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攔住我們的女生才出來,把我們帶進去。


    整個大廳,古色古香。


    大廳的牆壁上,掛有一幅工筆牡丹《國色天香圖》,兩側有一幅對聯,上書: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


    一張牡丹透雕貴妃榻上,側臥一個女人。


    膚白勝雪,十足呈現了什麽叫: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一雙鳳目輕合,看不到眼神。卻見眉毛十分輕軟,直拂天倉。


    嫵媚中,透出一股淩厲的氣勢。


    她保養得宜,又有修為和玄門中丹藥養生。


    那樣子,跟某女星似的,活脫隻有二十來歲,怎麽也看不出她六十多歲的真實年齡。


    冷宜香一聽有人來了,才慢慢睜開雙眼,坐直身子,伸出手纖纖十指,用一根嵌銀紫玉簪棍,去撥麵前鎏金小香爐裏的香灰。


    清甜的鵝梨帳中香味,一下在大廳散開。


    鵝梨帳中香:取沉香末一兩,檀香末一錢,雪梨十枚。在梨頂上切一刀,開一個洞,挖出梨核。再把香料填進去,用頂部的梨子蓋住。放在火上蒸三餾,去梨皮,研和調勻。


    用時置放在香爐中,香氣清甜可人。


    這香,最早是大周後周娥皇所製,膏體半透明晶瑩剔透,具有安神的作用。


    所以,別看女人一副十分清閑的樣子,作為上頭的人,操心的事不少,自然需要有一味好香安神。


    果然,我們坐在她對麵的時候,才看到女人的眼裏不少血絲。


    加上她麵相,眼窩深陷下,心中謀劃的事也多。


    江追雲坐下後,忙擺上那件裝有辛西山被殺證據的青銅仰意蓮花尊,又和那女人客氣了一陣,把辛西山的事說了一遍。


    她本來板了個臉。


    在我們說明來意之後,特別是提到陰山的時候,她臉上竟有一絲開心的表情。


    她說:“追雲,你說小丫頭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什麽。但我聽說,陰山老祖最近有讓位的打算,要把陰山掌門一位,傳給大弟子黃茜。玄門中利益相關,不好對付啊。”


    江追雲知道她什麽意思,在等我們給紅包一類的東西。而對於她,普通的金銀珠寶什麽根本入不了眼。


    江追雲一早知道她的性子,才送上了錦繡屍衣。


    果然,冷宜香一見屍衣,就知道是件什麽樣的寶貝。叫手下收了屍衣,這才對我們給上一個笑臉。


    她說:“雖然這件事不好辦,但身在玄門,我又是玄門中,自然會查清楚這件事,不會讓小丫頭白白受委屈。”


    我忙乖巧的說:“謝謝冷姐姐。”


    冷宜香一臉受用,心想自己現在修為大長,相由心生,愣在六十多歲的臉上,修出二十歲的樣子,美滋滋。


    她又打量了我一眼:“你剛才說,你是張元一的外孫女?”


    我點點頭。


    她說:“老張以前,帶領的麻衣一門風雲一時的。如果不是麻衣一門滅門,老張無心,現在這二把交椅,可就不是我來坐啦。”


    “這樣。”


    她又說:“小丫頭,雖然我答應幫你證明你的清白。但你自己也不能什麽都不做,我最近手上有一個事,沒空去,你去一下,做出點成績來,我也好幫你說話。”


    “什麽事呀?”


    我忙說:“我一定盡力而為。”


    “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揮揮手,遞過來一本資料,說:“前幾天接到的事,一群生意人的小孩在社區憑空失蹤,而且就在他們小區裏麵,有監控為證明。他們都見鬧了鬼,所以這才找到我們,想請陰陽先生去看一下。”


    我忙答應。


    冷宜香又說:“剛才給你的本子上,有那些小孩的資料。地址什麽的一應俱全,聯係方式也有。你迴去準備一下出發吧。”


    說完,讓我們退下了。


    路上我問江追雲:“為什麽冷宜香權利那麽大,門下弟子又那麽多,她不派出自己人去解決這件事而叫我去?”


    江追雲說:“你有所不知,冷宜香和陰山老祖是死對頭。但這些年,陰山在她的打壓下,反而越做越大。她手下看似人多,其實沒有什麽實力幹將。我估計,她想通過這件事拉你進她一陣營。”


    “言之有理。”


    我說:“但她從來沒有見過我,又怎麽知道我的實力呢?”


    江追雲說:“她問你是不是張元一的外孫女,自然知道你外公對後人的教導不會差。加上,她的相術十分出色,相相你有沒有本事還不簡單。再說,這不給你個渠道去試水了麽?”


    這樣啊。


    難怪,我說怎麽錦繡屍衣還搞不定,還要去處理靈異事件。


    “沒事。”


    江追雲又說:“去試試沒什麽,說不定借這門檻,能把麻衣一派重新發展起來呢。”


    重建麻衣一門,估計也是外公畢生心願吧。


    畢竟從小跟在他身邊,知道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很想光複麻衣一門的。不過顧忌什麽,才沒有實施。


    迴到梅花館,將近中午了。


    一過去,看到門口站了三個人,一看,頓時石化。


    三個人分別是莫一聲,熊偉和辛雁飛。


    莫一聲在等江追雲我知道,熊偉和辛雁飛這幹什麽呢?


    辛雁飛最先看到我。


    一路小跑過來站在我麵前,大大的鞠了一躬:“師父,你迴來了。”


    !!!!!!


    黑人問號???


    我一臉懵比,什麽情況?


    熊偉一看,替他解釋開了:“小飛的後媽把他趕出來了,現在消費無處可去,來投奔你來了。”


    “.....................”


    小飛一聽,忙說:“學姐,上次你在我來我家幫我爸的時候,我就很崇拜你了,後來才知道,你是梅花館傅月樓。我就下定決心了,要拜你為師。”


    梅花館傅月樓?這稱唿我喜歡。


    都知道,但凡在稱唿上冠地址什麽的,再怎麽都有一定的名氣了。


    哈哈,我終於也小有名氣了。


    以前別人介紹我,都說這是張元一的外孫女。以後外公迴來,聽別人介紹他的時候,都說這是傅月樓她外公。


    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呢。


    “師父,師父。”


    見我半天不說話,愣在那裏笑。辛雁飛用手在我麵前晃了晃:“師父,師父在幹啥呢?咋地啦?”


    我忙迴過神,說:“那什麽,小飛。我自己都還初出茅廬半吊子,小菜鳥,年紀又長不了你幾歲,怎麽能當你師父呢?這樣.......”


    我一把拉過江追雲:“這是江城陸大師,修為可高了,你拜他吧。”


    江追雲一臉黑線。


    但辛雁飛現在一臉迷茫,單純的他正在想自己想拜小姐姐為師,小姐姐又讓自己拜別人,咋辦?


    於是,把臉一轉,問莫一聲:“咋辦莫哥,到底拜誰啊?”


    莫一聲來了句:“拜誰都一樣,看那樣子,他兩早晚成一家人。”


    熊偉一聽,不高興了。


    他說:“我說老莫,你怎麽說話的了,什麽叫他兩早晚成一家人?”


    也對,他們都還不知道我和江追雲在一起了。


    “什麽遲早。”


    江追雲把我手一拉:“已經是一家人了。”


    我老臉一紅。


    熊偉卻一聲:“哎呀媽呀!”北方大碴子味都出來了:“老大,什麽時候的事,咋沒聽你說勒?完了完了,走了個林淵又來了個江追雲,我看我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江追雲來了句:下輩子也沒機會。


    熊偉一聽,兩眼望蒼天,作心碎狀。


    辛雁飛卻說:“我不管,我要拜傅月樓小姐姐為。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說完,跟拍個古裝片似的跪下了,引的路人紛紛側目。


    我剛要把他拉起來,卻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很好。這個徒弟,我替月樓收了。”


    迴頭一看,李岐山。


    “師父。”


    我忙跑過去,脆生生的叫了聲:“師傅,你迴來了。”


    外公把我托付給他,叫聲師父不過分。


    “月樓。”


    李岐山看了一眼地上的辛雁飛,說:“這個徒弟,你收下。你外公多年的心血,也要傳下去,不能在你一個人這斷了呀。”


    我一聽也對,就同意了。


    辛雁飛一聽,高興的跳起來。上去一把攬住莫一聲的肩膀搖個不停:“莫哥莫哥,你聽到沒有,師父收我了。”


    莫一聲被他搖的都快吐了,但還保持優雅的站姿,對辛雁飛擺擺手:“淡定。”


    “師父!”


    熊偉一見,也來這招。做了個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的動作,說:“師父師父,你把我也收了吧。做不成情侶,做對師徒也好撒。”


    在場的人一聽,都捂住嘴偷笑。


    李岐山打量他一眼,說:“小夥子,月樓的徒弟你是做不成了。我看你靈根深厚,做我的徒弟怎麽樣?”


    李岐山拋出橄欖枝,熊偉豈有不接之理。


    上迴在月樓家,他可偷偷見過李岐山的厲害。


    得,這下熊偉成我師弟了。


    李岐山一臉斯國一,心想老夫今天可真厲害,一下徒孫有了,徒弟也有了。


    我十分不解。


    一進梅花館,逮住一個單獨的時間,我問李岐山:“師父,你為什麽要收熊偉當徒弟呢?”


    李岐山說:“他有靈根,你知道什麽是靈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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