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一手抱著狼崽,一手拎著盛滿羊初乳的大水壺,大步朝客棧的方向走。


    東方既白猛然察覺到不對,他的耳朵動了動,仔細辨別了一番,然後冷聲道:“出來吧!”


    來人一身灰袍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發出一聲邪笑說:“三殿下,別來無恙啊!”


    東方既白冷笑一聲:“怎麽?就你一個人?你一個人可殺不了我!”


    那人聞言大笑一聲:“可不隻我一個人。對了,燕太子還在我們的人手裏,不想她死,就跟我過來!”


    東方既白心知有詐卻還是跟了去,總之人是他帶出來的,總該把人完好無損地帶迴去。


    一路尾隨著他來到一片林子裏,一個黑衣男子五指扣住燕景瑜的喉嚨,站在不遠處望著他,神色說不出的囂張倨傲:“東方既白,又見麵了!”


    東方既白看著他,嘲諷道:“陰溝裏的老鼠!”


    黑衣男子聞言十分惱怒,五指驟然收緊,燕景瑜臉上立馬充斥痛苦之色。


    黑衣男子興奮道:“不如你跪下求我,我就放了她,給你們一個痛快!怎麽樣?”


    東方既白一邊大步靠近他,一邊不屑地說道:“不怎麽樣,我東方既白跪天跪地跪父母,隻跪自己想跪之人。寧死也不會向你下跪求饒!”


    黑衣男子見他靠近,慌忙掐著燕景瑜往後移動,“你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東方既白恍若未聞,不慌不忙把水壺掛在抱著狼崽的手臂上,騰出一隻手慢悠悠地摸了摸熟睡的狼崽。


    同時袖子裏已經抽了一支筷子劍,然後他才慢慢抬頭,毫不在乎道:“殺唄!”


    黑衣男子看他這副模樣,沒來由地一慌,手也鬆了幾分。


    就在這檔口,東方既白給燕景瑜遞了一個眼色,燕景瑜會意立馬低下頭。


    東方既白立馬把袖子裏的筷子劍直射了出去,正中來人的眉心,然後黑衣男子應聲倒地。


    於此同時,他一個旋身另一支筷子劍也射進了灰袍男子眉心。


    見灰袍男子也倒了地,東方既白才放心跑到燕景瑜身邊問道:“沒事吧?”


    燕景瑜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道:“我沒事,林子裏還有人。”


    東方既白聞言抬眸一看,隻見一支冷箭向著燕景瑜的背後直射過來。


    他不由得心裏罵道,該死,太近了,早知道不練攝雲掌,練推雲掌了。


    想歸想,但還是在一瞬間反應過來,拉著燕景瑜猛地來了一個下腰,躲了過去。


    弓箭手自知暴露了位置,立馬準備離開,可惜東方既白的暗器下一秒便奪走了他的生命。


    林中藏的人幹脆一個個閃身出現,其中一個人譏諷道:“想不到堂堂三殿下也會用暗器傷人!”


    燕景瑜環視四周,見刺客的人數眾多,且明顯比之前的所有刺客都要強上許多,心裏漫上來一些擔憂,靠近東方既白問道:“現在怎麽辦?”


    東方既白笑著對他說:“那可能要死在這裏了。怕不怕?”


    燕景瑜聞言皺了皺眉,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刺客見自己被忽略了個徹底,惱怒道:“東方既白,我在和你說話,你什麽態度?大家不是說你禮儀周全,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東方既白見燕景瑜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這才抬頭和刺客打起了嘴炮,“就許你們暗箭傷人,不許我使暗器,你們什麽強盜邏輯?至於禮數也沒必要同你們這群老鼠講!”


    那人氣得直指著東方既白半天說不出話來,隻憋出了一句:“死到臨頭還這麽囂張!”


    東方既白完全不去理會他,想了一下,把燕景瑜拉了過來,又是那句熟悉的話,“相信我!”


    燕景瑜聞言不知為何突然放下心來,還未等她說什麽,又聽東方既白對她笑著說道:“幫我捂著一下狼崽的耳朵,捂好了,別鬆手!”


    燕景瑜不明所以,但還是伸手捂住了狼崽的耳朵。


    下一秒東方既白便拉住燕景瑜摁進了自己懷裏。


    燕景瑜的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聽到裏麵胸腔共鳴說了一句:“一會兒別亂動,我帶你出來,就會完好無損地把你帶迴去,相信我。”


    東方既白說完這一句,用手捂緊了他的耳朵,把他死死地摁在了懷裏。


    刺客見狀嘲諷道:“都快死了還不忘膩歪,呸!”


    另外一個人則說:“就是說快死了才要膩歪,死了可就膩歪不成了?哈哈哈……”然後一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東方既白見一切準備穩妥,嘴唇微張,從他的口中發出難聽地爆鳴聲,眾人一聽到這一陣魔音紛紛倒底痛苦翻滾,耳中流出大量鮮血。


    東方既白見狀明白是時候了,停止發出魔音,然後用僅剩的一點真元攝來樹葉,化作劍意把他們一起殺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燕景瑜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所有刺客就都死了個幹淨。


    東方既白慢慢鬆開了燕景瑜,低頭問道:“你沒事吧?能聽得到嗎?”


    見他半天不說話,擔憂地皺起了眉,喃喃道:“不會被震聾了吧?”


    燕景瑜隻是覺得被那一陣爆鳴震得頭有點暈,這下緩過勁來,才說了一句:“無事!”


    東方既白從他的唇語讀出了,無事二字,才放下心來,“沒事就好,我剛剛用的音波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所以才捂你的耳朵的。”


    燕景瑜聞言立馬抬頭看著他,擔憂地問道:“那你呢?”


    東方既白從他唇動的方式,猜出他在說什麽,毫不在意地迴答道:“我沒事,隻是雙耳失聰幾日。”


    燕景瑜不確定道:“你會讀唇語?”


    東方既白盯著他唇的動作,辨認出什麽意思,然後笑著點頭道:“是!”


    過了一會兒,他半開玩笑道:“你可別趁我雙耳失聰的時候偷偷罵我。”


    燕景瑜失神罵了一句傻子,又湊到他懷裏抱住了他。


    東方既白還沒看懂他說了什麽,見他抱住自己反手也抱住了他,輕輕撫摸他的脊背,輕聲安慰道:“沒事了!”


    東方既白想著要不是之前真元耗盡,還沒有完全恢複,又用真元喂了狼崽子,剛剛他其實能護住自己的耳朵的。


    隻是真元不多,都用來拚死一搏了。


    燕景瑜抱了一會兒,又趕忙鬆開了。


    狼崽被一係列的動作弄醒了,揚了揚頭,在東方既白臂彎裏拱了一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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