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說他是誰?!”


    “將軍,你說這位阿偉先生是遊雲天君?!那位製造出了星穹列車的【開拓】的星神?!”


    兩個少年劍士震驚的看向自家長輩,尋求確認,雖然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對方點頭,還是希望對方搖頭,表示這隻是一場玩笑。


    但兩位將軍都沒有心思同他們逗樂子,在兩人僵硬的視線中,兩個將軍微微頷首,肯定了這個如天方夜譚般的可能。


    可這個身份太過離譜,即便是得了自家爺爺點頭,雲璃也依舊難以置信,“怎麽可能?遊雲天君不是早就隕落了嗎?!”


    彥卿倒是想的多一些,他同列車組接觸的多,所以對碰麵時,列車組那有些不協調的態度印象深刻,而景元也確實交代過這兩位身份特殊,隻是他再怎麽想也不曾想到,會特殊到這種地步。


    “所以,將軍你早就知道了?”


    景元在阿基維利笑眯眯的目光中點頭,“列車迴複邀請之時,便說明了這件事,此事關係甚大,本來應當盡早上報聯盟,但列車躍遷的速度確實很快,我剛將事情安排下去不久,人就已經到了。”


    說完他看向阿基維利,“而且,我想以遊雲天君不拘小節的性格,應當也不會想要羅浮上下用多麽隆重的儀式來迎接,便沒有聲張這件事。”


    阿基維利聞言點頭,對他的做法同意的不能在同意了,“你猜的太對了,我可不想剛來羅浮就看見什麽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然後你們雲騎軍擺個長列在那歡迎我。”


    他似乎是想象到了那個畫麵,打了個冷顫,“太不自在了,這樣就好,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無名客。”


    彥卿欲言又止,似乎想聲明他們的迎接儀式不是這樣的,但又覺得這不是重點,又把話咽了迴去。


    而且,他記得當時還有另一位和這位遊雲天君關係親密...


    他的目光上移到阿基維利扛在肩上的人,再結合景元的交代,彥卿的腦袋裏不受控製的蹦出另一個驚人的想法,在意識到的瞬間,冷汗止不住的順著彥卿的脊背流了下來。


    不會吧...


    他確認性的看向景元,在景元無可奈何的微妙神色中得到了迴答。


    這迴真的大發了。


    雲璃的反應比他離譜的多,她知道的信息量最少,又有了先前的砸臉烏龍,一下子怎麽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可是,這怎麽可能啊爺爺,我下午的時候還剛好用重劍砸到了他,這怎麽可能是星神啊?!”


    她做夢都不敢這麽夢的啊!


    懷炎理解自家孫女的反應,即便是他,在景元告知這一切的時候都冷不丁薅下來了一撮留了許久的長須。


    這個消息離譜的過了頭,但也正因為這個消息足夠離譜,懷炎並沒有懷疑它的真實性。


    但在聽到自家孫女說用重劍砸到了阿基維利的時候,懷炎的手還是禁不住的劇烈顫抖了一下,差點又給自己胡子拽下來一撮。


    “你說你不小心用重劍砸到了遊雲天君?”


    懷炎恍惚的重複著這個問題。


    雲璃還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對啊,那時候我和彥卿小弟對決呢,他突然從另一個方向衝出來,正好落在了重劍的軌跡上,被砸了個正著。”


    我滴個乖乖啊!


    孫女,你出息了啊!


    懷炎的手抖的就沒停下來過。偏生阿基維利也朝雲璃笑:“哦,我記得你,那個使大劍的小女孩,唔,力度不錯。”


    阿基維利給了她一個大拇指。


    雲璃聞言貓貓祟祟的抬頭看他,眼裏的狐疑對上了阿基維利那雙無時無刻不在變換,閃動著碎金的眼瞳,微愣。


    這個人,很特別。


    並不是說相貌上的特別,誠然,阿基維利的容貌非常優秀,俊朗,有少年氣,臉部的線條分明卻不失柔和,那一頭利落的銀發就像是宇宙裏無處不在的星光,可這一身皮囊卻遠不如他身上自帶的那種氣質特別。


    雲璃見過很多美人,男的女的,年少的年長的,有時候她會憑感覺給對方捏一個形象。


    比如她爺爺和景元將軍,就像是兩隻年齡不同的大小貓貓。


    但阿基維利,她想象不出來。


    硬要說的話,可能更像是一種畫麵感。


    當風吹過的鬥篷,拂過他縛著綁帶的雙手,他會掀開鬥篷上寬大的兜帽,露出隨風搖曳的銀白短發,從風中接過遠方而來的花草。


    然後,他會決定去這些花的故鄉看看。


    她愣了半響,最後還是懷炎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按著她的手讓她注意著點,雲璃這才迴過神,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嘟囔了一句,“這性格也好的太不像星神了吧?”


    卻也沒有再質疑阿基維利的身份。


    反倒是景元順著阿基維利的話頭接了下去,笑顏晏晏道:“傳聞遊雲天君風姿綽約,天性親和活潑,愛好與人同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景元開眼了。”


    說完,他頓了頓,將用難以察覺也確實有些微妙的目光放到阿基維利扛著的這個屍體上,語氣裏帶著適當的遲疑,“不知...常樂天君這是怎麽了?”


    這話出來,兩道倒吸涼氣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這迴誰也沒有出聲懷疑。


    彥卿是早有猜測,即便此刻猜測再次得到驗證,握劍的手在這個事實下微微顫抖了起來,也足以壓下自己誇張的反應。


    雲璃差點被嚇的要跳起來,被懷炎死命的拉住,硬是也沒讓自己出聲。


    而白露,白露已經無法做出什麽有效反應了,她腦袋上升起淡淡的煙霧,隱約散發處一股微不可見的焦味,那是龍女的小腦袋宕機的象征。


    白露的大腦:【您好,您的cpu已經過載,正在冷卻中。】


    【滴——冷卻失敗。】


    阿基維利哦了一聲,“他自作自受,自己被自己黑暗料理搞暈了。”


    他轉頭,在景元大為震撼的目光中拍了一下肩上這人的屁股,那聲音,清脆響亮,肉彈力十足。


    把在場知情的和不知情的全部看傻了眼。


    “你早就醒了吧,能不能下來自己走,我都抗了你一路了。”


    頭朝下的某人應聲醒來,在他的肩上抬起了上半身,抱怨著嘟囔道:“你甚至不願意抱抱我,阿基維利。”


    他翻了個身,從阿基維利的身上落了下去,一個翻身就在神策府的地板上站好,緋紅漸變的麻花辮乖巧的躺在右側胸膛上,讓他整個人顯得妖異又溫和。


    那雙金色的眼眸像是浮動著氣泡的黃金酒液,落到景元幾人的身上,便浮現起莫名的笑,“哎呀,是嵐家裏養的兩隻大貓貓啊。”


    “大貓貓不去抓老鼠嗎?”他說著莫名的話,“窩裏已經有了不少老鼠了哦。”


    景元動作微頓,心下明朗,話語裏帶了些感激的笑,“天君請放心,老鼠自是會抓到的。”


    阿基維利無語,“你這說的嵐好像是開動物園的一樣。”


    “難道不是嗎?”阿哈嬉笑,“大白貓,老白貓,白狐狸,還都是白色的,嵐也是白色的,他就是個大型白毛動物管理員!”


    他說著,然後恍然,握拳錘在自己的手心裏。


    “哦,原來是這樣,嵐就是個白毛控!沒想到,太沒想到了!你說,我把這裏所有人都變成白毛怎麽樣,嵐肯定會感到驚喜的。”


    那是驚嚇吧!在場的人在心裏呐喊道。


    阿基維利直接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劈在阿哈後腦勺上,“你要是想被嵐那個故鄉控追在屁股後頭射成刺蝟,那你就動手。”


    “那你會救我嗎?”阿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阿基維利冷漠無情:“不。”他頂多幫忙把嵐的箭矢給拔出來。


    阿哈終於失落道:“好吧,那還是算了。”


    這輕飄飄的幾句話,把所有人都看的冷汗淋淋。


    這幾句話不僅僅隻是阿哈的一個玩笑,更是星神那龐大存在的一個縮影,在羅浮人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被阿哈玩弄的邊緣走了一遭。


    而這僅僅隻是星神的一念之差。


    想到這,所有人都忍不住朝阿基維利投去感謝的目光——這真是個靠譜的星神啊!


    一旁了解阿基維利性格的列車組:嗬嗬。


    隻有兩個將軍在心裏歎氣。


    接下來還有好幾天啊...


    好在目前看來,至少看在帝弓司命的麵子上,阿哈不會對羅浮做太過出格的事情。


    這個認知讓兩個將軍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兩個星神遠道而來,景元自然不會少了禮數,此時正值晚飯時間,他做東,請了一行人今天的晚飯,一群人鬧到了挺晚才分開。


    白露被專人送迴持明族,彥卿領著列車組去安排好的客棧。一行人鬧騰了一整天,迴到客棧後就洗洗睡了。


    直到深夜,原本在床上歇息的阿基維利睜開眼,起身離開了客棧。


    他輕而易舉的穿過了雲騎守衛建木的防線,潛入了護珠人巡邏守衛的鱗淵境禁地,來到了被龍力遏製形成龍型木癭麵前,毫無阻礙的穿透封印來到了建木的根源之地。


    他靜靜地注視著根源深處燃燒著的豐饒之力,沒有再靠近,反而道:“你在看著這裏的吧,藥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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