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錯誤是可以改正的,有些則是要不斷地犯。


    明知道不應該把她留在這裏,卻又不能放開,一鬆手,她就會越走越遠。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假惺惺。”


    如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似乎不願意再與他爭辯,閉目不語。


    蘇成逸握住她的手,也不管她是否願意,自顧自的說著,“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沒有別的選擇,你不想見我,我不想見你,但你必須要看到我,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永遠都不會分開。”


    “我知道你很難過,也很討厭我,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過的更好,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去玩。”


    接著,他又安慰她:“你也不要往心裏去,人生有什麽不一樣的?你又不是沒有我,又有什麽好在意的?我會對你好的,讓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如果你不想聽我的,那麽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這是什麽道理?


    如意聽了這話,差點氣炸了。


    他不承認錯誤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自己往好的方麵去想,每天禁閉他,管他管他,讓他想得開嗎?


    如意強壓下怒氣,指著房門道:“滾,以後不要再見到你。”


    蘇成逸起身,俯身為她蓋好被子,又要親她,卻見如意環著雙臂,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他隻好作罷。


    蘇成逸走後,如意更是怒火中燒,恨不得找個東西摔個稀巴爛,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但距離自己最近的,就是一個燭台,她一隻手都舉不動,眼睜睜的看著,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


    玉槐見蘇成逸憤然離去,心中不解,他迴房後,見如意也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不知如何勸說,便不再多言。


    蘇成逸鬱悶之餘,卻又有一件事,讓他更加的煩躁。


    散朝後,周硯青急匆匆的去找蘇成逸,將皇上得知他中毒的事情說了一遍,或許是因為心疼自己剛剛找迴的兒子,所以想要趁機削弱蘇成逸手中的軍權,將軍權交給王鶴。


    蘇成逸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就憑他?”


    他不急,周硯青卻是急了:“兄弟,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鄉巴佬,突然被冊封為燕王,還想要剝奪你的軍權,你就這麽算了?”


    蘇成逸淡淡道:“正如你所說,他不過是個鄉巴佬,就算我將軍權交給他,他也未必能拿得下。”


    他能坐上三軍之位,全憑自己的努力,這些將士都是他出生入死的戰友,交出虎符很簡單,但想要得到人心,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兵權對皇上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他一個來曆不明的皇子,想要讓下麵的人臣服,那就是癡心妄想了。


    周硯青這才恍然大悟:“老大,你是說,你願意將軍權拱手相讓?”


    “皇上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內鬥,可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如果我不答應皇上,執意將兵權交給他,他會怎麽想?”


    或許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皇上對他並不怎麽親近,以前有個太子也就罷了,可現在,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皇子,竟然能與他平起平坐,這是怎麽迴事?


    本以為太子一倒,他就是下一任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選,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殺出了一個王鶴,這讓所有人都明白,這是皇後娘娘為了對付蘇成逸而特意安排的。


    他們不是以為他是傻子嗎?那就做做樣子,給王鶴一個驚喜。


    就連周硯青也是一臉的擔憂:“這也太冒險了吧,萬一失敗了呢?”


    蘇成逸想了想,說道:“李克在南塞鎮守了這麽多年,一直都很平靜,我想,他也應該迴京複命了。”


    周硯青嚇了一跳:“老大,你的意思是讓李克和燕王?這可不行,李克手有五十萬兵馬,而且,他還對你起了殺弟之心,若是他投靠了燕王,那該如何是好?”


    “這正是我想看到的。”


    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周硯青極力阻攔:“不行,燕王身邊有一個不受控製的人,而且他還帶著五十萬兵馬,這幾乎是他手下的一半兵馬!”


    但蘇成逸的態度,卻是無比的堅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周硯青見勸說無效,便不再多言。


    沒過多久,蘇成逸被召進宮,表麵上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卻在王鶴麵前露出了馬腳。


    他應該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來曆,所以當他提出要李克時,蘇成逸一口答應了下來。


    為了安撫王鶴,他裝作一臉茫然地說道:“一切都聽從父親的吩咐,我一定按照父親的吩咐去做。”


    王鶴見蘇成逸這般乖巧,便打起了其他主意。


    出了皇上的寢宮,王鶴便追上了蘇成逸,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討好:“按理說,我該稱你為皇兄,雖說我們之間有些過節,但好歹也是一家人,還請皇兄見諒。”


    蘇成逸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王鶴跟在後麵,一邊走一邊問道:“你認識我?”


    想起來了?


    蘇成逸第一次見到王鶴時,就覺得他有些眼熟,但卻怎麽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如今聽他的話,似乎是認出了他。


    他故作不解的看著王鶴,搖頭道:“不記得。”


    王鶴笑了,笑的有些苦澀,也有些嘲諷。


    “原來你真的忘記了我,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為什麽會記住我?”


    蘇成逸皺了皺眉,轉身離開,一臉的不耐煩。


    王鶴緊隨其後,似乎想起了我,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當初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在你母親身邊,當時還是寒冬,你和你母親迴府省親,你出去玩,披著一件大紅鬥篷,在雪中留下了淺淺的足跡,摔了一跤,宮女們嚇得魂飛魄散,小心翼翼的替你撣去身上的積雪,最後還會給你端上一杯熱湯。”


    蘇成逸想起了這件事,便停了下來,認真的聽著。


    “你可能忘了,我當時就藏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我窮的要和一條狗搶半個饅頭,我們年紀相仿,我當時就在想,我怎麽不在那裏?我不是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裏嗎?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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