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兩兄弟就再也沒有出門。


    一直都在廣寧衛當中,指揮著一群人,改造廣寧衛的營房。


    什麽地方需要加固。


    什麽地方又需要怎麽合理地布局起來,不讓外麵的寒風,吹到屋內。


    最後就是改良了一下火炕。


    別看這一點點小小的改動,使得整個廣寧衛當中居住的百姓們,也跟著自發的改造起了自家的房屋。


    剛好,王台死了之後,留下來的那些女真人,就有了用武之地。


    帶著鐐銬幹活,雖然慢,但人數上去了,速度也依舊很可觀。


    “所以說,要講科學,你看看你們,一點衛生都不講,大冬天的怎麽就不能洗澡了?澡堂子建起來不就成了?”


    閑著沒事朱載壡,總算是知道,二弟為何要改造他的裕王府了。


    原來的王府,看起來幽靜。


    卻不是很適合住人。


    本來決定再過半個月,就要迴去的,最好趕在年前。


    現在除了這一檔子事,肯定是不能撒手不管的。


    那麽就隻能,從他看不順眼的營房改造開始。


    朱載壡在指揮人改造房屋。


    朱載圳則是帶著一群人在修路。


    這個也不是個簡單活。


    大冷天的,地麵硬化得厲害,想要把路麵再次平整一番,所出的力氣是平時的好幾倍,還出不了多少活。


    “看到了沒有,許多時候,想要練兵,並不一定要拉出去在校場上裝模作樣,隻需要分工明確,也是可以鍛煉一支隊伍的紀律性的。”


    朱載圳看著道路慢慢地被平整了出來。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由得想到了大明的那幾個修橋鋪路的施工隊伍。


    若說能夠快速成軍的,除了那些工坊和工廠的工人們之外,也就隻有施工隊了。


    隻要給一杆火槍,上手射擊幾次之後。


    很快就能夠拉出去戰鬥。


    現在武器的更新迭代,再也不是以前訓練一個弓箭手那樣,花費更多的時間,更大的成本了。


    “臣,明白了。”


    跟隨在左右的黑春,若有所思的道。


    見識過了大明的火槍,就已經明白了,往後的戰爭,肯定不再是原來的樣子。


    什麽騎兵衝鋒,步兵布陣。


    弓箭手和盾牌兵或許在某些地方還有點用處。


    可前兩者,更換了火槍之後,戰術也都得跟著發生變化。


    “殿下,若是能夠把火槍設計成能夠像諸葛連弩一樣的連發,是不是軍隊之中所需要的士卒將會更少?”


    很突然的,黑春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現在的火槍是單發的。


    看起來威力還不錯,可在列陣的時候,需要士兵們站得很緊密才是更具有威力。


    若是真的有連發的火槍的話。


    那就是一排活靶子。


    “有見地!”


    朱載圳讚許地看了一眼黑春。


    他的眼光果然沒有錯。


    在軍隊之中,能打是將才,和能夠發現問題,然後及時地做出調整,才可以成為帥才。


    “我大明正有人在研究這個,相信不久的將來,你會看到這種武器的。”


    具體的,朱載圳也不知道。


    就連現在研究到了哪個階段,也不是很清楚。


    隻聽說,現在的材料不行,完全支撐不起來連續發射的消耗。


    “明年,本殿下迴到京師,就讓人給廣寧衛送幾門新式火炮,此地的火器,實在是太落後了,笨重不說,填裝火藥還很麻煩。”


    為了長期應對來自女真人的壓力。


    朱載圳也決定大出血一迴。


    就是要多跑幾次裕王府了。


    新式的火炮,大多都裝備在了戰船上,沒有裕王的簽字,九邊想要一門,都很難。


    “臣,多謝殿下了。”


    黑春還沒有見過新式火器的樣子,可能夠被殿下推崇,肯定是要比現在廣寧的火炮要好得多。


    “一點小錢,本殿下還是出得起的。”


    廣寧衛當中,熱火朝天。


    張學顏卻已經乘坐馬車開始往遼東都司的方向而去了。


    自己心中清楚,小命和家人能不能保住,就看他這一次能不能說服女真人,暫時不要對大明動手了。


    殊不知。


    此時的女真人,也是焦頭爛額的首尾難顧。


    一邊要防備著大明邊軍的來襲,一邊要應付著從草原上逃難過來的蒙古人。


    並不是任何一個部落,都會向大明俯首稱臣,然後融入進去的。


    知道打不過,早早就跑路的,也有很多。


    有的深入了大漠深處,也有的人就橫向發展,既然大明打不過,那麽身邊的女真人還是可以對戰一番的。


    隻要贏了,也是可以找到一處棲息之地的。


    所以,在張學顏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的時候,卻神奇地被接待的女真人顯得首領,當成了座上賓。


    仿佛一點都不對死了首領王台這件事,有半點抵觸情緒。


    而同一時間段。


    相隔甚遠的寧波港,也正在迎來一場特殊的對話。


    “李時珍呢?”


    剛一見麵,鄭若曾就迫不及待地問起了此人。


    “當然是走了,病已經治好了,還留著幹嘛?”


    孫立彬翻了個白眼說道。


    人家能夠來此,就是為了見識一下新病例是什麽樣子的病,可不是來等著揚名,逞威風的。


    再說,人家手中可是有神醫證的。


    一般大夫比得了?


    “知道他去哪了嗎?”


    鄭若曾不死心地追問道。


    “是向著台州府方向去的,按照他的意思是想要沿著沿海,一路走下去。”


    這一次是石秀枝說的。


    鄭若曾張了張嘴,還想再問,想了想還是住口不談了。


    自己的心思,似乎在李時珍的麵前,不夠看。


    人家是雲遊天下的神醫,而自己也有自己的理想。


    自己本就放棄了醫術,再不服氣地想要比較一下這個,不是很妥當。


    “船上的人,都沒有人再感染瘧疾了吧?”


    俞大猷見到鄭若曾心不在焉,隻能自己接過話題,繼續詢問。


    安全永遠是第一位。


    他的戰船,擋住了看得見的敵人,卻轉眼被看不見的威脅,來到了大明的話,就是皇上可以原諒自己。


    他自己都得後悔一輩子。


    所以,謹慎是必不可少的。


    “已經檢查過所有人的血液了,沒有發現問題。”


    石秀枝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自己檢查過後的單據。


    隻這一次,使用的耗材,都是一筆很大的數目。


    他都怕沙勿略一群人,迴去之後再也不敢來大明了,實在是欠款太多導致的。


    “那就好,可以安排人,咱們和這個傳教士見上一麵。”


    俞大猷指了指身後跟來的一群人又道:“這些人都是裕王殿下送過來的人才,目的是什麽你是清楚的,具體怎樣安排,都有你來辦理。”


    “沒問題,在船上這麽久,誰有那些本事,都記在心裏呢。”


    孫立彬也不是沒事可做,憑著超強的記憶,沙勿略一群人在他麵前,幾乎是沒有秘密隱藏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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