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土匪掄著膀子就衝了上來,周圍的護衛都沒有準備,冷不丁地一下子被衝亂了隊伍。


    混亂之中南枝爬上馬車,還好方梨在,“方梨,我們一起衝出去,將人都引開,待到了空曠些的地方後,你我聯手將他們都拿下!”


    “好!”方梨抽出藏在座位下的劍遞給南枝。


    南枝左手拿劍,右手駕著馬衝了出去。江飛餘光見南枝的馬車向前衝去,便知這是調虎離山之計,沈確臨走前叮囑他萬事聽南枝的,因此他也沒追過去,而是專心與那群土匪周旋。


    南枝隻用右手控製馬車有些吃力,好在還有方梨,方梨一邊同那群土匪打鬥,一邊注意著南枝這頭,二人配合,倒也將這群土匪引出去老遠。


    南枝餘光瞟見那領頭的土匪也來了,又觀察到這是一片空地,便覺時機已到,南枝拉緊韁繩,迫使馬車停下。


    南枝與方梨背對背靠著,那群土匪見南枝停下,還以為她是怕了。


    “小姑娘,你現在求饒我還能放你一馬,你說你,跑什麽,橫豎都是要被抓到的。”


    南枝握緊手裏的劍,“英雄,你說你幹這行這麽久了,怎麽連什麽人能劫都看不出,你這土匪不行啊。”


    那領頭的人見南枝這時候還有閑情逸致調侃自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揮起手中的刀朝南枝二人砍去。


    畢竟是雍王府訓練出的暗衛,對付這群半路出家的土匪綽綽有餘。


    南枝同方梨當即分開,南枝在躲避的同時還不忘繞到那土匪身後踢了他一腳。


    還未站穩,又有另一把刀朝南枝的麵門砍來,南枝不禁感慨,粗糙,手法太粗糙。比不上崔成黛找的那批人。


    南枝瞧那刀做工粗糙,便直接提劍抵擋,果不其然,刀斷了,持刀的土匪見自己的刀成了兩半,立刻尖叫著逃了。


    領頭的土匪見南枝手中的劍如此鋒利,臉色凝重,看來,他劫到硬碴子了。


    領頭的土匪這迴學聰明了,那刀轉朝著肩膀這些薄弱的地方砍去,南枝自不會讓他如願,幾個迴合下來,領頭的土匪氣喘籲籲,南枝卻越打越興奮,算起來,她自己很久沒有打得那麽暢快了。


    方梨已經將其餘土匪都解決了,說來也怪,這群土匪嘴上說著不怕死,可真到了生死關頭,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領頭人見自己的手下都跑了,再看眼前的兩個女子,她們好像完全不怕,這兩個人有病吧,哪有女人那麽能打的。


    南枝見他不住地後退,“英雄,這次可看清了?”


    領頭人見情勢不好,突然笑了,“當我眼瞎,還請二位姑娘放過我。”


    南枝還沒反應過來,一陣白煙刺得她睜不開眼,白叫那麽多聲英雄了,這明明就是個小人!


    待南枝和方梨能睜開眼時,那人早跑了,南枝看著一地狼藉,“走吧,同使團先會合,他們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方梨陪著南枝去不遠處的林子裏找迴了因受驚而跑走的馬,二人一起騎著馬迴到了剛才被劫的地方。


    使團雖狼狽,但看大家的樣子也不像受了大損失的樣子。


    江飛見南枝迴來了,懸著的心放下來,要是太妃出事了,陛下一定會砍了他給陰間的娘娘助助興。


    “娘娘,那群土匪不成氣候,在他們老大走後,稀稀拉拉地都偷偷跑了。”江飛匯報道。


    南枝點點頭,不出所料,這群人就是烏合之眾,也不知是誰派來的,除了耽誤了他們半天,還有什麽用。


    突然,南枝像是發現什麽,“公主呢!沈遙呢!長樂長公主去哪裏了!”


    江飛背後一冷,是啊,公主去哪裏了,她之前不是同太妃娘娘在一起的嗎?


    南枝突然覺得手心發冷,難道這群人是衝著沈遙來的,為的是什麽呢?


    南枝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沈遙陪著沈確出使西朗,外頭傳的都是沈遙會代替明月長公主和親西朗,那麽劫沈遙的目的就很簡單,破壞和親,難道,是北戎?


    當那群土匪衝上來時沈遙是害怕的,她從來沒有離刀子那麽近過,她是公主,身來就有無數護衛,即使是在淮南的那幾年,裴家也不會讓她陷入如此險境,後來迴了京城,同溫國公鬥,同薑相鬥,但有的是人為她擋刀,這是第一次,沈遙驚覺她的生命如此脆弱,一把刀可能就會要了她的命。


    南枝將她推開時,沈遙完全是嚇傻了的狀態,就連手被石子劃破了也沒有知覺。


    要不是寒酥將她拉起來,她或許就會死在亂刀之下。


    寒酥護著沈遙離開了混亂的使團,“公主,你沒事吧!”


    寒酥注意到沈遙的手掌正在滴血,“公主,你的手!”


    寒酥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為沈遙擦著血,沈遙卻隻是呆愣愣地看著前方,她在想,是誰要害她?


    寒酥全身心都在沈遙的傷口上,突然,沈遙用力握住了寒酥的手,血沾到了寒酥的手上,“寒酥,我知道了,一定是溫國公,他不想我平安到達西朗,這河東道又是世家的地盤,一定是他!”


    “對了!還有沈確,路線是他指定的,說不定我的行蹤也是他透露給溫國公的,他不是不在嗎,什麽使團,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局,一場針對我的局!”


    寒酥瞧沈遙的樣子也知道她嚇得不輕,寒酥拍了拍沈遙的手,“公主,現在還不能下定論,害了你對陛下與溫國公有什麽好處,再說了,您才說過,和親之事還未定呢。”


    寒酥輕柔的話語喚醒了沈遙的理智,“對,我沒了,對他們有什麽好處,他們需要人留在西朗,那人不是我就是姑姑,我的命還是有用的,那是誰呢?”


    “公主,幕後主使咱們慢慢查,總會出現的,現在緊要的是您的手。”寒酥將沈遙的手捧起,“落了疤就不好了。”


    沈遙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多了這麽長一道口中,“嘶,前頭應該打得差不多了吧,咱們手上也沒藥,先迴去吧。”


    寒酥先用手帕將沈遙的手包了起來,扶著沈遙往迴走。


    隻是當時情況匆忙,二人其實都忘了方位,最後走錯了路,居然走到了土匪山寨處。


    “喲,這不是那位夫人嗎?”


    說話的是被南枝同方梨嚇退的土匪頭子,這迴他本來是想在寨子裏出出風頭的,沒想到遇到了兩個硬茬,這下別說風頭了,位子都要不穩了。


    不過老天爺還是眷顧他的,這兩個人應該能換些東西。


    “來都來了,怎麽不去家坐坐啊。”


    南枝和江飛很快就尋摸到了此處,江飛將一塊帶血的帕子遞給南枝。


    “娘娘,這帕子做工精致,多半是宮中之物,您再看這地上雜亂,怕公主就是在這裏遇險的。”


    帕子上的血未幹,證明事情過去沒多久,“你說,會是誰?”


    “還能是誰,這裏是黑風寨的地盤,擄人的自然是他們了。”


    這聲熟悉,南枝轉頭,隻見崔成黛騎著馬踱步而來,為她牽馬的是當初死活要留在崔成黛身邊的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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