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點了根煙,猛吸一口,青煙吐在支勝利那張惴惴不安的大臉上,支勝利喉結蠕動幾下,不敢吭聲。


    “支主任,你就這麽走了?我好歹是個副科幹部,你說搜就搜,你說查就查?沒有問題拍拍屁股就想走?”


    支勝利賠著笑臉道:“徐科長,請你理解我們的工作。”


    “你是為了工作,還是謀私?!”徐槐大喝一聲,甩著頭,“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你……你不要汙蔑我。”支勝利意識到今天這事無法善了,急的冷汗瑟瑟,找準機會想要衝出去。


    哼哈二將錢大千和汪大飛,一左一右站在徐槐身後,擋住他的去路。


    徐槐伸手:“你說我汙蔑你,行,那你把調查文件拿出來,如果你有文件,那我二話不說,親自送支主任離開,如果拿不出來……”


    啪!


    徐槐一巴掌拍在汪大飛的辦公桌上。


    隻聽哢嚓一聲!


    辦公桌四條桌腿斷了,桌麵龜裂道道縫隙。


    “……”支勝利眼裏閃過驚恐之色,往後退了幾步。


    心想這巴掌如果打在他身上,那還不得廢了?


    可他壓根拿不出調查文件!


    “鄭局長,你們分局的人太霸道了,怎麽能跟市裏的幹部對抗呢?你趕緊會送我們離開。”


    此時,鄭玉閔的情緒多少恢複一些,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剛要開口,徐槐指著鄭玉閔的鼻子:


    “你和支勝利聯手誣陷國家幹部,鄭玉閔,你死定了!”


    “你放屁!”鄭玉閔有些心虛,他大聲咆哮,用來掩飾他的心虛。


    去你媽的!


    今天這事不鬧到京城所有部門人人皆知,老子今天跟你姓!


    徐槐一拳打在鄭玉閔的臉上,隻聽嘎巴一聲脆響,鼻梁骨粉碎性骨折。


    鄭玉閔隻覺得腦子嗡嗡響,眼前一片小星星,鼻梁火辣辣的疼,踉蹌退了幾步後,鄭玉閔捂著鼻子,鮮血順著指縫溢出來。


    “怎麽打人呀?”支勝利萬萬想不到,公安局的人脾氣這麽暴躁,他急忙用公文包護著臉,不停往後退。


    大張出現在支勝利身後,麵無表情地用力一推,支勝利踉蹌來到徐槐麵前。


    啪!


    徐槐抬手一巴掌,甩在支勝利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科室,支勝利跟陀螺似的,原地打轉。


    就見徐槐左一巴掌右一拳,慘叫聲不絕於耳。


    其他科室的紛紛跑過來看熱鬧。


    謔!


    嘿!


    哎呦喂!


    這年輕人……


    不大一會,齊振東匆匆衝過來,見徐槐占著上風,轉身離去,動作絲滑。


    支勝利看著齊振東離去的背影,哀嚎不止,大喊救命。


    幾分鍾後,支勝利滿嘴的牙被徐槐打掉一大半,兩隻眼圈烏黑烏黑的,五髒六腑就跟攪在一起似的,哪哪都疼。


    其他幾個市裏來的幹事,相對來說要好一些。


    但也隻是相對來說。


    鼻梁骨折的!


    手腕扭斷的!


    腫成豬頭的!


    都是一些皮外傷,養養就好。


    支勝利就沒那麽幸運了,肋骨斷了好四根,也就比鄭玉閔少斷了一根。此刻鄭玉閔趴在地上,跟爛泥一樣,隻剩下鼻孔裏傳出的呻吟。


    哢嚓!


    徐槐摸出槍,抵在了支勝利的腦門上。支勝利嚇得抱著頭縮著脖子,大喊著救命,讓其他人把徐槐抓了。


    汪大飛等人嗤之以鼻,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徐槐掏槍,表示人有問題。


    嘖!


    人在單位坐!


    功勞從天降!


    “支勝利汙蔑國家幹部,帶下去好好審一審,這貨是不是敵特!”


    聽到敵特兩字,支勝利身子哆嗦一下,嗚嗚哇哇大喊大叫,卻沒人搭理他,錢大千和汪大飛一左一右,架著人拖了下去。


    徐槐瞥了眼鄭玉閔:“把他也帶到審訊室。”


    大張微微一愣:“徐科長,是不是向局長請示一下?”


    “你先帶下去,出事了我擔著。”畢竟鄭玉閔是分局副局長,要審訊一個副局長,齊振東都沒有這個權利。


    “是!”大張當即喊人,把奄奄一息的鄭玉閔抬走。


    徐槐拿著槍,來到市局另外幾個幹事麵前,沉聲道:“幾位,你們有什麽要說的嗎?”


    幾個幹事委屈巴巴地縮在牆角,他們也查過不少幹部,大部分人都是有情緒的,或是說幾句難聽的,或是罵罵咧咧抵抗的,但從沒見過這麽囂張的、打完人後,拿著槍的。


    “徐科長,我們隻是在工作。”其中一人哭喪著臉,他明明很憤怒,卻隻能縮著脖子。


    徐槐冷冷道:“我知道你們是在工作,我就想知道,為什麽你們沒有文件,也沒有上級的批示,就敢來調查!”


    “這……徐科長,支主任就是我們的上級……”


    “少你媽廢話,說,支勝利和鄭玉閔什麽關係?”徐槐蹲下來,冷冷掃過幾人,“不要逼我把你們分開審訊,到時候有人招了,你們其他人就等著跟支勝利一起去大西北勞改吧!”


    咯噔!


    幾個人麵麵相覷。


    “是……是昨晚,鄭玉閔請支主任吃飯……”


    “在哪吃飯,都有誰參與?”徐槐抓著那家夥的衣領,將其拉出來。


    “就在我們單位外麵的飯店,至於還有誰……我不知道,我就是遠遠瞧見了。”


    徐槐讓人把汪大飛叫過來,然後讓他帶人去那家飯店查一查,昨晚跟支勝利吃飯的,都有誰。


    片刻後,徐槐來到齊振東辦公室。


    齊振東心情大好,哼著京劇滿臉笑容,甚至有模有樣地在給自己泡茶,仿佛煥發了第二春!


    徐槐眼前一亮:


    “有消息了!”


    齊振東爽朗大笑:“就在十分鍾前,來電話了!”


    “怎麽說?”徐槐忙問道。


    齊振東也沒賣關子,告訴徐槐,十分鍾前,一把手來電話,說中樞看到工作計劃後,覺得可行性很好。


    讓一把手用半年的時間,在京城試點、推廣。


    代表什麽?代表一把手不會平調離開!起碼半年之內,誰都動不了一把手。


    上麵是如何運作和鬥爭的,徐槐不清楚,但他知道,zz的藝術,是妥協、隱忍和利益交換。


    如果一把手繼續坐鎮京城市局,那麽勢必會有一些人要離開。就此如競爭失敗的覃仲儒。


    徐槐不想讓他走!


    除非覃仲儒沒有參與對他的誣陷。


    否則,徐槐會讓他付出代價。


    如果不能用正常途徑,那徐槐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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