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迴去吧?”


    山明玉握住她縮迴去的手,


    “妙妙,雖然我們不在一個門派,但我們還是好姐妹呀。”


    妙妙看見兩隻握住的手,又一點點高興起來,


    “你說的對,誰說乞丐不能有好姐妹!


    走,我請你去吃飯!”


    *


    時間快到傍晚,遠陵城中酒樓餐館早已顧客盈門。


    山明玉和妙妙經過一些店鋪前門,看到有一些乞兒圍在不同的店鋪麵前,


    大多是和妙妙一樣大的孩子。


    從店鋪前路過,山明玉聽到妙妙點評這些店鋪,


    “這家店的菜好吃……”


    “這家店的客人很兇,上次小六子被打出去老遠,吐了好多血。


    對,小六子是我們丐幫的三袋弟子……”


    “這家店的店主人挺好,每逢六日還會布施一點菜給我們這些孩子……”


    山明玉聽出來,妙妙往日也是這些孩子中的一員,對這些餐館客人老板性格如數家珍。


    經過一家酒樓時,一個身上掛著七個布袋子的中年男人被店小二迎進酒樓。


    妙妙激動地指給山明玉看,語氣興奮,


    “明玉,你看,這就是我丐幫在遠陵城中,負責招收弟子的長老——路長老!”


    山明玉看著被迎進走的路長老。


    他身上穿著的乞丐服,材質明顯比外麵的乞兒好上一大截。


    酒樓的門口其他乞兒看見他,神情也像妙妙那樣激動,紛紛向他鞠躬行禮問好,但他並不愛搭理。


    “路長老!”


    “路長老!”


    “路長老!”


    ……


    “等我成為六袋弟子後,也是由路長老負責幫我送去總部,讓我學武功,嘿嘿!”


    “總部?”


    妙妙一臉理所當然,


    “當然!


    遠陵城說到底在江湖上也隻算一個小城,當然不會是江湖一流大幫派丐幫的大本營。


    這裏隻能算是丐幫分部,路長老是丐幫大本營派過來在遠陵城,


    挑選誠心加入丐幫良才美玉的長老。


    ……


    路長老會把遠陵城分部中,收集到六袋的弟子,一起送到丐幫總部一起習武,


    我遠陵城中已經有好多兄弟姐妹去了!下一個馬上就到我了!”


    山明玉看著妙妙說話間向往的神情,看出她已經想到她未來美好的江湖生活了。


    *


    看著被包圍的酒樓前門,妙妙對山明玉說,


    “明玉,你放心招待朋友,我自然不會請你吃這些。”


    “來!我有獨曉的美味食物!”


    說完,妙妙領著山明玉離開這。


    七拐八拐,越走越僻靜,走到一家弄堂裏的獨門小院門口。


    山明玉往周圍看了下,周圍隻有這一間門,其他門都和它隔著一段距離,好像在劃清界限。


    小院門院牆上有一截高高的枯樹枝枒長得比院牆還高,顯得格外寂靜清幽。


    妙妙讓山明玉在邊上站一會,


    “明玉,你等我下!”


    山明玉看見妙妙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語氣十分熟絡,


    “婆婆是我妙妙,可以給我一點吃的嗎?明日我給你送魚來!”


    過了一會,小門打開,露出一張陰沉的臉。


    老人伸出一隻枯瘦的老手,遞過來兩個餅子,隨後門又被關上。


    妙妙接過,高興地說,


    “謝謝葉婆婆!謝謝葉婆婆!”


    ^


    妙妙捧著兩張餅迴來,一臉開心!


    “給,明玉!葉婆婆的手藝很好!你嚐嚐”


    分給明玉一張後,妙妙也迫不及待咬下一口,口齒不清地說,


    “葉婆婆人也很好!


    雖然這裏弄堂的人都傳她克夫克子,可我還小的時候,剛被拋棄在遠陵城,


    餓暈在葉婆婆門口,是婆婆給了我救命的東西吃!


    之後我餓得快死了,實在沒東西吃,偷偷來找葉婆婆,葉婆婆也都幫我了。


    後來我大點,加入丐幫,餓不死了,可以報答了葉婆婆,


    就會下河摸魚,摸點魚了給葉婆婆送來;


    白天過來看葉婆婆有沒有被人欺負;


    晚上有空時幫葉婆婆守門,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今天請你吃飯,也想特意帶你過來看看葉婆婆,她是這個城裏對我最好的人!”


    妙妙吃著餅一臉開心。


    山明玉拿著手中的餅,一口咬下去。


    餅裏沒什麽餡料,但勝在很厚實,吃起來扛餓頂飽。


    *


    山明玉和妙妙兩人邊說著,邊吃著有點噎嗓子的餅,往巷子外走去。


    “哈哈哈,明玉,我和你說,當初那人還想搶我,被我一拳……”


    巷子裏一道長長的影子出現在她們麵前,倆人停下說話的聲音。


    看著陌生的人影,妙妙不動聲色往前一步,護在山明玉麵前,想要慢慢從那人身前走過。


    但被明玉反拉,小跑上前去,


    “師母!”


    “誒?”


    ^


    “師母,你來接我啦!”


    “嗯,看你不在客棧,我出來接你迴去。”


    山明玉把妙妙拉過來,對虞燭介紹。


    “師母,這是我新交的好朋友,她叫妙妙,是丐幫弟子!


    妙妙,這是我的師母!”


    站在虞燭身前,妙妙是第一次站在同齡的好友長輩麵前。


    她神情有點無措緊張,甚至對自己的身份有點自卑。


    虞燭的一隻手從帷幕下伸出,牽起山明玉,另一隻手十分自然地伸到妙妙麵前,


    “你好,妙妙。”


    妙妙看著麵前的手,略微羞澀地將自己灰撲撲的手放上去。


    “前輩,你好!”


    ^


    “妙妙,明玉說,你是丐幫子弟?”


    滿城歡鬧唯巷中沉靜如水,三人走在灰青色的巷子裏,偶有一處牆頭的綠葉繁花探出。


    妙妙踢著路上的石子,先大聲說了一個字,


    “對!”


    聲音在巷子裏顯得太過吵鬧,她又小聲迴答,


    “是的,前輩,以前我被人欺負,是路長老出現把我救下,告訴我,


    ‘加入丐幫,大家都是姐妹弟兄!’


    ‘無父無母怎麽了?無父無母也可以在江湖中生存,做武林狂俠、蓋世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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