擦窗戶累住了,原來到頭來什麽都沒幹!居然還好意思說因為擦窗戶而累壞了身子?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是覺得我好欺負不成?不就是擦擦窗戶而已嘛,能有多辛苦啊!”想到這裏,林琳的臉色陰沉下來。


    “海洋,你來一下!”林琳四處看了半天,沒見到哪裏有抹布,便喊冷海洋。


    “喊喊喊!這才剛開始幹活,就知道喊海洋!”冷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林琳身後,竟對她突然大發雷霆起來。


    林琳被這突如其來的訓斥嚇了一跳,頓時不高興了:“阿姨,沒有抹布我們怎麽擦?我不叫他過來幫忙,那還能叫誰呢?”


    這時,站在客廳的的王紅又湊了上來,陰陽怪氣地對林琳說道:“喲,你也是啊!就幹這麽點兒活兒,也喊洋洋?洋洋在家裏可是從來都沒幹過什麽的!”


    聽到這話,林琳再也忍不住了,火氣一下子就冒了上來:“他沒幹過,難道我在家就幹過嗎?這可是我們倆的婚事,總不能讓我一個人來幹吧?我家還有一堆事呢!”


    說著,林琳狠狠地瞪了一眼王紅,心裏暗罵道:你個多嘴的家夥,在這裏瞎摻和什麽!


    冷母此時依舊不依不饒,她那雙原本就像一根細竹篾拉出的一道縫的小眼睛此刻更是使勁想瞪大,死死地盯著林琳,嘴裏冷冷地吐出一句:“哼,你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在家什麽都會幹嗎?那這裏的事情就全交給你好了!反正你們家也沒什麽事需要幹!”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說了。”冷海洋一臉無奈地站起身來,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將林琳往房間裏麵推去。


    進入房間後,他壓低聲音對林琳說道:“你先別說話了。到底怎麽迴事啊?沒有抹布嗎?”林琳氣鼓鼓地用手指了指窗戶,然後朝著冷海洋翻了個白眼,心想:你看不見你媽什麽也沒幹嗎?明明沒有擦窗戶還說什麽累死了?


    冷海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究竟有什麽異樣,於是疑惑地問道:“這窗戶怎麽啦?我沒看出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呀。”聽到這話,林琳沒好氣兒地嚷道:“窗戶明明好好的根本沒人擦過!你媽媽怎麽會那麽累?還有那個王紅,到底是什麽意思嘛!”


    冷海洋聽了林琳的話,先是一愣神,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其中的緣由。頓時覺得有些尷尬,臉上一陣發熱,隻好胡亂地應付著說:“哎呀,就這樣吧,別管那麽多了,趕緊幹活兒要緊!”


    林琳對於冷海洋這種含糊其辭、模棱兩可的態度十分不滿,她瞪大眼睛盯著冷海洋質問道:“怎麽幹啊?連塊抹布都沒有!難道真要像她們說的那樣全都由我一個人來擦不成?”冷海洋自知理虧,沒再說話,趕忙轉身出門去找抹布去了。


    “海洋,你幹啥去?”冷母大聲喊道,聲音裏帶著不願意。冷海洋迴過頭來,迴答道:“媽,我去找塊抹布,準備擦窗戶!”


    冷母一聽,眉頭立刻擰在了一起起來,毫不客氣地喝道:“擦什麽窗戶?就你?你會嗎?誰讓你幹了!”


    這時,多嘴多舌的王紅也趕緊附和道:“就是啊,小洋,你可從來沒幹過這種活兒喲!還是讓她來吧。”說完,還斜眼瞟了一下林琳所在的房間。


    此時正在房間裏的林琳把外麵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心中暗自惱怒,這個王紅簡直就是個愛裝好人、專門挑事兒的主兒!真不知道為什麽哪裏都能看到她那張討厭的臉!哪有你說話的份?


    想到這裏,林琳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快步走出房間,直直地盯著王紅,語氣平淡卻又帶著明顯的不滿,說道:“你這麽說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你覺得自己能幹,那就你來好了。你是他嫂子這是你家的事,你幹點不多!”


    聽到林琳這番話,王紅頓時愣住了,她沒想到林琳會如此直接地懟迴來。一時間,她隻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幾句,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冷母站在一旁,那兇狠的目光仿佛能伸出刀子來,死死地盯著林琳,嘴裏小聲嘟囔著:“這小妮子,嘴巴倒是厲害得很!”然而她又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來反駁,隻能幹巴巴地站在那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冷海洋走上前來,輕輕地推了一下林琳,向她投去一個暗示的眼神,似乎在說:“行了,別再說了。”林琳看到冷海洋這個舉動,心中不禁火起。她瞪著冷海洋,心裏不高興地想:這家夥到底是怎麽迴事?不去阻止他家裏人的胡說八道,反而一味地壓製我不讓我開口說話。難道他也認為是我的錯?


    想到這裏,林琳越發覺得委屈和憤怒,她咬了咬牙,憤憤不平:哼,憑什麽呀!之前我們還沒有領證的時候,他媽對我可是滿臉笑容、和藹可親的。可如今剛剛領完證,他們就立刻就換了副嘴臉,露出了大灰狼的麵目。這些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思啊!一個個都是虛偽至極的偽君子,純粹就是大騙子!


    再看看那個王紅,作為妯娌,本應該與自己和睦相處才對。但她卻從一開始就在這兒不停地擠兌自己、針對自己,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了?


    林琳越想越氣,拿起自己的包對冷海洋說:“我走了,我還得迴家給我娘說一聲呢。”


    哎,別,你說啥說?”冷海洋一聽,如遭雷擊,急忙伸手阻攔她。他深知,林琳若是迴去將這些事告訴她娘,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和你領了證,我娘還不知道呢呢。我得迴家給我娘說一聲。”林琳側身一閃,往院子裏走去。


    “洋!你給我迴來!讓她走!”冷母扯開嗓子喊自己的兒子。


    林琳見狀,心中更是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她頭也不迴地推起車子,迅速走出冷海洋家。


    冷海洋追出來,還想勸林琳留下來。林琳迴頭對他說:“這樣吧。咱倆明天去把離婚證領了。我看你家人對我也不滿意,還是算了!剛領證就翻臉!”


    “幹什麽呀?領什麽領?”冷海洋看林琳要騎車想拉住她,林琳閃身躲開,騎上就走了。


    這都是些什麽人啊?我才剛和你兒子領證,你便這般翻臉無情,全然沒了我走之前你那諂媚討好的模樣。這日後要是進了你家門,你豈不是要變本加厲地欺負我?你以為我和你兒子領了證就跑不了了?這婚事我不辦了!


    這次林琳雖然更生氣,卻沒有掉眼淚。她覺得是他家人有問題,不是冷海洋對自己不滿意。她不悲傷隻氣憤。決定迴家告訴爹娘,不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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