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什麽?”何小荷突然指著死者把頭埋在碗裏的照片驚唿道。


    傅寶和楊戩湊近去看,尚未看出個所以然來,她便激動地點了點她看見的異狀,“影子,影子啊。”


    那張照片裏,死者身邊有人走過,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將那個人的影子拉得好長,並落在死者身上,這影子恰好形成一個……


    楊戩和傅寶同時冒出雞皮疙瘩,兩人對視一眼。


    那道影子就像是有一個人趴在死者背上,死死按住死者的身軀和手腳,所以死者才動不了,因此被湯淹死?


    “你們看,這是不是像長長的頭發?”何小荷壓低聲音,就怕驚動了什麽。


    楊戩東看西看,覺得這麽說有點牽強,但這件事畢竟牽涉到靈異這個他不懂的範疇,實在無法下定論,他下意識地看向傅寶。


    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張照片後,傅寶突然把所有照片都倒出來攤在桌上,迅速的一張張看過,然後麵色凝重地對何小荷說:“小荷,你看看,是不是每張照片裏都有同樣的影子?”


    現在時間還不夠晚,有陰陽眼的小荷應該會看得更清楚,不過每一張照片從某個特定的角度看,都可以看到,人來人往產生的影子裏,總有一道是完全覆蓋在死者身上的,像是一個女人死命地按住死者,讓死者活活溺死在湯裏。


    何小荷將照片一一看過後,不住渾身一顫,好……可怕。


    “所以真的有鬼?”說完,她緊張的四下張望。


    “阿無,你能感覺到什麽嗎?”楊戩將希望放在有地獄神探之稱的好友身上。


    傅寶閉上眼睛,坐在死者坐過的位置上,屏氣凝神的感應,隻不過事情已經過了半個月,而且還是在學生餐廳這種地方,人來人往,受人氣的幹擾,即便他有再強的感應力,也很難獲取什麽。


    睜開眼睛後,他搖搖頭,“或許半夜來會有點收獲,不過時間過太久了,恐怕沒殘餘多少線索,再者,魂魄可能也已經不在了。”楊戩不禁有些失望,不過這是其中一個現場,另一個現場還沒去看,或許會有什麽新發現也不一定。


    他將桌上的照片全收了起來,“走吧,我們去遊泳池看看。”


    三人來到遊泳池轉了一圈,這邊同樣也沒感應到什麽,加上沒有錄像畫麵,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唯一相同的是,這個死者嘴裏同樣發現了水草。


    “水草……究竟代表什麽?”傅寶皺起眉頭思考。


    “如果是人幹的,我會把這個理解成為某種儀式,或者是獨特的殺人標記。”楊戩苦笑,“如果不是人,就很難推論了。”


    也不知道是認識了阿無,他改變了磁場還是怎的,最近總是遇到靈異事件,真的令他挺苦惱的。


    “會不會是鬼的怨念和水草有關,所以才每次都往死者嘴裏塞?”何小荷猜測著。這個推論很合理,不過無法幫助他們找出這些學生死亡的原因。


    “最清楚的線索還是詛咒信。”看著波光蕩漾的泳池,傅寶忽然說,“如果可以證明幾個學生在死前都收到過詛咒信,就可以把幾宗案件連起來了。能查到嗎?”


    他看向楊戩。


    “第三個死者應該可以,前兩個死亡時間有點久了,不一定能找到這個東西,不過,也許還有更直接的辦法……”楊戩說著,腦中冒出一個想法。


    “你的意思是……李同祥?”傅寶也想到了這條線索。


    想到李同祥從教室奔離時,在他身上看見的黑影,傅寶隱隱有點不安起來,他會是下一個嗎?


    “那我們要去哪找他?宿舍嗎?”何小荷舉手提問。


    那個男生就這樣跑走了,感覺上不太可能迴去上課,現在要去哪裏找人?


    “去向他們老師問問吧。”楊戩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接近放學的時候了,李同祥不曉得是住宿還是通勤,若不在學校,可能要去他家看看。


    “還是搞不懂,他們去年夏天究竟做了什麽啊,惹來詛咒信還有這麽大的麻煩。”何小荷望著天空感歎一番。


    傅寶則望向教學大樓後的那座山,這裏陰氣這麽重,不曉得這些案件和學校本身有沒有關係?


    幾人前往教職員辦公室詢問李同祥是否為住宿生,在得知他是通勤上下學後,決定前往他家拜訪,看能不能得到進一步的信息。


    在問到地址後,發現李同祥家距離學校不遠,楊戩便開車載著傅寶、何小荷一同前往。


    約莫二十分鍾的車程,他們來到一個頗為氣派的小區,楊戩出示證件向大門的警衛表明身份後,警衛才開門放行,讓他們將車駛入。


    停好車後,依照地址,幾人進入了李家所屬的大樓,來到電梯前按下上樓的按鈕。三人正要進入電梯時,傅寶忽然往身後看了一眼。


    “你在看什麽?”何小荷好奇的問,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她什麽都沒看到啊。


    “好像有人在看我們。”剛剛他感覺到一陣視線投來,那視線中帶著敵意。


    “大家都在看我們啦。”何小荷撇撇嘴,還不是她家老板實在俊美得太過妖孽,比電視上的偶像明星還要美形,他要是往大街上一站,可是不少美眉會跑來搭訕或是找他合照簽名的呢。


    傅寶搖搖頭,並不是那種看,而是一種惡意的、仿佛在窺探,像是……躲在黑暗中的惡鬼!


    走進電梯,他們很快就來到五樓,依照地址,李家是在電梯一出來的左手邊這戶。


    “叮咚叮咚。”楊戩按響電鈴,沒一會,門就打開了,一個約莫四十出頭的女子隔著防盜門看著他們。


    “你們找誰?”女子看起來應該正在做飯,邊說話邊把手上的水擦在圍裙上,她看著最前頭的楊戩,麵露疑惑。


    “我是刑警。”楊戩亮出了證件,“我們是來找李同祥同學的,你是李同祥的母親吧?”


    啊?


    李母明顯嚇了一跳,茫然點頭,又有些驚慌地說:“警官先生,你、你找阿祥什麽事?他還沒迴家。阿祥一直很乖的,成績也好,他發生了什麽事嗎?還是做了什麽……”


    “李太太,你先不要緊張,事情是這樣的,令公子的班上有同學出了意外,不過意外和令公子無關,這次隻是例行調查。不過,這時間……應該已經放學好一陣子了,他還沒有迴來嗎?”楊戩客氣有禮的問。


    “阿祥還沒迴來。”李母這才放下心來,注意到楊戩身邊的兩個人,在看到傅寶時,不禁露出驚豔的神色。


    楊戩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發覺了不太對勁的地方,阿無和何小荷的表情有問題!


    何小荷盯著李太太,不,正確來說,應該是盯著她的身後看,抿起嘴巴,小臉皺成一團,好像那裏有什麽古怪,而阿無則是微微瞇起眼睛,仿佛感受到了什麽令人迷惑的東西。


    兩個可稱得上靈媒的都有這樣反應,看來李家可能會有他們想要的線索。


    “不好意思,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我們想看一下李同祥同學的房間。”楊戩拿出準備好的搜索票對李母說。


    李母有些無措,但也不能不讓警方進來,最後她還是開了門,讓幾人進了屋子。


    “啊,最近我比較忙一點,沒時間整理,有點亂,請不要介意。”幾人進到客廳,李母連忙將沙發上的抱枕、薄毯擺好。


    “李太太你不必忙了,其實你們家挺幹淨整齊的,我們隻要進去李同學的房間看一下就走。”何小荷見傅寶兩人一進門,視線就到處掃射,讓晾在一旁的李母很緊張,急忙開口安撫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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