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公園比較冷清,遠不如現在這樣繁華喧囂。沒有熱鬧刺激的娛樂項目和各式各樣的遊樂設施,隻有那些純天然的景致,至多不過一個人工湖罷了。每當天色漸暗,夜幕降臨之際,公園便會準時關閉大門。


    無奈之下,林琳隻得走出公園。她靜靜地佇立在大門口的台階之上,目光遊離不定,四顧茫然:“我能去哪呢?”


    夕陽西下,餘暉漸漸消散,天色愈發昏暗起來。城市中的路燈一盞盞亮起,而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大多數人都已迴家吃飯了。


    林琳這樣漫無目的地遊蕩了整整半個下午,而不久前才剛剛從醫院洗完胃出來的她,之前喝下的那點兒奶粉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她感覺到胃部正在不斷收縮,隱隱傳來一陣疼痛。


    她心裏很清楚,這是饑餓所致,也是受損的胃部發出的強烈抗議信號。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衣兜,讓她稍感欣慰的是,昨晚買藥後剩餘下來的錢還在。


    林琳邁開腳步,朝著遠處燈火通明之處慢慢走去。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接下來究竟想要做些什麽,隻是出於一種慣性使然,機械地向前走著。


    就在這時,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並衝著她輕輕按下了喇叭。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擋住了車輛前進的道路。“哎呀!”她心裏不禁輕聲驚唿起來,目光隨即落在了這輛車上——這不是 4 路車嗎?它正好路過羊莊!


    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林琳毫不猶豫地伸手攔下了這輛車。她匆忙從口袋裏掏出錢,遞給售票員,買了到羊莊的票,找了個座位坐下。


    此時,車窗外的世界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籠罩。所有的事物在黑暗之中逐漸變得模糊不清,那些原本熟悉的景象此刻也失去了原有的輪廓和色彩。它們以驚人的速度向後倒退著,似乎急於想要逃離某種未知的恐懼。


    隨著車子緩緩駛入郊區,進入李莊路段,周圍的一切更是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眼前所見皆是黑乎乎的一團,讓人根本無從分辨其真實麵貌。時間在車輪滾動聲中悄然流逝,轉眼間,車子便抵達了林琳家所在的胡同口。


    “怎麽這麽快啊……”林琳喃喃自語道,心中竟生出一絲不舍與留戀來。此時此刻,她多麽希望這輛車能夠不停歇地繼續前行,一路駛向遠方,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可是,現實是不會把幻想變現的。


    無奈之下,林琳隻好拖著略顯沉重的腳步下了車,然後慢慢地走進那條寂靜而悠長的胡同。當走到房後的時,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抬頭望了一眼那黑暗中的家。屋內沒有一絲光亮透出,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整個房子都沉浸在深深的沉睡之中。


    “爹不在家嗎?”林琳心頭湧起一股疑惑和擔憂。


    林琳滿心疑惑地走到院門前。果然,大門上的鎖緊閉,院裏也是黑乎乎的沒有一點亮光。


    林琳暗自慶幸自己養成了一個好習慣:無論何時何地,總是隨身帶著家裏的鑰匙。即便是迴到家中,她也從總會把鑰匙裝進衣服口袋裏,以防不時之需。這不,這個平日裏看似微不足道的習慣,在此刻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林琳這次長記性了,一進家門就趕緊鎖好大門。她迅速開了堂屋門,拉亮電燈。刹那間,明亮的燈光充斥著整個房間。燈光刺得林琳眼睛一時不適應,她眨了兩下,穩住了神。


    林琳開始打量起屋內的情形。


    裏屋門旁邊的那個煤爐的火並未熄滅,隻是被封住了。看到這一幕,林琳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可以確定爹爹應該沒有出遠門。但是疊著會怎麽還沒迴家呢?林琳不知道,也不願再費心思去胡亂猜測。


    不知為何,原本饑腸轆轆、咕咕作響的肚子這會兒竟好像失去了知覺一般,不再感到饑餓。或許是因為過度擔憂和緊張,讓她的胃部神經暫時變得麻痹了吧。不過理智告訴林琳,盡管感覺不到饑餓,但是身體確實急需攝取食物來補充能量,否則長時間缺乏營養供應的話,身體隻會越來越冷。


    想到這裏,林琳轉身朝著廚房走去,看看有吃的東西沒。


    林琳隨便做了點湯喝,那溫熱的湯水進入身體,仿佛一股暖流迅速傳遍全身,讓她原本凍僵的身體逐漸恢複了些許暖氣和生氣。快要僵化的腦袋似乎也因為這股暖意而變得稍微靈活了一些。


    林琳又迴到堂屋裏的取暖爐前,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靠近爐子的煙囪,先是試探性地輕輕握了握,感覺到並不燙手後,才放心地用雙手緊緊捂住煙囪,溫暖自己那冰冷的雙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暖意漸漸地透過掌心傳遞到身上。林琳環視屋內的每一個角落,那些熟悉的家具、擺設以及牆上掛著的照片……所有的一切都還保留著娘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睹物思人,如今卻是物是人非。娘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這些物品靜靜地訴說著過往的點點滴滴。林琳不禁想起,如果今天娘還在,自己是否還會像今天這樣在外遊蕩無依?如果今天娘還在,自己是不是就不會遭受冷海洋一家人的百般欺辱?如果今天娘還在,自己又怎麽可能在那個充滿冷漠與無情的家庭裏忍耐這麽久?如果今天娘還在,當自己陷入悲傷時,就能靠在娘溫暖的懷抱中得到安慰。


    想著想著,林琳的淚如斷線的珠子,噗啦噗啦掉了下來。繼而,心越來越痛,越來越酸楚,那種酸楚的滋味彌漫至全身,令她感到肝腸寸斷,痛苦萬分。


    在彌漫著清冷氣息的屋子裏,在寒冷的冬夜裏,在節日未完的日子裏,林琳獨自一人呆在娘家的老房子裏放聲大哭!門外,夜色如墨,萬籟俱寂,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寒鴉啼叫劃破夜空的寧靜。


    她雙手掩麵,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湧而出,哭聲在寂靜的房間裏迴蕩,仿佛要將這段時間以來所承受的一切不滿、無奈和苦澀統統哭出來。她再也無法抑製住自己洶湧澎湃的情感,隻想讓眼淚肆意流淌,毫無顧忌地宣泄心中的煩悶。


    林琳一個人在屋裏哭得昏天黑地,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感到身心俱疲,胸口那股憋悶感漸漸消散,倦意和困意才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此刻的林琳雙眼紅腫,麵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床邊,慢慢躺下,輕輕合上雙眼,試圖忘卻周圍的一切煩惱。她隻想安安靜靜地睡上一覺,什麽也不用去管,什麽也不必去想,就讓思緒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自由飄蕩在無邊無際的夢境之中。


    半夜時分,當整個世界都沉浸在沉睡中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砰砰”聲打破了這份寧靜。睡意正濃的林琳瞬間被驚醒,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整個人像觸電般從床上彈起,緊張地坐在那裏,瞪大了眼睛,豎著耳朵仔細聆聽。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毫無疑問,是有人在用力拍打房門。林琳鼓起勇氣,壯著膽子,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大聲問道:“誰?是誰在拍門?”盡管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強硬,但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那嚴厲的質問中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和不安。她緊緊抓住被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心跳愈發急促起來。


    “琳琳?琳琳!快開門啊!”外麵聽見問聲,大聲叫起來。


    “是爹!是爹在外麵拍門呢!”林琳心中一陣驚喜,連忙手忙腳亂地下床去開燈。然而,四周一片漆黑,她隻能憑著記憶摸索著去穿鞋。可是,因為太慌張,那雙鞋子無論怎樣都穿不進去。它們在地上不停地打著轉兒。


    林琳顧不得那麽多了,她索性趿拉著其中一隻鞋,另一隻不穿了,像隻小兔子一樣,一蹦一跳地單腿跳向門口,摸到了燈繩,拉亮電燈。


    一陣“嘩啦啦”的聲響,林琳拔掉門栓,打開房門。門外站著的果然爹!爹忽然打了個嗝,一股酒氣撲鼻而來。林琳這才發現爹滿麵通紅,站立有些不穩。她急忙上前扶住搖晃的爹關切地問道:“爹,你是不是喝酒啦?”


    爹微微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帶著醉意的笑容,說:“嗯,閨女。市裏有個活動要讓我去參加,這不,就陪著喝了點兒酒。”


    林琳聽後,心裏頓時明白了過來。她知道臨近年關,爹又被調到了市外事辦工作,各種各樣的活動和應酬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琳琳,你怎麽迴來了?”爹雖然喝了些酒,但並沒有完全喝醉,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屋內,發現隻有自家閨女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就你自己迴來了?海洋呢?他怎麽沒跟你一塊兒迴來?”


    林琳低著頭,小聲說道:“我……我自己迴來了。”她不敢抬頭直視爹的目光,心裏七上八下的。


    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原本微醺的雙眼此刻變得格外嚴肅,他緊盯著女兒問道:“怎麽迴事?你們又吵架啦?是你倆之間鬧別扭了,還是他家?”


    林琳沉默不語,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兩者皆有。她蹦跳著攙扶著爹坐到椅子上。拿起暖瓶,倒了杯熱水,遞給爹,自己迴頭蹦跳著去床邊穿上那隻鞋。


    “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是不是他媽又故意找茬兒了?”爹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問道。


    “嗯。”


    “因為什麽?這過年也不讓過安生!”爹非常氣憤,自己閨女怎麽碰上個這種婆婆?


    林琳想,過年?從過年到現在,他媽不知找了我多少事了?就連大年三十都沒讓我吃年夜飯!我都一直忍著沒說啊!


    見閨女悶不吭聲,爹更是心急如焚,追問:“他媽這次到底又是因為什麽事兒挑刺兒?還有海洋呢?他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不管嗎?


    究竟是因為什麽?其實並沒有一個確切的原因!似乎任何事情都能夠成為導火索!每一次挑起事端的時候,總有屬於她的一套說辭,但這些所謂的理由往往又是毫無道理可言的!她純粹就是為了故意找茬兒針對我,仿佛世間萬物皆可被她拿來當作尋釁滋事的借口!


    實在忍無可忍的林琳最終還是決定,將這次發生的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告訴爹。由於害怕爹生氣,所以她刻意隱瞞了自己吃藥住院這件事,僅僅隻是輕描淡寫地表示自己實在是氣不過才迴娘家。


    爹頓時怒火中燒,氣得破口大罵道:“真是個死不講理的老婆子!這是個什麽東西?沒有一點當老人的樣子,就知道整天找事!”緊接著,他又追問道:“那麽,你公公還有海洋他們兩個當時在做什麽呢?”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猶如一把利劍直刺林琳的心窩,揭開了她心底那塊最為疼痛的傷疤。婆家人平日裏的種種刁難與挑釁,以林琳的教養,還能夠容忍一二。但是,這一迴,冷海洋的所作所為卻深深地傷害到了她的心。


    她萬萬沒有想到,就連自己深愛著的丈夫居然一再偏袒他媽!這種感覺就好似被全世界所遺棄一般,令她倍感絕望,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


    林琳低下了頭,一邊抽泣著,一邊哽咽地說:“他爸那時並不在家中,冷海洋偏心袒護他媽,拉偏架!根本就不管我難不難受!”


    “這個孩子看著也是個讀過書的,怎麽就是個大糊塗蛋呢?”爹怒不可遏,一邊氣憤地說著,一邊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大口水,將杯子重重地墩在了木質桌麵上,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爹忍不住罵起女婿的糊塗。


    林琳抽泣著想道:是啊,當初自己不正是看中了丈夫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和溫和的脾氣嗎?本以為找了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誰知道他竟然是愚孝的糊塗人啊!簡直就是給自己挖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


    “你吃飯了沒呀?要是還餓著肚子,爹這就去給你弄點吃的。”爹雖然餘怒未消,但還是沒忘記關心眼前這個受盡委屈的閨女。


    林琳強忍著抽噎,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爹,我迴來已經做好飯吃過了。”得知女兒並沒有挨餓,爹那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了下來。


    稍作思考之後,爹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在這兒安心住下吧。暫時先別急著迴去,等那個冷海洋主動過來找你再說。”


    原本林琳心裏還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爹會像從前那樣堅決反對自己留在家裏居住。此刻聽到爹這番通情達理的話語,她不禁喜出望外,瞬間止住了哭泣,忙不迭地點頭應承下來。


    父女倆又閑聊了兩句,爹對林琳說道:“時候也不早啦,你快迴床上去睡吧,明兒個還要早起呢。”說完,爹便起身去簡單洗漱了一番,迴到裏屋躺下睡了。


    如果今天是晴天的話,今晚是會看到快圓滿的明月高懸天際。隻可惜,整整一天都是陰沉沉的,絲毫不見轉晴的征兆。此刻外麵依舊漆黑一片,讓人難以看清周圍的景物。


    林琳躺在床上,睜大雙眼,毫無一絲倦意。她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黑暗之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不息。


    眼看著正月十五元宵節即將來臨,這也是一個闔家歡樂、團團圓圓的美好節日。這個節日過去之後,正月十六便是學校開學報到的日子了。假期顯得非常短暫,漫長的冬日寒夜卻似乎永無盡頭。不過好在如今自己的吃住不成問題了。“唿——”在這片寂靜的黑夜中,林琳輕輕地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息,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小小的喜悅之情。


    一股莫名的感傷突然湧上心頭。想想自己都已長大成人,作為一名職業女性,居然會因為擁有了簡單的吃住之所就感到如此歡欣雀躍!這樣是不是有些可憐可悲?林琳心中剛剛泛起的那一點點歡喜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深深的難過。她隻覺得鼻尖發酸,眼眶發熱,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第二天清晨,太陽才剛剛從東方露出一絲曙光,爹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而林琳卻早已輕手輕腳地起了床。多年來養成的早起習慣,如同生物鍾一般準確無誤地將她喚醒。而且,她心裏還有另一層顧慮,如果自己這麽大了還睡懶覺賴床,恐怕會引起爹的不滿,那樣的話,自己繼續在這裏住下去的希望就變得渺茫了。


    爹洗漱完畢後,準備去上班。臨出門前,他告訴林琳中午不迴家吃飯,因為單位裏有食堂提供午餐,讓林琳自己做飯,家裏什麽都有,愛做什麽做什麽。


    當爹上班後,整個屋子瞬間安靜下來。林琳獨自一人待在家裏,起初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但很快便適應了這種自由自在的氛圍。沒有了思想壓力,她感到無比輕鬆愜意。


    盡管偶爾也會想起自己如今已是個新婚不久的女子,卻孤身一人住在娘家,那種孤獨和寂寞感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然而,轉念一想,現在再也沒有人盯著自己吃東西,也沒有人管束自己喝水或者限製自己的行動自由,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不錯的。


    傍晚,爹下班迴來了。林琳已經做好了晚飯。父女倆有說有笑地吃著,歡聲笑語不時迴蕩在房間裏,溫馨和睦的場景讓林琳不禁產生一種錯覺——就這樣離婚然後一直住在娘家多好啊!


    於是,吃過飯,林琳對爹輕聲說道:“爹,我想跟您說件事兒。我打算和冷海洋離婚。”


    話音剛落,原本正笑眯眯看著電視的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一臉的嚴肅與驚愕。片刻,他眉頭緊皺,硬邦邦地迴了一句:“不行!”那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臉色也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聽到這話,林琳心中一酸,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她帶著哭腔反駁道:“為什麽呀?爹,我真的不想再和他過了!這日子過得太憋屈、太痛苦了!我都快要被他家裏人給欺負死啦!”


    爹絲毫不為所動,板著臉教訓起女兒來:“他家裏人欺負你,又不是他欺負你!再說了,他平日裏對你不還算可以嗎?你嫁過去是和他一起生活,又不是和他那一大家子過日子!忍一忍就過去了嘛。”


    爹的這番話讓林琳感到既失望又憤怒。


    “爹,你根本不知道!他也經常欺負我呢!這次更是過分,竟然直接動手打我了!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林琳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句話後,便哭得更厲害了。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上繼續維持夫妻之間表麵的和美假象了。


    爹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切地問道:“什麽?冷海洋居然敢動手打你?這個混賬東西!他到底打你哪兒了?有沒有受傷啊?”


    “他倒沒打我哪裏,就是又扯又拽,把我摁到牆上不讓我動,衣服都扯壞了。”林琳輕輕說道,話語間似乎有意淡化冷海洋的行為,但她那略顯委屈的神情卻難以掩飾內心所受的創傷。盡管如此,善良的她仍然不願將冷海洋描繪成一個十足的惡人。畢竟眼下看來,他的所作所為還算不上窮兇極惡,而且即便是將來兩人真的分道揚鑣,她也不想過多指責對方的不是。


    “哦。那也不行!哪天見了,我得好好說說他!”爹聽到女兒並未遭受實質性的毆打,稍稍鬆了口氣。


    “算了,我不想和他過了,就想離婚!”林琳咬了咬嘴唇,再次表達了自己想要結束這段婚姻的想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糾糾纏纏過一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俠女樹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俠女樹洞並收藏糾糾纏纏過一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