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思荏真是被他打敗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好了,我知道了,中午飯在食堂,我們會去的。」


    「那好,中午見。」樊少傑算是辦成了一件事,跟其他人擺手說了再見,離開了辦公室。


    他的心情愉悅,也沒有搭乘電梯,就從樓梯上樓。


    到了心胸外科的辦公室,他立刻向簡奕邀功。


    結果,簡奕那個冰塊臉,不但不感謝他幫自己周旋,反而更多的是無動於衷。


    「喂,姐夫,你給點反應好不好?我可是幫你約了姐姐了。」樊少傑覺得自己的熱戀貼了冷屁股。


    簡奕隻是擰眉看著他道,「約大家吃飯,是為了你以後工作更加順利,跟我有什麽關係?」


    ……


    「拜託,那是婦產科和新生兒科,跟我關係不大吧。」樊少傑覺得他是強詞奪理。


    簡奕卻不緩不慢地解釋道:「部門和部門之間,很多時候會因為病人本身的病情比較複雜,都會涉及到。所以,各部門關係融洽,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姐夫,你能不能把重點放在姐姐的問題上?她因為你不理她,所以生氣了,而我幫你約了她,讓你們可以和好如初。」


    樊少傑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


    「我不理她,是因為她說的在醫院,不可以讓別人知道我和她是夫妻,所以我肯定要對她冷冷淡淡的,否則怎麽能夠詮釋好隻是同事,不是愛人的感覺?」簡奕說的在情在理,倒是讓樊少傑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但是,她不管怎麽樣都是女生嘛,男生哄女生,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誰說的?如果是女生錯呢?」簡奕就是那種特別認真的人,如果對方明明是錯的,就算是親人子女也一定要就事論理。


    「女生的錯,當然不能說她錯了,得說自己錯。」樊少傑的情商真的蠻高的,和簡奕形成鮮明對比。


    「為什麽?這麽做,她永遠都不會認識到自己犯了怎麽樣的錯誤。」簡奕的情商真的低入塵埃。


    「拜託,姐夫,你能不能想法俏皮一點?女人犯錯誤其實挺可愛的,那些精明的女強人,看著就不想交往了,毫無女人嬌柔的樣子嘛。」


    樊少傑無語望天,忍不住吐槽。


    這時候,一直坐著的葉子喻按捺不住了。


    他起身倒了杯水,喝兩口迴到座位,說,「少傑,你不用跟奕哥扯這些的,他呀,從來都是個木訥的人,你知道他在嫂子生日的時候,送什麽嗎?」


    「送什麽?」樊少傑有點好奇的的問道。


    「花。」


    「那很好啊,至少還知道送花。」樊少傑以為他根本不會送花。


    「nonono,問題不是一般的花,你猜是什麽花?」葉子喻故意賣關子。


    「葉子喻,你夠了!」簡奕的聲音轉沉,明顯就是白了他一眼。


    「什麽花,什麽花,快點告訴我!」樊少傑的好奇心被帶了起來,不讓簡奕發飆。


    葉子喻立刻道,「一束白菊花!是人家生辰花哦。」


    噗哈哈哈……


    樊少傑一下子沒有忍住,趴在桌上大笑起來。


    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拍著桌麵,眼淚都笑得從眼角滑落。


    「姐夫,你厲害,白菊花,哈哈哈,你怎麽想到的?」


    「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在這裏研習了。」簡奕板著臉,厲聲喝斥,直接起身往外走,「我現在就去跟院長說,我教不了你!」


    「誒誒誒,別這樣,姐夫!」樊少傑立刻收斂了笑聲,上前攔住了簡奕的去路:「你這麽去的話,我爸一定會打死我的,姐夫,請你高抬貴手,饒了我這次吧!白菊花好呀,高潔,花中隱士,絕對的好!」


    簡奕不打算理他,繼續往外走。


    樊少傑真的急了,連忙擋在門前,不讓他開門。


    「姐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次吧。」說完,雙手合十,幾乎是在把他當菩薩拜。


    簡奕這才意識到,樊思荏為什麽總是會做出「討饒」,是「說好話」的樣子。


    原來,他們家都是這樣的。


    簡奕撇了撇嘴,說,「我答應你不去院長室,但是我必須出去,你讓開。」


    「不去院長室,還出去幹什麽?」樊少傑顯然是不相信他。


    簡奕知道他懷疑自己,擰著眉說道,「已經12點了,你說去幹嘛?」


    「啊?」樊少傑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真的12點了。


    他連忙讓開路,說,「哦哦哦,我們一起去吃午餐。葉學長,一起吧,我請客。」


    「好呀,免費的午餐,我一定要吃的。」葉子喻也放下了手上的文案,跟著兩人一起去了食堂。


    醫院的食堂,夥食還是不錯的,菜肉新鮮,味道也還可以。


    就著吃午飯的高峰期,樊思荏和唐誌玲想到可能會太擠,沒位子,所以早了一刻鍾就過來了。


    來的時候,也已經滿了,就剩下中間一張方桌了。


    兩人把桌子拚了一下,就坐下等著樊少傑他們過來。


    眾人本來覺得簡奕那麽高冷的男神,不會參加這樣的新人聚會的,沒想到他竟然來了,真是讓眾人太意外了。


    簡奕跟在樊少傑身後,來到樊思荏麵前。


    他先占了樊思荏身邊的座位,然後就開始點菜。


    樊思荏抿著唇看著他,發現他還是不跟自己說話,心裏也知道是礙於這麽多人在場,實在不好說什麽。


    不過,他點的菜,全部都是自己愛吃的,也算是一種賠禮了。


    對座的唐誌玲,原本是那種極為清高的人,客戶這會兒跟簡奕同桌吃飯,也會表現出一些殷勤,各種遞碗筷,夾菜。


    樊思荏留意著她的眼神,知道她也對簡奕有了好感。


    在她身邊的黃悅祺則挺不是滋味的,眼神中流露出對簡奕的敵視。


    「簡老師,你工作也有好幾年了,有沒有談女朋友呀?」唐誌玲突然開口打聽簡奕的私生活。


    這讓樊思荏的眉心不自居的皺了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他的男人,雖然為人出眾,人家人愛,可是就這麽當著她的麵問這話,還是心裏挺不高興的。


    簡奕冷睨了她一眼,說:「我的私事,不需要向你報備吧。」


    「呃,對不起,我隻是有點好奇。」唐誌玲沒想到簡奕會這麽說話,冷得讓人打顫。


    「你們現在的階段,好奇應該放在醫療問題上,其他的都不適合多想。」簡單淡淡地說了一句,放下筷子,說,「我吃完了,你們慢用。」


    而後起身離開座位,往食堂外走去。


    「喂,簡醫生!」


    樊思荏看著他這樣我行我素的樣子,心裏有點生氣,卻還是快步跟了出去。


    「簡醫生,唐誌玲她應該隻是對你有好感,所以才會好奇你的個人生活的,希望你不要因為這樣而生氣。」樊思荏知道唐誌玲隻是周圍一群女人中的一個,而且她算是好的,有人品的,那些不好的看了簡奕,估計就直接撲上去了。


    「好奇我?我做了什麽讓她們誤會的舉動嗎?」簡奕不是第一次遇到唐誌玲這樣的女人,可以說每天都會遇到。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長得好,學識也好,自然是眾多女性心裏的白馬王子了。」樊思荏想了個最通俗易懂的解釋。


    簡奕聽了之後,嘴角微微上揚,直接搭乘天梯上了醫院樓頂。


    「思荏,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不願意公開我們的關係,明明公開之後,這些女人就不會繼續對我拋媚眼,也不會繼續想入非非了。你也不需要像剛才那樣,因為唐誌玲突然的一句問話,變了臉色。我們是合法夫妻,你為什麽一定要我幫著隱瞞呢?」


    「因為我不想被那些喜歡你的女人撕碎。」樊思荏說了原因,「你們男人是不會明白女人的心理的。她們允許崇拜的人一直單身,這樣她們可以幻想自己還可以成為偶像的女朋友。以至於某天偶像公開了自己有另一半的事實,就會有瘋狂的粉絲覺得自己失戀了,然後選擇跳樓來解脫。」


    「是嗎?女人都是這樣嗎?」簡奕愣愣地看著他,表情挺不能理解的。


    「真的,我可不是說假的。」樊思荏嘟著嘴走到他麵前,一把摟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懷裏:「我想,等我在這裏的人緣好一點之後,在公開關係,至少一些和我要好的,不會惡意攻擊我。」


    簡奕低頭看著她,抬手輕撫她的腦袋,「行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誰讓我愛你呢。」


    他沉沉嘆了口氣,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兩人正甜蜜呢,突然樊思荏和簡奕的手機響了。


    這是個醫院的緊急電話,隻有發生大事件才會用這個號碼撥號。


    「餵?」樊思荏和簡奕分開兩邊,接聽了電話。


    「目前陶山村因為這個月連著下月,出現了山體滑坡的情況,造成了不小的事故!請各醫院立刻調派人手趕往桃山村,為被困的傷員治療。」


    樊思荏聽完電話,轉頭看著簡奕:「陶山村,山體滑坡!」


    「院長說,安排我過去!」


    「你?」樊思荏驚訝的看著他,「為什麽是你?你有過這樣的救援經驗嗎?」


    「我沒有,不過聽說山石滾落下來了,有人被埋,也有上了胸腔的,我去最合適。」簡奕說著,便往樓下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行!你現在隻是研習醫,不是正經醫生!」簡奕搖頭道,「你不可以去,出了事,你我都承擔不了責任。」


    「不,我一定要去!你都沒有做過這樣的現場急救,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這種現場,突發事件太多了。」樊思荏心裏擔心他,所以,不能讓他一個人去。


    「樊院長隻通知我去,並沒有電話讓你去吧。」簡奕同樣不想她去,畢竟不是什麽輕鬆的事情。


    煩死人嘟著嘴看著他,立刻道,「行,我親自找他同意!」


    說完,往院長室走去。


    「思荏!」簡奕想要叫住她,可是樊思荏就是不聽,直接推門進了院長室。


    「我也要去陶山村,我以前跟著我媽去過地震現場,我比簡奕更有經驗。」樊思荏都不喊父親,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要求。


    樊世華正在跟急診主任確定去陶山村救援的人員名單。


    這會兒被樊思荏這樣沒規矩地打斷了,心裏是非常生氣的。


    「你有沒有規矩?進來不想敲門的嗎?」樊世華沉沉嘆了口氣,指著門口道,「出去!」


    「我要參與陶山村救援!」


    「你一個研習醫,不要瞎胡鬧,出去!」樊世華看著樊思荏的態度,如果辦公室裏坐著的是不認識他們父女的醫生,他還不會這麽生氣。


    這會坐著的是跟他和言明慧一起學醫的鄭國豪,人家也清楚他們父母的關係,真是特別沒有麵子。


    「研習醫怎麽了?我有能力……」


    「我不會讓你去的,立刻出去!」樊世華指著門口,怒聲喝斥。


    樊思荏還想據理力爭,簡奕快步進來,把她拉了出去。


    「你幹嘛呀?」樊思荏不想走,甩開他的手,想要迴辦公室逼著樊世華答應自己的請求。


    簡奕一把將她拽迴到麵前,「思荏,好了,不許胡鬧了!」


    「我沒有胡鬧!我說真的!」樊思荏擰著眉,想甩開他的手。


    簡奕卻緊緊拽著,不讓她這麽做:「好了,這裏也是離不開醫生的,我從陶山村轉移的病人,可能就需要你幫忙接應。真的是那種很困難的手術,有你在,我還放心一點。」


    樊思荏聽了這話,情緒頓時就沒有之前那麽激動了。


    她嘟著嘴,看著簡奕,道:「你讓我留下,是希望我可以接手你的病人嗎?」


    「我是希望你可以坐鎮醫院,真的有困難的手術,我知道還有你在。」簡奕這是對她的信任。


    樊思荏抿了抿唇,仔細想了想,似乎是接受了他這個說法。


    「好吧,就看在你這麽信任我的份上,我接受了。」她說著,催促道,「那你快點去準備,車子應該已經在門口等了。」


    「嗯,我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簡奕點了點頭,往電梯處走去。


    「你才是,照顧好自己!」樊思荏朝他喊了一聲,並不跟著,直接坐電梯下樓。


    他就準備了一些特別簡單的東西,都是急救用得上的。


    樊思荏迴到婦產科辦公室,張主任正在找她。


    「思荏,你迴來的正好,等會兒急診室可能會很忙,樊院長已經開通的醫院綠色通道,接待那些因為泥石流受傷的受災人員,錢主任向我借人,也隻有你讓我放心。


    「哦。」樊思荏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道,「我可以。」


    「那你收拾一下,然後就去急診室報到。」


    「嗯,好。」樊思荏答應之後,立刻拿了自己的東西,準備下樓。


    莫岱北一看她要去急診,連忙自告奮勇道,「張主任,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麽?」


    「給我們組長打下手!」莫岱北就想跟著樊思荏,總覺得跟著她可以學到很多。


    張仲愷擰著眉看著他,遲疑著說道,「可是,你能行嗎?」


    「我可以的,請你務必信我!」莫岱北連忙表明心跡。


    張仲愷想了想,看著樊思荏問道,「你怎麽說的?」


    「我覺得可以。」她看了莫岱北一樣,見他朝著自己使眼色,便點了點頭。


    「既然你這麽說,那就這樣吧,你和思荏一起去急診室待命,其他人也必須24小時待命。」張仲愷的態度很明確。


    眾人立刻就齊聲答應了。


    很快的,樊思荏和莫岱北到了一樓急診大廳。


    「錢主任,婦產科樊思荏。」她朝著急診室地老大自報家門。


    錢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前段時間剛剛調來第一醫院,據說是國內首屈一指的急診大夫。


    「嗯,你們先坐會兒,等會兒泥石流造成傷害的第一批病人,就會送來醫院。有些是皮外傷,有些卻是很重的骨折,另外還有一些看似沒什麽問題,實際有內出血的情況,這種最需要留意!千萬不要耽誤了傷情!」


    「明白!」樊思荏微微點了點頭,就見錢虹看了莫岱北一眼,問道,「你是哪個部門的?」


    「我也是婦產科的研習醫,我是來給我們組長做助手的!」莫岱北緊跟在樊思荏身邊,認真說了情況。


    「喲,這才來醫院幾天?都有跟班了。」錢虹並不認識樊思荏,隻是覺得年輕人在工作的地方這麽形影不離,非常輕浮。


    而且,這兩個都是研習醫,越知道張仲愷是不是故意給她找晦氣!


    如果這兩個人適應不了急診的忙碌,到時候越幫越忙的話,她就立刻找院長投訴。


    說話時,傷員就送到了,急診室的前線醫生第一時間通知了錢虹。


    「主任,第一批傷員到了,麻煩派人到外麵接一下。」


    「知道了。」錢虹掛了電話,對著樊思荏和莫岱北說,「走,跟我去接傷者。」


    「是!」


    樊思荏緊跟在錢虹身後,到了醫院門口,就看到同一時間停了五輛救護車。


    每輛車上,至少兩個傷者。


    樊思荏和莫岱北接了其中一個臥床,額頭受傷的傷者進了急診室。


    「你好,這裏是第一醫院,能聽到我說話嗎?」樊思荏緊跟著傷者的病床邊,查看他神誌是否清楚。


    傷者微微點了點頭。


    「好,現在問你幾個問題。」樊思荏接著說道。


    「嗯。」


    「叫什麽名字,是怎麽受的傷?」


    「江海,修路的時候,遇到山體滑坡,頭被一塊石頭砸到了。」他的神誌還算清楚。


    「好,那麽現在告訴我,哪裏不舒服?任何地方地疼痛,都要如實說。」樊思荏必須確定他除了額頭的傷,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頭疼,噁心想吐,視線有點模糊。」傷者說著自己的感受。


    「身上呢?」樊思荏讓護士幫他做ct,拍x光片,查看腦部情況。


    「沒有。」他搖了搖頭,隻覺得頭暈得難受。


    很快的,護士把片子給樊思荏。


    「顱內淤血,應該是腦震盪,讓他留院觀察。」樊思荏說完,對著傷者道,「江先生,你暫時沒有大礙,不過,因為是腦部受傷,有淤血,必須留言觀察。」


    一般頭部撞上,當時可能問題大,可是由於有淤血,可能壓迫一些神經線,也有可能顱壓增大,所以頭撞傷之後的24小時內,是最容易發生變化的。


    「好。」他點頭答應了。


    樊思荏讓護士送他去病房,緊接著又到外麵接傷者。


    這一次的傷者沒有外傷,可是樣子很痛苦。


    樊思荏看他一直捂著胸口,問道:「先生,你是被什麽壓到胸口了嗎?」


    「是的,醫生,我的心髒不會有事吧?我現在覺得胸口好疼啊。」傷者說著自己的感受。


    樊思荏立刻讓護士給他照胸透。


    「你肋骨斷了兩根,需要手術接骨。」樊思荏說著,讓護士聯繫骨科收人。


    「手術?是不是很貴呀?」傷者聽到手術,明顯就是害怕了。


    樊思荏看了他一眼,很明顯是個外地打工仔,手術對他來說,負擔是挺重的。


    不過,樊思荏並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安撫道:


    「現在你想的應該是讓自己早點康復,別的不要多想。」


    「不行的,我做不了手術的,你們有沒有止痛藥,我吃了不疼就好了。」男人說著要坐起來。


    樊思荏連忙讓莫岱北按住對方,說,「你放心在這裏做手術,你是因公受傷的,你的公司會給你醫療賠償的。」


    「不會的,我們老闆摳得很,不會……」


    「放心,如果不會,我有最好的律師介紹給你,一定會幫你追討醫療賠償的。」說完,讓護士看著他,聽到隔壁傳來儀器落地地聲音。


    她立刻示意莫岱北過去看情況。


    三秒鍾,莫岱北過來說,「好像是急診的實習醫生,這會做閉式引流,有點手忙腳亂。」


    樊思荏聽了之後,把民工交給護士照顧,來到隔壁的布簾內。


    「嗨,需要幫忙嗎?」她招唿了一聲,就看到那個實習醫生手抖的快要哭了,病人的情況急轉直下。


    樊思荏連忙上前,接過針管,說:「這次我幫你做,下次自己做。既然選擇醫生行業,就必須膽大心細,你的遲疑,耽誤的是傷者的最佳救命時間。」


    「對不起,我其實已經試驗過很多次了,可是,我……」實習醫生看著她熟練的動作,以為是正式醫生,怕她會向告狀,連忙解釋道,「我還是怕會出錯。」


    「做醫生,必須對自己足夠自信,你這樣是不行的。」樊思荏很快就給傷者做完了閉式引流,拔下了針管,道,「你下次,可以把病人當做是自己本人,我們對自己下針會自信一點,另外,自己是不可能讓自己有事的。」


    小醫生顧真真聽了這話,表情有點驚訝。


    樊思荏聽著隔壁顧客的醫生下來收傷傷者了,立刻道,「好了,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做吧。」


    「誒,樊醫生,你是新來的嗎?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嗯,對,新來的,跟你一樣,不過我是婦產科的研習醫。」說完,到了隔壁,向骨科的大夫大致陳述了一下病人的情況。


    很快的,她有到門接了第三個傷者。


    這時,看到了去往陶山村的大巴車集結完畢,醫護人員都已經上了車。


    簡奕也從住院樓出來,往大巴車走去。


    他正好跟接傷者的樊思荏打了個照麵。


    兩人沒有語言上的交流。


    可是,彼此的眼神已經詮釋了一切。


    樊思荏快速進了急診大廳,簡奕則拿著包上了大巴車。


    倒是身邊的莫岱北看到了簡奕,特地跟她打了招唿。


    他迴到樊思荏身邊的時候,樊思荏正在檢查一個雙腿受傷的男人。


    「組長,我們派去去第一線的醫護人員,是不是都是院裏頂尖的。」


    「這是肯定的。」樊思荏低低應了一聲,說,「那個地方,不是最好的醫生,很難處理突發的問題。」


    「比如呢?」莫岱北有點好奇地提問。


    樊思荏想了想,小聲道,「比如醫療器材短缺,必須立刻給傷者做手術,沒經驗的一定hold不住的。」


    「沒有手術室的情況下做手術?」


    樊思荏點了點頭,說「那種地方,有時候隻能那樣。」


    麵前的傷者聽了這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腳,連忙道,「小醫生,我的腳怎麽樣?是不是斷了?很疼呀。」


    「沒事,有點骨裂,暫時住院觀察一兩天吧。」樊思荏給了建議,讓護士幫人清理傷口,上藥。


    這時候,一個當兵的,送人來了醫院。


    「醫生,醫生在哪兒?」


    樊思荏聽著喊聲,立刻走出圍簾。


    「你好,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醫生,一個孩子受傷了,被埋在了泥流中,麻煩你救救她!」男人的身上全是鮮紅的血跡。


    樊思荏立刻讓他抱孩子躺在床上,查看了孩子的情況。


    「被埋多久?」


    「應該是三四分鍾吧。」當兵的迴答。


    「你自己開車送她來的醫院?」


    「是,我有給她做個人工唿吸,雖然恢復了唿吸,可是感覺很微弱。」當兵的說著自己的急救情況。


    樊思荏讓護士為孩子做ct,拍x光片,確定了孩子的情況之後說,「放心吧,她沒事,不過要做個清創手術。」


    說完,她讓護士通知了唿吸消化科的醫生下來接病人。


    樊思荏很確定在孩子的身上,沒有很大的創麵傷,掀開簾子,走到當兵的麵前,問道:「你好,你是前線的第一批救援兵?」


    「是的,當時就是又一次出現滑坡,我就眼睜睜看著孩子被埋,接著就把人救了出來。不過,醫療隊還沒有趕到現場,我怕耽誤孩子的救治時間,就開車把人送來了醫院。」


    「原來是這樣。」樊思荏明白地點了點頭,接著就聽到當兵的開始咳嗽。


    「你怎麽了?」


    「我沒事,我還要趕迴現場,繼續救人。」說著,他就要離開。


    樊思荏聽他的咳嗽很不對勁,攔住他,道:「你先別走!」


    「啊?還有什麽事嗎?」


    「我覺得,你的情況比孩子嚴重。」樊思荏攔住他,直接扣住手腕把脈。


    「別開玩笑了,我沒事的。」當兵地連忙搖頭,說道,「醫生,請你放開我,我必須趕迴去了。」


    樊思荏卻並不放手,眉心不禁皺了起來。


    「莫岱北,推張床過來,讓心胸外科的一聲下來接人。」樊思荏的表情特別嚴肅,聲音也變得冷厲果斷。


    「啊?」莫岱北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當兵的立刻就捂著嘴咳嗽起來,之後突然「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


    「他胸腔內出血,需要立刻做手術!」樊思荏把人扶到病床上,問道,「你就孩子的時候,胸口被什麽撞過?」


    ……


    當兵的眯著眼睛看著她,沒有開口,已經昏死過去。


    「立刻送手術室!」樊思荏讓莫岱北幫著一起推床去手術室。


    同時,她拿出手機,給簡奕打了電話。


    「餵?」


    「簡奕,幫我查一下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救援,並且送一個小女孩來醫院的戰士,在救援當時,受了什麽傷,或者說發生了什麽意外!」樊思荏沒有任何打招唿的言語,開門見山說了情況,陳述果斷利落。


    「好,我知道了,等會兒給你電話。」


    「如果我的電話打不通,你就打給莫岱北,他的號碼,我現在發給你!」


    「知道了。」簡奕也沒有多說什麽,聽著她掛了電話,轉頭看向車窗外。


    從醫院出來已經有一小時了,原本早就該到陶山村了,可是山體滑坡堵了主幹道,車輛都無法直接進入陶山村,隻能繞了遠路。


    簡奕下車之後,第一時間向救援士兵打聽情況。


    有人直接說道,「你問的是劉彥斌,他現在應該已經把小女孩送到醫院了吧?」


    「是,小女孩平安。」簡奕點了點頭,問道:「劉彥斌救援過程中是不是發生過什麽意外?」


    「沒有啊,他救人特別積極利索,真的好像不要命一樣。」一個戰友這麽評價救人的戰士。


    突然,有人提出了反對,道:「不對呀,當時發生了一個時期,就是山上有一塊大石滾下了,情況很危急,就差點壓到那個小女孩了。然後,劉彥斌第一個上前抱住了那塊石頭,緊接著我們也跑了上去。」


    「你們阻止了石頭繼續翻滾?」


    「是的。」小戰士點了點頭,問道:「怎麽了?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不,沒問題。」簡奕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麽,立刻給樊思荏迴了電話。


    正如樊思荏說的,再打去就打不通了。


    他立刻給莫岱北打了電話。


    「喂,簡醫生呀?」


    「嗯,樊醫生要的答案,那個戰士為了阻止大石頭壓到孩子,可能胸口被大石頭撞到了。」簡奕說著自己的推測。


    莫岱北連忙道,「對對對,就是這樣,他胸肋骨斷裂,刺穿了內髒,所以情況非常危險。我們組長說,他還是那種稀有的熊貓血,如果血庫的血送不來,那就真的危險了。」


    「她人呢?」


    「跟胸外科的醫生一起在手術室。」莫岱北告知了情況,看到錢虹對他揮手,連忙道:「簡醫生,先這樣吧,泥石流的地方好像有個小學,這會兒送來的都是孩子!你們快點救救這些孩子吧。」


    「我知道了。」簡奕掛了電話,立刻跟著自己的醫療隊,到了士兵臨時搭起來的長鵬裏。


    這時候,天空又一次下起了大雨,給救援的戰士們增添了很多困難和危險性。


    樊思荏為趙主任做手術助手,看到了小戰士受傷的胸腔。


    「趙主任,現在隻有40的血,另外的,血庫還沒有送來。」


    「先做手術,肝髒必須修復。」趙慶陽說著,開始修復手術。


    樊思荏幫忙抽血引流,看到趙主任把斷裂的肋骨頭慢慢拔出來。


    傷口出現了漏洞,鮮血立刻止不住地流出來。


    「趙主任!」樊思荏看著趙慶陽的動作,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


    他縫合太慢了,會造成更多的血液流失的。


    樊思荏連忙上前,道,「趙主任,我來吧!」說完,已經站到了主刀醫生的位置上。


    她很快速的縫合了傷口,每一針都非常精準。


    周圍的麻醉醫生和手術護士看到這一幕,都是相當驚訝的。


    他們是見過了手術醫生的技術的。


    但是,像樊思荏這麽快的,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她的縫合非常完美,立刻就止了血,穩定了心跳和血壓。


    「好了,趙主任,還有其他的需要修復,請您手把手地給我指導。」


    樊思荏察覺到周圍醫護人員嘆為觀止地表情。


    她立刻轉移了話題,給趙慶陽台階下。


    「哦,好。」趙慶陽總算是找迴一點麵子,上前道,「下麵做周圍破損組織的修復。」


    樊思荏立刻照做。


    其實,這些不用趙慶陽教,她也可以做到很好。


    如果不是之前休學考了警校,她早就醫院獨當一麵的出名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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