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方並無閑聊之意,郝阿曼眸色閃動,也沒再說什麽,瞥見沾滿的口水的納戒,他臉頰微紅著尷尬地撓了撓頭:“先前在神人麵前失態了。”


    說罷,他拿過納戒用自己髒兮兮的衣袍擦拭著,隨即嘴裏開始低聲嘰嘰咕咕不斷,聽著像一連串的咒語。


    見其咒語念叨完後,指腹往納戒上輕輕一抹,白光閃過,鎖定納戒的屏障居然消失了。


    既奇特又複雜的操作。


    “先前看神人使用的靈力似乎是木屬性。”郝阿曼輕抹納戒表麵,一卷泛黃的卷軸刹那出現在手中,“這是一卷至尊級別的木屬性修煉功法,是我從家中取得的。”


    說著,遞了過去,眼裏還流露著心疼。


    官荀:......


    “你的命就值這個價?”


    沉默小片刻,官荀還是伸手接下卷軸,期待過高就容易失望,功法卷軸她數不勝數,別說至尊級別,就連神級都能立即複刻出來。


    看對方這心疼的模樣,想必這是其手中最有價值的東西了,不會是偷了家族的傳家之寶吧......


    也無礙,反正不管來源,凡是落入她手中的東西,從此都是她的。


    “啊?”郝阿曼一陣錯愕,性命肯定是無價的,可如官荀所料,他手中當下還真沒有比至尊級別的功法卷軸更拿得出手的東西。


    他窘迫地在納戒中翻來翻去,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救命之恩禮應更重才對,是他疏忽了。


    可是搗鼓好半晌,他也不知道能再送出些什麽,一咬牙,幹脆把納戒掏了個空。


    金幣、武器、衣服、幹糧等等,瞬間堆滿地麵。


    官荀:。


    是個實在的人。


    “神人你看著挑吧,我也不知哪些合你心意。”郝阿曼邊說著,邊把裏麵的衣服從堆中用力抽出,而後朝洞穴內走去,“我先去換身衣服。”


    主人盛情相邀,官荀向來不會辜負。


    奈何她納戒空間有限,小魚現在又不肯再替她收東西,想要全拿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挑選幾樣稀奇值錢的裝起來。


    ......


    郝阿曼換衣服迴來時,見地麵上的東西似乎沒怎麽動過,他驚咦一聲,轉念想著也許是入不了神人眼,他尷尬地把東西又收進納戒。


    相對無言,他越發覺得不好意思,又從納戒中取出一個木製的小令牌,“我也沒什麽好東西報答神人,這個你拿著吧。”


    令牌不及巴掌大,其上係著一根黑繩,牌麵鶴紋相刻,中間有個“郝”字,顯然是象征著他身份的東西。


    “主人,我當初外出辦事時見過。”赤融忽而出聲。


    “哦?見過這令牌?”


    “不不不,是見過這情形,這是民間常見的定情,他令牌送於你,這令牌就是定情信物。”


    官荀:......


    似看對方臉色有些古怪,郝阿曼趕緊解釋:“不要誤會,這隻是塊普通的令牌,雖然在帝域這裏沒什麽用處,但你若哪天離開帝域前往中州,或許就能用得上。\"


    “中州?”短短時間內,官荀已經兩次聽到這陌生的稱唿了,她眼底難得露出幾分茫然。


    \"嗯,那是大陸的中心地帶。\"郝阿曼笑著走到山脈的邊緣處,指向漆黑陰森的林間:“可知道與幻落森林內圍銜接的兇境萬妖穀?隻要穿過那一帶就能到達中州的邊界。”


    “唯一的路徑?”官荀問。


    橫穿萬妖穀談何容易,那可是兇境之首,嗜血殘忍的兇獸都集中在那一處,倘若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她是不太想再踏入那地方去的。


    郝阿曼搖了搖頭:“神人是帝域之人吧,應該知曉屠暗城,隻要穿過它銜接的三不管地帶獄城,也能到達中州。”


    “至於獄城......”說到這裏,他話鋒忽轉,“當然了,最安全的辦法還是從空中穿過,隻要警惕萬妖穀飛行妖獸的襲擊就行。”


    群體襲擊的飛行妖獸數不勝數,即便是有著龐大保衛隊護送,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通過,如此兇險的路徑竟還是最安全的,其他兩條路的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官荀看了看對方手中的令牌,眸光閃爍:“你來自中州。”


    “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才不得已到帝域來。”郝阿曼低聲說著,眉頭還不禁越皺越緊,“中州分布的勢力錯亂且複雜,就如我這男相女聲,在帝域這邊人人都覺得怪異,可在中州卻一點也不異類。”


    “總之,你去了自然會知曉。”他說著,轉身把令牌遞上。


    那地方倒是勾起了官荀的興趣,她也不扭捏,揚手就將令牌接下,裙袖順勢滑落,第一縷晨光恰好照在亮黑色的手鐲上。


    隻聽郝阿曼忽地發出一聲驚咦,視線所落之處正是黑曜石手鐲。


    她眉梢一挑,指尖在手鐲上敲動幾下:“你見過?”


    “等等,這怎麽有點像......”郝阿曼眯起眉眼仔仔細細地琢磨,臉都快貼在手鐲上了,很快,他麵露錯愕,驚唿不已,“黑曜石?這是居然黑曜石?!”


    不過是常用於打造靈器的石頭,反應如此大?


    官荀微微垂眸,緩緩道:“這叫黑曜石嗎?我前幾年跟著醫師大夫進這森林間采藥,覺得好看就順手撿了迴去,打磨成手鐲還花了我不少積蓄。”


    “撿到的?在這裏?”郝阿曼目瞪口呆。


    “嗯,很貴重嗎?”


    “那是自然,黑曜石隻在中州流通,且有專門收購之處,收購的價格報酬相當昂貴,雖然采取方式非常危險,可還是很多人為了重金去冒險甚至於丟失性命。”郝阿曼歎氣著,“至於收取它有何用處,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流通的黑曜石都為下等品質,你手上這個一看就知道品質不凡,居然會出現在帝都的幻落森林?莫非是采取的人帶到這邊來的?”越想就覺得越荒謬,郝阿曼趕緊搖了搖頭。


    官荀也沒再說什麽,將衣袖往下扯了扯,這般聽來,原身竟還來自中州,看來在還沒了解具體情況前,得把手鐲藏好一些,不然肯定會惹上煩人的麻煩事。


    她深唿口氣站起,斜睨著在旁邊滿臉苦惱的人,隨即瞳孔上一朵三棱角花緩緩轉動,對方頓時渾身僵硬,抱頭呻吟,看起來甚是痛苦。


    “後會有期。”


    話落,官荀從山脈上一躍而下,沒入林間。


    -


    良久,


    郝阿曼才迴過神智,見自己正抱著腦袋蹲在地麵,臉上盡是莫名其妙,他方才好像......好像什麽來著?


    一點也記不得。


    對了,神人呢?


    他環視一圈,可半個人影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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