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來看,無懼黑毒的除了萌萌,便是你。你二人都是奇血奇脈,甚至於……你比她更強大。你還有氣成之龍護體……試問,若徹底沉浸在黑毒之中,你能存活多長時間?”


    梵辰的問,嚇到了剛在走神的雪小萌,驚的她兩眼一瞪。


    “不是吧?主人!他隻是不會中毒,包括我也一樣啊,我們的身體裏麵不會中毒,可不表示我們的外麵皮膚也不怕毒。那些東西是有腐蝕性的,能直接把我們給腐成白骨!!!”


    在看雪小萌,認真的聽完她的尖叫,梵辰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你的確不行,可他,行。”於雪小萌震的失聲驚叫時,梵辰抬手輕壓:“他可以做到以黑霧龍護體周身,在黑毒之中穿行。”


    站直,雪小萌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滿麵無法適從的震驚。


    “主人……這不是九死一生,這是明明白白的送死!”


    梵辰陷入沉默,低垂雙眸,麵色盡顯凝重。


    “別理她。繼續。”司空魔火的聲音飽富磁性的響起,震蕩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包括雪小萌。


    雪小萌瞪向司空魔火,他卻一臉平靜的在看梵辰。


    抬眼,梵辰望向司空魔火,幽幽搖頭:“她若不允,我必不會強求。”


    “她做不了我的主。”司空魔火如此說:“她是她,我是我。”


    輕愣,梵辰望向雪小萌,雪小萌卻正一臉徹底傻掉的樣子。


    “萌萌?”


    被梵辰輕喚,雪小萌呆呆的臉上有淚水漫過眼眶,滑過臉龐,她卻隻是呆呆的轉頭望向梵辰。


    “其實,我也可以嚐試滲入進去,以我純淨之體,撐足兩三分時沒有問題……隻是山高脈深,沒有十分時以上,並且必須速度夠快,是不可能下得到總脈脈源那裏。若我能做到,縱死亦往……”


    聽懂了梵辰說的話,雪小萌幽幽呻呤。


    “我呢?”


    “如你所說,你隻是體內血液抗毒,外身卻不行。所以你能嗅其味,卻無法滲入其中。之前決定傳承仙力於你,也隻是針對未出世的雪妖,如今大禍已成,並非尋常人力可抵。黑毒出世,誰人能降?你我都沒遇到過,更不用說應對。說實話……就算此刻我們想到的辦法,也隻是想法,而不敢確保成功。”


    呆呆的看著梵辰,雪小萌突然搖起頭來:“不可能。一定會過過去的。因為我站在這裏,因為我沒有消失。我是從一千前以後過來的,我在,千年後的世界就在。這一切,就絕對不會毀滅。”


    梵辰突然苦笑:“千年。可知千年前至今,人類遭遇過多少次劫難?”於雪小萌一愣時,梵辰突然失笑:“無妨。你說的,便定是。吾等必傾所全力而為。但就眼前,萌萌,怕是隻有司空魔火方能一試。”


    越聽心越亂,雪小萌下意識後退小半步,無助的望向司空魔火,卻發現司空魔火壓根沒在看她,而是目光灼灼的在盯著梵辰。


    “有這時間浪費,不如快點說清楚。”司空魔火冷漠的催促梵辰。


    梵辰卻一如既往的盯著雪小萌在看。


    最終,雪小萌突然恨翻天的甩身,不顧一切的衝向院子外麵……


    剛剛從外麵迴來的夜寐差點被雪小萌撞上,他一愣,望向梵辰,梵辰衝他輕一點頭,他便哦的一聲,趕緊去追雪小萌了。


    這時才鬆了口氣,梵辰望向司空魔火:“她過於在乎你。”


    司空魔火不語,半晌才冷冽的雙眸一抬:“這種在乎,我不要。”


    梵辰失笑,點了點頭:“也許,這便是自欺欺人的一種。”


    也不知梵辰想到了什麽,他卻隻是走神一小會,又冷靜的望向司空魔火:“若自洞口進入,深至地脈源頭,你可有把握活著?”


    沉默半晌,司空魔火想到什麽:“一定有什麽東西駐紮在脈口,感染水脈,隻要能找到它,毀了它,黑毒就沒辦法繼續滋生。”


    “是的。”梵辰點頭:“所以當務之急,必須克服的兩大難題便是進入以及毀滅。黑毒似有靈性,不可能任由你進入它體內,源頭處的東西亦可能有攻擊性,進入後能否快速衝至脈口,以及尋到總禍源能否立時毀滅,都是未知的大難題。”


    梵辰突然停頓,麵帶微笑:“若無你在此,便必得萌萌以身犯險了。”


    司空魔火臉色一沉,周身殺氣怒綻:“你敢!”


    梵辰嗬笑:“冥冥之中,必有定數。你也難逃算計。”


    “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司空魔火怒了,周遭空氣暴暖。


    梵辰卻不以為然:“最初相遇她時亦該殺了她,為何不殺?”於司空魔火一愣時,梵辰咄咄追問:“石林寧死亦不願她死,又是為何?天劫必死,你卻為何沒死?”


    司空魔火冷冷的看著梵辰,卻沒一字半語的反駁。


    梵辰卻軟了表情的幽歎:“我將她自千年前尋來……你是要謝我,還是想要恨我?”


    沉默半晌,司空魔火突然失笑,點了點頭:“懂了。”


    “哦?”梵辰明知故問的挑眉,看著司空魔火,等待。


    “你安排吧!隻要她好,她腹中寶寶好,一切皆好。”司空魔火緩身站起,突然目光一滑,他望向不遠處一直沉默至今的夙謹滄:“除非我死了,否則……”盯著夙謹滄,隻是盯著,司空魔火臉上沒有表情,卻最終淺淺一笑:“莫改初衷。”


    四個字。


    莫改初衷。


    夙謹滄聽進心裏,緊了眉頭:“怕不會那麽簡單……”


    司空魔火一怔,夙謹滄卻望向梵辰:“大仙,可有我能出力的地方?”


    梵辰亦站起:“有。”盯著夙謹滄,梵辰前所未有的鎮定:“你需承諾,接手天山!”


    雙眼微瞪,夙謹滄看著梵辰,隱約間感覺到什麽,突然用力的一點頭:“是!”


    *


    天山大仙居然過血夙謹滄,再將所剩餘力全部傳承給了他。


    更誇張的是,另外三位仙人都或多或少的傳了些仙力給他,等雪小萌從外麵冷靜之後迴來,夙謹滄已經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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