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有點想不通。


    都知道,隨著大明的繁榮,土地上的產出,已經在漸漸的開始減少了。


    囤積土地,雖然還有利潤,但絕對沒有開辦工廠來得多。


    許多士紳們,已經在慢慢地趁著土地,還在高價的時候,少量地出手了。


    不過,依舊難以抵擋那些失去過土地人的熱情。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少量的土地,種植起來之後,恐怕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都不夠迴本了。


    讓人幫著耕種,都有可能給人家出錢才行。


    荒蕪也不過是一兩代人的問題。


    有了更快速賺錢的工作,又有多少後來的年輕人會去麵朝黃土,背朝天地去種莊稼呢?


    若是朱載坖知道陸繹心中的想法。


    恐怕會大吃一驚。


    對於時代的發展,看得這麽透徹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這麽多人?有沒有說清楚,過去了之後,可是很苦的,不但冷,還最多隻能收獲一季糧食。”


    朱載坖對於遷移百姓的問題,都是要講明白的。


    不然這些人到了遼東之後,突然發現和自己想象中的差距很大,覺得自己受騙了。


    那麽民心不穩當。


    遼東也就算不上穩定。


    “都說清楚了,就連會出現的危險,也都挨個地給說了一遍,殿下,你是沒有看到出遼東的登記現場,人山人海,就像是去了遼東,就能夠撿到金子一樣。”


    說起此事,陸繹就了解得很多了。


    “本來還有一些世家大族想要去關外的,不過被戶部的人給攔下了。”


    “為何攔下?”


    朱載坖疑惑地問道。


    有大族遷去關外,那麽當地留下的資源就會很多。


    隻要分配得當,還是可以緩解一下當地矛盾的。


    不是好事嗎?


    “據說會擠占百姓們的生存土地。”


    陸繹迴憶了一下說道。


    “還有呢?”


    “沒了,這一種可能還不夠?”


    “說的什麽屁話,外麵那麽多的土地,一個大族能夠占領多少?即便是按照上千戶人家來計算,也才九牛一毛。”


    朱載坖還想要激發一下大明子民的開拓精神呢。


    才剛開始,就怕這怕那。


    往後來到了大航海時代,外麵那麽多的島嶼和無主之地,是不是許多人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呃!”


    陸繹一怔,半張著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遼東的外敵還在,有大族遷移過去,好歹也會有一個主心骨,算了,不說這個了,隻要百姓們過去的夠多,也是可以形成勢力的。”


    不動用軍隊,隻發動百姓們去占領那一塊地方。


    往後會怎樣發展,朱載坖心中早有想法。


    不別看遼東苦寒,可人家那個地方不但土地肥沃,更重要的是礦多啊!


    而且還是很大的那種。


    隻要開發出來,足以吸引更多的人前去居住。


    “對了,最早的那一批人是不是已經到地方了?”


    朱載坖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日期。


    若是在春季,渤海沒有冰凍,一群人走天津,然後上船走海路,不但速度更快,而且還很節省路上的消耗。


    “應該到了吧,他們的隊伍中有工匠,也有各種技術人員,現在估計是在修建新的居住房子。”


    房子的建造圖紙,都是學院的人設計出來了。


    為的就是能夠美觀,結實,抗寒。


    不過,冬季建設房屋,不是一個好時節。


    也不知道,第一批去的技術人員,搞不搞得定。


    讓人思考問題的時候,時間總會過得很快。


    煩惱也會離得遠遠的。


    不知不覺中,朱載坖感到了一陣困意襲來。


    打了個哈欠之後,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陸繹識趣地退了出去。


    “照顧好殿下,另外讓徐明煊加強裕王府的巡邏,張四維離開了,現在裕王的安全可就壓在了徐明煊的一人身上,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廚房要經常去查看。”


    陸繹不是不聰明。


    許紳能夠想到的問題,他自然也想得到。


    當時周圍的人太多,人多嘴雜並不好問詢裕王。


    後來就更加的沒有想問的心思了。


    許多事情,記在心裏,多多注意就行,一旦問出了口,也是一件麻煩事。


    “陸大人是知道點什麽?”


    滕祥遲疑了一下問道。


    他知道自己不夠聰明,能夠被殿下看中的也不過是做事的時候,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而且從來不管自己不需要自己管的事情。


    “沒什麽,你也不需要知道,照著做就是了。”


    生在錦衣衛的家庭當中,對於陰謀詭計,不說見了多少,隻從小到大,不知道聽說了多少。


    耳濡目染之下,盡管他還很年輕。


    可閱曆這一方麵,真的已經很高深了。


    陰謀詭計不一定會用,可能夠一眼識破也是一種本事。


    今日裕王殿下的反常舉動,還拿出了一個自己臨時想起來的故事,搪塞了一種新的病情。


    陸繹不難想得到。


    大明的許多皇帝下場,似乎也都差不多。


    “行。”


    想了想,滕祥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加強巡邏,本來就是應有之舉。


    陸繹點了點頭,往外走去。


    滕祥目送陸繹離開,轉身就找到了徐明煊。


    在張四維離開裕王府之後。


    他的日子就不是很好過了。


    在沒人的時候,幾次暗示裕王殿下多找一個護衛統領,別把所有的安全都放在他一人身上。


    結果就是,朱載坖笑嗬嗬地答應了,


    轉身就忘得一幹二淨。


    徐明煊寧願相信裕王殿下是給忘了,也不願意相信是不想多給一人出俸祿。


    “滕公公。”


    坐在屋簷下,正在歇息的徐明煊一眼就看到了從走廊過來了滕祥。


    依照他的經驗來看。


    滕祥是來找他的。


    “徐統領,最近要加強一下裕王府的巡邏。”


    滕祥說完,就等著徐明煊問明原因。


    然而,徐明煊連問一下都沒有,立刻答應了下來。


    目光還不自覺地看向了朱載坖休息的院子方向,他所在的位置,很是巧妙,剛好能以最開闊的視野,盯著整個小院子。


    滕祥本來還想要解釋一下的。


    畢竟,在王府內,自己的位置和徐明煊同級,並不存在誰是誰的手下。


    看想了想,記起了陸繹的話,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等到滕祥離開之後。


    徐明煊身邊的一名手下不滿地低聲道:“不就是一個總管嗎?哪有資格命令統領大人。”


    誰知,徐明煊突然轉頭看向了此人。


    目光陰冷地瞪著。


    “你也是裕王府的老人了,今日本統領也不懲罰你,從現在開始學會閉嘴,為時一個月,一個月內若是開口說話了,就自己想辦法滾蛋。”


    這名手下目瞪口呆,明明在自己是在給統領大人爭麵子。


    為何最後卻是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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