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壡的簡單想法,朱載坖不清楚。


    可一心盼著自己的父皇去死的,似乎每一個太子都會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但說出來的,怕是隻有朱載壡一人了。


    “大哥,你這話要是被父皇知道了的話,從今往後的功課,可能又要漲上一倍。”


    到底是小孩子,有時候說話快了,什麽話都往外說。


    也不管是多麽的驚天地泣鬼神。


    “你們都沒聽到是不是?”


    朱載壡一怔,小臉瞬間就白了,指著幾次後朱載坖的幾位侍女,質問道。


    “迴太子話,奴婢們什麽都沒有聽到,剛剛太子說的什麽呀?”


    或許是太過熟悉,侍女們也並沒有多少懼怕,笑著反問道。


    “這就好。”


    朱載壡點了點頭,隨即才道:“二弟不地道,又騙我胡說八道。”


    “······”


    朱載坖都無力吐槽。


    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偏偏能夠說成是別人的問題。


    果真是做皇帝的料。


    甩鍋的本事不小。


    “好了,等到那個俞大猷來京了,記得給我說一聲,到時候去看看此人。”


    若是朱載坖沒有記錯的話,此人還是一個文武全才。


    寫的詩詞,也是很有名的。


    “記下了。”


    朱載壡也找了一張搖椅。


    很有眼力勁的滕祥,立刻給安排上了全套服務。


    朱載壡剛剛躺下不久。


    朱載圳又來了。


    仿佛出宮已經成了鄉裏鄉親之間的走街串巷一樣容易。


    “你不在宮內練武,又跑出來幹嘛?”


    “宮內無聊死了,又沒有人和我玩,找大姐就是在找打,其他幾個妹妹也玩不到一起。”


    迴來之後,朱載圳除了練武,就是練武。


    一點意思都沒有。


    “走,咱們出去玩一次。”


    朱載坖突然也想要活動一下身體了。


    兄弟之間不能叫打架。


    “哎呦!有熱鬧看了。”


    朱載壡也來了興致。


    誰知剛剛出門,陸繹就迎麵跑了過來。


    “二殿下,皇上到演道院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朱載坖一怔。


    演道院如今算他的自留地,父皇收走了他所有的產業,就留了這個,怎麽忽然想起要去看看那個地方?


    “隨行的都有誰?”


    若沒有人唆使,嘉靖絕對對演道院沒有興趣。


    “醫院的院長許紳許院長。”


    朱載坖抿著嘴唇略一思索就明白什麽原因。


    肯定是去醫院看望毛伯溫的時候,得知了一種神奇的新藥,才會起了好奇心吧。


    “隨他們去吧,反正那些東西他們也看不懂,剛好我們兩兄弟要比武,你來給做一次見證人。”


    朱載坖隻要知道,嘉靖不是被人給忽悠過去的就行。


    練武場上。


    兩個身穿護具的小孩子,拿著和他們一樣高的木劍,一頓乒乒乓乓地亂打。


    倒不是誰能打倒誰。


    比試的是誰堅持的時間更久。


    護具很沉重,每動一次都很費勁。


    “看你累的臉都紅了,做哥哥的勸你還是認輸算了。”


    “難道做哥哥的不應該讓著弟弟嗎?孔家那個叫孔融的小孩子都是這麽做的。”


    “一個小故事而已,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二哥你又在狡辯。”


    打打停停。


    歇息的時候,就會語言攻擊。


    而有了力氣之後,又會狠打幾下。


    朱載壡坐在椅子上,欣賞著兩位弟弟給他的表演。


    誰輸誰贏他不在乎,反正就是好看。


    直到兩人累得再也提不起木劍為止,才會停下。


    “你們兩人不行啊,這點時間就撐不住了。”


    坐著看戲不嫌累的朱載壡不斷地煽風點火。


    “你行你來試試。”


    “我看戲正看得舒服著呢,上去幹嘛?你們繼續。”


    有過一次你行你也上的經曆,朱載壡不想再來一次。


    而那一次最後成了兩位臭弟弟,打他一個大哥。


    雙拳難敵四手,自然是輸得一塌糊塗。


    “算了,大哥不上當了,咱們也不用演了。”


    說罷,朱載坖就扔了手中的木劍,癱坐在地上,不想動彈。


    “還不是你上一次打的太狠。”


    朱載圳也沒有剩下多少力氣,拄著木劍,不肯坐下,仿佛勝利了一樣的居高臨下接著又道:“這次算我贏?”


    “算你贏。”


    朱載坖也懶得爭辯,揮了揮手。


    很快就有人上來給他們兩人解除護具。


    又送來早就調配好的淡鹽水補充體力。


    “殿下,暖房已經燒好了。”


    “好,這就去。”


    天氣寒冷。


    裕王府有一處洗澡的地方,一直都是最暖和的。


    “等等我,我也要。”


    朱載壡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桑拿房是朱載坖建立起來不久的一處洗澡的場所。


    電石這種東西的尋找,目前還是有點困難。


    還是多虧了那些見多識廣的道士們。


    許多時候朱載坖都在想,若是這些人不想著長生的話,研究出來的玩意,絕對都是黑科技。


    “若是父皇來這裏洗一次澡的話,不知道皇宮內,會不會也建一個這種澡堂子。”


    外麵天寒地凍。


    屋內仿若盛夏。


    玩鬧一番,洗一次澡,再蒸一下身體,渾身舒服。


    “殿下,什麽時候,也讓人給我家裝一個?”


    陸繹也算是趕上而來好時機。


    自從建起這個桑拿房,他還是第二次進來。


    “很貴的,你家老爺子舍得銀子?”


    滿頭大汗的朱載坖,一邊喝著淡鹽水,一邊說道。


    “肯定舍得,相信建成時候,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泡在裏麵。”


    隻有享受過,才會知道桑拿的好處。


    “後麵等著,本太子的宮內都還沒有裝上呢。”


    朱載壡立刻不樂意了。


    欺負他沒銀子還是怎麽的?


    他現在也是有產業的人。


    不在乎花費多少。


    “兩位殿下若是建好了,總能輪到我吧?若是時間拖下去的話,冬天就要過去了。”


    “後麵還有皇上,還有各個嬪妃呢,你有得等了,不過這東西,夏天也能用,效果還更好一點。”


    朱載坖也是沒有辦法。


    隻要桑拿傳進了宮內,他久的一碗水端平。


    不然自己的母親,在宮內就過的不舒心。


    “殿下對於吃喝玩樂,簡直是已經到了極致,外麵那些紈絝子弟,都玩的什麽名堂,沒一點品味。”


    陸繹說著另類吹捧的話。


    聽在朱載坖的耳中總覺得怪怪的。


    他是喜歡享受,而且還在把自己能夠享受到的東西,玩到了極致。


    可應該和紈絝子弟沒有關係吧?


    他自認可沒有過欺男霸女的行為,算得上京城中的一股清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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