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嬴姮讓店小二早飯將送到屋子裏來,她不下去吃了。


    店小二熱情地應了。


    ^


    店小二走上來敲門,把早飯送進來。


    房間內,隻有她們兩人。


    店小二和嬴姮搭話。


    “客官來錦城也是要去拜神廟的吧?”


    嬴姮看著他的臉,像一個真正的旅人一樣好奇問道,


    “像我這樣的人很多嗎?”


    店小二一樣樣擺著早飯,理所當然道,


    “當然,現在像錦城一樣的好地方哪還有!我也是從外地逃難來的!”


    “哦?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為了煩惱神才來的錦城。


    就是不知煩惱神的神廟在哪?”


    一聽這,店小二把早飯擺好也沒走,笑容更熱情了。


    告訴贏姮,神廟就在城的中心位置,很好找。


    “客人信煩惱神真是信對了!


    有煩惱神才有錦城現在的生活啊!


    信煩惱神,煩惱神可以……”


    店小二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說的太多了,連忙懊惱地閉上嘴巴,


    抱歉地看向嬴姮,


    嬴姮微笑看著他,說,


    “沒事的,我想要多聽聽,”


    “你知道我是外鄉人,對這些了解不多。


    我正不知要向它求什麽呢?煩惱神可保佑我什麽?”


    嘴裏又裝作自然地吐出最後一個問題。


    “祂和從前的天神地隻有什麽不一樣呢?”


    店小二依舊笑的十分熱情,但沒有將嬴姮的問題全部解答,亦或是他也不知道。


    語氣循循善誘,


    “那可能拜得太多了!人生來容易多病,多煩惱,多苦愁,多愁慮……


    嫁娶憂,生育苦,罹病難,生死之間更有大緣愁!


    拜煩惱神!煩惱神會為你清除三千煩惱!”


    *


    嬴姮從客棧出來,腦海裏還忘不了剛剛店小二說的話,和他說話時極端亢奮的神態。


    就是一個正在傳教的狂信徒。


    但嬴姮直覺又有哪裏不一樣。


    ……


    她現在正走在通往煩惱神廟的路上。


    這條上還有許多和她同路的人、妖鬼。


    有的人、妖鬼看上去外表十分正常,沒什麽不同;


    有的人、妖鬼,看上去則不知道為何,麵上心緒恍惚,走起路來一腳深一腳淺;


    有的人、妖鬼,則看上去真的生病了,身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傷……


    嬴姮走得慢,跟在它們身後,隱於眾人、妖鬼之中。


    離神廟越近,那股無處不在的草本、木質味更濃了,


    漸漸開始夾雜著木質煙熏、藥材的味道。


    嬴姮也看見了一座向她們走來的煩惱神神廟。


    ……


    在妖霧繚繞的煩惱神神廟上空,


    陽光灑在廟宇深紅的簷角上,


    綿綿不斷的淡薄香煙,從下方的廟宇無聲而緩慢地飄出,


    從城內各處趕來拜神的人、妖鬼們,川流不息。


    *


    嬴姮剛想登上石階,和人流一起,到上麵去觀察一下。


    身後有人不小心撞到她。


    “誒呀,不好意思!踩到你了!”


    熟悉又帶點做作的聲音傳來,


    嬴姮轉身對上對她擠眉弄眼的錢可可。


    “原來是你!”


    二人裝作他鄉遇故知的神情,走到邊上一處人少的地方。


    ……


    “可可,你也進了這個本。”


    錢可可一臉不止呢。


    “嬴大佬,可不止我呢,還有時姐!”


    “那她人呢?”


    “時姐說她拔草去了”


    錢可可納悶道,


    “我也不知道,她怎麽老愛霍霍草。”


    嬴姮想到當初聚會那天,幹幹淨淨的院子若有所思。


    她又看了眼身後的神廟,


    “那你們進去過了麽?”


    “沒!嬴大佬,這正是我拉住你的原因,你可別輕易進去。”


    錢可可謹慎地看了一眼,她們身後蹲伏的廟宇。


    確定身上的道具沒有傳來危險的警告後,


    她低聲和嬴姮說,


    “昨天,我有個認識的老玩家,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個‘可靠’的消息,


    頭腦發熱就急著要去廟裏拜神。但那個蠢貨到在都沒迴來。”


    她心裏對那個蠢貨的下場,已心知肚明。


    “也不想想,千人本的神是那麽好拜的嗎?”


    ……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鬧騰聲。


    嬴姮倆人原本對那邊的喧嘩沒在意,


    但是隨意瞄一眼後,發現鬧騰中心,似乎是個熟悉的女人。


    “這人看著好像也不太清醒了……大概犯病了。”


    “我過去的時候,她一直蹲在地上拔草,誰好人家會無緣無故,


    把一大片草禿擼幹淨啊?嘴裏還一直念念有詞……”‘


    被人和妖鬼五花大綁,掙脫不得的女人,一直大喊,


    “我沒病!”


    “我沒病!”


    圍著的人和妖鬼,一聽,急切道,


    “不行,這太嚴重了!”


    “趕緊送去煩惱神廟裏!”


    “姑娘啊,別諱疾忌醫啊!”


    它們帶著綁起來的女人,二話不說直接衝進了廟門,往深處去了。


    嬴姮和錢可可二人猛地對視一眼。


    ‘不好!’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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