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麽?


    …


    草間樹茂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宇智波赤月離開的背影,心裏被無窮無盡的疑問填滿。


    ——為什麽?


    為什麽明知道有危險,還是要去救人?


    明明毫無勝算,明明…明明…


    明明隻是去送死而已!


    “蠢貨、蠢貨!”


    草間樹茂從牙縫裏擠出幾個說了無數遍的詞。


    “你死了才好,就不用我再出手收拾你了!”


    說罷,頭也不迴的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


    是夜。


    綿綿長夜裏,霧隱村就像漂浮在雲海中的堡壘,霧氣沉重而冰冷,唿在肺中就變成水汽,行走間幾乎看不清腳下,用眼睛根本無法分辨方向。


    扣押臨時犯人的地方位於村子外圍的監牢,在確定他們徹底喪失行動能力,並且身上沒有任何用於追蹤等危險物品,徹底排查幹淨後,才會被送進村子裏。


    這樣,就有了一絲救援的機會。


    …


    “這小子還挺能忍的。”


    監獄中,霧隱看著地上的斑斑血跡,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整整兩天了,始終不肯透露一絲情報,也不肯說出自己同伴的下落呢。”


    “喂,下手輕點,不要真的把人弄死了,咱們也沒法跟水影大人交代。”另一人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負責看管的,他靠近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將他翻了過來,仔細看他的麵容。


    “這個人是日向一族的吧,如果實在問不出什麽,就挖掉他的眼睛交給水影大人。日向一族的白眼,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啊。”


    “哼,”霧隱也走上前來,抓住少年的脖子打量,奇怪道:“這小子還帶著麵罩,是想隱藏容貌嗎?”說完,他一把將黑色的麵罩扯了下來,露出下麵的麵孔,仔細一看,卻露出嫌惡的表情。


    “果然是個醜貨,一臉的疤。”


    麵罩下,是一張醜陋的、布滿疤痕的,細看下甚至有些惡心的臉,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他過於白皙的原本膚色在疤痕的縫隙中若隱若現,好像鱗光一樣,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閃而過。


    “喂,你去跟上頭的人說一下這小子的情況,看看還要不要繼續審問,如果不要的話,我們就把他處理掉。”霧隱道。


    “是。”另一人說著就要出去,卻又被叫住。


    “仔細著點,這家夥的同伴還不知道藏在哪裏,說不定會來救人呢。”


    “是,大人。”


    那人說著,打開門走了出去,心裏卻毫不在意。


    “他們的隊長都落網了,那兩個木葉的下忍又能翻起什麽浪?”


    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


    從審訊室進入村子,需要繞過村子的壁壘。那裏有一片森林,迷霧彌漫,是霧隱村天然的防線。


    那些霧氣參雜著微弱的毒素,隻有從小生活在附近的人才具有一定的抗性,這也是霧隱村從第一次忍界大戰開始就密不透風的原因之一。


    “哼,那兩個木葉下忍,說不定早就死在這迷霧裏了。”忍者根本沒有將上司的話放在心裏,一腳就踏進了幽深的樹林。


    下一刻,數十根鋼絲繩從四麵八方鎖緊!一股腦的勒住了他的手腳、大腿、腹部、咽喉!


    那鋼絲鋒利無比,稍微一動就劃進了肉裏,讓忍者瞬間就失去了行動力!


    是敵襲!


    忍者想要叫喊,卻發現喉嚨已經被層層纏繞,連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可惡!


    忍者並沒有失去冷靜,反而開始觀察四周,但迷霧已經蔓延開來,又是無月的夜晚,僅憑肉眼,他也無法看清敵人!


    “別動!”


    就在他掙紮不斷時,一柄利刃抵在了頸邊,細心看的話,就會發現那刀刃上,流動著一層淡藍色的查克拉!


    “說!我的同伴被關在哪裏?”


    聽見這個聲音,忍者頓時睜大了眼睛!


    是、是木葉的那個小鬼!


    意識到這點,一股憤怒湧上了忍者的心頭!


    就這麽個小鬼,居然埋伏在這裏,控製住了自己?


    真是恥辱!


    我並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隻是一點勁都不敢鬆懈,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滲了出來。


    我太緊張了,因為這裏距離村子太近,隨時可能暴露。


    而一旦暴露,極有可能麵臨死亡!


    “不許動!”


    我壓住他的脖頸,這人的脖子很粗,大概是個體術型的忍者,但我現在輕鬆的控製住了他,就像抓住一隻兔子。


    我突然無比的感謝起大蛇丸老師了。


    雷遁·貫體啟動的同時,我的行動力數倍的增加,這才能夠捕捉到這個忍者,但弊端是,我的查克拉的消耗量也成幾何倍增!


    必須要快!


    “你一旦有別的舉動,我就會立刻殺了你。”


    我割掉兩根鋼絲,將霧隱的上半身壓在地上,又捆住他的雙手。


    “如果你願意說,就眨一眨眼睛。”


    我將村雨靠近,電光慢慢具象。


    “說出情報還是死,你自己選。”


    “唔!唔唔唔!”


    他嚇壞了,拚命眨起了眼睛,身體扭動,極力抗爭。


    他不想死。


    我鬆了口氣,手中運起查克拉,去解開他脖子上的鋼絲。


    誰知,就在我剛剛解開他咽喉的第一道鋼絲時,他的眼神就變得兇狠無比,用盡全力的掙紮起來!哪怕鋼絲勒進脖子也沒有停下動作,慌忙間,竟然被他掙脫了一隻手!


    糟糕!


    眼看著他的右手向我抓來,我不再猶豫,膝蓋用力,硬生生卸下他的肩膀,雙手握緊村雨,狠狠刺下!


    “嗤!”


    一股血水從他的後頸濺出,手下的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不相信自己會折在一個孩子手裏,身體卻漸漸沒了動靜,最終安靜了下去。


    我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卻並沒有一絲放鬆,先是快速的在他身上翻找,拿出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在微微感覺到頭暈時,取出懷中的草藥,一口咬下,大口咀嚼,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沒錯,但凡是自然界的毒物,不管是蛇蟲鼠蟻,還是瘴氣迷霧,在它們三步之內,必有解藥!我靠著木葉的醫學知識,挑選出了幾種解毒的草藥,就這樣堅持了整整兩天,總算大概摸清楚了前輩關押的房間,和大致的路線!


    知識就是力量啊!


    “隻是…還是不知道有幾個敵人在看守前輩…”


    而且……


    我看著腳下的屍體,心裏越發焦急。


    人死了,過不了多久就會驚動守衛,所以今晚…必須要行動!


    我咽下口中酸苦的汁液,正要開始處理屍體時,一陣腳步聲突然從不遠處傳來!而且不僅僅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至少有三人!


    遭了,是巡邏的小隊!


    平時不都是一個小時一次麽!


    我心亂不已,慌忙間將屍體拖進樹叢深處,鋼線抽迴手心,但一地的血跡和刺鼻的血腥味卻無法掩蓋!


    眼看著人影越來越近,我心裏一橫,村雨泛起幽藍的光澤。


    反正也要闖進去,幹脆就把他們全殺了!


    我將唿吸降至最微弱,像具屍體一樣埋伏在草叢中,而霧隱的屍身,就壓在我的身下。


    近了,更近了!


    就在我剛剛看清他們的人數時,我的背後猛然起了一層冷汗!


    這是一個夜巡的小隊,整整有四人之數!是一個整編的小隊,甚至包括一個醫療忍者!


    我渾身顫抖起來,心慌到了極點,腦子裏卻還是掠過一個個戰術——


    如果先發製人,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能幹掉一個是一個!


    我眼中殺意湧現,指尖的鋼絲若隱若現,正要出手,身後突然傳來“沙沙”的細響。


    我迴過頭去,一雙手臂瞬間纏上我的身體,猛地將我拽進了身後的樹叢!


    是誰?!


    我吃了一驚,嘴巴又被他捂住,正想張口咬人,就聽見有人說:“噓!閉嘴!”


    我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頓時不動了。


    月光下,草間樹茂的臉黑黝黝的出現了,他的身上也是破爛不堪,就好像剛剛經曆過戰鬥一樣。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又驚又喜,他卻沒有迴答我,隻是沉著臉雙手結印,下一刻,地上窸窸窣窣的長出了一大片灌木叢,將地上的大片血跡遮擋的嚴嚴實實!


    “別說話。”


    他拉著我陷進樹叢中,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而麵前,四人小隊已經近在咫尺,在他們走過遮擋血跡的灌木叢時,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誰知帶隊的霧隱連一丁點的停留都沒有,直接走了過去,而後麵的三人,除了醫療忍者有些奇怪的四處看了看,其他人都毫無察覺!


    最後,他們離開了。


    我這時才長舒了一口氣,轉過身去,抓住草間樹茂的衣領,壓低聲音,有些生氣!


    “既然都走了,你還迴來做什麽?”


    “你以為我想迴來?”草間樹茂翻著白眼,一副要被氣笑了的臭臉。


    “你沒把地圖給我,我怎麽迴去?”


    “我都快到海岸了,這才發現路線不對!我還遇上了好幾個敵人,差點死在那裏!”


    他抓住我的手腕,惡狠狠道:“我看你就是故意沒提醒我的吧!”


    我皺了皺眉,放開了他,心裏無奈又好笑。


    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一時好心跑迴來的。


    我從懷裏掏出地圖遞過去,說道:“地圖給你,你走吧,如果你能平安迴到軍部,就告訴大蛇丸老師這裏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派一些增援過來。”


    說不定,我和日向誠前輩,還能堅持到援兵到來。


    “現在這裏已經出不去了。”草間樹茂看向我:“兩天時間,霧隱已經封鎖了出境的防線,沒有情報的話,現在闖關卡就是送死。”


    “所以,我們必須要把日向誠救出來,用他的眼睛給我們指路。”


    “嗬嗬,你不是說你的偵察術最厲害麽?怎麽這時候需要隊長了?”


    “我厲害的是靜態偵查,一旦開始移動,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原來你是因為逃不出去才迴來啊。”我調侃了一句,本以為他會發怒,誰知草間樹茂卻很冷靜。


    “這隻是我迴來的一個原因,而另一個原因是,作為我的對手,我不希望你死在這裏。”


    “那樣就太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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