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站在昏暗的礦場辦公室裏,昏黃的燈光在四周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四周的空氣沉悶得讓人窒息。


    他的目光緊緊鎖在眼前的付念怡身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如同清晨樹葉上的露珠,卻帶著緊張的氣息。


    南野心中五味雜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他是知道紀木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的,也清楚一切都是付念怡的安排。


    那是一個如同黑暗陰謀般的計劃。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付小姐,你今天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聲音有些幹澀,在寂靜的辦公室裏迴蕩。


    付念怡的額頭上那道疤痕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如同一條猙獰的蜈蚣,爬在她的臉龐上。


    曾經的美麗已經在仇恨中被消磨殆盡。


    “南野。”


    她冷冷地看著南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如同冰冷的刀鋒,沒有一絲溫度。


    “紀木在礦場過得不好吧?畢竟我事先打點過……你們都是我的眼線。”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得意,像是一個掌控一切的女王。


    南野的雙拳緊握,指節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白,像是失去了血色的枯枝。


    他該怎麽迴答?


    一開始他確實是打算按照付念怡說的去做,那時候他隻是把這當作一個任務。


    一個為了利益或者生存而接受的任務。


    但現在……他不僅喜歡上了紀木,而且紀木此刻就住在他的房間裏。


    那是一個充滿溫暖和愛意的小窩,與這黑暗的陰謀格格不入。


    “付小姐,我們自然是按照你說的做了。”


    南野艱難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


    “他剛來的時候就被針對……身體好像還很壞,老是咳血。”


    說著,南野還不時抬頭觀察付念怡的神色。


    帶著一絲試探和不安。


    但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隻是陰毒地笑著說:“這就很好,但別下手太重傷了性命……畢竟要的就是讓他生不如死。”


    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詛咒,冰冷而殘酷。


    南野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眼神漆黑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


    那裏麵藏著憤怒、痛苦和掙紮。


    “付小姐……你為什麽這麽討厭他?”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質問。


    雖然他知道這樣可能會引起付念怡的不滿,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付念怡冷笑一聲。


    如同夜梟的叫聲,刺耳而恐怖。


    “而且我對他是恨,不僅僅是討厭,因為他搶了我的東西。”


    她的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將一切都燒成灰燼。


    南野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強忍著內心的掙紮說道:“好的,付小姐,我知道了。”


    他的手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內心的愧疚。


    付念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雖然有些不安,但對南野她還算放心。


    畢竟他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忠誠。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今天南野說的話有些怪異。


    但付念怡也沒有多想,隻是淡淡地說道:“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哥快迴家了,我先走了。”


    “別忘了……我叮囑你們的事情。”


    “是。”南野眼神陰冷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付念怡離開。


    他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有解脫,也有更深的擔憂。


    辦公室內重新陷入寂靜,南野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如同大海中的孤舟,在狂風巨浪中搖擺不定。


    自從紀木來到礦場,南野的內心就充滿了矛盾。


    他一開始是打算按照付念怡的吩咐對付紀木,但在那一麵後又在心底深處對青年產生了莫名的同情。


    那同情像是一顆種子,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


    逐漸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讓他無法忽視。


    付念怡離開後,南野獨自一人站在辦公室內,內心波濤洶湧,無法平靜。


    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


    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蜘蛛網。


    越掙紮,越無法逃脫。


    一方麵,他對紀木的感情越來越深。


    那是洶湧的潮水,無法阻擋。


    另一方麵,他又不能完全背叛付念怡。


    畢竟她的勢力在礦場中無處不在,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著整個礦場。


    如果他輕舉妄動,可能會給自己和紀木帶來滅頂之災。


    “說到眼線……”


    南野坐在辦公室的角落,昏黃的燈光灑在他疲憊的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讓他看起來更加憔悴。


    他開始思考,到底是誰在暗中監視他,給付念怡通風報信自己和紀木的關係。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黃鐵礦戒指。


    這枚戒指是他最珍視的物品,是紀木親手雕琢的。


    戒指上的紋理在他的指尖劃過,每一處觸感都讓他想起青年溫柔的眼神和笑容。


    那是他在這黑暗礦場中的唯一曙光。


    但現在,這枚戒指卻讓他感到一絲不安,像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是誰走漏了風聲呢……”南野喃喃自語,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憤怒。


    突然,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千麟。”


    那個刀疤男。


    南野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很可能與他有關。


    千麟的性格陰晴不定,手段狠辣,南野一直對他心存戒備,就像防備著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


    南野迴想起與千麟的最近的一次見麵,他當時並未在意,但現在迴想起來,那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什麽。


    特別是千麟看向青年的眼神。


    那種帶著覬覦和欲望的情緒,讓南野感到一陣不安。


    如同冰冷的手,緊緊地揪住他的心。


    “難道是他?”


    南野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如同冬日的冰刀。


    他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夜風撲麵而來,帶著一絲涼意,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望著外麵漆黑的夜空,南野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夜空如同他此刻的心境,黑暗而迷茫。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一個關乎生死和情愛的選擇。


    南野迴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靠在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疲憊和不安都吸進身體裏。


    他的腦海中不斷迴放著與紀木相處的每一個細節,每一次的眼神交匯,每一次的微笑,每一次的擁抱。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像其他礦工那樣對待紀木了。


    紀木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不能失去他。


    ……


    紀木本來還挺喜歡走那條寬敞的礦道,那裏雖然昏暗,但空間開闊,讓人感覺不那麽壓抑。


    但那些礦工老是騷擾他,後來甚至還有專門在必經之路上蹲點的。


    那些礦工的眼神如同餓狼一般,讓他毛骨悚然。


    他實在煩得不行,直接改走了另一條一條偏僻狹窄的小道。


    今天,他還是沿著那條狹窄的路線走著,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隻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在礦道中迴響。


    然而他卻感覺到有人尾隨自己,那種感覺如同芒在背。


    這條路他已經走得滾瓜爛熟,平時就算有人經過,也不會那麽巧就跟他拐了幾個轉角。


    “好煩……”


    紀木心中湧起一股厭惡,被盯上的感覺讓他倍感不適。


    腦海中閃過各種犯罪畫麵,那些畫麵如同恐怖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播放。


    後背不禁冒出一層冷汗,但他迅速壓製住內心的緊張,加快了腳步。


    腳步聲在礦道中變得急促起來。


    過了一會兒,身後沒了腳步聲,紀木這才放慢腳步,長舒了一口氣。


    他心中暗自慶幸對方似乎已經放棄了追蹤,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這條礦道狹窄而漫長,牆壁上的螢石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腳下的路。


    紀木小心翼翼地走著,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生怕有什麽突發情況。


    他長舒一口氣,正要迴頭確認安全,卻突然感到一股溫熱的觸感撲麵而來。


    那氣息帶著一種陌生的味道。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對方已經如同一道閃電般迅速製住了他的雙手,將他牢牢地壓在旁邊的牆上。


    紀木的心跳瞬間加速,如同擂鼓般在他的耳邊迴響。


    冷汗順著脊背滑落,像是冰冷的小蛇。


    “怎麽是你……?”


    凹凸不平的牆麵上,螢石的光芒映照出男人的麵容。


    還有那道標誌性的疤痕。


    “千麟……對吧?”


    紀木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眉眼通紅,眼中閃爍著驚恐。


    如同受驚的小鹿。


    “你這是幹什麽……?”


    他顫抖的嘴唇仿佛隨時能噴出溫熱的唿吸,顯示出內心的慌亂。


    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淹沒。


    千麟看著紀木低聲笑了笑,裏麵帶著幾分戲謔和複雜的情感。


    “雖然是我鼓勵你和礦長在一起的……但是看到你們這麽親密,我還是難免有些嫉妒。”


    男人的視線緩緩下移,停留在紀木脆弱而精致的喉結處。


    那目光如同毒蛇般冰冷,讓紀木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微微顫抖。


    紀木試圖掙脫千麟的控製,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鎖住他。


    “我也想像南野一樣……擁有一個像你這樣漂亮聰明的小情人,可以嗎?”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紀木的喉結,手指如同冰冷的刀刃,讓紀木感到一陣刺痛。


    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紀木的眼瞳幽深了幾分,透露出警惕和深思。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慌亂。


    麵對千麟的挑釁,保持冷靜和克製,不讓自己流露出一絲異樣。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讓對方抓住把柄。


    “我是南野的戀人……不是什麽情人。”


    紀木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直直地盯著千麟。


    “是嗎?”


    千麟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幾分奇怪的戲謔感。


    那聲音在狹窄的礦道中迴蕩,如同惡魔的低語。


    “被騙過一次,居然還敢這麽輕易地交付真心……就不怕再被騙一次嗎?”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就像是在看一個愚蠢的獵物。


    “……你還知道什麽?”


    紀木心中警鈴大作。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如同鷹眼般盯著千麟。


    “你究竟……想幹什麽?”


    紀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


    他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他的出現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傻孩子,你就不會仔細想一想嗎……”


    千麟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冰冷,如同黑暗中的深淵。


    “我都知道的事情……你難道覺得,作為礦長的南野會不知道嗎?”


    他的眉眼間帶著意味深長的情緒,那情緒如同迷霧般籠罩著他的話語。


    “既然他知道,那他為什麽要違背送你來這裏的人的意思,對你這麽好呢?”


    千麟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像是在引誘紀木陷入他的思維陷阱。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礦長的權力夠大……和所謂的喜歡嗎?”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嘲笑著紀木的天真。


    “除非……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他的計劃。”


    “而你,隻是他的任務目標,僅此而已。”


    他的話如同重磅炸彈,在紀木的心中炸開。


    “你胡說……!”


    紀木瞳孔驟縮,眉眼間帶著慍怒。


    他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仿佛要將千麟吞噬。


    “他這樣做……他圖什麽?”


    青年眼眸微微一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銳利而寒冷。


    “你以為他圖什麽……?”


    千麟的瞳孔有些暗淡,喉結微微一動。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有嫉妒,有嘲諷。


    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是你的這張臉……還是這副身體?”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輕蔑,貶低紀木的價值。


    紀木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輕笑,如同鬼魅般縈繞在他的耳邊。


    “可能的確有這個因素,不過於他而言的話……”


    千麟彎了彎嘴唇,眉眼中隱約劃過一絲惡劣的弧度。


    仿佛在欣賞紀木的反應。


    千麟話裏話外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挑釁與嘲諷。


    他在故意激怒紀木。


    “應該隻能……算是一個附贈品。”


    啪。


    青年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發,他揚起右手,狠狠地甩了千麟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狹窄的礦道中迴蕩,聲音如同雷鳴般響亮。


    紀木的右手微微發疼,但他依然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嘴角抿得死緊。


    眼中的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沒有絲毫減弱。


    “……你真是夠了。”


    原本清俊疏冷的臉龐此刻染上了塵埃,眉眼中帶著破碎的痕跡。


    仿佛一朵被暴風雨摧殘的花朵。


    “我鄙視你。”


    他惡狠狠地怒視著千麟,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鄙視我……?”


    千麟的眼底滿是陰翳,就像深不見底的深淵。


    藏著無盡的黑暗和憤怒。


    突然,他伸手捏住紀木的下巴,力道大得讓人無法掙脫。


    如同鐵鉗一般,讓紀木感到一陣劇痛。


    “紀木,我告訴你……!你現在以為得到的愛意,根本就是裹著蜜糖的毒藥。”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而兇狠,仿佛要將青年吞噬。


    如同兇猛的野獸,充滿了攻擊性。


    紀木感到一陣強烈的壓迫感,身體微微顫抖,心中湧起一股恐懼。


    但他依然倔強地盯著千麟,不願意屈服。


    “他們要的,就是讓你再經曆一次欺騙,為的就是……”


    千麟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嘲諷。


    那戲謔的笑容中帶著輕蔑。


    他的聲音刻意頓住,放慢了語調,仿佛在享受這種施壓的過程。


    如同一個惡魔在欣賞獵物的掙紮。


    “讓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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