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前任陝西巡撫胡廷宴與延綏巡撫嶽和聲,麵對洶湧澎湃、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的危機浪潮,盡顯庸碌無能與怯懦畏葸之態。


    此二人恰似兩隻藏頭縮頸的鴕鳥,遇危則一味埋頭推諉責任,相互扯皮,毫無挺身而出、力挽狂瀾於既倒的膽氣與擔當。


    不久之後,一則令人悲痛且震驚的消息,如同陰霾一般迅速籠罩了整個延綏地區。


    延綏巡撫嶽和聲,這位在當地身負重任、備受矚目的人物,竟然被病魔無情地選中,成為了它肆虐的對象。


    “聽聞嶽巡撫病了,這幾日府衙上下都亂了套,大夫們進進出出,可那病情卻好似絲毫不見好轉。”


    一位街頭巷尾的老者,滿臉憂慮地對身旁的幾位後生說道。


    “怎麽會如此嚴重?嶽巡撫一向身體康健,之前處理公務時那精神頭可足了,莫不是這段時間太過操勞?”一位後生疑惑地接話道。


    “誰說不是呢。前幾日我還看到巡撫大人在城牆上視察防務,那眼神堅定,身姿挺拔,絲毫看不出有恙的樣子。可誰能想到,這病魔說來就來,而且如此兇猛。”另一位後生附和著,眼神中滿是惋惜。


    在嶽和聲的府邸內,氣氛更是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丫鬟侍從們皆小心翼翼地穿梭於各個房間,腳步匆匆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大夫,我家老爺這病到底還有沒有轉機啊?您可得救救他啊。”嶽和聲的夫人,眼眶紅腫,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地向一位白發蒼蒼的醫者詢問道。


    那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夫人,大人這病來勢洶洶,老夫已經盡力了。這病症極為罕見,似是體內積鬱已久的勞累與外邪相互侵襲,如今已入膏肓,老夫實在是迴天乏術啊。”


    “怎麽會這樣?老爺一生為了這延綏之地,兢兢業業,不辭辛勞。先是致力於安撫百姓,讓大家免受戰亂之苦;


    又大力整軍練武,加強邊防,抵禦外敵。他還有那麽多的抱負沒有實現,怎麽能被這病魔打倒呢?”嶽和聲的一位幕僚,在一旁忍不住哽咽著說道。


    “大人這段時間,為了籌備軍餉,日夜操勞,與各方周旋。既要應對朝中的壓力,又要安撫地方的鄉紳富戶,心力交瘁啊。”另一位幕僚也悲痛地補充道。


    “我等也曾勸過大人,要多多保重身體,可大人總是說,延綏的安寧重於泰山,他不能有絲毫懈怠。


    如今,大人倒下了,這延綏的將來可如何是好?”一位將領滿臉悲戚,拳頭緊握。


    隨著時間的推移,嶽和聲的病情愈發嚴重。他躺在病榻之上,麵色蒼白如紙,往日那炯炯有神的雙眼也失去了光彩,隻能微弱地唿吸著。


    “我恐怕是無法再守護這片土地了……”嶽和聲氣息奄奄地說道,聲音輕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


    “大人,您不要說這樣的話,您一定會好起來的。”身邊的侍從忍不住落淚,輕聲安慰著。


    然而,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電閃雷鳴劃破了黑暗的天空,仿佛是上天在為這位即將隕落的人物發出最後的悲歎。


    嶽和聲在病痛的折磨下,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陝西局勢日益糜爛的狀況下,朝廷終於對胡廷宴的所作所為有所察覺並大為震怒。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來。


    皇帝滿臉怒容,率先嗬斥道:“胡廷宴,你身為陝西巡撫,在這等危機時刻,竟毫無作為,致使陝西亂成這般模樣,你該當何罪?”


    胡廷宴趕忙跪地,戰戰兢兢地辯解:“陛下,臣冤枉啊。臣在陝西之時,並非未曾努力,實是那流民之勢太過洶湧,且延綏巡撫嶽和聲與臣之間權責不清,相互掣肘,才導致諸事難行啊。”


    一旁的大臣王大人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胡大人,你莫要在此狡辯。你主政陝西多年,早該對境內情形了若指掌,怎可將責任推諉於他人?如今陝西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民不聊生,你難辭其咎。”


    胡廷宴抬頭,看向王大人,反駁道:“王大人,您身處朝堂,怎知地方之艱難?那流民如潮水般湧來,我雖有心應對,可兵力不足,糧草也難以籌集,嶽和聲又不肯協同,臣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這時,李將軍站了出來,聲如洪鍾:“胡大人,你身為巡撫,守土有責。兵力不足,你為何不早早向朝廷請援?糧草難籌,你可曾想過其他辦法?莫要拿這些借口來搪塞陛下與諸位大臣。”


    胡廷宴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又轉向皇帝,苦苦哀求:“陛下,臣知錯了,臣願戴罪立功,再赴陝西,定將局勢挽迴。”


    然而,皇帝冷哼一聲:“哼,你已錯失太多時機,如今陝西已被你折騰得不成樣子,朝廷怎還能信你?朕決定革職罷黜你,以儆效尤。”


    胡廷宴如遭雷擊,癱倒在地,口中喃喃:“陛下,陛下開恩啊……”


    皇宮的大殿內,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


    皇帝滿臉憂慮,對著朝堂上的眾臣說道:“陝西局勢糜爛至此,如不速派能臣前往整治,恐生大禍。朕意已決,任命劉廣生為陝西巡撫,令其即刻赴任,務必穩定局勢。”


    劉廣生出列,單膝跪地,神色堅毅:“陛下聖恩,臣定當全力以赴,雖肝腦塗地,亦要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絕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一旁的老臣陳大人微微皺眉,上前一步說道:“陛下,劉大人雖有忠心,但陝西之患積重難返,此去可謂荊棘滿途,僅靠劉大人一人之力,恐難成事。臣以為,還需多派賢能輔佐。”


    皇帝微微點頭:“陳大人所言甚是。朕已思量,著張夢鯨赴延綏接任巡撫之職,與劉廣生協同應對。此二人皆有才幹,朕望他們能挽狂瀾於既倒。”


    張夢鯨也趕忙跪地領命:“陛下,臣必不負重托,定將延綏治理妥當,與劉大人守望相助,共克時艱。”


    朝堂之下,眾臣們竊竊私語。一位年輕的官員輕聲對身旁的同僚說:“這劉廣生和張夢鯨可算是接了個燙手山芋,陝西和延綏的局麵如此糟糕,他們真能行嗎?”


    那同僚歎口氣道:“難啊,但如今也隻有寄希望於他們二人了。若他們也無法扭轉乾坤,這陝西乃至整個西北怕都要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劉廣生迴到家中,妻子滿臉擔憂地迎上來:“相公,你此去陝西,麵對那般亂局,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劉廣生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夫人,我身為臣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今陝西百姓受苦,我怎能袖手旁觀?此乃我之使命,縱有千難萬險,我亦要前往。”


    而在張夢鯨的府上,好友前來拜訪,憂心忡忡地說:“夢鯨兄,延綏那可是個是非之地,前任嶽和聲都未能處理好諸多事宜,你這一去,可得千萬小心。”


    張夢鯨目光堅定:“兄台不必擔憂,我既受皇命,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我定會仔細勘察當地情形,整軍經武,安撫百姓,定要讓延綏恢複安寧。”


    在赴任的途中,劉廣生和張夢鯨相遇。劉廣生率先開口:“張大人,此次你我肩負重任,陝西與延綏唇齒相依,你我當緊密合作,互通有無。”


    張夢鯨點頭稱是:“劉大人所言極是。我觀延綏之亂,流民雖多,但亦有不少是被奸人蠱惑。我欲先從整頓吏治入手,嚴懲貪官汙吏,再設法安置流民。劉大人在陝西可有良策?”


    劉廣生沉思片刻,說道:“我亦有此想法。陝西之地,需先穩定治安,我打算調配兵力,對匪患進行清剿。同時,開倉放糧,救濟災民,讓百姓先能飽腹,方能安心。隻是這糧草物資,還需多方籌措。”


    張夢鯨道:“我在延綏也會盡力籌集物資,支援陝西。我想,若能讓百姓看到朝廷的誠意與努力,他們定會擁護朝廷,如此一來,局勢或可慢慢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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