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思荏看著那輛白色小轎車,臉上立刻揚起了歡喜的笑容。


    她連忙開門下車,好像是一定要讓簡奕明白,小司機不是那種逃避責任的壞人。


    「我說了吧,他不是你說的偷車賊!」樊思荏越是對小司機讚許有加,簡奕越是討厭這個人,按下電子鎖後,直接抓著樊思荏的手,往訓練營內走去。


    「誒誒誒,幹嘛呢!」樊思荏被他拽得差點摔倒,連忙向後扯了一下,想要甩開他的手。


    簡奕的手卻好像鐵銬一樣,緊緊箍著,不管她是拍,還是打,都紋絲不動。


    樊思荏火大,低頭就要咬他。


    簡奕蹙眉,手指猛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痛得她立刻停止了動作,扶著額頭瞪著他,「痛!」


    「活該。」簡奕冷睨了她一眼,不打算理她,直接拉著她往會議室走去。


    突然,從他們身後竄出一個黑影,簡奕警惕地側身躲避,原本拉著樊思荏的手,卻被人打開,眼看著樊思荏被拽到了一旁。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樣子,已經有一記側踢朝他正麵襲來。


    簡奕連忙抬手格擋,用力把人推了出去。不等那人站穩,便反客為主地上前攻擊。


    樊思荏站在一旁,一看來人的穿著,立刻興奮喊道:「司機先生!你真的來了!」


    簡奕聽著樊思荏輕快愉悅的聲音,眉心一緊,手上的攻勢瞬間轉為淩厲。


    可是,即使這樣,他也沒能討到絲毫便宜。而且,漸漸的,他對麵前這個時刻用手擋臉的「小司機」有了一絲熟悉感。


    樊思荏看著他們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對戰模式,心裏那可真叫一個佩服。


    原來小司機說的一點不假,跟他比起來,簡奕真的討不到半點便宜。這期間有好幾次,簡奕都差點被對方踢中。


    「我去,原來是你!」簡奕似乎是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冷叱一聲,想要結束戰鬥。


    小司機卻並不打算順他的心,出拳速度加快,一個轉身抽劍,劃傷了簡奕的手背,緊接著一腳直擊他的咽喉。


    不過,這一腳最終並沒有踢中簡奕,而是在距離他咽喉兩厘米處停住了。


    樊思荏看著這一幕,不由自主地閉緊眼睛,尖叫出聲。


    啊——


    好一會兒,她聽著沒什麽動靜,才緩緩睜開雙眼,就見小司機抬著腳站在簡奕麵前,兩個人就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隻是靜靜對視著。


    艾瑪,這氣氛好曖昧哦。


    樊思荏眯著眼睛看著兩個人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暗忖道:該不會是攻受關係吧?


    她咬著唇,慢慢走近兩個人身邊,就聽到小司機冷著臉瞪著簡奕,身體緩緩壓近他,雙腿早已跟地麵垂直,成為豎立的一直線。


    「臭小子,知不知道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欺負的!」他的眼裏透著殺氣,一字一句的問道。


    簡奕似乎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撇了撇嘴,一臉臭屁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小司機指了指自己的雙眼,一把揪住簡奕的衣襟,腿緊壓在他的肩上,「你還想狡辯嗎?」


    「切,無聊。」簡奕白了他一眼,用力想把人推開,可是小司機始終紋絲不動地站立在原地,眼神兇狠,就差把他就地正法了。


    樊思荏看著這樣的光景,連忙上前解釋:「司機先生,你別誤會,他沒欺負我!是我氣他而已。」


    「你氣他?」小司機挑眉看著樊思荏,又看了眼簡奕,嘴角勾起一副看好戲的弧度。


    「嗯。」樊思荏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留意到簡奕陰沉的眼神,心想他的自尊心一定很受傷吧?畢竟是被一個比自己個頭小的人製服了。


    「那行,我就放過他吧。」小司機放下腳,一把勾住樊思荏的肩膀,摟著她往旁邊走了幾步,小聲問道:「丫頭,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臭小子啊?」


    「怎麽可能!」樊思荏的臉紅了,可是嘴上卻急忙否認。


    「那還是他欺負你了!」說著,小司機立馬轉身,一把揪住簡奕的衣襟拽到麵前,沒有任何預兆的,反手就是一耳光。


    ……


    樊思荏被這舉動驚呆了,圓睜著雙眼倒抽了口氣。


    「你……」簡奕的表情懵x,正想發火,直接又被抽了一耳光。


    樊思荏真的從沒有想過,有人可以打簡奕,還不是打一次。她的小嘴微張著,如果不是下巴夠結實,估計早就掉到地上了。


    「你什麽你?如果你沒欺負她,她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小司機直接堵了簡奕的話,還特別有理地訓斥,「你這臭小子,什麽時候能開竅呀?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欺負的。」


    說完,不等簡奕開口,又甩了一巴掌過去。


    「我沒欺負……」簡奕感覺自己特冤枉,扣住小司機的手,想把他推開。


    可是,這個小司機無比霸氣,右手反而拽得更緊了,幹脆一下下地拍擊他的臉頰,道:


    「閉嘴,你就是欺負她了,不然就你這個條件,她怎麽會不喜歡你?」


    樊思荏的表情完全呆住了,看著簡奕被打紅的臉頰,連忙擋在小司機麵前,說:「好了,好了,我承認我喜歡他,可以了吧?」蹙眉看著小司機,小聲央求:「別打他了。」


    「行,你說你喜歡他的話,我就不打了,免得你心疼。」小司機立刻鬆手放開了簡奕,臉上露出那種特別爽朗的笑容。


    樊思荏實在弄不出這兩個人是怎麽迴事,轉身看著簡奕,不自覺地倒抽了口氣。


    簡奕抬手揉著自己被打紅的臉頰,蹙眉瞪著小司機,生氣道,「你說你好好的部隊不待,迴來幹嘛呢?」


    「我擦,這是不歡迎我迴來?」小司機轉身,半眯著眼睛看著他,眼神充滿了威脅。


    「是!」簡奕臭著一張臉,很直白地迴答。


    「你丫的,活得不耐煩了!」小司機是個暴脾氣,說著就沖向簡奕,打算再教訓一遍。


    「餵……」樊思荏驚愣地看著這兩個人,沒想到短短五分鍾內,他們又打了起來。


    這是有多深的仇恨呀?


    而且,聽他倆的對話,似乎是非常熟悉的人,既然熟悉,怎麽還能這樣大打出手?


    「你們別打了!不是來說下午打群架的事情嗎?怎麽你們兩個打起來了?」樊思荏看得著急,心裏挺害怕這兩個人受傷的。


    此刻,簡單從會議室出來,本來是想著時間很久了,簡奕和樊思荏還沒到,便出來看看。


    不想,剛到操場附近,就聽到了樊思荏的驚叫聲,立刻跑來查看。


    「思荏,發生什麽事了?」


    「簡sir,你來的正好,快點阻止他們!」樊思荏心裏著急,緊抓著簡單的手臂,懇求著。


    簡單擰著眉看去,原本還想大聲喝斥的,突然就改成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了。


    樊思荏看他沒反應,一臉疑惑地催促道:「簡sir?你快點把他們分開呀。」


    「就他倆?」簡單笑了笑,說,「看戲就行了。」


    ……


    「什麽呀!」樊思荏都不懂這簡家兩兄弟是怎麽迴事,抬腳向前,想上去分開他們。


    簡單一把拉住她說,「你幹嘛呢?他倆打架,任何第三方插足其中,都會遭受池魚之殃,所以乖乖站著,等他們打完就沒事了。」


    「可是,這是為什麽呀?」樊思荏完全就被弄不糊塗了,略顯惱火道,「我們不是來說中午打群架的事情嗎?」


    「是啊。」簡單點了點,微微揚著一側的唇角,看著麵前大打出手的兩個人,道,「可是,老三最近太目無尊長,就該被好好教訓一下。」


    樊思荏更不明白了,用力推開簡單,還是朝著那兩個人跑去。


    她一個勁地在旁邊勸說,可是那兩個人絲毫聽不進去,反而越大越起勁。


    樊思荏真的看不下去了,直接衝到了兩人之間。


    簡奕看她突然衝出來,原本揮出的拳立刻收了迴來,又看到小司機同樣出了拳,卻已經來不及收迴,隻好一把攬住樊思荏的腰,將她護到了身後,自己則硬生生挨了這一拳。


    「額……」他悶哼了一聲,低頭看著重擊在自己肩窩處的一拳,眉心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簡奕,你……」樊思荏本來是閉著眼睛的,一感覺兩個人停了下來,立刻睜開雙眼,就看到簡奕為了保護她,挨了那一拳。


    小司機看著他這一舉動,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笑道,「臭小子,還算不錯,知道保護女生。」


    他收迴拳頭,轉身朝著簡單走去,沒好氣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你是豬啊,傻站著幹嘛呢?去會議室了。」


    「哦。」簡單立刻跟了上去。


    「姐,你迴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呢?」簡單跟在她身邊,小聲詢問。


    簡潔冷睨了他一眼,道,「說什麽說,說了就要迴家見長輩,出了咱們家老頭,還有爺爺那裏,累不累啊。」


    「那你現在一迴來,就惹出這樣的事情,害怕咱們家老頭和爺爺不知道啊?」簡單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又偷偷往身後看去。


    誰知,他還沒有轉過頭,就被簡潔揪住了耳朵,「看什麽看,人家小兩口秀恩愛,你還不避嫌,很沒公德心的。」


    ……


    「什麽小兩口,秀恩愛,就咱們老三那個情商,人家樊思荏壓根看不上他。」簡單其實早就看出來自己弟弟和樊思荏是怎麽個情況,隻是看穿不點穿而已。


    「你又知道了?」簡潔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說,「你沒看出剛才我揍老三的時候,那丫頭眼裏的關心的和擔心啊?那可不是裝出來的,她估計早就動心了,隻是不自知而已。等我給他們來幾次強助攻,這事兒估計就成了。」


    「你助攻?」簡單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說,「我估計靠你助攻的話,老三就殘了。」


    「胡說八道!我那麽疼愛你們幾個,怎麽可能讓你們殘了。」簡潔不認可地瞪了他一眼,同時一拳重擊他的腹部。


    咳,咳咳!


    簡單吃痛地捂住了小腹,倒抽了口氣說,「姐,你愛我們的方式,一直都這麽特別。」


    「幹嘛?不知道打是親,罵是愛嗎?」簡潔很痞氣地補了一句,舒展了一下胳膊和脖頸道,「對了,那三個人渣,你打算怎麽處置呀?」


    「開除學籍嘍。」


    「就這樣?」


    「不然怎麽辦?」簡單一臉認真道,「就韓家和齊家目前的情況,能不跟他們正麵起衝突,就不正麵起衝突。」


    「就那種寄生蟲似的敗類,仗著家裏的權勢,財力,胡作非為,我就該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拜託,現在是法治社會,就你這次動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幫你開脫。」


    「不需要開脫,我可以接受軍部處分。」簡潔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不過,另外一個事實就是,我真的是自衛出手,所以不管怎麽樣,都會從輕發落的。」


    簡潔決定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了後果。


    她不會逃避責任和處罰,也不會因為害怕受牽連,就向惡勢力低頭。


    該打的,就要打;該承擔的,也必須承擔。


    「我倒是不擔心你,就覺得這件事處理之後,思荏以後即使成為正式警員,日子估計也不好過。」簡單還是提樊思荏擔心。


    「這個,就看那丫頭自己把握了,我看她也不是那種任人欺淩的軟柿子。而且,你不是重案組督查嘛,想個法子,讓她做你的下屬不就行了。」


    「姐,你這話可是有讓我開後門的嫌疑。」簡單勾著唇角,臉上是壞壞的笑。


    「開後門怎麽了?!」簡潔沒有半點遲疑地,揮手又是一記毛栗子,道,「隻要她之後認真抓賊破案,跟著你有什麽不可以。」


    ……


    「是是是,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別再打我了,很疼呢!」簡單立刻揉著頭瞪著簡潔,言語中滿是警告。


    「行,不打你了!」簡潔話雖這麽說,卻還是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尼瑪,你就不能輕點。」


    「姐姐我扛槍上戰場的,這力道算輕了。」簡潔白了他一眼,依舊帶著特有的痞氣,說,「你以為是那些名媛千金嗎,每天除了知道比名牌,就是說八卦!真是閑得乳酸。」


    ……


    「姐,好歹你也是個女人,能斯文一點嗎?」


    「斯文個毛線!在炮火中出生入死的人,談斯文的話,早就掛了不知道幾百次了。」簡潔是個尉官,再迴來之前,還拿著槍幫第三世界的人,打下了幾處要塞。


    她的霸氣是戰爭洗禮出來的,而她的粗俗和痞氣,是混部隊必須具備的。


    簡潔迴來,明著是完成跟祁家少爺的訂婚典禮,其實她是迴來解除婚約的。


    你說,就她這麽一個活在炮火裏的女人,這麽可能跟這種富家少爺結成連理。


    未免耽誤人家過正常生活,還是直接解除婚約最好,免得以後互生怨懟。


    「行行行,我知道戰場兇險,你這個樣子也是無可厚非。我隻是建議,你稍微斯文一點,比如不要動不動拍我!你就那一下的力道,很容易引發內傷的。」簡單知道他們四個孩子裏,簡潔最苦,也最危險。


    所以,他們也最尊重這個姐姐,願意聽她的話。可是,同樣的,因為尊重她,所以大家也都希望她可以找到一個能夠託付的男人。


    祁家的三少爺,他們都沒有見過,聽說一直都在國外讀書的,是個國際知名的攝影師,曾經拍過很多危險地區的寫實照片。


    如果說簡潔是用親身經歷在闡述戰爭的殘酷,祁家三少爺就是用最直觀的照片,展現戰爭的暗黑。


    所以,從某種角度看,這兩個人還是很適合的。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看待簡潔的。


    操場上,樊思荏扶著簡奕到一旁坐下,關心道,「你怎麽樣,疼不疼?我看司機先生剛才那一拳,打得很重呢?」


    簡奕沒有說話,緊擰著眉頭看著她,心裏其他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你,你沒事吧?怎麽不說話呢?」樊思荏蹙眉看著他,越發擔心起來,伸手摸了摸他挨打的地方,問道,「該不會被打出內傷了吧?」


    「我沒事。」簡奕拉下她的手,說,「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突然衝進我和她之間,是很危險的。」


    樊思荏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啊,可是你們一直打不停,我很擔心呀。」


    「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們經常這樣的。」簡奕聽她說「擔心」,心裏暖暖的,臉上的神情也跟著舒展開來。


    「經常?」樊思荏一臉驚訝道,「你跟他果然是認識的,而且很熟悉,對不對?」


    「嗯。」


    「那就是了,難怪你要找我形婚呢,原來就是為了他!」樊思荏誤會了,以為簡奕和小司機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什麽?」簡奕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我為了她?」


    「對啊。」樊思荏甜甜一笑,說,「我懂的,我也特能理解你!遇到這種事情,很難向家裏長輩說吧,所以你就找我形婚,給家裏一個交代,對吧。」


    ……


    簡奕蹙眉看著她,完全不能理解她在說什麽。


    「你到底在說什麽?」


    「哎呀,你就別裝了,我發誓,我會幫你保密的,絕對不會把你和他的事說給第三個人知道的。」樊思荏很夠義氣,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簡奕被她說得越發糊塗了,眯著眼睛看著她,「我裝什麽了?我和她什麽事,要你保密了?」


    「哎喲,都21世紀了,那麽多耽美小說和漫畫,我都這種事情很有接受力的。」樊思荏嘟著嘴,認真地看著他,臉頰紅紅的,臉上蕩漾著淺淺的梨渦。


    ……


    「耽美?」簡奕從來不看這種書籍,可是曾經在幾個值班護士那裏看到過這類漫畫,立刻明白樊思荏的意思。


    他咬了咬唇,表情很生氣,非常堅定地強調道,「樊思荏,我真的懷疑你的智商是不是負值!什麽耽美,還bl呢!那是我姐,我不是gay!」


    啊?


    「你姐?」樊思荏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表情很懵圈,沉默了片刻,低著頭努力迴憶道,「他,他不是男的嗎?」


    「誰告訴你,她是男的?在你眼裏,穿西裝,留短碎發的就是男的嗎?」簡奕真是被她氣到吐血,竟然敢質疑他的取向,還可以「理解」,她理解個屁啊!


    「不是,他……」樊思荏尷尬地抿了抿唇,小聲道,「她沒有胸啊。」


    ……


    簡奕真是懶得跟她廢話,直接起身往會議室大樓走去。


    樊思荏連忙追了上去,本來還想解釋呢,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臉嚴肅道,「不對啊,簡奕,你沒資格兇我!你之前自己不都以為她是男的嗎?還各種說她是壞人,是來騙我的!現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那時候不是還沒見到她嘛!」


    「那你沒見過,就惡意揣測人家,比我的性質惡劣多了!我要去告訴小司機這件事。」說著,她就往前跑去。


    簡奕聽她要告狀,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迴到麵前:「我警告你,不許跟她說我質疑她是壞人這件事。」


    他不想再被揍。


    「我不,我就說!」樊思荏咬著牙,好像示威一樣說道。


    「你敢!」


    「有司機姐姐在,我就敢!」樊思荏想起簡奕被扇巴掌的情形,隻覺得心裏爽炸了,揚唇著瞪著他。


    「你要是敢說,我就……」


    「就什麽?」樊思荏可以確定簡潔是他的克星,有恃無恐地反問道。


    「吻你,然後拍下照片,傳給明醫生,還有林醫生。」簡奕難得地陰險一次,半眯著眼睛瞪著她,那眼神壞壞的,透著小痞子一樣的邪氣。


    這樣的簡奕,真的可以跌破所有人的眼鏡,霸道中帶著孩子氣的幼稚,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樊思荏親眼所見,真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臭冰塊!算你狠!」樊思荏咬牙切齒地擠出來六個字,用力甩開他的手說,「我不說就是了。」


    簡奕聽她這麽說,感覺自己好像打了勝仗那麽開心,嘴角微揚著,臉上卻盡量保持嚴肅,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嗯,果然識時務,」簡奕一本正經地評價,說,「你也就這時候智商在線了吧。」


    「哼!」樊思荏冷哼一聲,完全就當做沒聽到,別過頭不理他。


    「行了,別墨跡了,快點去會議室了。」簡奕不接受她的冷遇,直接拉著她的手往會議室大樓走去。


    樊思荏很想甩開他的手,但是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也就不再嚐試,任由他握著,趕去會議室。


    室內,韓木青,齊雪和洪傑已經在了,另外簡單,黎國耀和靳暄也都在座。


    簡奕拉著樊思荏走進會議室,就看到簡潔朝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在自己身邊坐下。


    此時,簡單,黎國耀和靳暄是作為事件主審坐在正中央,而韓木青,齊雪和洪傑,還有簡潔和樊思荏,則好像被告和原告,分坐在主審的左右兩側。


    「好了,簡尉官已經把事實經過陳述了一遍,黎老和靳醫生還有什麽需要提問嗎?」


    「樊思荏,現在我們已經聽到了韓木青和簡尉官兩方證詞,希望你可以把你經歷過的事實,原原本本闡述一遍。」黎國耀是個特別謹慎的人,同時他也清楚麵前這五個被審問的人,都不是小角色。


    尤其是簡潔,更加令人敬畏不已。


    樊思荏朝著眾人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說:「事情是這樣的……」


    很快的,把她全部的事情發展闡述了一遍,又看向韓木青,齊雪和洪傑他們,道:「當時,他們甚至說,憑藉他們的家世和財力,就算真的有錯,也沒人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更別說定他們的罪了!」


    「樊思荏,你別含血噴人!」齊雪厲聲反駁,看著黎國耀,說,「黎sir,你要相信我們,我們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是啊,黎sir,樊思荏現在明顯就是為了幫自己開脫,一個勁向我們潑髒水。」韓木青在一旁幫襯著。


    「對啊,黎sir,我們知道她有簡sir做後盾,您可不能被她蒙蔽了!」洪傑也跟著附和,總之目的隻有一個,抹黑樊思荏。


    一旁,簡潔聽著他們三個幼稚的言論,隻是勾唇笑了笑,說,「黎老,不管他們三個說沒說過這句話,其實對整件事都沒什麽影響。你們隻是要弄清楚,誰是發動者,誰帶誰去了黑市擂台。」


    「是啊,多餘的話,不用說,就談誰是帶頭人。」靳暄認可簡潔的話,看著樊思荏問道,「樊同學,你有證據證明是韓木青和齊雪他們帶你去的那個地方嘛?」


    「她可以證明的。」簡潔說著,看向簡單,道,「簡sir,你那裏就有證據吧。」


    簡單點了點頭,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登記冊,說,「這是那個俱樂部的vip客人名單,裏麵有韓木青他們三個的名字。」


    這份登記冊,其實是簡潔在送樊思荏到市區之後,去那個黑市拳擊俱樂部拿的。


    也因為這樣,她才沒有及時現身警局。


    簡單把登記冊送到黎國耀麵前,說,「黎sir,我已經看過了,資料真實,並不是偽造的。」


    黎國耀接過去看了一下,又把登記冊遞給靳暄。


    韓木青看著那份登記冊,臉色頓時轉沉,心裏想的是自己明明已經讓俱樂部的人燒掉了,怎麽還會在這裏出現?


    他立刻否認道,「不可能,這份登記冊一定是偽造!」


    「你為什麽這麽說?」簡單輕挑著眉梢,看了韓木青一眼,接著又拿出一份證明文件,對黎國耀說,「黎sir,這是鑑證科同事就登記冊做出來的證明書,可以確定這份證據是真實可信。」


    「嗯。」黎國耀點了點頭,說,「還是你想的周到,確實沒問題。」


    「這怎麽可能?俱樂部的登記冊明明已經燒掉了!」韓木青一激動,就說漏了嘴。


    「好了,現在真相大白了。」簡潔微微揚起唇角,說,「就是韓木青,齊雪和洪傑把樊思荏帶去了黑市擂台,然後引發了後來村道上的群架。」


    簡單,黎國耀和靳暄相互對視了一眼,由簡單宣布結果:「韓木青,齊雪,洪傑,就你們3個引發了性質如此惡劣的事件,我們一致決定開除你們的學籍,取消你們的考試資格。另外,這次事件會提交警視廳立案,你們可以各自迴家找律師了。」


    「簡單,這登記冊是你故意誑我的!」韓木青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沒想到自己信任又崇拜的教官會這麽設計陷害他。


    「你沒做過,就不會中計,別說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頓了頓,拿起那本空白冊子說,「就這本『假登記冊』,是我向這三位建議的,你若想報仇了什麽,直接沖我來。」


    說完,起身道,「好了,事情解決了,大家可以散了吧。」


    「你混蛋!」韓木青憤恨不已,直接握著拳頭吵簡潔衝去。


    隻聽見「啪」,「砰」兩聲,簡潔先是打開了他的拳頭,緊接著右手拍過他的臉,直接按到了會議桌上:「作為男人,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你跟言情劇裏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娘們,有什麽區別?」


    簡潔半眯著眼睛看著韓木青,心裏對於這種推卸責任的官門子弟特別不待見。


    她的動作幹淨利索,看呆了一旁的樊思荏,真可以說是秒變迷妹。


    「誒,悠著點,都看著呢。」簡單怕她手上沒輕重,走到她身邊,很小聲的提醒。


    簡潔淡淡掃了他一眼,放開了韓木青。


    「好了,事情解決,我們走吧。」她二話沒說,勾住了樊思荏的肩膀,帶著她離開會議室。


    「額……」樊思荏愣愣地看著她,很不死心的朝著她的胸前看去,真的是一馬平川,什麽高度都沒有呢!


    簡潔走出門,就留意到樊思荏的目光,毫不介意地湊到她耳邊,說,「你如果不相信的話,等會兒到了宿舍,我脫了給你看。」


    噗——


    樊思荏見過豪放的,但沒見過這麽豪放的,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


    簡奕則聽著不對勁,蹙眉道:「什麽到宿舍?你該不會要跟樊思荏住一起吧?」


    「我們住一起怎麽了?你有意見啊?」簡潔擰眉瞪著他,一看就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和樊思荏睡。


    「是,我反對。」簡奕也是直截了當地拒絕,眼中滿含嫌棄,道,「你住哪兒不行,非要跟她擠一張單人床?」


    「我願意,你管得著嗎?」簡潔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反駁道,「再說了,你也不是思荏,怎麽知道她不願意收留我呢。」


    之後,她立刻轉頭詢問樊思荏,問道,「丫頭,你不會不理救命恩人的,對吧?」


    「我無所謂,反正那床也挺大的,隻要姐姐不嫌棄就好。」樊思荏很喜歡簡潔,覺得她堪稱女人中的典範,而且是特別厲害的那種。


    「不可以!」簡奕完全不可能接受,一把拉過樊思荏,藏在身後,「你要住,去住酒店,費用我給你報銷。」


    簡潔看著他霸道又幼稚的舉動,勾唇笑了笑,語帶嘲諷道:「喲,兩年不見,出息啦,學會拿錢賄賂你姐我了。」頓了頓,湊到他麵前,一字一句地告知道:「可惜那種冷冰冰,沒人味兒的客房,姐不稀罕。」


    「那你就迴家住,夠人味兒了。」


    「也不行,太人味兒了,膩得慌,還是思荏好。」說著,腳步輕移,不等簡奕反應,已經來到樊思荏身邊,一把將她從自己弟弟身後拉走。


    ……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要住這裏,就讓簡單再給你安排一間宿舍,總之不許你跟樊思荏睡一起!」他隻要一想到之前簡潔故意吻樊思荏,就氣不打一處來,說什麽都不能順她的意。


    「臭小子,」簡潔惱火地揮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質問道,「你憑什麽不許啊?那宿舍是你家的啊?」


    「宿舍不是,但她……」簡奕沉著臉看向樊思荏,欲言又止。


    「她怎麽了?」簡潔眯著眼睛注視著他,心裏那個急呀,忍不住暗忖道:說呀,你倒是說呀!不就是「她是你的人嘛」,真是急死我了。


    「她睡相差,不能跟別人一起睡。」簡奕說完,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星眸暗暗瞟著樊思荏,用眼神威脅她接話,承認自己說的是事實。


    樊思荏心裏當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誣陷,別過頭,隻當沒看到他的眼色。


    我去,該表明心跡的時候,萎了,窩囊!


    簡潔暗暗嘆了口氣,笑道,「放心,你姐我不介意。」突然,話鋒一轉,嘖了嘖嘴看著簡奕,說,「倒是你,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我怎麽不對勁了?」簡奕眯了眯眼睛,很是不解的看著她。


    「你想啊,我跟思荏都是女的,你卻這麽拚了命的反對我們睡一起。」用非常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慢慢吞吞地走到他麵前,湊在他耳邊小聲問道,「該不會是因為你跟思荏沒有一起睡過,所以你也不許別人跟她一起睡,哪怕是你的親姐姐,也不行?」


    她的聲音很低,隻能讓簡奕一人聽到。


    簡奕的臉頰瞬間紅到發疼,立刻板起臉,否認道,「你胡說什麽呢!我哪有!」


    「沒有,你這麽緊張幹嗎?」簡潔看著他那副尷尬到想找地洞的樣子,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我說的都是事實!她就是睡相差!誰跟她睡一起,誰倒黴!」簡奕心裏都慪死了,臉上還在維持著一貫的高冷,可事實上這種高冷已經變成了一種可愛的傲嬌。


    樊思荏聽他這麽損自己,心裏氣得快爆炸,鼓著腮幫子挽住簡潔的手臂:「姐,我就跟你一起睡,我保證我的睡相會很,好!」


    「ok,那我們迴宿舍。」簡潔示威地朝著簡奕挑了挑眉,和樊思荏一起往女生宿舍樓走去。


    簡奕看著兩人的背影,臉色臭到發黑。


    一旁,簡單看著剛才的全部情景,抬腳來到簡奕身邊,攬了攬他的肩膀,問道,「要不,你也在這裏住下?哥給你安排去男生宿舍?」


    「滾!」簡奕一聳肩,震開了簡單的手,大步往門口走去。


    簡單看著他離開,不由自主地抬手,摸索著微微長出一些鬍髭的下巴,小聲評論道,「臭小子,明明就在乎得要死,偏偏死鴨子嘴硬,活該被簡潔戲耍。」


    ……


    ------題外話------


    怎麽樣,有沒有喜歡簡潔姐姐?哈哈哈,霸氣不


    有親說,給姐姐組cp,那麽乃們覺得什麽樣的爺們才適合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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