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下一秒,沈朝惜的反應能力很快。


    她幾乎是瞬間把水杯放下,隨即在陸雲洲看她的時候,朝男人伸出手,勾住了他的後頸。


    同時把他筆直的穿著西裝的身體,往下拉,陸雲洲順勢手撐在了她的身側沙發上。


    兩個人離得很近,沈朝惜唇湊近他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陸首長這麽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主臥跟休息室裏都有暖氣,但是空氣中還是聞到了淡淡的沈朝惜剛洗過澡清香的氣息,陸雲洲身上的冷冽氣息跟她的混淆在一起,氣氛一時間曖昧不清。


    可對於跟沈朝惜相處了那麽長時間,很了解她的喜怒變化的陸雲洲來說,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裏。


    在跟她漂亮的眼鏡對視的一瞬,陸雲洲下意識的抿緊了薄唇,撐在沈朝惜身側的手攥緊,手指青筋顯露出來。


    他在克製自己的情緒,看進她明顯是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而做出來的行為,這欲蓋彌彰的眼底。


    陸雲洲眉梢下壓,忽而啞聲喊她:“朝朝。”


    “嗯?”


    沈朝惜唇逼近他的耳垂,眼睛裏還藏著一絲剛才突然溢出的淡淡一笑,隻是眼神嫵媚的應了他一聲。


    陸雲洲低聲與她商量說:“如果你要做什麽事,提前能告訴我嗎?”


    陸雲洲心思沉重,沈朝惜看著他的眼睛,卻也一時間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知道什麽了嗎。


    沈朝惜:“怎麽突然這麽問我?”


    沈朝惜笑起來,那眼睛裏的瀲灩情緒稍微有一瞬的收斂,長睫微顫了一下。


    將眼睛裏的真實情緒掩飾下來,反而是下意識的反問,“你覺得我想要做什麽?”


    看到她的表情,兩個人挨得很近的距離,幾乎是麵對麵的這麽看著男人的一張清雋的臉頰。


    陸雲洲白皙誘人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他挺拔的身軀下壓,就這麽撐在沙發上的沈朝惜身上。


    認真地在與她眼神對視著,可聽到她這話的時候,他的心思還是往下沉,仿佛在擔心著什麽。


    看到陸雲洲皺起的眉頭,影響了他這張俊美誘人的臉的顏值,她不想讓他這麽隨時隨刻都在擔心他。


    所以勾住他脖頸的手指,輕輕的伸展著指尖,滑過他的後頸,帶起男人一陣輕微的隱忍顫栗。


    沈朝惜故意壓著聲音在他耳邊說:“我想做……可以嗎?”


    倏然,就在她這句話說完的時候,陸雲洲眼神一沉,難得的,他攥緊了手指,忽然冷著臉與她拉開了一部分距離。


    陸雲洲看著她淡聲說:“我還有工作,你早點休息。”


    突然的一下冷下臉來,雖然對她說話依然是在關心她的,可沈朝惜還是一下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沈朝惜:“?”他還是第一次這麽直接的拒絕她,而且還是那方麵的事。


    於是她挑起眸子,沈朝惜就這麽看著男人凝重的表情。


    陸雲洲眼神裏透出一絲細微的疏離感,他臉上的神色在剛才那一瞬間變得格外的冷沉,好似冬日的雪夜,冷寂漫長。


    而後,在沈朝惜都還沒有來得及說接下來的話的時候,陸雲洲就已經抿著唇,冷淡的一張臉,穿著西裝身材完美的男人起身離開。


    朝著書房過去,他桌上堆著文件,就連鋼筆都還完整的放在那。


    所以,他剛才過來隻是為了給他送水喝?


    他這是,晚上還得繼續加班工作?


    還是說,是她剛才有哪句話不小心得罪他了?是她說錯什麽了嗎。


    可能是陸雲洲自從跟她認識以來,都對她很好,極其的照顧她這個“病弱”的沈家大小姐。


    就連後來知道她在第一軍區的身份,他都是滿眼擔心她,不舍得她受半點傷害和委屈,處處都照顧著她。


    從前不管沈朝惜說什麽,陸雲洲在她麵前都永遠隻有一句話,那就好。


    無論她說什麽,他都說好。


    可是這次,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拒絕了她,讓沈朝惜心裏有一瞬的猶豫和不解,她眼神疑惑極了。


    完全想不明白剛才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陸雲洲對她的反應怎麽突然就這麽冷淡了。


    懷著一顆焦慮的心情,迴到主臥房間的時候,沈朝惜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剛洗過澡,雖然是想借用剛才的事,轉移陸雲洲的注意力。


    可是為什麽他的反應會是那樣呢?


    陸雲洲拒絕了她,並且還讓她自己早點休息,可她跟陸雲洲住在一起以來,她都是有他陪著才能睡著的。


    也就休息得挺好。


    但今天明顯不是這樣,她在大床上躺下來以後,翻來覆去閉上眼睛都無法入睡。


    滿腦子都是關於陸雲洲剛才拒絕她的那個眼神和神態,還有他說的話。


    沈朝惜一夜都沒睡好,腦子裏想的都是陸雲洲為什麽突然對她態度轉變,一下子就這麽冷落她了。


    但其實他又好像沒有。


    他隻是公事公辦說要去工作,熬夜加班,她應該尊重理解才是。


    可是為什麽沈朝惜心裏就是愁雲遍布的,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是有哪裏出了問題的呢?


    ……


    而另一邊書房裏的陸雲洲,看到沈朝惜進主臥大燈熄了休息了以後,他才放下手裏的文件,拿出手機。


    漆黑的眼睛低垂著,眼睛裏的冷淡化為娘子凝重認真,隨即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給還在醫院那邊手術加班的顧隨州發了消息過去。


    陸雲洲:你上次說的那個藥物殘留,會對身體有損害嗎?


    顧隨州:損害?你是說沈小姐身體裏上次誘發她高燒的藥物成分?


    陸雲洲:嗯。


    顧隨州:那當然會有損害啊,不然你以為她好幾次高燒怎麽來的?


    陸雲洲眉梢擰得極緊,他脫下身上那件黑色西裝外套搭在椅子上,單手支桌,撐著眉心。


    他那整張臉在書房明亮溫馨的燈光下都是看上去十分冷淡的,凝重著表情,他唿吸有些重。


    剛要再敲字說什麽。


    就看到顧隨州那邊立即發來了一句話。


    顧隨州:切忌行房事,做劇烈運動,你們兩個最好還是克製些吧。


    雖然顧隨州也不清楚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到底是晚上,陸雲洲問這話是為了什麽還用得著明說嗎。


    更何況,沈朝惜出事的那兩次,陸雲洲都把他喊過去了。


    顧隨州很清楚沈朝惜的身體狀況,並且那個事,還是在後來顧隨州他們才發現的。


    以前在沈家顧隨州都沒查出來,隻覺得陸雲洲這位未婚妻:沈家這位病弱的大小姐身體有異樣,不像是身體病弱。


    而像是受了重傷失血過多。


    結果他後來才知道,沈朝惜身體裏殘留著某種藥物成分,也是導致她身體虛弱,發生高燒昏迷的誘因。


    他把這個事告訴陸雲洲了。


    還極其嚴肅認真地叮囑過他,要注意什麽。


    這怎麽又突然來問他呢?


    “這都什麽事啊?”


    在醫院裏,顧隨州收好手機,然後整理著換下手術服,準備迴家去了。


    他今天在醫院裏一整天都在手術,還沒怎麽休息過的。


    加上之前那段時間,封晨炘也總是為了盛小姐的事找他,他都快成為他倆的專屬私人醫生了。


    “哎呀不管了!”


    還在書房裏待著的陸雲洲,內心好像被一片陰霾籠罩住,心頭千頭萬緒。


    想到沈朝惜身體的情況,還有她這段時間在調查中的事。


    他是y國的繼承人,他不是什麽事都不知道。


    可她還是選擇什麽都不說。


    他怕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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