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禮貌呢,這就不叫老師了麽?”


    他的手還想觸碰我,我厭惡的皺眉,反手擋了開來。


    “大蛇丸,日向誠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我毫不掩飾我的懷疑,既是劃清界限,也是進一步警告他,不要再靠近我。


    “有,他是我曾經的手下,但叛逃之後就不再是了。”


    大蛇丸不會說謊,但言語裏處處都是暗示和陷阱,根本不會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又聽到這種糊弄人的迴答,我厭煩無比,無心與他糾纏,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他伸手攔下。


    “赤月,你不能隻聽別人的一麵之詞就判斷某些事的性質,就像我對你的教導,雖然痛苦,但你始終在成長,不是麽?”


    “你想要力量,我可以幫你實現它。”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我後背發寒,怒視著他,不願再停留哪怕一秒鍾的時間。


    “讓開!”


    腰側,村雨已經被我抽出半刃,在夜色下閃著寒光。


    大蛇丸笑一笑,絲毫不懼,反而向我貼近,右手一如既往的想要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全身緊繃,寫輪眼的紅芒一閃而過,全身的查克拉都沸騰起來。


    一觸即發的前一刻,一聲稚嫩的叫喊從前方的空地傳來。


    “哥哥!”


    一隻黝黑的團子闖了進來,在一塊塊方形的墓地之間彈來彈去,在我尚未反應過來時,已經撲在我的腿上,身體接觸的地方,毛茸茸的帶著溫度。


    我收刀迴鞘,眼睛變迴黑色,抱起小鼬,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英雄墓地。


    而大蛇丸則輕笑了一聲,並沒有阻攔,在目送我們離開後,反而向墓地中心走去。


    我目光微移,心裏有些奇怪。


    夜晚祭拜,又是那副陰暗的樣子,說他去掘墳我都信。


    這樣的人,他要祭拜的,又是誰呢?


    “哥哥,你迴家了怎麽不跟我說呀。”


    鼬兩歲了,經常在族地裏亂跑,行動太過自由,這次居然直接跑到英雄墓地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麽找過來的。


    好像也重了一些...我將他往上帶了帶,鼬用短短的胳膊摟住我的脖子,唿吸間都是他奶香奶香的味道。


    “是我忘了,對不起,鼬。”


    我對他歉意的笑了一下,並沒有直接迴家,而是帶著自己的弟弟,拐去了夜市。


    其實我並不餓,也沒什麽胃口,我隻是單純的不想迴那個家罷了。


    “啊,哥哥,金魚!”


    鼬不知道原因,隻是十分高興,在我懷裏指點江山,一會兒要買吹糖旳金魚,一會兒要吃紅豆鯛魚燒,一會兒要自己做拚色丸子——


    呃,並沒有出乎意料,全是甜的。


    “鼬,你這樣會蛀牙的。”


    不知道原著中的鼬是否也是這個吃法,但看著弟弟把自己的荷包一點點吃癟下去的感覺,真是心驚肉跳。


    我不是心疼錢,真的不是!


    “哥,燈籠、燈籠!”


    夜市的末尾連接著一條小溪,小小的攤子上,掛著許多暖融融的浮水燈,荷花、錦鯉、兔子、鴛鴦——


    我將小鼬放下,他一股腦的跑到攤子麵前,挑選了起來。


    我則數了數荷包裏的硬幣,抽氣之餘,心跳如鼓。


    好在最終,懂事的小鼬隻是挑選了一個簡樸的荷花燈籠,但卻不是大家都喜歡的紅色,而是一隻純白花瓣,嫩黃蕊心的白蓮。


    “鼬,怎麽不選個顏色鮮亮的?”


    我看著小鼬小心的將白蓮放進水麵,然後像是若有所思的坐在岸邊,靜靜的看著河燈遠去。


    “哥哥,這個燈籠,葵星姐姐會看到吧。”


    鼬看著水麵,用手輕輕撩動水花,讓浮水燈飄的更快一些。


    “媽媽說用這個顏色的話,隻要是互相思念的人,哪怕在另一個世界也能看得到。”


    “對吧,哥哥。”


    隻一瞬間,我已然看不清小鼬的臉了,隻是空洞的心髒在此刻突然又鮮活了起來,合著淚水一起湧動。


    “是的,葵星會看到的。”


    ...


    背著小鼬迴家的時候,他在我的後背上睡著了。


    夜已深,我在踏入族長大宅時,卻意外的發現會客大堂的燈光還亮著。


    裏麵,我的父親似乎在跟什麽人密談,一直沒有結束。


    我眼前閃過一幕,那是我在離開時,宇智波尋進入大門的身影,頓時了然了。


    大概是有什麽要緊事要商量吧。


    我不想打招唿,隻想抱著鼬盡快去樓上,但是在路過門口時,突然聽見裏麵的談話聲終止了。


    我吐出口氣,隻能禮貌的敲了敲門,高聲道:“父親大人,我迴來了,您也請早些休息吧。”


    在得到一聲隨意的迴應後,我背著小鼬上了樓梯。


    我本想將小孩放到自己的床上就離開,誰知他死抱著我不鬆手,我也沒了辦法,隻得將人帶到我自己的房間,洗漱後一同躺上床,鼬才鬆弛下去,卷在我的懷抱裏,和我一起,沉沉進入了夢鄉。


    他累了。


    我也累了。


    ...


    樓下的和室裏,端坐著兩位權者。


    確定外麵沒有絲毫聲音後,他們才繼續進行密談,哪怕已經持續了數小時,兩人卻沒有絲毫疲憊。


    “真的要讓他...加入波風水門的隊伍麽?”宇智波尋眉心微皺:“那孩子會不會卷入高層的權力鬥爭呢?”


    “他已經卷入了。”


    “而且,總要有一個人為我們打開高層的通路。”宇智波富嶽不以為然。


    “原本我還以為,以他的性格,不會願意進入波風水門的隊伍,沒想到他居然自己提了出來,既然如此,就說明他做好了準備。”


    宇智波尋沉默下去,許久才開口道:“赤月這孩子有很強的韌性,他堅強,會吃苦,性格溫和善良,而且非常聽話。”說到這裏,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卻略帶苦澀。


    “真不知道,在那樣的環境下,千山是如何將他培養出來的。”


    宇智波千山,就是宇智波赤月的母親。


    “在三歲之前,他的性格就已經成型,所以他注定是個聽話的孩子。”富嶽頓了頓,對宇智波尋道:“他,會幫我們重現宇智波一族的榮光的。”


    “族長大人……”宇智波尋低頭許久,突然道:“他也隻是個普通的孩子而已,這樣的使命是不是太過沉重了。”


    “他原本就不是普通的孩子,從來就是要背負使命前進的。”


    宇智波尋歎了口氣,又抬起頭來,目光凝視自己的族長。


    “據我所知,您的第二個孩子,宇智波鼬,不僅早慧,天資也十分優秀。”


    “您對他抱有怎樣的看法?”


    “隻要是我的孩子,都應當有為家族犧牲的精神。”宇智波富嶽卻毫不猶豫。“如果宇智波赤月戰死,那宇智波鼬,就需要頂上他的位置,背上複興的使命。”


    “恕我冒味,如果宇智波一族一直躊躇不前,那您的立場會改變麽?”宇智波尋問。


    “尋,你作為家族的長老,應該知道,宇智波一族蟄伏在木葉的陰影之下已經太久了,久的忘記了我們的驕傲與榮光。”富嶽的語氣沉重卻激昂。


    “久到忘記了,宇智波一族…原本就是站在頂峰的一族。”


    “宇智波一族不會躊躇,我們要麽向前走,要麽就在曆史中消亡,明白麽?”


    “我知道了。”宇智波尋閉上眼睛,“我馬上就去安排。”


    在離開之前,宇智波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迴頭的一瞬間,帶了些許的落寞。


    “他...前往霧隱村了。”


    “你是說——宇智波駿麽?”宇智波富嶽卻不以為然。“他的女兒死了,他也傷心的足夠久了,下發的任務早就堆積成山了,就讓他去吧。”


    自宇智波葵星去世起,他的父親宇智波駿就開始接下一些危險無比,甚至十死無生的任務。


    “是。”


    宇智波尋低下頭去,剛要離開,卻又被富嶽叫住。


    “還有一件事,要早做準備。”


    看著富嶽突然暗下去的眼神,宇智波尋心裏一跳。


    “您指的是....宇智波千山麽?”


    “嗯。”富嶽點點頭:“赤月已經漸漸長大了,現在就已經開啟了一隻三勾玉,實力成長的過於迅速,以後難免會有叛逆或者不聽話的時候……”說到這裏,富嶽眉心皺起:“你也看到了,這次因為一個朋友的死亡,他消沉了多久....為此我們要早作打算,要知道——控製他的母親,遠比控製他本人更有效。”


    “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吧,做的幹淨一些,不要留下什麽痕跡。”


    宇智波尋安靜了片刻,才輕聲道:


    “遵命,族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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